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人昏了過去。”莫彥蹲下來檢查。衛若 看見那髒兮兮的臉，聞到林間隱隱的火燒味，心下了然。
“弄醒。”
“咳咳咳。”江暮沐醒來，看見衛若 站在前方。她咽了咽口水，握著拳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立馬跪下，鄭重磕頭“請大人收留民女，民女什麼活都願意做。”
“我可不缺粗婢。”衛若 扇著扇子，閉眼搖了搖頭。
“大人是您說…。”江暮沐有些難以啟齒。
“我有說過什麼？”衛若 勾起嘴角。江暮沐一愣，他好像是沒有答應收了她。如今，她無處可去，唯有面前這位還算可以的大人有可能收留她，就是當一名普通婢女她也願意。
衛若 看著地下低著頭，笑了笑“你可知道侍寢的含義？”
“奴婢不明白。”江暮沐疑惑，但礙于頭頂那審視的目光，不敢抬頭。
“那你說你有什麼值得我收留你？”
江暮沐掌心全是汗，心一陣亂跳，啞聲大喊“大人，奴婢明白了明白了！奴婢定當萬死不辭！奴婢可以為大人獻出生命。”她說完這些話，心里也重重嘆了口氣，走投無路，不過如此慘淡。在這個世道，女子孤身在外和賣入見不得人的地方一樣。
空氣一時凝滯，江暮沐大氣不敢出。衛若 面無表情地玩著扇穗。
“現在，江暮沐你便是我衛府第八十九房小妾了。”衛若 拉起她，一幅鄭重其事。江暮沐仿佛看到了那個男人八顆皓齒折射出了新的希望之光！如此十八年未見父女相認場面，看得莫彥渾身雞皮地默默轉身。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馬車行駛的聲音，“篤篤篤篤篤篤”。江暮沐努力睜大眼楮盯著車壁那精美的花紋研究，馬蹄聲一下下地敲進她的心里。衛若 交叉著修長的腿，靠在車壁，突然換了個姿勢坐著，沒頭腦地說了句“明日，陳縣令等一干貪官污吏被押入京城斬首示眾。”
江暮沐一愣，心中瀉恨的快感，同時感激地看了看衛若 ，眼中充滿淚水。不管是不是衛若 將這些貪官污吏繩之以法的，她都很感激衛若 能告訴她這個消息，老六爹在天有靈，能安息了。
“你緊張做什麼？”衛若 似乎心情略好，嘴角上揚，聲如清泉。
“我…我才沒有呢！”江暮沐窘迫地將手掩進裙擺中。“那你呼吸這麼急促為何？”他說著湊近語無倫次的江暮沐，江暮沐被他垂下的發絲撓得發癢，往邊上挪了挪，撩開玉簾，看著道邊的樹林，第一次和男子靠的如此近，她有些慌亂。
“咕~”她條件反射地勒緊肚子，眼神飄忽。“哈哈哈哈，有意思。”衛若 交替了雙腿，靠在車壁，笑得有些不穩。略提高了聲兒，“莫彥，快些回府…。”還未說完就被江暮沐死死捂住嘴。
車內，江暮沐滿腦子回蕩著自己肚子叫的聲音，縹緲得讓她想立刻跳下馬車。
“爺？”簾子外的莫彥有些摸不著頭腦。
“咳咳，哪那麼多廢話，快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