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留賀順利的宮中出來後,直接騎馬回了曲家,回到了疏影院,將書房里的虎符拿了出來,輕輕的摩挲著,喃喃著“再見了,老朋友。”于是起身朝前院走去,穿過弄堂,來到了曲莫柯的房間,敲了敲門,即使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這麼冷清,早早的勸過父親續弦,可總是說等他們姐妹長大一點兒再考慮,如今自己已經二十出頭,隨心也不再身邊,屋里更顯得安靜。
“爹爹,待會兒你將這個東西給王上送去,我現在已不便入宮了。”接過女兒手中的東西,感到無比的沉重,朝上的旨意早早的般了下來,以安民心,也同時安了曲莫柯的心,隨即點了點頭,送走了女兒,曲莫柯也往宮中趕去,將這燙手的山芋物歸原主,如若不是這東西,哪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的女兒,哎!都怪自己沒用啊。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
卸下了身上的職務後,曲留賀感到無比的輕松,是這二十年來都沒有體會到的,獨自在院子里練了會兒劍,不知不覺已到了晌午,曲由風的妻子牧野氏走進了院里,“若我不是懷著孩子,真想陪你練練手。”
“嫂嫂,你就別取笑我了,你要真想練,讓我哥陪你練去。”
“別提他了,每次和他過招都不盡興,還是和你有意思。”
“那是因為哥哥疼你,怕傷著你啊。”
“我們牧野家的女兒可沒那麼嬌氣。”兩人聊著天,來到了前廳,曲莫柯和曲由風都坐好了,等著二人入桌,曲由風一手將身懷六甲的妻子攬了過去,扶她坐好,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曲留賀看著琴瑟和鳴的兄嫂,想起昔日她也這般幸福過,可惜那人竟不在了。“阿賀,下午去見見你娘吧!”
“改天吧,今晚我有約了。”想起還有未做完的事,曲留賀拒絕了父親的提議,上一次去祭奠是什麼時候都已經不記得了,一家人快樂融融的吃完了午飯,桌上有兄嫂偶有拌拌嘴,倒讓氣氛不顯尷尬,曲留賀吃完了飯,就獨自出了門,在街上閑逛著,又遇見了以前的朋友。“你還好嗎?老曲。”
“挺好的。”兩人沒有說話,一直默默的走著,走到了長林書齋,“你還看這些書籍嗎?”
“給隨心買的,她要入學了,我不能去看她,就給她寄點兒東西,聊表念意。”祁巧想起遠在大宛的妹妹,想起她讓自己放下的話,嘆了嘆氣,買好了書籍,兩人又去了鏢局,托給了標頭。“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大伯重新進暗宗了。”
“恭喜你啊,願望達成。”祁巧握緊了拳頭,心里和貓抓的一般難受,她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道歉還是訴說自己的委屈,“老曲,我不該背叛你,可是我和你一樣,是為了家族而生,原諒我。”
“你不是我的兄弟,你所做的不算背叛,我只是失去了一個朋友,可是我也沒有增加一個敵人,你不用內疚。”曲留賀看著風華正茂的祁巧,想著那溫柔可人的師姐,為了利益還是向她下了手,“我要嫁人了,日子就定在下月的初八,你能來嗎?”
“恭喜你和子墨了。”
“不是他,是洛遠諸。”坐在廂房里,關上了窗戶,兩人卻感到陣陣寒意,沒有想到祁家為了權力,不惜一切,祁巧、祁連這些個未出閣的女子全部許了夫家,“你大伯真的是喪心病狂,為了權力,犧牲你們的幸福,值嗎?”
“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兒看清他的面目,還處處幫他,子墨早就勸過我,可是我昏了頭。”曲留賀看著面前的祁巧,暗自替她和鄔子墨感到惋惜,也替蒲牢和祁連感到惋惜,真的是命運弄人啊!而這洛遠諸是世家里出了名的藥罐子,這麼急著嫁過去,怕是要沖喜吧!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祁巧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道“都過去幾天了,魔耶家一直沒有放出消息,你覺得他還活著嗎?天下情報局也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謝謝。”曲留賀不停的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愈發感到不安,有一絲希望涌上心頭,希望他可以活著。祁巧告辭離開了,留下曲留賀一人在房間里發著呆。宋辭看著月宴寄來的清單,在心里埋怨著為什麼還要她來置辦這些東西,娶她不就應該有點兒誠意嗎?還要她來費腦子,想起曲留賀在廂房里坐了半天,宋辭端了些吃食進去了,“曲曲,你在干嘛呢?”
“什麼事啊?”宋辭將手中的單子遞給了曲留賀,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她,“這些成親的東西你還沒有備好啊?”
“月宴太煩了,他娘更煩,這麼多規矩,誰受得了啊。”
“知足吧,月宴愛你,再任性也包容你,祁巧、祁連就可憐咯,隨隨便便就嫁了。”
“她剛剛來就告訴你這個嗎?可惜祁巧了,那麼個病秧子,還有刁蠻的姑嫂婆婆,以後有她受的。”
“所以你就知足啊,趕緊嫁了,再趕緊生個孩子,月宴他娘就不會煩你了啊。”宋辭深深的被帶進了曲留賀的套路里,很是同的點了點頭,“我嫁人了,就沒有人和你聊天了,陪你打發時間了。”曲留賀看著宋辭的壞樣子,朝天翻了翻白眼。兩人一直討論著成親的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酉時。
陪著宋辭將成親用的東西準備好,就在詞牌樓等著南冥驚到來。好久都沒有仔細看看這北都城的天了,今日也是難得,臨近初冬,天氣已經寒冷,地龍早早的就用上了,屋里還是挺暖和的,只是不知他還挨得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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