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200定實錘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200定實錘

    在這一片歌舞升平,唱誦功德之中,那些叱 風雲的故人、那些血雨腥風的往事已在人們的記憶中的漸漸的消逝了,或許那些零碎的記憶就像花開荼蘼,從始至終都是讓人厭棄的,人人似乎惟願現世太平安寧,就這樣一直安寧下去。

    而今惠覺,也就是當年浩軒太子的太子妃——上官若敏,正在用自己波瀾不驚的言語打破這安寧。

    她此時正絮絮而言,神情卻愈發哀戚……

    原來,在宇文浩辰登基的前一天,顧家的少公子顧玉章率領顧家雀焰軍身先士卒,率先起兵,打著勤王的旗號攻破了了錦陵城,而後直取崇華門。

    然而,在宇文浩辰向錦陵進軍的途中卻听到顧玉章的親信來報︰蕭家大公子蕭卓群與南宮疏影、千白門夫婦率兵軍前倒戈擁護三殿下宇文浩嵐稱帝。

    宇文浩辰听聞乍驚,心中卻十分猶豫,不多久顧家雀焰軍再來稟報便是蕭家軍與南宮疏影夫婦及三殿下均被顧家雀焰軍斬殺!

    待到宇文浩辰趕回錦陵後,蕭府已經滿門被屠戮,殺紅眼的其他世家的起義軍正趕往屠戮南宮府與上官府的途中,宇文浩辰迅速帶兵合圍,算是保住了這兩府的其他無辜之人。

    說到這,惠覺師太早已淚流滿面,當年淒厲的慘象依舊歷歷在目,普通百姓早已家家閉戶,而世家大族則是人心惶惶,哀鴻遍野一般。

    “惠絕師太,這麼說顧家赤焰軍殺戮了蕭家與我父母親麼?那您的意思是不是蕭家與我的父母,抑或著三殿下都是被冤枉枉死的?所以,這一切都是顧玉章的陰謀?”

    南宮清與南宮澈將前因後果听得明白,既然世家諸人皆支持宇文浩辰,又何來軍前倒戈之說?可是既然如此,那為何成祖皇帝宇文浩辰事後會對此置之不理呢?

    惠覺師太听到南宮清的反問無力的點點頭︰“據說當年發動政變之時,發動政變者均有一玉壺,在玉壺內有玄機,約定了同時起義的時間地點以及所攻佔的宮門,三殿下與蕭家亦通過玉壺約定了時間地點,可是中途竟出了這樣的變故,那玉壺亦不翼而飛,所以成了無法定論的懸案!”

    玉壺?竟然有這樣一物,這讓南宮澈與南宮清都覺得無比差異!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此事和顧玉章脫不了干系,因為此事過後他成了最大的受益人!顧家分屬世家首位,而且顧家雀焰軍亦得到了擴大,再有便是他成了扶植宇文浩辰登基、戡亂的有功之臣!而且太子殿下臨死前也與我說過顧玉章乃心狠手辣的宵小之輩,是害蕭家、上官家以及南宮夫婦的罪魁禍首!”

    惠覺師太喝了一口涼透的茶平復自己的心緒,眼中的淚卻滾燙而落。

    只是此時無論是南宮清還是南宮澈都無心為這位身份本高貴卻淪落出家的上官皇後斟上一盞熱茶。

    南宮澈的嘴唇干涸地猶如龜裂的土地,層層疊疊干裂而顫抖,失神半天的他擠出了一句︰“上官懿寧,你所說的物證便是那玉壺對麼?那玉壺可在你的手上?”

    上官懿寧眼神黯淡卻十分坦誠︰“實不相瞞,那玉壺不知所蹤,我與父親一直都在尋找此物!所以,我現在只有人證,至于澈公子所要的物證我確實沒有!”

    惠覺听聞此言,用手擦去眼中的淚水切切地說︰“清公子,澈公子,我與你們的父母親是摯友,而且作為你們的前輩,又經歷如此多事情的我是不會口出妄言的!何況我已皈依佛門,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是顧玉章害死了那些無辜之人!”

    南宮清神情悲愴卻言語恭敬︰“惠覺師太不必掛心上官懿寧身上的斷腸丸之毒,本公子亦相信你的話,只是還有一事不明!若是成祖皇帝亦猶豫此事,為何他不為我父母及蕭家與上官家平反冤屈呢?”

    “他是皇帝,怎會為此自毀國祚?先不說他手中無物證,即便是有人證又能如何?顧王府是皇後顧玉眉的母家,亦是功勛之臣,顧玉章與他還是同窗好友,所以他是不會貿然撼動顧玉章的。另外,若是揭露此事,那麼豈不是亦要揭開當年他篡位之事!”

    惠覺想起這些因由,此時倒是越發通透地理解了宇文浩辰。

    不過她依舊恨他,恨他殺她夫,滅親子,所以即便他當時是正義之師亦出了顧玉章這樣的敗類,亦難以抹平那場殺戮帶給她與族人的傷害……

    上官懿寧看著靜默不語的南宮清與南宮澈,明白他二人此時的震撼與憤怒,適時的撩撥會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

    “二位公子,既然此事已成定論,我們不如就此聯手,為上官家、南宮府平了這起冤屈!更何況現在的機會就是千載難逢的,宇文皇族除了宇文煥臨悉數都在安瀾寺,而顧玉章的女兒景妃顧沛蕖亦在安瀾寺,不如我們先從顧沛蕖下手,就算是為我們的平冤之戰祭旗!而後再圍攻安瀾寺,徹底了結了宇文煥卿!”

    南宮澈听到上官懿寧的言語,心猛地抽緊,顧沛蕖的一顰一笑浮現在他的眼前,自己愛而不得的傷痛再次呼之欲出……

    南宮清看著上官懿寧微微一笑︰“此事本公子不屑插手,不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本公子不會善罷甘休!”

    惠覺見南宮疏影的兩位公子個個一表人才,清高俊雅,應該不會做枉殺無辜之事,倒是頗為贊賞地點點頭。

    因中了斷腸丸之毒,上官懿寧亦不敢造次,只得在心中將這群婦人之仁的愚蠢之輩在心中暗罵了個遍。

    過了許久,送走了上官懿寧與惠覺師太的南宮清攏著墨狐披風神情沒落地回了青雲台。

    遠遠地就看見南宮澈失神地站在雪中,任由飄雪紛紛而下,沾染于他披風與睫毛之上,這個弟弟仿若一尊石人一般毫無生機。

    面對向他走過來的南宮清,他快步地奔了過來,步履輕快間抖動著身上的落雪︰“兄長,我只求你別傷害她,即便顧玉章罪孽深重,該死得也不會是她!”

    “阿澈,你忘了她吧!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有朝一日她被顧玉章牽連致死亦是她的命數,非你我能改!”

    南宮清四兩撥千斤,講話未說死也未給南宮澈留下什麼余地,這讓他更加難過心傷︰“兄長,我與你發誓,我會與她情斷義絕,再無往來,只求你別傷她!”

    南宮清听到他的言語忽而停下了腳步,言語清冷︰“哦?你與她斷了情意,可是她卻沒有,她此時正想著與你假死離開吶!你還不知道吧?皇上為他研制了假死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要我將此藥斟酌再三。阿澈,你是時候與她把話說清楚了,若是她服了那假死藥,她便沒了轉圜的余地!”

    南宮澈听到南宮清此言方覺五雷轟頂一般,自己這樣冷待她,她依舊熱忱于這一切,心心念念地期盼著自己帶她走,而二人早已無有可能!

    南宮清發覺南宮澈自從愛上顧沛蕖整個人都更加的木訥了,對待她的事情只會自亂陣腳,他無奈地復又提醒道︰“淺笙已經奉皇帝之命前去保護顧沛蕖了,若是你想見她,大可以用影衛暗衛的聯系方式找尋淺笙,讓她幫你二人見面。為兄近日還有要事要做,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

    想到兄長的“要事”,南宮澈手心不禁沁上一層冷汗︰“兄長的要事不會是想做亂臣賊子吧?若是因為父母之死,我們就要背棄皇上,背棄天下大義,那我們與只為一己之私的顧玉章有何分別?”

    南宮清听到他的言語,不僅怒火中燒,自己難道會不知上官懿寧的挑撥離間之計?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背棄當今聖上,更何況這是上一輩人之間的恩怨,他又怎會因一己之私背棄明君去做亂臣賊子,讓當年慘事在錦陵再度上演?他只不過是在利用上官懿寧罷了!

    “你放肆!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何時說過要謀逆反叛了?南宮澈,為兄還用不著你教誨,是非曲直我還分得清!”

    南宮澈見兄長青筋暴凸盛怒地模樣心中反而安心些︰“我只是給兄長提個醒,萬勿因小失大,何況即便是扳倒顧玉章我們要聯手的也是皇上,而非上官一族!”

    南宮清長嘆了一口氣,如此聲嚴厲色,機敏睿智的才像他的弟弟南宮澈,她不禁幽怨地想顧沛蕖何時才能將以前的弟弟還給他?

    “你去把音氏放了,皇上至今都沒有動作,想來是不知道上官懿寧已經逃出了宮,這音氏應該無問題!”

    他扔下一句話便轉身回了書房,此時他有好多事要去想,還有力證南宮暗影府忠誠的事要去做……

    宇文煥卿盯著遠處山上的三層閣樓靜靜地出著神,不多久簡嚴從外邊閃身進來,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恭敬前來回話︰“稟皇上,奴才已經將安瀾寺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或者可疑之人!”

    他心中不禁有些猶疑,真是奇怪!上官映波未暴露之前曾三翻四次的勸說母後來安瀾寺敬香禮佛,說是祈求皇嗣延綿,國運昌隆,可是他才不相信上官映波會安什麼好心,可是怎麼會沒有異常呢?

    宇文煥卿指著窗外遠山的閣樓清冷地問︰“那里是安瀾寺的什麼地方?”

    簡嚴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瞧,回話道︰“其稟皇上,靜音師太說那是觀音閣,觀音閣的主持是惠覺師太,她鮮少與人來往,所以並未前來恭迎聖駕!”

    惠覺師太,惠覺師太,不知怎麼的,宇文煥卿似乎在哪听到過這個法號,卻一時三刻想不起來。

    “對了,皇上奴才方才去打探時踫到了景妃娘娘,娘娘她領著淺笙和倚畫好像是去拜菩薩了,還有那倚畫在那抱怨觀音閣的山路太難走,濕了鞋襪!所以娘娘她應該是從觀音閣回來的!要不奴才問問娘娘那觀音閣里情形?”

    簡嚴一拍腦袋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他趕緊回話說出了自己的所見。

    宇文煥卿眉頭微微一蹙,怎麼顧沛蕖又會去那里呢?怎麼哪里都要有她的身影?

    他關上了窗,漫不經心地問︰“她人呢?現在在哪?”

    簡嚴微微一低頭,趕緊應承︰“娘娘現今在宜蘭居,應該已經用晚膳了!”

    此時,簡頌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盞湯羹︰“啟稟皇上,這是皇後身邊的采潔送來的,說是皇後娘娘親自為皇上煲得人參白雞湯!”

    宇文煥卿瞟了一眼那青玉雕刻著依蘭花的湯盅,嘴角扯出一絲蔑笑︰“倒了吧,以後皇後送來的東西都這樣處置!”

    事到如今,他還哪里敢吃鄭雪如送來的東西,現在她的模樣才是她的廬山真面目,原來的他才是‘緣在此山中’的糊涂人,竟然被她騙了這麼久。

    方才若不是顧著皇家顏面,宇文煥卿真想登時將她打發回鄭國公府,可是她依舊是大梁的皇後,至少儀態猶在,他不能當著滿山的比丘尼與皇親國戚處置她,因為鄭家尚未動手,他的處置會變得師出無名!

    想到這,宇文煥卿緊緊地握著手,呵斥道︰“愣著干嘛?沒听懂朕的話麼?”

    簡嚴見簡頌木訥呆立,趕緊過來圓場︰“還不出去倒掉,快去!”

    宇文煥卿甚是無奈地搖搖頭,攏著衣衫走進內室看書去了。

    是夜,顧沛蕖穿著薄紗寢衣坐在暖融融地宜蘭居內,看著眼前的相思叩發呆,心中卻在反反復復地想著那支下下簽,又反復的想起上官皇後那張臉,她不住地在心底盤桓如何開口詢問之前的事!

    尤其是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殺害南宮澈的父母一事,可是她是上官懿寧的姑母,會不會和上官懿寧沆瀣一氣呢?

    越想越亂間,她不住地敲著自己的頭,仿若經此一敲便會生出奇思妙想來一般,繼而她長出了一口氣,決定靜下心來仔細的想想到底如何開口……

    不多久,她芊芊玉手開始撥弄相思叩的琴弦,美妙靈動的琴音從她指間流瀉而出,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

    那悠揚婉轉的琴音穿過門外灑滿銅綠的門環,穿過古樹參天的松柏,闖過布滿落雪的松針,繞進安瀾寺的殿宇樓閣,滑進靜謐空靈的深山,徘徊在思緒難寧的妙心齋門口,在清幽的床帳外,悠悠蕩蕩,終于飄進了一眾人的心間。

    無論是痴醉于此的宇文煥卿還是抑郁難平的宇文煥朗,無論是焦躁不安的宇文煥淵還是嫉妒生怨的宇文初雲,他們都各懷著自己的心事將思緒放飛在了顧沛蕖無與倫比的琴音之中。

    而此時,深夜上山的以匯合宇文煥淵的凌霄卻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听著這攝人心魄的琴音,他猜想如此美妙的琴曲,只有顧沛蕖可以撫出,也只有這樣的佳人才會心生如此美好的樂章。

    想到這他攏了攏披風,將紫檀葫蘆酒壺別在腰間,踏著輕功翻身上一棵大樹眺望安瀾寺的方向,靜靜地思量著那個求而不得亦求不得的美人容顏……

    忽而,山下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一略顯滄桑一略顯焦躁,讓凌霄警覺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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