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追妻之王妃請拜堂

112,趙元恆的懷疑(萬更)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秋煙冉冉 本章︰112,趙元恆的懷疑(萬更)

    鐘淮安又道,“而且,順天府的衙役們又從劫匪的屋子里,搜出了幾張還沒有兌換的,鐘家銀號的銀票,上面有述兒的印章,再加上容王的指控,述兒可是有口莫辯了!”

    鐘淮安怒得兩眼通紅,他辛辛苦苦熬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鳳家倒台,鐘家上位嗎?

    結果可好,毀在自己的一雙兒女手里,不僅不能制約鳳鎮川,自己還被兒女們拖累了。

    “老爺,您得救救述兒啊,咱們可只有一個兒子啊!”鐘夫人哭著撲到鐘淮安的面前,“他要是死了,誰給你送終啊!”

    “你給老夫起來,哭,哭有用嗎?”鐘淮安眼睜睜看著順天府的人將兒子帶走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白活了。

    為什麼同樣是兒子,鳳繼業的兒子死了還有人記著?他的兒子卻被人告了?

    “我這不是急嗎?”鐘夫人又嚇又急,越說越哭,“你為官多年,難道沒有一個為你說話的?”

    “你想的倒是簡單!”鐘淮安冷笑,“雖然對付的是鳳鎮川,但容王與鳳府的丫頭有些來往,容王只會幫鳳府!”

    “”

    “他一口咬定劫匪們也要劫殺他,皇上就會制述兒的罪,否則,那些周朝還沒有死絕的遺臣遺孫們,就會讓皇上難堪,皇上就只能犧牲述兒了!”

    容王慕容墨的身份尊貴,堪比皇上,這在趙國是人人知曉的事情。鐘夫人徹底心涼了。

    這時,有丫頭慌慌張張跑來,“夫人,老爺,不好了,小姐一直哭著要上吊呢。”

    “這又是怎麼回事?”鐘淮安煩躁得吼了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姐她”丫頭看了一眼夫人,眨了眨眼,“奴婢也不知道啊,她醒了就這樣”

    為了瞞住女兒的丑事,鐘夫人將今天跟隨鐘鈴兒出門的兩個丫頭處死了,那個逃掉的婆子也追了回來,悄悄地滅了口,只有她的一個心腹嬤嬤知道這件事。

    是以,丫頭並不知曉是怎麼回事,鐘夫人只命眾人好生服侍著女兒。

    “老爺,鐘護衛一直跪在書房前,要求見老爺。”鐘淮安的隨從,也來到書房的門口來傳話。

    “不是跟他說了,讓他再等等嗎?”鐘夫人起身朝書房門口走去。

    鐘淮安眯起兩眼,聲音冷沉著問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鐘夫人眼神躲閃,不敢開口。

    鐘淮安心中生疑,看了她一眼,邁步走向門口。

    鐘鈴兒的護衛鐘平正跪在書房的門口,頭磕著地,听到腳步聲走來,忙抬起來頭,見是鐘淮安鐘夫人,向前跪行了兩步。

    “老爺,夫人,鐘平會照顧好大小姐的,這輩子只會要她一個女人,求你們成全。”

    “你在說什麼?我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麼會嫁給你?”鐘淮安冷笑一聲。

    “老爺,鈴兒小姐她”鐘平眨了眨眼看向鐘夫人。

    鐘淮安一肚子的狐疑,也拿眼看向自己的夫人,“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在瞞著老夫?”

    鐘夫人知道再瞞不住了,揮退了僕人與丫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老爺,你听妾身說”

    當下,她將興福寺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了鐘淮安听。

    鐘淮安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兒子惹了事不說,女兒又出事了,真是家門不幸!

    他還等著女兒嫁入哪個望族,好給府里帶來更多的富貴,這下可好,他的一張老臉可是徹底地丟盡了。

    “你是怎麼管女兒的?”鐘淮安揚手甩了鐘夫人一巴掌。

    鐘平跪倒在鐘淮安與鐘夫人的面前,又重重的磕了個頭,“我會照顧好大小姐一輩子的,會對她負責的!”

    鐘平是鐘家一位遠親抱養回來的孤兒,遠親死後,他無依無靠地投靠到了鐘府。

    因為從小學了些武,便被鐘淮安安排到鐘鈴兒的身邊做護衛。

    想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本可以嫁給皇室,最不濟也是位誥命夫人,卻跟了府里的一位下人,鐘淮安只想一劍劈了他!

    他抬起一腳將鐘平踢倒在地,大聲怒道,“你給老夫閉嘴!”

    鐘夫人卻是忙拉住了鐘淮安的手,一臉焦急,“女兒的名聲已經壞了,就算是做高門的妾室都是不可能的了,你殺了鐘平,讓女兒做個活寡婦?還是讓她一根繩子吊死自己?”

    “那是她自找的!老夫有沒有警告她,讓她安份點?她有沒有听進去?”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將錯就錯,你不是要出征了嗎?不如帶上女兒與鐘平,讓鐘平投身軍中,以他的身手,或許還可以立一番建樹,將來,女兒也是位夫人了!總比讓她留在京中受人白眼啊!”

    鐘夫人的一番話,倒讓鐘淮安暴躁的情緒又安定了不少。

    兒子現在被免了職,兄弟一家只是生意人,倒是這個遠親的養子,還有些本事,像個將軍府的人。

    鐘淮安低頭看了一眼鐘平,他不嫌棄女兒一同與兩個男子有染,可見心之大度,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這事,宜早不宜遲,你們現在就收拾起來,今天就走,在益州城有鐘府的別院,先到那里住下來,等老夫到了再給你們辦婚事。”

    鐘夫人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鐘平也忙叩首行了大禮。

    只有鐘鈴兒,氣得在屋子里狠砸著東西,丫頭婆子個個都成了她的出氣筒,要死要活的一直鬧著。

    鐘夫人進屋就給了她兩巴掌,“給娘活著,你爹都給你安排好了,讓鐘平娶你,你們先到益州城去住下來,你爹隨後就到,再給你們準備婚事。”

    “我不,我不要嫁一個下人!”鐘鈴兒尖叫起來,她怎麼能嫁一個下人?

    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她的將來是貴夫人!嫁一個下人,她還怎麼在京立足?

    難道被鳳紅羽那個死賤人笑話嗎?

    “你不嫁也得嫁,以你現在的情況,要麼嫁鐘平,要麼死!不然,你活著就是給鐘家丟臉!”鐘夫人冷喝一聲。

    鐘鈴兒一下癱倒在地,臉色死白一片。

    鐘夫人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你听娘說,你跟著鐘平到了益州城,你爹會讓鐘平投身軍中,會幫著他,以他的身手,將來至少也是個將軍!”

    “”

    “這樣,你就是將軍夫人了,跟娘一樣了,有什麼不好?再說了,事情過幾年後,誰又記得這件事?若你一直在京城,就會被人時時的提起!”

    “”

    “別看娘只是三品夫人,但你爹是帶軍的,在皇上跟前,你爹的地位,不比丞相的差!所以,娘在丞相夫人的面前,也從不低頭!你懂嗎?”

    “從軍?”鐘鈴兒咬了咬唇,沒再說話。

    對,只要她不死,她一定會報今天受辱之仇!

    。

    詹事府。

    國舅沐昆下了轎子,便急急匆匆地直奔趙元恆的書房。

    “殿下,殿下!”他一手撩起衣袍,邊走邊喊。

    “舅舅?這般慌張,出了何事?”趙元恆正站在窗前觀竹,听到聲音忙轉過身來,微微挑起眉尖看向沐昆。

    趙元恆自從在練軍上輸了比賽,一直心情不佳,听了沐皇後與國舅的一番話後,他又想通了。

    原來機會還會有。

    沐昆將書房外守著的兩個小太監打發走了,關了門,這才走到趙元恆的面前,略喘了口氣說道,“鳳鎮川受重傷了,昏迷不醒,恐怕是不能跟隨殿下去北地了。”

    “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趙元恆的神色也是旋即一變,如若鳳鎮川不去北地,他就無法指揮動傳說中的鳳家軍,那他去北地,就難以勝過趙元吉,他依舊會是輸的一方,“究竟是怎麼回事?”

    “鳳鎮川今天一早送夫人到興福寺里進香,不巧的是遇上了劫匪劫持慕容墨,鳳鎮川為救慕容墨而被劫匪刺傷了,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

    “據說是刀上喂了毒藥,鳳府里的人都急哭了,滿京城尋解藥,還四處懸掛了尋神醫的告示。”

    “劫匪?城中怎麼會有劫匪?是些什麼人干的?”趙元恆眯起雙眸,這個消息太讓他意外了。

    沐昆說道,“順天府已接到了慕容墨的舉報,查清了是鐘淮安之子鐘述買通了劫匪劫殺容王!”

    “鐘述?”趙元恆神色冷凝,袖中雙拳緊握。“依本宮看,那鐘述倒不是真的要刺殺慕容墨,而是要刺殺鳳鎮川!只是不巧的是兩人走到了一處,劫匪們便來個一做二不休的,一起殺。”

    沐昆想了想,“殿下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不過,不管鐘述要殺誰,傷了鳳鎮川可就是毀了殿下的前程了!”

    趙元恆目光微凝,看向沐昆,“鳳鎮川的病情,是鳳府的人傳出來的,還是外面的大夫傳出來的?”

    “這,有什麼兩樣嗎?”沐昆眯起眼擰眉問道。

    趙元恆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想了想,“一會兒,舅舅陪本宮去一趟鳳府!”

    “殿下是想看看鳳鎮川的病情?”

    “鳳鎮川傷得也太巧了,本宮正想帶他出征,他就受了重傷,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本宮記得,他的身邊有個相貌丑陋的護衛,武功很是不錯,不可能不護著他!”

    沐昆眸色一沉,“殿下說的有理,的確是應該親自去一趟鳳府,一來,見見鳳家老爺子,同他說說求娶鳳紅羽的事,二來,借機看望一下鳳鎮川!”

    “好,事不宜遲,舅舅去準備去吧,晌午後,本宮就去鳳府。”

    。

    。

    興福寺。

    鐘鈴兒的鬧劇收場後,鳳紅羽並沒有馬上回鳳府,而是來到了林氏說的那處容王夫婦遇害的林子。

    林子離著興福寺,大約五里多路遠。

    興福寺因為是城里唯一的一座寺院,因此,早在前朝時,就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寺院。

    而且,寺里常有得道的高僧前來講佛法。

    通往寺里的林間小道,一直都有行人來往,卻有人敢在此劫殺身份尊貴如皇帝的老容王夫婦,這會是誰下的殺手?誰這麼大的膽子?

    還有她的母親,只是一位溫婉的閨門婦人,按理說,不會有仇家,卻又如何招來人的追殺?身上肋骨被打斷,還被砍了重重的一刀?

    “小姐,前面那位像是容王?”竹韻指著前方一個墨衫男子說道。

    鳳紅羽抬頭,十來丈遠的地方,慕容墨獨自一人正站在一株樹下,低頭看著腳邊的一叢荒草。

    “小羽。”慕容墨也發現了她,抬起頭,朝她點了點頭,“過來。”

    鳳紅羽惱恨地橫了竹韻一眼,若不是這丫頭多話驚動了他,她便可以悄悄地溜走了。

    現在被慕容墨看到,她只得走過去。

    竹韻往四周看了看,好一處寂寂的林子,她眨眨眼,一個人悄悄地跑掉了。

    鳳紅羽皺著眉頭走到慕容墨面前,沒好氣的喊了一聲,“王爺。”

    “一轉眼,你就跑了。”慕容墨眯起雙眸看向她,一臉的不滿,“為什麼見到玄真大師就跑掉?那可是趙國有名的法師,不少人求著見他,都不一定見得著,你卻跑掉了。”

    能不跑嗎?

    她這個死了又活了的人,連不說話的菩薩她都不敢直視的,何況見一個活菩薩?

    萬一被高僧當成一個怪物

    鳳紅羽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想起十五年前這里發生的一起刺殺,便來看看。”她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慕容墨忽然抓起她的手,“這處地方太悲涼,下回不要來,走吧,我送你回府。”

    他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往林子外帶。

    “王爺。”鳳紅羽抬頭看了他一眼,“十五年前,王爺有五歲了吧?”

    “你不是知道本王的年紀嗎?”慕容墨沒有回頭,拽著鳳紅羽的手微微有些用力,腳下的步子略微有些匆忙。

    “听我爺爺說,我娘出事的那一天,是你趕著馬車將她送回鳳府的,這麼說,你也來了這處林子,你記得是誰殺了我娘嗎?”

    “小羽”慕容墨停了腳步,回過身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記住多少事?而且,我父王母妃剛剛被人殺死。”

    鳳紅羽一怔,是啊,他那天可是失了雙親。

    她剛生下來,不知人間悲苦。

    他卻目睹雙親被殺。

    她這麼問,無疑是在揭他的傷疤。

    不過,慕容墨看她眼神很奇怪,總是帶著憂,他是不是瞞著她什麼?

    “我送你回府,這處地方,下回別來了。”慕容墨又道。

    慕容墨的馬車停在興福寺的山門前。

    一個白胡子長到胸口處的老和尚,手里捏著一串珠子站在馬車一側。

    見到慕容墨與鳳紅羽走來,他馬上上前兩步,口里念了聲佛。

    雖然長得慈眉善目,但鳳紅羽還是眼皮一跳,不等韓大給她挑車簾子,她自己先鑽進了車里。

    慕容墨朝她看了一眼,莞爾一笑,沒有說什麼。

    “王爺,這是您要的法華經,一並七卷,已經整理好裝在這個匣子里。”玄真法師從一旁小沙彌的手里接過一個木匣遞給慕容墨。

    “多謝大師。”慕容墨接在手里,道了謝。

    “王爺。”慕容墨轉身時,玄真法師忽然說道,“其實,不止王爺來尋這套古抄本,還有一人也來尋過。”

    “誰?”慕容墨又轉過身來,眸色微沉看向玄真大師。

    “武安侯世子。”

    鄭凌風?慕容墨眸色閃了閃,一個紈褲子弟來尋一套佛經做什麼?

    慕容墨的馬車緩緩往城中而行。

    見鳳紅羽一直低著頭想著事情一言不發,慕容墨微微一笑說道,“你不必擔心,三將軍的事情只要三夫人不說出去,便可瞞住所有人,本王的藥可以讓他昏睡一個月。”

    “一個月?”鳳紅羽抬頭。

    “不過,據戚七的消息來說,可能不等一個月,大軍就得出發了,所以,三將軍此次就不必隨軍去北地了。”

    鳳紅羽心頭一松,“多謝王爺。”

    “小羽。”慕容墨忽然伸手將她拉入懷里,雙目沉沉看著她,“能叫我的名字嗎?”

    這個小女人,總是一本正經的叫著他的封號。

    鳳紅羽一怔,這廝今天怎麼這麼古怪?她掙了掙,掙不開,沒好氣的喊了聲,“王爺”

    “是,墨。”

    鳳紅羽︰“”

    慕容墨的臉在她的面前漸漸的放大,“還是想”

    鳳紅羽頭皮一緊,“”

    。

    鳳府。

    後宅西院的林氏與鳳鎮川住的玉蘭堂,不時有大夫進進出出。

    丫頭婆子們因為鳳鎮川一直昏迷著,都行路小心,不敢太喧嘩。

    鳳玉琴嚇得一直抱著自己的奶娘,小姑娘兩個眼眶紅紅,咬著唇不敢吱聲,就那麼安靜的待在玉蘭堂正屋的角落里。

    兒子小鳳昊才六歲,還不太懂事,小廝說帶他去玩,他果真去玩了。

    林氏嘆了口氣,雖然這樣做,會讓女兒擔驚受怕,但又怕她人小經不起騙會說漏了嘴嚷出去,可就會有欺君之罪了,整個鳳府就會有滅門之災。

    于是,林氏不敢對她說出實情,只得讓她先怕著。

    小羽和容王都說鎮川傷得好,她是個深宅婦人,不懂這里面的原因。

    但回到府里後,連老太爺也這樣說,傷得太及時了。

    她便知道,鎮川一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用受傷這件事,能躲過一劫。

    是以,看到女兒一副驚嚇的模樣,她也只得忍心的瞞著。

    鳳老太爺第二次到玉蘭堂來看望了鳳鎮川。

    出屋子的時候,他嘆了口氣對鳳二老爺說道,“繼續找大夫吧。城里的不行,就請城外的,錢不是問題,看好就行。”

    “是,父親。”鳳二老爺點頭應道,同時,轉身吩咐起了管家貴喜,“繼續發告示,全城發遍,再派個人到城外的郡縣集鎮去尋民間神醫。”

    “是,二老爺。”貴喜點了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鳳老夫人有些不滿,“城中的大夫都不行,那城外的江湖游醫懂什麼?”

    “難道看著他死嗎?你個死老婆子!”鳳老太爺怒吼了一聲。

    又將鳳老夫人嗆得啞了口,她氣哼哼地扶著丫頭的手離開了。

    “老太爺,二老爺,太子殿下和國舅沐大人來府里了。”外間,有僕人來玉蘭堂傳話。

    “太子怎麼會忽然來鳳府?”鳳老太爺微微挑眉,“就說老夫身子不舒服,就不去見了,承志,你去見見他們。”

    鳳老太爺對皇子們從來都不給面子,前來拜訪,都是交給鳳二老爺接見,他是躲開一律不見。

    因為老太爺的身份尊貴,是以,他如此怠慢,皇子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鳳二老爺鳳承志答應著,帶著長隨往前院走。

    誰知鳳承志的人才走出玉蘭堂,太子趙元恆則與沐昆一起走來了。

    此時,鳳老太爺還沒有離開,這回就躲不過去了,只得拄了拐杖朝二人點了點頭,算是行了禮。

    “老太爺的身體可好?”趙元恆笑容溫和地朝鳳老太爺頷首一禮。

    “小佷見過鳳老太爺。”沐昆朝鳳老太爺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沐大人,不知什麼風將二位一起吹來了?”他冷冷淡淡看了二人一眼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二人,哼!

    鳳老太爺朝天翻了個白眼。

    “听說三將軍受了重傷,特意前來看看。”趙元恆說道。

    趙元恆依舊是一身如雪的長衫,衣衫一角,繡著淺銀的暗龍紋,腰束白玉帶,頭戴白玉冠,面含淺笑,溫文爾雅。

    一旁跟隨的章公公也是一副笑臉,將手中捧著的一個大禮盒奉上,“太子殿下听說三將軍受了重傷,特意從宮中帶來了上好的藥材。”

    “謝了,不過,鎮川現在一直昏睡著,太子就算是送來了神仙藥,他也吃不進去!”鳳老太爺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前些日子,趙元恆還將鎮川送進了大理寺,要不是孫女兒機靈,只怕鎮川這會兒還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蹲著。

    鳳老太爺想到這里,越發是沒有好臉色,又說自己老毛病犯了,說久了會喘不過氣來,也不管趙元恆是何臉色,扶著僕人的手就走了。

    將趙元恆與沐昆扔在院子里,揚長而去。

    趙元恆的臉色頓時一僵。

    鳳二老爺卻不能同老太爺那般擺架子,他笑了笑,“家父因三弟病重心情不好,還望太子殿下勿怪。”

    趙元恆淺淺而笑,“怎麼說,老太爺也是本宮的長輩,本宮作為晚輩,怎會同他生氣呢?”

    林氏早已听到外面趙元恆說話的聲音,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知道躲是躲不過的,只得出來相迎。

    趙元恆安撫了她幾句,同沐昆章公公一起走進玉蘭堂鳳鎮川的臥房。

    鳳二老爺也跟著走了進來。

    床上,果真是一個病入膏肓的鳳鎮川。

    沐昆與趙元恆對視一眼後,便走到床前裝著同鳳鎮川說話,伸手卻按鳳鎮川的脈搏,又在幾處穴位上按了按,然後同趙元恆打了個眼神。

    趙元恆眸光微沉,真的是昏睡著?

    眼眶發青,唇色發黑,臉色又是蒼白,這的確是中毒的樣子。

    三人查不出什麼來,又安慰了林氏與鳳二老爺幾句,便離開了玉蘭堂。

    等著幾人都走了,听不到腳步聲了,林氏的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益朱慌忙扶起她,“三夫人,您怎樣了?”

    “我沒事,我”她長長出了一口氣,而手心里,卻是沁了一層汗水。

    。

    離開玉蘭堂後,趙元恆又說要看鳳老太爺。

    憨厚耿直的鳳二老爺並沒有疑心趙元恆,領著他來到了瑞園的西廂房。

    鳳老太爺正獨自一人坐著下棋,見到趙元恆竟然跟來了這里,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父親。太子殿下說有要事同您商議。”鳳二老爺上前說道。

    想著二兒子還要在朝為官,鳳老太爺便沒有將趙元恆往外趕,“九福,上茶!”

    “是,老太爺。”九福收了棋盤倒茶去了。

    不趕人,便好說話,趙元恆心中一陣怔松。

    沐昆擔心鳳二老爺會從中作梗,借口說要向他討教一件事情,拉著鳳二老爺離開了鳳老太爺的屋子。

    這樣子,像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說,鳳老太爺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看著趙元恆。

    “殿下,你此番來,不是僅僅是同我老頭子喝喝茶的吧?”

    “老太爺。”趙元恆端起茶杯向鳳老太爺敬上,“按著輩分來算,元恆應喊您一聲姑祖父。”

    “別!”鳳老太爺伸手一攔,“殿下可是將來的九五至尊,老朽的先妻已死了多年,兒子也死了多年,孫子也全死了,老朽早跟皇家沾不上關系了,殿下千萬不要這麼說,傳出去,老朽可是會惹上禍事的,老朽還想看著孫女出嫁呢,不想這麼早死!”

    “既然老太爺不喜歡姑祖父這個稱號,元恆就一直喊您老太爺也行,元恆此次來,是有件事想請老太爺成全。”他說著,看了一眼章公公。

    章公公笑微微地奉上一個長型的錦盒,放在鳳老太爺面前的桌上打開來。

    鳳老太爺兩眼眯起,一對玉如意?

    趙元恆是什麼意思?這對玉如意,可是價值不菲。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請老太爺成全,將羽表妹許與元恆,元恆保證,她進了東宮,只會是正妃。”

    正妃?

    想起宣宜死時說的話,想起宣宜被人無情地害了性命,想起他這麼多年受的委屈與白眼,鳳老太爺的臉上抽搐了幾下。

    他忽然冷笑一聲,“太子殿下,小羽生性頑逆,自小被她父兄寵壞了,不通詩書不通禮儀,刁蠻任性,恐怕做了皇家媳婦惹世人恥笑,將來丟臉的只會是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請收回心意吧。”

    鳳老太爺毫不客氣的回絕,讓趙元恆的臉上一時窘迫難堪。

    他從小身為太子,不知有多少人家巴結著將女兒送給他,哪怕只是一個九品的奉儀,也有人不惜走沐皇後的路子,將女人送到他的東宮。

    他如今許的是正妃之位,鳳老太爺居然是二話不說的拒絕了?

    難道,還要他跪下來求不成?

    趙元恆的臉上,漸漸地生起了不悅,眸光也失了溫度,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袍子角。

    章公公往他臉上看了一眼,知道他這是發怒了,悄悄伸手按著他的手背。

    章公公陪著笑臉忙打圓場,“老太爺,這可是一門絕好的親事,您為什麼不同意?太子殿下的人品,您還信不過嗎?他愛慕著羽小姐,也一定會包容羽小姐的一切的。他可是您看著長大的啊,他小時候來鳳府,您還一直夸他呢!”

    “老朽年紀大了,記不住事,一二十年前說的話,哪里還記得?”鳳老太爺吹了吹胡子說道,“再說了,有相士說,她這三年里都不宜婚嫁,命里帶大凶,還會給夫家帶來災難,所以,太子殿下的好意,老朽心領了,卻是不能從命。”

    章公公臉色一僵,“”

    趙元恆忍著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朝鳳老爺子說道,“既然老爺子說羽表妹不宜三年內大婚,本宮等著她就是,三年後,她也才十八歲,到時,再來議親也不遲。”

    “那就三年後再說!”鳳老太爺抬起下巴,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如此,本宮先告辭了。”趙元恆輕拂衣袖,轉身離開了玉蘭堂。

    章公公朝鳳老太爺拱了拱手,也隨後跟上趙元恆。

    。

    趙元恆歡喜而來,失望而回。

    連帶著走路都帶著一股子怨氣,章公公不敢多話,一路小跑著跟在他的後面。

    因為鳳二老爺被沐昆叫走了,鳳老太爺對趙元恆又沒有什麼好臉色,是以,沒有一人給趙元恆領路。

    好在鳳府他並不是頭一次來,輕車熟路的走出了後宅,經過浮綠湖時,听到一個婦人與一個年輕的女子在一叢花樹後說話。

    趙元恆略微偏頭,見是鳳二老爺身邊的一個側夫人與一個庶女,便沒有太在意,繼續往前走。

    但那婦人卻繼續說道,“玉玟啊,將來你嫁了人,可不能像你三嬸那樣,無情無義對自己相公。”

    鳳玉玟忙問,“三嬸怎麼無情無義了?對三叔很好啊。”

    “哼,好什麼?你三叔都病得要辦後事了,你三嬸卻一點也不傷心,眼楮都不紅一下,你爹爹只得了個風寒,都叫娘嚇得整天流淚,可你三叔都病得無藥可醫了,你三嬸還是一副無事人一般,不是無情是什麼?”

    “也許是她剛剛哭過呢?”

    “哭沒哭,我還看不出來?或者是你三叔壓根病得不重?只是裝昏迷?是旁人誤診?”

    “不會吧?娘,三叔為什麼要裝昏迷?”

    “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也許吧。”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趙元恆目光一凝。

    查不出病?治不好?他細細回想,的確,那林氏不見傷心,只見驚慌?難不成

    是裝的?

    若真是裝的,只要來個突擊來訪,就能看出端倪。

    他低頭略一沉思,還是離開了這里。

    只是,等著趙元恆的腳步聲消失後,秋氏便將頭扭了過來。

    她的唇角浮著冷笑,林氏,這回,看你還神氣什麼,惹了太子,可是要坐牢的。

    鳳鎮川居然敢裝病,真是膽子不小。

    趙元恆很快就走出了鳳府的府門,此時,沐昆也在馬車前等著他,鳳二老爺在一旁做陪相送。

    他正要坐進馬車,卻見前方又有一輛馬車停到了鳳府前。

    馬車是沉香木打造的,車身寬大華麗,車門上訂著名牌︰慕容。

    車是停下了,卻不見里面的人走出來。

    趕車的小廝見到他們一行人,倒是飛快地跳下車來,朝趙元恆幾人走近幾步,“太子殿下,沐大人,鳳大人。”

    “這不是容王殿下的馬車嗎?”鳳二老爺隨口問道。

    “正是我家王爺的馬車。”韓大笑嘻嘻的說道。

    “容王的馬車停下了,為何不下車?”鳳二老爺好奇地眨了眨眼,朝慕容墨的馬車走過去。“容王殿下?”

    沒人應答,鳳二老爺不敢上前,又退了回來。

    馬車里。

    鳳紅羽正用拳頭死勁的捶打著慕容墨,壓低著聲吼道,“你瘋了?都到我家門口了,而且,那趙元恆和我二叔還有國舅沐昆也在。”

    “那又怎樣?”慕容墨絲毫不理會這些,依舊我行我素的吻著懷里的小女人。

    大約吻的力度太大,小女人那原本淺粉色的唇瓣,被吻得仿佛抹了胭脂般,紅暈晶瑩,而且,微微還有些浮腫。

    “放開,唔”

    鳳紅羽已經越來越不理解這廝,從興福寺回來,他還一本正經的坐著同她說話,到了這府門前,他就挑了下簾子,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將她撲倒就吻起來。

    而且,還是用著非常粗蠻的動作,她快要窒息了。

    啊

    鳳紅羽忽然感到唇角一痛,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伸手一摸。

    靠,出血了?

    鳳紅羽臉一黑,慕容墨屬狗的嗎?居然咬她的唇?

    這還讓她怎麼見人啊?

    “債收回來了。”慕容墨忽然揚眉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給她輕輕地拭掉血漬。

    鳳紅羽眯了眯眼,“什麼債?”

    “你咬過本王一口。”

    鳳紅羽︰“”

    這還是男人嗎?她咬他一口,他就要咬回來?

    趙元恆盯著慕容墨的馬車看了良久,那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終于,他淡淡一笑,“容王殿下身子不好,就不必來鳳府了,鳳老爺子今天並不想見客。”

    說完,他就著章公公挑起的簾子就要上馬車。

    可這時,慕容墨的馬車門忽然開了,緊接著,簾子也被人挑起。

    慕容墨抱著鳳紅羽走了下來。

    他朝趙元恆幾人微微頷首,說道,“原來是太子殿下,哦,鳳大人也在?沐國舅也來了?羽小姐身子不適,本王先送她回鳳府,各位,好走。”

    話落,他抱著鳳紅羽揚長而去。

    趙元恆的臉色,此時已難看到了極點。

    鳳紅羽的唇角破了一處,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這只可能是慕容墨!

    兩人坐了馬車回府,孤男寡女的相處一處

    趙元恆袖中的手指緊握成拳,從牙縫里吐了幾個字出來,“回太子府!”

    鳳二老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朝趙元恆與沐昆拱了拱手,也跟著慕容墨進了鳳府。

    。

    就在鳳紅羽以為將三叔的事瞞過去了而心中輕松時,誰知到了二更天的時候,鸞園的院子門被人“砰砰砰”地拍響了。

    聲音急促,夜色里,听著有些滲人。

    此時,鳳紅羽還沒有入睡,正坐在燈下翻著書。

    竹韻小跑著走進來。

    “是誰在園子外面拍門,這麼急切?”鳳紅羽抬頭問她。

    “小姐,是三夫人的丫頭,她說太子又來了府里,還來了三個太醫,說是要給三叔看病。”

    “太子?”鳳紅羽雙眸眯起,“這麼大晚上的,他怎麼又來了?”

    慕容墨的藥雖說是能瞞得過一般的大夫,可萬一趙元恆請來是高手,就得露餡。

    趙元恆這麼晚來鳳府,難道是他起了懷疑?

    她記得林氏說,趙元恆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起疑心,怎麼現在又來了府里?

    鳳紅羽手指漸漸生涼,“去看看。”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nn

    謝謝這幾天親們的打賞,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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