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可算是醒了。”紫衣坐在墨涼川床邊,拿著團扇正輕輕扇著,看紫衣略帶憔悴的容貌,大約是守了墨涼川許久,墨涼川強撐著坐起來。
“你可消停點兒吧,不想下次醒來見到的是孟婆,就別做無謂的事情。”紫衣扶著墨涼川坐了起來,伸手拿過一邊一直溫熱的藥嚴肅道。
墨涼川像是沒听見一樣,小口小口的喝著藥,明明人都恨不得早點喝完藥,偏偏墨涼川不一樣,偏要小口小口的體驗那種苦澀,青雨熬藥又是那種恨不得撒上三把黃連的。
“你也清楚,墨韶華如今的樣子,就算是你流盡所有的鮮血,都不可能喚醒他,只有找到最後的一味藥引才能喚醒他。”紫衣不忍心看著墨涼川如此下去“這麼多年你嘗過這麼多痛苦,走過這麼地方,不就是為了你哥哥能夠醒過來嗎?難道你要在最後關頭先離開你哥哥嗎?”
墨涼川終于有所觸動,微微低斂了眉眼不說話“你放心,我有數的。”一點點外放的鮮血既無法讓她的身體更壞,也不能讓她的身體變好起來,可有可無罷了,但是如果能夠溫養哥哥,這麼點損失她還是能夠承擔的。
“希望是,我不希望你在最後的關頭控制不住自己,能夠消除後遺癥的藥我已經吩咐人去找了,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紫衣伸手抵在墨涼川的背後緩慢的將內力渡過去。
“嗯。”墨涼川將藥碗放下,難以忍受的苦澀在唇舌之間蔓延開來,墨涼川卻有些愛上了這種苦澀,它會提醒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在這具身體壞掉之前,解決完所有的事情。
“如果墨家的先祖知道有一天他們的後代也會用這種冒險的方式,會不會早早的就禁止這種秘術?”紫衣道“佔卜天命、秘法萬千,又有什麼用?”
“為了銘記啊,為了留存,墨家以留存為最重要的目標。”墨涼川幽幽的說道“輸贏不重要、身份不重要、權利不重要,只要活下去,就算是卑賤到泥土里也要活下去。”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放心,一切按計劃行事中,可以對那邊采取行動了。”紫衣扶著墨涼川重新躺下,將床帳放了下來,又在香爐里焚起安神香之後才離開。
房門外
“紫衣小姐?”青衣幾人急切的湊上前來,焦急的看著紫衣。
紫衣嘆了口氣“你們看好她,最近飲食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她的身子太虛弱了,甚至禁不起補養,也不用喝藥了,直接用藥浴溫養吧,還有千萬不能讓她被風吹了。”紫衣一件件交代著“肉也不能多吃,就算要吃也要做的糯糯的,容易消化些,水果之類的和藥草加在一起做成質性溫平的藥膳。”
“也就只能慢慢養著了,若有不好第一時間去蘭軒閣找我。”紫衣也不好多留,交代一番之後就離開了墨府。
蘭軒閣
“先把流言散播出去,事情可以往大了說,最好在寒門學子之間傳播開來,一些達官貴人那邊還需要好好保密,懂了嗎?”紫衣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情,揮手讓侍女先下去了。
侍女退下之後,紫衣一個人靠在軟榻上褪去了素日的慵懶,眉眼低垂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紫衣才會帶上一點瘋狂和狠辣,像極了墨涼川!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紫衣再次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柔和的鋪在房間里,興許是侍女怕打擾到自己,倒是一個連點燭火的小丫頭都沒有,不過紫衣也習慣了。
突然,紫衣眼神一凜,手中金鈴索靈活的游走著,金色的鈴鐺帶著清脆的聲音,為此刻的氣氛增添了一絲詭異“閣下鬼鬼祟祟闖入我蘭軒閣,就不怕栽在這美人鄉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一聲調笑從房間之內傳來,紫衣手指輕輕一勾金鈴索,那金鈴索就像是長了眼楮一般直直的沖著房間之內某處而去。
“這麼暴力小心沒人娶。”略帶一點陰柔的笑聲在紫衣耳邊響起,一身絢爛的紅衣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無比醒目,就像是黑暗中炸開的一團火焰!
“你是,顏朔?!”紫衣看著那人身上金線的朱雀圖案凝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