自那天後,唐薰再也沒有單獨去過凌長生的辦公室,手頭工作做得出色,hr經過凌長生交代給她安排了一些假期。
雖說是假期,因人手很少,也有一些任務,比如,回q大招募學弟學妹進東凌咨詢。
唐薰帶隊回到q大時,正是12月底學校快放假,一年里最冷的時節,招募進來的學弟學妹,可以經過一個寒假加一個學期的實習,熟悉流程後畢業直接留下工作。
那段時期正遇上多個企業聯合招聘,因q大離市中心更近,與q大相愛相殺的b大招聘會也放在一起聯合舉辦了。
兩座大學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校,可誰一誰二,這麼多年來也沒分出上下。
為了體現出q大的兼收並蓄,海納胸懷,招聘會前專門舉辦了一個相當正式的動員儀式。
b大雖地段不如q大寸土寸金,但各項資源與q大相比向來爭一不爭二,于是這場動員儀式,成了兩所頂尖大學的演講大會。
b大出動了最優異的一批教授、講師,一行十來人,興師動眾地來到q大會堂。
q大更別出心裁,除了老師外,更安排了如今已在商界科學界叱 風雲的幾位優異校友回校演講。
唐薰作為校友嘉賓坐在前幾排,听著在場的各種大佬妙語連珠,一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勢,心緒澎湃。
正邊听邊做著筆記,一個熟悉的身影上台了。
唐薰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副銀絲眼鏡。
“哇哇哇哇哇,南教授也來了!”身後的學弟學妹們把持不出,發出驚呼。
唐薰低聲問自己身邊負責接待的小學妹“這個人是誰啊?”
“這是b大歷史系最年輕的教授南縝峙,听說歷史講得極好,又倜儻瀟灑,他的課向來座無虛席,我們周三周四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坐公車去b大旁听。”
唐薰心里嗯?了一聲,她坐得靠前,正想找機會開溜,那雙眼楮已經看到了她。
hrae輕輕推了下眼鏡,修長的手指滑下來時不動聲色地帶過嘴唇。
妥了,她看懂了,這是讓她保密的手勢。
教授在台上縱橫捭闔,談笑風生,蕩氣回腸,引人入勝。
唐薰在台下目瞪口呆,她看著四周的同學們如痴如醉的神情,腦子里一團亂麻。
這年頭教授再窮,也不可能窮到去做男公關啊?唐薰百思不得其解。
演講結束,教授回到原位,唐薰的手機震了一下,她心里暗道不妙。
hrae︰“怎麼樣,在下的英姿可讓你心動了麼。”
我心動你個大香蕉錘子“教授好,學生有眼不識泰斗,罪過。”
hrae臉上的笑容很囂張,卻又清淡得讓人捕獲不著。
“小艾,既然見著了,不如晚上一起吃個飯?”
唐薰沉默了很久,“教授,我能說不麼?”
“不能。”
“哦。”
“晚上七點半,我在你們北校門口等你。”
“知道了。”
——
凌長生專門派唐薰回來還是有原因的。
q大風雲人物,即使已經畢業將近半年,號召力也不可小覷,即使東凌公司不如去年那樣如日中天,還是有相當可觀的簡歷海投到她的攤位。
南縝峙作為b大教授,穿著中山裝,四處晃悠,身後一群學生端茶送水求簽名,美哉美哉。
終于,他像是尋找目標的雷達,晃悠到唐薰的攤位來。
“喲,唐薰,好久不見,給公司招聘呢。”教授以老熟人的姿態跟唐薰打招呼。
唐薰恭敬地給他鞠了躬“嗯,教授坐?”
叫秘書給教授騰了個位置。
“我學的是商科,這是一家同系的學長剛創業起來的咨詢公司,我來招聘一些學弟學妹。”
“很好,”教授眼里露出長者的關懷笑容,“為國家需要投身創業,現在的大學生很有潛力。”
“南教授,您跟我們學校的唐學姐認識啊?”學妹好奇道。
“是啊,”南縝峙拖長尾音,意味深長道,唐薰一陣緊張。
“我當年當學生的時候,唐薰的父親就是我的導師,耳提面命,如今在同城見著了恩師的女兒,年齡相差不大,便成了朋友,你們這個唐學姐不僅數學學得好,歷史也頗有造詣。”教授滿意地笑著。
唐薰將信將疑,心說他哪里胡謅的瞎話。
“唐薰還是個中學生的時候,我就在導師辦公室里的一本博物雜志上看過她寫的唐朝文學考據,小小年紀,文筆有點�@攏 芯孔齙煤馨簦 鵲蒙舷衷詰拇笱 ! br />
唐薰有點信了,心說面前這個人跟自己怎麼有這麼多巧合的緣分,畢竟,自己家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兩個人能在a市相遇,幾率小的很。
周圍的人投來艷羨的目光,唐薰也干脆恭恭敬敬,做足禮節,順道看教授在攤位上小歇沒有走的意思,干脆當個噱頭,吸引更多的同學過來。
一天下來,倒也沒有節外生枝,只是看到一份白怡瀾從研究生部遞來的簡歷,說是想要寒假實習。
唐薰有點奇怪,白怡瀾想要實習直接跟凌長生說一聲不就行了麼,沒有多問,她把簡歷收集好,交給秘書帶回公司,自己小解了一下便和南縝峙一起走到了停車場。
這頓飯唐薰吃得相當不自在。
陌生人與熟人之間的界限被打破,空氣里飄蕩著滿滿的曖昧氣息。
是啊,誰能想到公關俱樂部里騷氣的男公關,跟b大的教授有一絲關系。
當然,hrae本身相當有書卷氣就是了,可初見的時候,她分明記得ben里衣衫不整的男子,深藍色襯衫被揉亂,滿身**,這一切與面前這個年輕有為的教授形成了割裂。
“小艾,怎麼淨發愣了?”
教授拿筷子揮了揮,夾給她一塊蟹黃豆腐。
她看著一桌子自己愛吃的菜色,愈發覺得古怪。
“教授,你不僅知道我的小名,連我愛吃什麼也這麼了熟于心,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我現在確實很餓,要麼是我在做夢,要麼我懷疑我爸魂穿到了你身上。”
南縝峙哈哈笑了起來,“小艾,你爸爸閑下來的時候,最愛講你的故事了,你的事,我不止知道這些。”
唐薰心里覺得更古怪了,自己難不成是活在里?爸爸一個不苟言笑的老古董,給自己悉心培養了一個完美的童養女婿?
“教授,這個我們以後慢慢談,我很好奇,你怎麼…。”
南縝峙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除了你,也沒有學生知道這件事,這就屬于我的私人範疇了,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也請你跟令尊保密。”
唐薰想了想,“嗯。”
吃完飯,南縝峙听說唐薰在休假,干脆載她去darkness玩一玩。
jker見hrae載著唐薰來,也直接默認了兩人的長期關系,沒有再叫其他的男公關,只偶爾有arthur和julian來串場。
進店後,唐薰便改了口,中山裝換成一襲騷藍西服,hrae便開始了夜場生涯,今天顧客很多,他沒辦法一直坐在一桌上,于是唐薰眼睜睜看著hrae與那些極富風韻的女人們挨在一起,彼此間呼吸可聞,撩妹的姿態竟和講台上一樣精彩。
唐薰意識到,南縝峙是一位杰出的歷史教授,hrae也是一位卓越的男公關。
唐薰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學識不比教授,情場更是一塌糊涂。
她發現自己太單純了,單純到對這樣一個復雜又優秀的男人想入非非。
于是她悶坐著,喝了很多酒,顧客盈門,而darkness的男公關並不多,即使jker親自坐台,唐薰這里也被冷落了起來,但川流的人群中,她總是覺得深夜不再是一個人,城市熱鬧了起來,她不想回去,在俱樂部又沒什麼意思,喝酒,喝酒,一杯又一杯。最後,她靠在vit的肩膀上睡著了。
“hrae又出台了嗎?”vit問終于清閑下來的jker道。
“哈哈∼是啊,被一位珠光寶氣的小姐點走了,臨走前囑托你照顧好這個小可愛。”
“囑托我?”vit栗色的卷毛抖了一下,“可是店長,我明天…”
jker斜拎著酒瓶帶著醉笑遠去。
“我明天還有大學考試…。”vit嘟囔著,正苦惱,看見julian醉醺醺地走過來,吧唧親了vit的臉蛋一口。
“julian,你能幫我照看一下這位小姐嗎,我必須趕去學校準備參加考試了。”vit很著急,也不擦臉蛋上的口水。
julian看著唐九夏,把她的臉挑起來,端詳了一會。
“她像一只洋娃娃,”julian露出了忠犬笑,“這麼可愛的女孩就交給我吧。”他痴痴地坐在沙發上,攔過唐九夏的腦袋,vit一松手,沒時間多看便趕著出了門。
第二天中午,唐薰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胸口趴著一只巨大的人型金毛,口水和渾濁的酒水順著領口流了下去,濕答答的吐息感還停留在那里。
一聲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jker趕過來時,julian一臉迷茫,唐薰捂著胸口瑟縮在沙發一角。
低沉悠長的招牌笑聲,jker一邊清理現場,一邊遞給唐薰一套新的襯衫,叫她去淋浴間簡單沖洗一下。大金毛深知自己做錯了事,等著店長的責罰,卻見jker一臉見他長大成人的欣慰笑意,讓julian收拾妥當後,關上店門,新的一天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