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247鐘玉別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247鐘玉別

    鐘玉別語不驚人死不休,致使大殿內在一片嘩然後恢復了往昔的平靜,而此時的鐘玉別全無小女兒的扭捏之態,就那樣坦蕩自然的站在那迎著宇文煥卿的清冷審視的目光,她臉上現出絲絲紅暈,只是眼中的波光卻灼熱似火。

    宇文煥卿審視著這個外邦女子,她烏黑如泉的長發一絡絡的束成發髻,余發則散開,獨具南詔風情的銀飾珠花累在她的發髻上,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眉間搖曳。

    她眉不描而黛,皮膚算不上白卻泛著細膩的柔光,唇絳一抿,嫣如丹果。

    珊瑚鏈與銀鐲在腕間掛著,一襲紅錦衣裙,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艷,五色混執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她很是萬種風情盡生,英氣中蘊著幾分女子的嬌媚。

    看著大殿的百官與焦不可耐的鐘玉別在等待他的答復,宇文煥卿的眉宇緊蹙。

    他太過了解女子的那種目光,曾經他後宮中的嬪妃有太多人用這樣的目光注視他,讓他尤為的不自在,但是此時他卻尤為的清醒。

    這鐘玉別在大殿上迫不及待的將葉重樓獻給自己,只能說明兩點︰一是葉重樓確實被他們所擒,否則就算是借給鐘玉別一百個膽子,她也沒有膽量在大殿上信口開河;二是鐘玉別揣著和她兄長烏不同一樣的心思,想以此邀功,順利進宮為妃,所以她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將葉重樓奉上。

    可是這都是宇文煥卿不想應允下來的事情,所以此時,他不能有一點表示給他們兄妹和那些不遺余力維護邦交友好的大臣們,不想給他們一丁點借題發揮的可能。

    他給簡嚴遞了個眼色,簡嚴會意,恭聲道︰“早朝已閉,眾臣退班。”

    宇文煥卿徑自起身,攏著朝袍向後而去,身後唯留眾臣山呼︰“恭送皇上!”

    鐘玉別錯愕地看著拂袖而去的宇文煥卿,她呆呆地站在那,最後被烏不同拽拉著跪了下來。

    她雙眼盯著花紋秀麗的地毯,心中反復在想︰難道皇上沒有听見我說的話麼?我的聲音不夠大麼?怎麼他就這樣走了呢?

    她轉過頭盯著俯首恭送的烏不同,卻見他眉宇緊縮,面色暗沉,十分不快。

    待到宇文煥卿離去,宇文煥淵和陳稟之便走到了烏不同和鐘玉別的面前,二人拱手成禮︰“南詔王,在下陳稟之,乃是大梁的右丞相,這位是敬親王殿下。一會兒就由臣與殿下送您與公主回別院。”

    烏不同看著一旁氣宇軒昂,風度不凡的宇文煥淵不禁嘴角攏上一層笑紋,心中暗嘆宇文家子弟竟然都生得如此品貌,難怪鐘玉別方才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將特別的禮物在殿上說了出來。

    他行了一個南詔禮,恭順地說︰“有勞殿下和陳相了,本王不遠萬里而來,得到大梁如此禮遇,實在是榮幸之至。”

    宇文煥淵拱手成禮,含笑做了個請禮︰“南詔王客氣了!請!”

    烏不同听此便知二人均不願與自己多談,便示意鐘玉別與他一同離開。

    此時鐘玉別還盯著宇文煥卿離去的方向愣神,臉上滿是羞憤和不解。他見此著實有些尷尬,笑著圓場︰“令妹方才唐突了,讓敬王殿下與陳相見笑了。”

    宇文煥淵在見到皇兄一言不發地退朝後便知道了他的立場,他在用行動回絕烏不同與部分朝臣求聯姻一事,他不想給這個特別的回禮一點恩賜,因為他是不會納娶鐘玉別讓顧沛蕖受委屈的。

    想到這,宇文煥淵微微一笑,低著眉眼,給烏不同時間去拉扯這個木訥而愚蠢的公主。

    烏不同上前拉著鐘玉別,在其身邊小聲地說︰“玉別,快別看了,隨兄長去驛館的別院。”

    “兄長,難道皇上他沒有听到我方才的話麼?顧玉章不是說著葉重樓是朝廷要犯麼?為什麼皇上在听到我說的話後一點表情都沒有,高興的樣子也沒有,難道他不想抓住此人麼?”

    鐘玉別像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她含情凝涕地看了看那高座,眼中滿是清淚,她幽怨而無奈地輕聲詢問著。

    烏不同見她如此模樣滿眼無奈,之于這個妹妹,她過于的耿直與果決,所以才會將喜怒哀樂外化于形︰“別說了,等到了別院,兄長再與你分析這其中的道理!”

    鐘玉別不言語,便跟著烏不同、宇文煥淵等人離開了皇宮,向錦陵城的驛館而去。

    一路上,烏不同與鐘玉別都在四下張望,因為他們被錦陵的繁華吸引了,這里行人如織,車水馬龍,這街道兩邊盡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

    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這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這一路上有裝潢華麗的馬車出行、有挑擔趕路的商賈,有駕牛車送貨的貨郎,有駐足觀賞洛河景色的旅人。

    這里真的是亭台樓宇不絕,屋宇鱗次櫛比。

    鐘玉別仿佛忘記了方才在殿中的不快,她笑著對一旁騎馬而行的烏不同說︰“哥哥,鐘玉別喜歡大梁,喜歡錦陵,這里太繁華了。”

    烏不同看著這里的繁華盛景心中黯然,他早就听聞錦陵是“中北形勝,兩朝都會,錦陵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而今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而相較西南邊陲的南詔,地處偏僻潮濕的西南一隅,雖然四季如春卻土地貧瘠、民風彪悍,自己的臣民像極了未開蒙昧的野蠻人,與這大梁的禮儀教化所生養的百姓自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些,他笑著點頭稱是,心中卻無限悲涼。

    不多久,一行人便到了驛館的別院,宇文煥淵在安頓好了一切之後,與烏不同寒暄了一些細枝末微的小事後便與陳稟之回去復命了。

    折騰了這一日,鐘玉別終于可以歇歇了,但是一閑下來,她的心又堵了起來,她閃身進了烏不同的住所,一進門便抱怨︰“兄長,而今這里也沒有什麼親王,宰相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何皇上不想要鐘玉別送給他的禮物啊?”

    烏不同卸下配刀,本想好好休息一番,卻見鐘玉別不依不饒地來糾纏這個問題,他愁眉不展很是無奈,他站起身將鐘玉別按坐在了一旁的圓凳之上,為其分析利弊︰“他不是不想要,是不想在大殿上當著滿朝文武和我的面要!他不希望我或者期許著兩國交好的大臣以此向他討賞,你可明白?”

    鐘玉別性格天真爛漫,但是內在卻心無城府,所以倒是口快地抱怨︰“都說他富有四海?整個大梁都是他的,難道他還怕給我們這點賞賜麼?”

    烏不同盤腿坐在榻上,翻轉著手腕松著筋骨,听到鐘玉別的話不禁笑出了聲。他含著笑無奈地問︰“哈哈…。我的傻妹妹,你心急火燎地向他獻葉重樓為的什麼呀?不要與我說,你沒有看中皇上!”

    鐘玉別被突然一問,不禁羞紅臉,她不明白這與方才所說的話有什麼關聯︰“我…我是覺得他生得好看,比南詔的那些勇士、那些貴族子弟都要好看!所以…所以…。”

    看著不好意思的鐘玉別,烏不同嘴角攏著一絲無可奈何的淺笑,面對自己的親胞妹,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為其打算,參透她的心意︰“所以你看上了他!希望趕緊將葉重樓送給他,讓他高興,他一高興就同意納娶你為妃,你就可以走進大梁的後宮了?對麼?”

    鐘玉別羞紅的臉似傍晚的朝霞一般,她終于還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一雙烏黑的眸子烏溜溜地轉著,熠熠生光。

    烏不同起身將碳爐上的熱水提了起來,將熱水烹煮成茶,斟滿一盞遞與鐘玉別,他收攬笑意,平靜地說︰“既然如此,他不回應你,就是不希望你借著葉重樓這個禮物給自己討賞,也不希望我與那些大臣幫你討賞。說白了,他不想納你為妃!”

    鐘玉別一听倒是有些慌張,她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不願意?

    她的母親就是南詔的王太後雲黛教導過她,男人都是喜歡齊人之福的,不僅僅滿足于有一個女人,所以王會有正妃、側妃等品級不同的女人。

    而皇的女人則更多,要有皇後、有皇貴妃、有四妃,有林林總總、數不勝數的女人服侍。

    那麼為何他就不願意在那數不勝數的女人中多一個她呢?

    鐘玉別思量幾番,心中尤為不忿,她不算白皙的臉脹得通紅,來不及多想就怒吼著︰“兄長,是因為鐘玉別長得不夠美麼?難道是因為我是南詔的公主,所以他嫌棄我異族的血統?”

    烏不同見她妄自菲薄很是氣憤,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在胡說什麼?”

    見到怒目威視的烏不同,鐘玉別很有些害怕,她怯怯地收住了自己想說的話,將一肚子的怨懟苦水都咽了下去。

    “公主所言既對,也不對!”

    突然,一個有幾分俏麗的女子的聲音突兀地現在了殿室內,烏不同與鐘玉別都將目光落在了這個女子身上。

    只見那女子著了一身男裝,束著發冠正眼光凌厲的盯著自己,女子楊柳彎眉,杏眼圓唇,膚色不白卻透著光澤,她相貌不算柔美,因而少了一分驚艷,但通身的氣質卻多了一分英氣,雖算不上美女倒也十分耐看。

    她款款下拜︰“御前侍文女官黛鳶拜見南詔王,拜見玉別公主!”

    烏不同听到她的名諱,方知此人乃是南詔巫族聖女,曾在隨自己的父王覲見成祖皇帝時看中了當朝聖上,所以自請入宮為女官伴讀。

    不成想,而今她居然以如此姿態來到了自己的驛館。

    烏不同上前一步,將她攙扶了起來︰“聖女黛鳶?久聞大名,起來吧!”

    黛鳶早已經習慣了大梁的禮儀,趕緊拂去烏不同的手,恭順地站在一旁,恭聲回話︰“謝殿下!”

    鐘玉別得見黛鳶很是興奮,因為眼前這個人在南詔頗具威名︰“你就是那個女官?在皇上身邊伺候筆墨的女官?”

    黛鳶臉上忽而顯出一絲尷尬之色,眼中盡是無奈︰“公主殿下,沒錯,下官就是公主口中的女官!但下官還是南詔巫族聖女—黛鳶。至于侍文女官,自從宸皇貴妃顧沛蕖入宮後,下官已經很久不在皇上身邊伺候筆墨了,而今下官在仁壽宮侍奉皇太後。”

    烏不同亦捕捉到了黛鳶眼中那若有似無的失意,而今她以南詔巫族聖女的身份來參拜自己,自然是別有他意。

    既然她強調了宸皇貴妃進宮後她的失意,自然也算是讓鐘玉別醍醐灌頂了。

    他示意黛鳶坐下慢慢說,三人圍坐在八仙桌旁,先是寒暄了一番。

    黛鳶問了問南詔而今的狀況,又貌似恭順關懷地詢問了南詔的災情,而後才款款說明來意。

    黛鳶接過鐘玉別遞過來的茶盞,輕輕地呷了一口茶︰“公主,皇上是下官見過最為智慧的男子,其實他一早知道公主所來的目的,但是他是不會納公主進後宮的,至少他不會心甘情願的納公主為妃!”

    鐘玉別烏黑的眸子黯淡了幾分︰“為什麼?難道他不想南詔與大梁結永世之好麼?”

    黛鳶想到宇文煥卿對顧沛蕖一人的鐘情,一種恨意便直抵心底,她端得平靜,看似波瀾不驚地說︰“因為一個女人——顧沛蕖。皇上的眼里只有她一人,為了她,他廢了皇後、廢了元妃、賢妃、殺了薛寧訓、馮昭訓、姜才人。可以說為了獨愛顧沛蕖一人,他的後妃或死或廢,而今後宮只有一個與世無爭的德妃,還有一個病秧子楚芙美人。”

    烏不同听到黛鳶如此陳述這個“大梁第一絕色”,顧玉章的女兒,顧沛蕖,心中愈發的好奇這是怎樣一個有手段的奇女子?

    鐘玉別听到這麼多女人都折在了顧沛蕖的手中,不禁有些手心冒汗,難道這個女人是黑了心的蛇蠍美人麼?怎麼會害死那麼多的女人?

    烏不同饒有興致地問︰“若是如黛鳶大人所說,這顧沛蕖豈不是書中說的紅顏禍水?既然是紅顏禍水,為何不見百官彈劾?不見言官相諫呢?”

    黛鳶听到烏不同的反問,不禁有些心虛,因為烏不同的眼神是那樣的凌厲睿智,似乎早已揭破自己所說的謊言。

    她微微一笑,趕緊應承︰“這…這是因為有顧玉章這個大樹乘涼,再有皇上怎麼忍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受這些委屈呢?”

    烏不同听此不禁有些無奈,這顯然是黛鳶故意在撩撥鐘玉別的憤怒。

    宇文煥卿的後宮女子出身不是世家貴女就是高門候女,怎麼可能因為顧玉章是顧沛蕖的父親,皇上宇文煥卿就對其他嬪妃痛下殺手呢?這顯然于理不合!

    他並未有戳破黛鳶的謊言,畢竟他也是真的希望以鐘玉別鞏固兩國邦交︰“哦?就因為這些?看來,這顧沛蕖果然是個了不起女人!”

    黛鳶瀲灩一笑,而後將顧沛蕖在後宮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地言說了一番,直至那夕陽西下,她依舊在口干舌燥,喋喋不休地說著那些後宮的爾虞我詐,龧海沉浮。

    鐘玉別的眼光中漸漸攏上了黯淡與無奈,還有憤怒與不解,她不明白為何宇文煥卿會愛上這樣的女人,這也撩撥的她更加好奇這顧沛蕖到底是如何角色?

    竟然有這種手段……

    芷蘭宮中,顧沛蕖撫動相思叩,而一旁的宇文煥卿則合著琴音悠閑地復原上次自己與顧沛蕖未下完的棋局……

    ------題外話------

    今天上傳的有點晚比較忙不好意思各位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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