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只見一座大府邸,縣令的宅子相教看來則是小巫見大巫了。門前蹲著兩只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前侍候著十來個小廝。正門匾額上書“衛府”兩個金燦大字,燈火通明。江暮沐被兩個華服丫頭扶著入了青頂軟轎入了側門,而衛若 則被眾小廝擁著入了正門。
江暮沐朝紗簾外瞧了瞧,雖隱約,但仍可辨出那繁華錦繡之家的盛景,樓台林立,燈花灼灼,只是時不時總有女子嬉笑的聲音傳來,並不真切,胡思亂想著,轎子停在了一座閣樓前。“請沐夫人上濯妝閣更換衣裳。”丫頭清秀的聲音響起,轎簾掀起,江暮沐見一排穿著更是清麗如仙的侍女對著她福了福身,反倒有些拘手據腳。
那濯妝閣本便是接待客人所特別設立的一座崇閣,故而處處細致且富麗堂皇。每間房都與別處不同,因四面都是雕空玲瓏木板,分不真切,錯落別致的小格子上貢著顏色不同的小香瓶、粉盒,或是各色彩綾。
江暮沐看著菱鏡中略美艷的自己,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上一秒被小丫頭取笑的野姑子,一身藕色齊胸湖縐長裙,挽著披帛,頭上只佩了些許釵環,鏡中之人目光漣漣。簡直是逢年過節年畫里走出來的仙姑啊!“夫人傾城之姿,難怪大人會動情。”那女子撫著臉嬌笑。江暮沐尷尬地捏著披帛,傻傻站著。呵,能被大人“看上”還真是三生有幸。
江暮沐略含了含口香珠,便被一群提燈侍女引了去。四處高宇合抱,曲徑通幽,且處處珠簾繡幕,更是難以辨別方向。不多時,已然到了逸軒堂前,江暮沐聞到了陣陣香風,听到內中有女子嬉笑之聲,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什麼衛大人,看來是偽大人,貪財好色。
走了進去,只見逸軒堂內只設了幾對梅花式樣黑漆小幾,美人斛內插著時鮮花卉。衛若 換上了月白色圓領長袍坐在小幾前,撐著頭欣賞著江暮沐。周圍站著幾位女子,穿著比之前所見的都要華美精致,各個身材裊娜,形容各異,都寂了聲兒打量著江暮沐,像防備一個入侵者。
一位身著玫紅色提花衣裙,披著灑金披帛的氣質女子,略福了一福身︰“大人,盈妝已備好蓮子羹,請大人略暖暖胃。”衛若 點點頭,幾位女子便施禮告退,“什麼嘛,偽大人不就是來和我炫耀炫耀幾位小妾?”江暮沐心中了然一笑,欲不動聲色地與眾人一起告退。
“江妹妹,暮園已打掃好了。小桃快送妹妹過去。”在一旁布菜的沈盈妝笑道,江暮沐剛抬出去的腿馬上收回,內心十二萬分的感謝,打算以優美從容的背影消失在這對恩愛的小情人眼前,然而,然而,每次總有然而!
“本大人有讓你走?坐下!”衛若 不急不緩道,沈盈妝妝容精致的臉上有些繃不住,便勉強笑著。江暮沐貓著腰趕緊坐在離衛若 最遠的位置。
“你先下去吧。”衛若 盯著瑟瑟縮縮的江暮沐似要射穿她,仍溫和地對沈盈妝說道,沈盈妝有些難過,委屈地蹙著眉︰“妾身告退。”
“江暮沐,我真的有這麼可怕?”衛若 挑眉,“沒有沒有大人,絕對沒有,您是個完美的男子,您千萬別為此放棄人生,畢竟您還有那麼多…。”江暮沐開始她從小的必殺技——圓潤滾遠話題。衛若 瞥了瞥著身旁的位置,江暮沐咽了咽口水,一步兩蹭地屁股一歪坐了上去。
突然眼前多了碗蓮子羹,江暮沐用疑惑卻充滿欲。望的眼神瞅著衛若 ,衛若 懶懶地撐著頭,“沈氏做的太甜。”得到特許,江暮沐三下五除二倒入肚中,衛若 愕然。
“大人,還有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江暮沐嘴里嘟噥不清
“可以……”衛若 交握雙手支著下巴微笑,示意侍婢上來奉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