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117強吻怨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117強吻怨

    今年宮中的梅樹長得尤好,顧沛蕖來紫宸宮一路上都可聞到淡淡的梅香,只是此時自己的心卻是惴惴不安。

    雖然得知倚畫已經和顧沛凡的情報組織取得了聯系,他們會盡快截殺司棋所放出去的信鴿,可是自己仍然高興不起來。至于為什麼,她自己也不得而知,因好奇昨夜與他說了什麼,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將將快到紫宸宮,卻見聚霞宮雅嵐殿的上官修儀居然領著婢女站在冷風當口的梅林旁,目光呆滯地盯著在遠處一個身穿淡紅色華服的男子,神情時而欣喜,時而哀傷。

    而顧沛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與那男子並行的兩個人中,一人便是南宮澈。

    他的背影已然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印記,所以可以清晰準確的分辨出來。想到自己昨日酩酊大醉,便可以預見是怎樣被他騎馬載回來的,想到兩個人的近距離接觸,顧沛蕖不禁臉上燃起來一層火燒的紅雲。

    青蕪一抬眼見景妃顧沛蕖領著婢女正在望著出神的上官映波,她機警地扯了扯上官映波的袖子,低聲說︰“娘娘,景妃來了,在看著你呢!”

    上官映波一听,隨手折了一支紅梅假意遮掩自己在賞紅梅,不想竟然被樹枝劃破了手指,登時那紅梅真真被鮮血染盡猩紅。

    顧沛蕖見此忙走了過來︰“上官修儀,你沒事兒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若是喜歡這紅梅,大可讓你的婢女為你用剪刀剪下!”

    邊說著她邊將自己的絹帕捂在上官映波的芊芊玉手之上。

    上官映波難掩局促,一臉謙恭︰“嬪妾拜見景妃娘娘!都是嬪妾愚笨,害得娘娘失了一條上等的錦帕!”

    顧沛蕖長而密的睫毛低垂著,風淡雲輕的問︰“上官修儀,是來看皇上麼?”

    上官映波尷尬一笑,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嬪妾身份低微入不得紫宸宮,只是听說今年紫宸宮外的梅花甚好,所以出來看看,也好將那百蝶圖上的梅花繡得靈秀些!”

    顧沛蕖听她此言覺得她未免有些太過慌張了,梅花開在冬日,哪還有什麼蝴蝶,自己雖然不會刺繡但也懂得繡花追求的意境便是栩栩如生,貼近自然。

    可是這上官映波居然要將梅花和蝴蝶繡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喜上眉梢這等吉祥的圖案中沒有‘蝴蝶’麼?

    顧沛蕖思量歸思量,卻見上官映波的手出血嚴重,已將絹帕染紅︰“上官修儀,本宮瞧著你這傷口有些深,怕是里面還有梅樹的細刺。這離紫宸宮這麼近,你與本宮一道去紫宸宮吧!讓皇上傳御醫給你好好瞧瞧!”

    “不用,不用,嬪妾只是劃傷了手,怎好勞煩皇上和娘娘,嬪妾這就回宮去包扎一下便好了!”

    上官映波趕緊推辭,她切切地躲避著顧沛蕖的好意,眼神也越發的飄忽不定。

    顧沛蕖見她如此慌張心中猶疑,但是還是捏出幾分聲嚴厲色來︰“本宮若是邀其他嬪妃前往,估摸著她們早已經樂不可支,不成想上官修儀居然與皇上如此生分!”

    上官映波听到顧沛蕖話里有話,怕她起疑心趕緊解釋︰“娘娘,嬪妾身份不比娘娘尊貴,實在是不敢去礙皇上的眼!既然娘娘如此說,嬪妾隨娘娘去便是了!”

    上官映波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驚惶也為了讓顧沛蕖相信自己是在賞花,便同意與顧沛蕖入紫宸宮。

    顧沛蕖見此,甚為熱絡地牽起上官映波的手,與她一道向紫宸宮而去。

    只是上官映波方才異于常態的表現在她心中留了一個疑影。

    此時宣儀殿內,宇文煥卿獨自一人端著茶盞呆呆地盯著南宮澈坐過的椅子出神。

    簡嚴忽然走了進來,似有事回稟。

    宇文煥卿見此回過神,喝了一口龍井茶便將提起朱筆,打算把余下的幾本奏折批完。

    簡嚴此時面色稍顯沉重,他走到宇文煥卿身邊,一邊為其研磨一邊說︰“皇上,離宮那邊有消息了。近日寧訓薛馥雅頻頻去探望馮婧妍和衛玄雅,不過她都是奉太後娘娘的懿旨去的!”

    宇文煥卿劍眉微蹙,十分不悅︰“薛馥雅還躲在太後的仁壽宮麼?她膽子可真大,居然也不怕母後看出破綻!”

    簡嚴見皇上憂心,便大著膽子提醒︰“太後娘娘希望她能誕育龍嗣,所以對她格外看顧。只是皇上這‘去胎’一事不能再拖了,奴才覺得這薛寧訓不簡單啊!留著這假胎指不定生出什麼禍心呢!”

    宇文煥卿冷峻的眼眸寒光畢露,對女子深不見底的心思委實厭倦︰“朕當然知道這其中厲害,可是她賴在母後宮中,朕總不能把下了絞腸丸的血燕羹送到仁壽宮去吧?若是如此,戲不但做不成,還會讓母後自責因自己照顧不周而致使她‘小產’!”

    簡嚴將研磨好的墨攏了攏,便開始切切地說道︰“皇上,芷蘭宮沐清塢的毒鼠一事也已經查處了幕後主使。”

    宇文煥卿听此迫切地問︰“是誰?”

    “是馮婧妍!當初澈公子追查時,在小采買內侍那斷了線索。不成想馮婧妍陷害酈良侍和景妃娘娘的事情敗露後,她的侍婢芸兒倒是看清了形勢,在冷香苑里那芸兒還沒被仵作嬤嬤用刑,便將此事招了出來!”

    宇文煥卿點點頭,心中暗嘆馮婧妍的心思詭譎︰“是她借著去虞驪山賞梅祈願那日放到沐清塢的?她是如何得到那毒鼠的?再有她怎麼會知道馮附能為其弄到為了尸骨丹的毒鼠?”

    簡嚴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芸兒招供是這麼說的。至于這毒鼠是因何而來,芸兒卻不知!”

    宇文煥卿記得當初讓南宮澈與宇文煥淵調查此事後,南宮澈最後然斷定是從馮附那弄到的毒鼠,因為最好的證明便是毒鼠事件發生後,馮附就被滅了口,繼續追查的線索也就此中斷。

    顯然馮婧妍是如何知道馮附那能弄到毒鼠,與馮附被利用後滅口的主使是同一人。

    只是這人若不是鬼主葉重樓的棋子姜懷蕊,那就是月寒盟的‘尊主’了!

    想到這宇文煥卿愁眉不展,他還不想讓姜懷蕊死去,因為他還不知道葉重樓的目的。

    至于那月寒盟的尊主自己也正在一點一點的將‘她’揪出來。

    所以,一切都急不得,若是操之過急便會打草驚蛇,進而滿盤皆輸。

    “皇上,奴才還有一事覺得甚為蹊蹺,最近除了寧訓薛馥雅去探望過衛玄雅和馮婧妍,黛鳶姑娘也去過兩回!”

    宇文煥卿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怔︰“黛鳶?”

    簡嚴抿了抿嘴似乎不願再談,但還是甚為肯定的說︰“沒錯,黛鳶在後宮中除了與皇後往來密切,與其他妃嬪幾乎沒有往來。對新進的宮妃,黛鳶更是嗤之以鼻,所以奴才才覺得蹊蹺,黛鳶姑娘去那做什麼!”

    宇文煥卿放下朱筆,按著自己的鼻梁,忽而他覺得心好累,焦頭爛額不過如此。

    他頹然地倚在龍椅上,閉著眼楮,消散這突如其來的疲倦。

    簡頌閃身進來,恭聲回話︰“皇上,景妃娘娘與上官修儀求見!”

    宇文煥卿听到‘景妃’二字心中一震,他睜開眼楮復又看了看南宮澈方才坐過的地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又來紫宸宮前徘徊,只為看他一眼麼?

    簡嚴見皇上面色凝重又隱隱傷情便輕聲問︰“皇上,現在你要不要見見景娘娘?有些話說開便好了!”

    簡嚴跟著宇文煥卿十幾年了,實在太過了解宇文煥卿的心思。雖然他不知道昨日夜里芷蘭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看出皇上的傷情與糾結。

    宇文煥卿的帝王之路本就走得艱難,所以將自己的情感隱藏的極深。如今他將滿腔的熱忱與情感都投到景娘娘身上去了,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他自然郁結難平。

    在簡嚴的私心里總希望二人可以真心相愛,舉案齊眉,所以自己也願意多為芷蘭宮說些好話。

    他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子,用一往情深換遍體鱗傷。

    宇文煥卿抬頭看了一眼簡嚴,收起稍顯哀傷的情緒,鎮定地說︰“宣她們進來!”

    他有些呆板地看著門口,終見一襲白孔雀絨斗篷的顧沛蕖閃身進來,她身後跟著的則是上官映波。

    顧沛蕖還是那麼美,簡單典雅的裝束依然襯得她清麗脫俗,卓爾不群。

    “臣妾顧沛蕖、嬪妾上官映波拜見皇上,皇上吉祥萬福!”

    顧沛蕖低著眉眼行禮,只听若清泉流水的聲音傳來︰“免了!”

    她怯怯地抬起頭,見宇文煥卿那雙寒涼夾雜著溫潤的眼楮正在看著自己,與他的眼光相對,他只淡淡一笑,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不可一世的模樣。

    顧沛蕖見此,稍稍心安。

    此時,瓷青乖巧懂事地將手中的食盒提了過來,俯身施了一禮︰“皇上,我家娘娘親手煲了人參雞湯,拿過來與皇上品嘗!”

    宇文煥卿嘴角扯過一絲苦笑︰“親手做得?”

    他心中卻在暗想︰顧沛蕖你這‘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伎倆是不是在朕的身上屢試不爽?

    顧沛蕖親自將湯盅端了出來,走到宇文煥卿的龍案前︰“皇上竟听她胡說,臣妾何曾會煲湯了?是瓷青煲的!臣妾喝著不錯,便來與皇上分享!”

    宇文煥卿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是啊,你怎會願意為朕洗手作羹湯呢?”

    上官映波見二人並不似傳言中的那麼濃情蜜意,反而十分生分,她不禁有些納罕。

    顧沛蕖被宇文煥卿的這一句話似戳中了莫名的情緒,她竟然覺得有些心虛,她將湯水舀到青玉牡丹碗里遞給了宇文煥卿。

    宇文煥卿接過將碗盞放在一邊,拉過她的手又柔聲說︰“即便你願意為朕烹湯煮飯,朕也舍不得讓你這雙手如此操勞,能為朕撫琴便很好!”

    上官映波見二人又毫不避諱的秀起了恩愛,便懨懨地低下了頭,原來是自己多慮了。

    顧沛蕖見宇文煥卿守著一眾侍婢和上官修儀又沒臉沒皮起來,十分不好意思。

    她趕緊將手抽了回來,嬌聲說︰“皇上不要取笑臣妾,對了!上官修儀在宮外賞梅花不小心扎傷了手指,現下還有些流血!”

    宇文煥卿听此抬眼盯著上官映波,只見她一只手上纏著絹帕另一只手則用力的按著,那絹帕上有點點血跡。

    他抬眼望了望了顧沛蕖,又在心中一思量,便親自起身下去。

    他走到上官映波面前拉過她的手,溫柔一語︰“朕看看,可嚴重?”

    上官映波被宇文煥卿的親昵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怯怯地任由他檢查自己的手傷。

    “簡嚴,去將藥箱取來!”

    宇文煥卿隨即吩咐,復又對上官映波軟聲細語的說︰“還好不是很嚴重,里面扎進去了梅樹刺,朕為你撥出來,再上點傷藥,包扎一下就會好了!”

    上官映波從來沒有和任何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也沒有被任何一個男子語氣輕柔的對待過,如今宇文煥卿對自己如此關切倒讓她很是無措。

    顧沛蕖見宇文煥卿對上官映波如此熱絡,又似當初在聚霞宮一般的親切。不知怎的,她的內心居然十分憤懣。

    她禁不住在心里暗嘆︰自己好心好意的給你送湯,你不喝,還跑去關心別的女人,還總嚷嚷著只對我一人專情,看來他這個大梁的皇帝不僅無恥還很無賴。

    宇文煥卿拉著上官映波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簡嚴則把藥箱拿了過來。

    宇文煥卿在藥箱里翻翻撿撿,找出了可用之物,然後便開始為上官映波挑扎進手指里的刺。

    冬日里,殿內雖然明亮但還是不及其他季節來得光亮。

    宇文煥卿微微一笑︰“苒苒,你把朕幾案上的琉璃燈點上,拿過來,這樣看著亮一些!”

    顧沛蕖見此,面上一冷繼而十分不滿,但還是乖巧地將琉璃燈點燃,曳這長裙走了下來,站在二人旁邊為宇文煥卿掌燈。

    宇文煥卿並未抬眼看顧沛蕖,只是認真地撥著上官映波的手指還不住柔聲說︰“忍著點,會有點疼!”

    他長長的眼睫毛撲閃著,在琉璃燈的光亮下他玉面生輝更給人一種清新俊逸,溫文爾雅之感。

    這樣的他映在上官映波的眼中亦是一幅畫卷,她不禁臉上飄起了一層紅暈。

    而這在顧沛蕖的眼中則顯得突兀而乏味,宇文煥卿忽而抬眼望著她,溫言說︰“苒苒,將燈拿得再低些。”

    顧沛蕖听此依舊照辦了,只是鼻息有些重,恰巧足夠宇文煥卿和上官映波听見。

    宇文煥卿嘴角漾著一絲笑意,輕輕淺淺不著痕跡。

    不多久,他為上官映波上了金瘡藥又用白棉布將她的手指包好︰“這幾日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之物,很快就會痊愈的!”

    上官映波听此,趕緊起身紅著臉說︰“嬪妾謝過皇上,謝皇上的體恤與關愛!只是嬪妾的百蝶圖可不可以晚一點交到掌錦司,嬪妾的手指怕是一時不能很好的繡此圖!”

    宇文煥卿瞥了一眼的她的手,復又看了看她,眼含笑意︰“既然如此上官修儀就不要繡百蝶圖了,朕讓簡嚴和甦掌錦說一聲,免了你的百蝶圖!”

    上官映波此時欣喜萬分,臉上凝著揮散不去的明媚笑意︰“嬪妾謝陛下體恤!”

    宇文煥卿淡然一笑,便開始整理藥箱。

    只是他的心中對上官映波的疑慮更深了一層︰看來她果真不會刺繡,所以也不存在什麼描畫樣子,倒是可以寫得一手好字!她的身世還得再好好查查!

    此時的顧沛蕖一听宇文煥卿免了上官映波的百蝶圖,心中的怨氣更深了一重,她用力的吹吸了燈,自顧自地將琉璃燈送回了幾案上。

    她走路帶起的裙角拍在宇文煥卿的靴子上,驚起了他的歡喜,他輕輕回頭一睨,見她氣鼓鼓的樣子,正中下懷。

    “既然如此,嬪妾就不打擾皇上與娘娘閑話了,嬪妾告退!”

    上官映波此時有些志得意滿,從此以後每日她都可以去給太後請安,每日便也可看見去請安的表哥。

    宇文煥卿揮揮手說︰“你下去吧!”

    上官映波與青蕪俯身施禮便退了下去。

    此時,顧沛蕖領著瓷青走了過來也俯身施了一禮︰“皇上國事繁忙,臣妾就不叨擾了,臣妾告退!”

    說著便要從宇文煥卿的身邊走過,宇文煥卿一把拽住她︰“朕可沒同意你也走!簡嚴你們都下去,朕有話要與景妃單獨談談。”

    簡嚴和瓷青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便都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殿內只剩下二人,顧沛蕖依然執拗的想走,她努力掙脫宇文煥卿的拉扯,卻是徒勞。

    宇文煥卿一把將顧沛蕖扯了過來,有力的雙臂將緊緊的環在了自己的懷里︰“又吃醋了?”

    顧沛蕖淡淡一嗔︰“沒有!皇上體恤上官修儀是她的福氣,臣妾有什麼好醋的!”

    “那你這麼著急走?是不是還想趁著朕不留意再跑出宮,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顧沛蕖听他如此說,臉別了過去︰“臣妾知道,臣妾昨晚酒後失言了。所以皇上若是想怪罪臣妾,罰臣妾便是了!”

    “酒後失言?”

    宇文煥卿听她輕輕一語,心中一陣抽痛。難道這在她眼中不過是酒後失言麼?她聲嘶力竭的抱怨,對南宮澈情意綿綿的期待,難道統統只歸結為一次酒後失言?

    想到昨日顧沛蕖的寒涼之語,他依舊如鯁在喉。

    他怕自己嫉妒得發狂,他更怕自己丟了得到她的心的勇氣。因為昨夜之于他來說,實在是刻骨銘心。

    宇文煥卿寒涼的眼眸切切地盯著她那雙眼楮︰“你覺得你說的那些僅僅是酒後失言麼?”

    顧沛蕖努力地掰開宇文煥卿環在自己腰肢上的胳膊,卻發現自己被鉗制的緊緊地︰“不然呢?是什麼?何況臣妾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只是听瓷青說皇上很不高興的走了!”

    宇文煥卿見她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委實一震,不過轉而一想她昨日醉成那個樣子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

    他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這樣也好,不記得便少了隔閡與尷尬。

    宇文煥卿邪魅一嗔︰“哦,原來你忘記了,那朕幫你回想一下!哎!昨日的你舉動與言語實在是太過輕浮,你居然調戲朕!對朕上下其手,左親朕一口,右舔朕一下!朕是天子,你居然對朕如此無禮,你說朕能不生氣麼?”

    顧沛蕖听到宇文煥卿如此說被驚得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己怎會對他有如此齷齪的想法與舉動?不會的,一定是他在騙自己。

    她羞紅著臉,大聲嚷嚷︰“皇上胡說,臣妾…臣妾怎麼可能那個樣子,一定是皇上看臣妾喝多了所以要輕薄臣妾,臣妾寧死不從,皇上才生氣走得!”

    宇文煥卿听她如此說不但不心虛,而且變得媚眼如絲又透著義正言辭︰“切,你都醉成那個樣子了,還有力氣寧死不從麼?你昨晚何止是舉動輕佻,那言語更是輕浮!什麼‘皇上我想要啊’、什麼‘皇上我疼你啊’、什麼‘皇上你快來吧’那是層出不窮。哎,現在說來,朕都覺得難以啟齒!”

    顧沛蕖此時早已經臉脹得通紅,她雙手捂著耳朵不听宇文煥卿的言語。

    只是嬌滴滴又惡狠狠地盯著他︰“皇上在說謊!這分明是你在騙臣妾,臣妾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宇文煥卿又緊了緊自己胳膊,生怕被她掙脫了,自己昨夜如此傷情,今日權當是一點小小的補償︰“朕也以為你是名門閨秀,千金郡主怎能如此不知廉恥,但是轉而一想你連閨中秘術都隨身攜帶,有如此舉動和言語倒也合情合理!”

    顧沛蕖被他揶揄的是啞口無言,只是羞憤的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宇文煥卿見她居然會眼含淚光,心底一緊,面色越發的寒涼︰“怎麼,難道你覺得你與朕此生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行這樣的事麼?你是覺得是‘你不能’還是‘朕不配’?”

    顧沛蕖完全不明白宇文煥卿話中的意思,她更不明白‘能’與‘配’在此時有何分別,她羞憤地說︰“當然是皇上不配!”

    宇文煥卿的眼神中突然多了幾絲威嚴,甚至是有了幾分狠辣,冷笑著說︰“朕不配?這天底下就沒有朕配不上的女人!”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此時的眼神,冷森森地蓄著涼意,可是她此時已然被宇文煥卿的狂妄自大給激怒了,似也失去了理智大聲地說︰“就是皇上不配,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配?…哼!朕現在就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誰的妃子!”

    宇文煥卿用力一扯,將顧沛蕖的胳膊背了過去,用一只手奮力的鉗制住,另一只手順過她的脖子擁到自己的面前。

    他將有些許寒涼的嘴唇兀自地貼上了顧沛蕖的芳唇,他嫻熟靈巧而又用力地撬開了顧沛蕖的唇齒,繼而狠狠的吮吸。

    這讓顧沛蕖幾乎透不過氣來,那濃烈而霸道的男子氣息完全覆蓋了顧沛蕖的嬌嫩柔軟。

    顧沛蕖無力反抗地閉上了眼楮,眼前卻浮現出南宮澈那溫暖和煦的笑臉。

    她的身體猛地一動,心底更是涌出了無限的疑問,自己怎麼會在此時想起他?

    難道自己對他有這樣的想法還是他隱隱地住在自己的心里?不,不會的,這只是一時的錯覺而已。

    宇文煥卿的欲望已然無法遏制,他慢慢撫過她的脊背準備將她攔腰抱去內殿,此時他有足夠的理由擁有她,即便稍顯粗暴。

    他的吞吐之間卻感到有淚水流到了自己的唇邊,他睜眼看到她那雙眼楮空洞而寒涼,里面竟然蓄滿了屈辱的情緒。

    宇文煥卿的一腔欲火終是被她的一滴淚澆熄了,他繼而松開她,悵然地說︰“苒苒對不起,是朕失了分寸!”

    顧沛蕖轉身要奔出去,宇文煥卿又將她扯入了懷里。

    他聲調有些顫抖︰“苒苒,朕要怎樣待你,才能走進你的心中?你可不可以告訴朕?”

    顧沛蕖無力的靠在宇文煥卿的懷中小聲地抽泣著,似在訴說無限的委屈,但是她現在反復想的是南宮澈是如何,是何時走進自己的心里的?

    宇文煥卿此時是哀涼莫名,自己那麼愛她,卻只能換回她一味的拒絕和怨懟,但自己終究還是見不得她傷心的模樣。

    他為她拭去淚水輕輕的拍著脊背,小心的哄著︰“朕錯了,朕向你賠不是。昨夜你什麼都沒說,朕只是氣你又偷偷的跑出宮,朕害怕你出意外!苒苒,朕不想失去你,你明白麼?”

    顧沛蕖听到宇文煥卿居然放下九五之尊的顏面低聲與自己認錯,委實有些詫異。

    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動听,那麼輕柔,像一束束溫暖的陽光暖著她的心。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神明爽俊,雅量非凡的男子,自己竟然會在被他輕薄後感到隱隱有些愧疚,似乎很對不起他。

    宇文煥卿看著顧沛蕖正失神,目光呆滯的盯著自己,那個眼神中的情緒十分莫名。

    他無奈的搖搖頭︰“苒苒,你在想什麼?”

    “啊?臣妾在想皇上為何會生那麼大的氣!”

    顧沛蕖回過神擦干淚水應承著,只是她此時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來掩飾那種莫名其妙的慌張。

    “許是郁結難平吧!總之,朕剛才冒犯了苒苒,希望你能原諒!”

    二人抱了良久,忽而簡嚴閃身進來︰“皇上,淺笙姑娘已經進了紫宸宮了,皇上要見一下麼?”

    簡嚴抬眼見皇上正抱著景妃,趕緊又低下了眉眼。

    “傳她進來!”

    宇文煥卿說話間松開了顧沛蕖。

    顧沛蕖攏了攏慌亂的心神,俯身一禮︰“那臣妾先告退了!”

    “你先別走,朕還有話和你說,你坐到旁邊去,另外朕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顧沛蕖听他如此說亦不敢違逆,便坐了過去。

    只見此時一個身著一襲白色錦緞男裝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眼神有些哀怨,但還是按著禮制行了禮︰“淺笙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煥卿坐在高座之上,依舊那樣的威武霸氣︰“平身!”

    淺笙得以起身後,木訥不言,只是杵在那。

    宇文煥卿見此挑挑眉,淡然一笑︰“淺笙,你此時心底怕是在恨朕吧?”

    淺笙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懟︰“淺笙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會!朕並非讓你來做什麼侍文女官,不是因為你不能勝任,而是朕希望你能替朕保護朕心愛的女子!”

    說話間,他痴痴地看著顧沛蕖。

    顧沛蕖知他說的自己,尷尬地低下了頭。

    淺笙冷冷地回︰“大公子說,讓淺笙一切都听從皇上安排!”

    “你倒是听話,若他要是听朕的話,你也不必進宮了,想必不久就會成南宮暗影府的側夫人了!”

    淺笙听宇文煥卿如此說,微微一怔,用一雙無比疑惑的眼楮看著他。

    宇文煥卿端起顧沛蕖送來的湯盞,拿了過來一嘗,已經涼透了,但他還是喝了起來。

    顧沛蕖見他如此不禁提醒︰“皇上,那湯怕是涼了,讓瓷青再去熱熱吧。”

    宇文煥卿淺淺一笑︰“無妨,苒苒如此寒涼的天氣給朕送來,朕不喝,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心意!”

    顧沛蕖羞愧的情緒越來越嚴重,她緊張地抿了抿嘴,只好靜默不語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淺笙,難道皇上又要將她安在自己的身邊麼?

    “淺笙,朕知道你對大公子南宮清一往情深,朕也明白你對南宮清那隱忍又深沉的愛意。許是朕感同身受,所以著實不願意就此拆散你二人!”

    他將一碗湯喝的干淨,拿起絹帕擦了擦嘴繼續說︰“可是朕將你指給他做妾,他拒絕了!朕要他將你明日送進宮來,他卻將你即刻就送了過來,你知道他想告訴朕什麼嗎?”

    淺笙眼角含著清淚,無言地搖搖頭。

    顧沛蕖見宇文煥卿如此說,自己心中愧疚難過更替這淺笙姑娘難過,便溫言相勸︰“皇上,您何必提及淺笙姑娘的痛處呢!”

    宇文煥卿報以一笑,繼續淡淡地說︰“他想告訴朕,他對你無意!但是淺笙,朕覺得你與南宮清是佳偶天成,天生的一對,所以朕才讓你進宮來。因為朕要讓南宮清知道什麼是‘失去後方懂珍惜’。”

    顧沛蕖和淺笙都詫異的盯著宇文煥卿,只見他眉眼自信而張揚。

    宇文煥卿見她二人錯愕的表情,他粲然一笑︰“看來你二人都不信啊!朕了解南宮清亦了解男人,所以他一定會後悔的,會想再次珍惜你。待到那時,朕便給你賜婚,讓你以有功之臣的身份風光大嫁南宮府,去做正夫人!”

    淺笙听完宇文煥卿的話,感激莫名,進而又跪了下來︰“淺笙謝皇上,淺笙不會說話。但是即便最後不能成事,淺笙也感激皇上的厚誼!”

    顧沛蕖疑惑地盯著宇文煥卿,淡淡一嗔︰“皇上,感情的事豈能勉強?南宮清真的會在失去淺笙姑娘後追悔莫及進而要娶淺笙姑娘回去麼?”

    “你不信?”

    顧沛蕖搖搖頭,一臉的不屑一顧。

    “那朕與你打個賭。若是朕贏了,你就安安生生的做朕的女人,若是朕輸了,朕…朕就完成你一個心願!”

    說完這句話,宇文煥卿的眼中難掩哀傷,但他告訴自己︰我是不會輸的!

    顧沛蕖笑著點頭︰“這個賭注有點意思,那麼臣妾就與陛下一言為定,駟馬難追了?”

    宇文煥卿對她笑笑,復又對淺笙說︰“淺笙,從今日起,你便在芷蘭宮當差。為芷蘭宮五品帶刀護衛,年俸祿一百五十兩,負責保護景妃在宮內宮外的安全。且只能听令朕與景妃兩人,你能做到麼?”

    淺笙淡淡地說︰“淺笙能!”

    宇文煥卿復又泰然自若的飲起茶來︰“很好!不過你要自稱臣或者微臣。算了,宮中的規矩你慢慢學!不過淺笙,從今而後南宮清的話你不必再听了,因為你已是臣子。”

    淺笙拱手施禮︰“微臣明白!”

    宇文煥卿示意她退了下去。

    淺笙走後,宣儀殿格外的安靜。

    靜得宇文煥卿都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看著靜默不言的顧沛蕖,悠悠地說︰“苒苒,朕知道你喜歡宮外的生活,更喜歡到宮外去玩!朕以前說過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所以朕再給你派一名護衛。”

    說著說著,宇文煥卿的眼神有些暗淡,因為他想起了昨日她嗔怪自己不去救她︰“苒苒,朕有國事要處理,不能時時都保護你,而且也不能與你一同出宮及時救你于危難,所以朕希望你能理解!”

    顧沛蕖听宇文煥卿同意讓自己出宮,而且還加派淺笙保護自己,心中自是感激︰“皇上,臣妾能理解,也明白皇上的難處!”

    宇文煥卿此時能應允的,能讓她開心的也只有這件事兒了︰“只是你出宮不可以回顧王府,因為嬪妃不得擅自踏出宮門,所以你不能回娘家,也不能走正門,你繼續用那條密道好了!”

    顧沛蕖此時更加地感激忙行了一個叩拜大禮︰“臣妾謝過皇上!”

    “起來吧!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大禮,另外朕親自為你挑了一匹好馬,名叫追影。它性情溫順通人性而且日行千里,是不可多得的良駒。最重要的是它很好駕馭!”

    說話間,宇文煥卿似看到一幅畫卷,眼中都漾出了別樣的光彩“朕本來打算等你明年生辰之時將此馬送你,然後朕便親自帶你出城去賞桃花,朕好想再看看你著男裝騎馬的樣子,似不似當年在漁陽……”

    宇文煥卿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臉上倒有了一絲絲失落。

    顧沛蕖听得有些糊涂,便試探地問︰“皇上,您看過臣妾穿男裝騎馬的樣子麼?當年漁陽怎麼了?”

    宇文煥卿端起茶盞輕輕地飲了一口,解釋說︰“啊!朕昨日看過你穿男裝,依舊很美。朕听說那漁陽的桃花甚美,當年不曾折留半朵,希望朕以後有機會遍擁一城春色!”

    顧沛蕖不曾想昨日的一次醉酒換來了可以出宮的恩賜,還額外得了一匹上等良駒。

    只是宇文煥卿如此對待自己,自己卻越發的惶恐,因為她方才又想起了和南宮澈騎馬時的樣子。

    顧沛蕖俯身施禮,想盡快離開紫宸宮︰“臣妾謝過皇上,若是沒什麼事,臣妾便領著淺笙回芷蘭宮了!”

    宇文煥卿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目送著顧沛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拄著頭十分疲倦,不住地在心底思量︰為何朕愛一個人要如此的心累?

    自己將淺笙調到顧沛蕖身邊,一方面是看護她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要制止南宮澈借保護顧沛蕖的名義與她多做接觸,還有就是他二人若是真有私情,那麼淺笙即便不會告訴他,亦會去和南宮清說,南宮清對此決然不會坐視不理。

    但是自己也確實要將淺笙風風光光地嫁入南宮暗影府,也算是彌補自己對利用南宮清的一個虧欠。

    然而,他更希望這只是自己的多慮,顧沛蕖與南宮澈之間什麼都沒有,沒有風花雪月亦沒有海誓山盟。

    ------題外話------

    哎!繼續心疼我卿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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