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家家戶戶點了燈燭,依舊明亮,听見推門的聲響,才知道南冥驚已經到了,不愧是天道的高手,竟連她也難探到氣息,“曲將軍,哦,不,現在應該改口了吧。”
“除了打擊我,你就無事可做了嗎?”曲留賀看著笑得燦爛的南冥驚,心里很是無語,替他感到惋惜,這南冥家恐怕無望了,“我就看不得你好,如今你已不為我舅舅所用,你們曲家完了,暗宗也就完了,這仗還是我贏了,你不服也得服。”
“南冥驚,你什麼時候可以不這麼幼稚啊?”南冥驚看著一臉淡漠的曲留賀,止住了笑,怒道“幼稚?恐怕只有你一人敢說?哼,說吧,什麼時候交出暗宗?”
“這就是你的問題?暗隱二宗存在數百年,是王室的產物,早已根深蒂固,即使我退出執掌暗宗,可是曲家、祁家十大世家沒人了,呵呵。”曲留賀在心里罵了句白痴,對他真的是無話可說,“祁家為了上位,與十大隱宗聯姻。”
“人各有志,再說了,憑你的所作所為,怕是隱宗你也執掌不了多久了。”
“此話何意?”南冥驚一臉慌張,盡管南鳶王多次警告自己,但從來都沒有當回事,從曲留賀嘴里听到這話,感到窒息了,“我還以為你不怕呢,這權力被奪的滋味兒怎樣啊?南冥驚,你被你娘保護的太好了,東辰、西鐵、南冥、北倉,哪一個家族不是英雄,為何要你這小兒執掌,南鳶王讓我為你擋了多年的暗箭,今天結束了,十大隱宗聯名罷免你,包括你的父親,你跟我一樣了,呵呵呵。”她曲留賀是北部的戰神,是暗宗的戰神,如果有人不服從,只有用血來教訓他。“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曲留賀,你真的是陰險狡詐,狼子野心,我要殺了你。”南冥驚已經被逼的瘋狂,一夕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他無法接受,讓他仰人鼻息的活著,他寧願死了,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驕傲,可是他竟這般愚蠢。兩人在房里打得不可開交,宋辭在屋外守著,想了許久,還是派人去方家請來了方雲瀟,“方姑娘,請你進去勸勸吧!”方雲瀟已經與南冥驚定下了婚約,只是還未成婚,不知她是否能勸得動。“子為,住手。”南冥驚听見方雲瀟叫自己,停了下來,仍是憤怒不已,明明自己贏了,可到頭來,自己也是一個輸家,辛辛苦苦拿來的全給了別人做嫁衣,“南冥驚,你的對手不是我,攘外而先安內,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曲將軍的話,雲瀟受教了,子為,我們回家吧!”南冥驚松開了拳頭,拉過方雲瀟,握著心愛人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詞牌樓,宋辭吩咐人將屋內的狼藉收拾了,輕聲問著“沒事吧?”曲留賀搖了搖頭,看著剛剛的風景,心里很不是滋味。“下月初八,祁巧成婚,我給她備份禮,謝謝她告訴我這個消息。”
“還有十天,好好準備吧,到時候我也去。”曲留賀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留下一句隨你就回家了。十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曲留賀將劍閣里的碧霄取了出來,瞧了瞧,就吩咐僕人用錦盒裝好,作為賀禮。“小姐,這祁姑娘成親,你送什麼都可以,為何送一把劍啊?這不好吧。”熙兒很無奈的看著自家小姐備的賀禮,可是又無可奈何,心里打算偷偷的換了。
“她喜歡就好,管那麼多干嘛,你要是敢偷換了,明兒我就把你給賣了。”曲留賀看著打小跟著自己的丫鬟,說著玩笑話,“要是想賣就賣給我吧,我出三倍價錢。”听著熟悉的聲音曲留賀朝門外瞧去,一襲黑袍,給俊美無暇、妖艷無雙的臉添了幾分硬氣,都說雀族人美,的確是無與倫比。“南方的氣候真是養人,前段時間黑黝黝的人今兒又白了幾分,明爍,你的皮膚真是好的令人羨慕。”
“曲留賀,你還是這麼欠收拾。”熙兒默默的退了下去,留下兩人在房里說著話,曲留賀朝明爍做著鬼臉,像以往一樣開著玩笑,她和阿衛總是吵架,而明爍總是來安慰她,真的是冤家,娘說嫁人要嫁個疼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喜歡的,娘很愛爹爹,可是爹爹更愛這個家。“怎麼了,我回來你不高興啊?”看著哀傷的曲留賀,明爍心疼的問著,他們之間無話不說,除了關于他的。“我想起了我娘,有點兒難過。”明爍伸手抱住她,曲留賀兩只手揪著他的臉,狠狠的調戲著他,左躲右躲,都被逮個正著。開盡了玩笑後,兩人坐在羊毛毯上,看著屋頂,說著話。“你怎麼又回來了啊?偷偷跑的?”
“你猜錯了,我是跟我哥一起光明正大回來的,估計得天天煩你了。”
“隨時恭候,哦,明天祁巧成親,跟我一起去。”明爍看了看心愛的人,要不是國法綱常,恐怕她也成親了,也不會這樣賦閑在家,無聊度日,“小賀,嫁給我,讓我替他照顧你。”听到他,忍不住流了淚,劃過眼角,流進發絲,癢癢的,空氣里都是那句話,曲留賀側過身去,小聲說著“替不了。”曲留賀閉上了眼,拼命的不去想他,繼續說道“對不起,明爍,明天還是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明爍沒有說話,從地上坐了起來,將榻上的錦被拿了過來,替曲留賀輕輕蓋上,才慢慢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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