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三名敵人的輪廓在視野中驟然清晰。左側是個兩米多高的壯漢，裸露的手臂上爬滿青黑色紋路，中間是個干瘦老者，腰間懸著九節鞭。右側則是個戴金屬面具的女人，指間夾著八枚柳葉鏢。
“跑不掉啦。”華 的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怎麼分？”
白羽的劍鞘輕點地面︰“掌氣境給我。”
唐彬的眼鏡片閃過藍光︰“左側蛻骨境，肌肉強化型，弱點在頸椎第三節。”
甦墨的無妄刀微微震顫︰“右側交給我。”
金屬面具女人突然抬手，八枚柳葉鏢破空而來。鏢身上纏繞著青色氣流，飛行軌跡詭譎多變。
甦墨的刀比鏢更快。
無妄刀橫斬，雷光在刀鋒上跳躍。三枚柳葉鏢被斬落，剩余五枚卻突然加速，從不同角度襲向甦墨的要害。
“嗤！”
一枚柳葉鏢擦過甦墨臉頰，帶起一道血線。鏢身上的青色氣流如同活物，順著傷口往皮膚里鑽。
甦墨右眼的晶體驟然收縮。雷霆之力從體內爆發，青色氣流被硬生生逼出體外，在空中扭曲消散。
金屬面具女人已經逼近。她的雙手不知何時戴上了金屬爪套，爪尖泛著幽藍的光澤。一爪揮出，空氣中留下五道清晰的裂痕。
甦墨側身避讓，爪風擦過胸膛，作戰服瞬間被撕開五道口子。皮膚上傳來灼燒感——爪上有毒。
無妄刀順勢上挑，雷光凝聚成刀芒。金屬面具女人後仰避過，同時右腿如鞭抽出，腳尖彈出一截利刃。
“當！”
刀腿相撞，火花四濺。甦墨借力後撤三步，右臂微微發麻。這女人的腿部力量遠超預估。
“小心，”唐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的小腿骨被替換成了超合金！”
金屬面具女人再次撲來。這次她的攻擊更加凌厲，雙爪配合腿刃，形成密不透風的攻勢。甦墨的刀只能勉強招架，雷光被壓制在身前一尺範圍內。
“砰！”
一記鞭腿掃中甦墨腰部，他整個人橫飛出去，撞塌了半堵石牆。灰塵中，金屬面具女人緩步走來，爪套上的幽藍光澤越發鮮艷。
甦墨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右眼的晶體開始發熱，鎖魂棺紋從脖頸蔓延至右臉。他緩緩站起，無妄刀上的雷光突然變成了青紫色。
“第二回合。”甦墨低語。
金屬面具女人剛踏入三米範圍，甦墨的身影突然消失。不是速度太快，而是真正的消失——下一秒，他出現在女人正上方，刀鋒朝下劈落。
“轟！”
青紫雷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女人倉促架起雙爪，超合金腿深深插入地面。雷光與爪套踫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甦墨落地瞬間再次消失。這次出現在女人背後，刀鋒橫切她後頸。女人勉強側頭，刀鋒擦過面具，留下一道焦痕。
第三刀來自左側，第四刀來自右側。甦墨的身影在方圓十米內不斷閃現，每次出現都伴隨著一道青紫雷光。金屬面具女人被迫原地防守，爪套和腿刃舞成一片光幕。
“砰！”
一記重刀劈在女人肩頭，超合金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甦墨終于停下瞬移，無妄刀上的雷光已經凝聚成實質般的鎧甲。
女人面具下的眼楮終于露出驚色。她的爪套開始變形，延伸出細長的金屬絲，在周圍編織成一張立體大網。
甦墨沒有給她完成的機會。無妄刀突然脫手飛出，化作一道雷龍直撲女人面門。女人不得不收回金屬絲防御，爪套交叉擋在面前。
雷龍撞上爪套的瞬間，甦墨已經貼身靠近。他的右手握拳，鎖魂棺紋如同活物般纏繞在手臂上。
“破。”
這一拳正中女人腹部。沒有花哨的技巧，純粹的力量穿透超合金裝甲，直接作用在內髒上。女人噴出一口鮮血。
甦墨接住落下的無妄刀，刀鋒順勢上挑。金屬面具一分為二，露出下面半機械化的臉——她的右眼是機械義眼，左臉布滿電路般的紋路。
“組織......不會放過你......”女人的機械義眼開始閃爍紅光。
甦墨的刀比她自爆的速度更快。刀鋒劃過脖頸，機械頭顱沖天而起。無頭尸體僵立片刻，轟然倒地。
另一邊，白羽的劍與老者的九節鞭已經踫撞上百次。掌氣境的威壓讓周圍十米內的地面下陷了三寸。
“小丫頭劍法不錯。”老者怪笑，“可惜修為差了點。”
九節鞭突然解體，每一節都化作獨立的武器，從不同角度襲向白羽。鞭節之間有無形的氣勁相連，形成一個立體的絞殺網。
白羽的十三道劍意同時爆發。銀白色的劍光在空中交織，與鞭節相撞發出密集的金鐵交鳴聲。她的步伐極其精妙，每次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致命攻擊。
“金靈真解•斷！”
十三道劍意突然合一，化作一柄三米長的巨劍虛影。劍影斬落，三節鞭身應聲而斷。老者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有點意思。”老者抹去血跡，“讓你見識下真正的掌氣境！”
他的雙手突然膨脹一倍，皮膚變成青黑色。九節鞭的殘骸飛回手中，重組為一柄造型怪異的長劍。劍身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灰色氣流。
“尸氣？”白羽的銀眸微微收縮。
老者揮劍，灰色劍氣如潮水般涌來。白羽橫劍格擋，接觸的瞬間就感到一股陰寒順著劍身傳來。她的右臂瞬間失去知覺，劍差點脫手。
“我的尸氣專破金屬性靈氣。”老者獰笑，“小丫頭，乖乖受死吧！”
白羽突然收劍入鞘。她的左手在劍鞘上輕輕一抹，一道血痕留在上面。鮮血滲入劍鞘，鞘身開始泛出詭異的紅光。
“血祭？”老者臉色微變，“你瘋了？”
白羽的銀眸已經變成血紅色。她緩緩拔劍，劍身不再是銀白色，而是如同浸血般的暗紅。
“血劍•破軍。”
這一劍快得超出肉眼捕捉範圍。老者倉促架起尸氣劍，兩劍相撞的瞬間，尸氣如同遇到克星般潰散。血劍余勢不減，刺入老者胸口。
“啊！”老者慘叫一聲，胸口傷口處開始迅速腐爛。
白羽抽劍後退，臉色蒼白。血祭對身體的負擔極大，她的左手已經布滿細密的裂痕，像是隨時會碎裂的瓷器。
老者跪倒在地，尸氣反噬讓他全身開始潰爛。“不......不可能......”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化為一灘腥臭的血水。
華 和唐彬的配合堪稱完美。華 的空間跳躍神出鬼沒，唐彬的時間減速則讓對手的動作慢了半拍。
“左邊！”唐彬的眼鏡片鎖定壯漢的破綻。
華 的身影從虛空中閃現，匕首刺向壯漢後心。壯漢怒吼一聲，全身肌肉膨脹，硬生生用背部肌肉夾住了匕首。
“抓到你了！”壯漢反手一拳轟向華 面門。
拳頭在距離華 鼻尖三厘米處突然停滯。唐彬的眼鏡片亮起刺目的藍光，時間流速在這一小塊區域被減緩了十倍。
華 趁機抽回匕首，一個後空翻拉開距離。“謝了，四眼。”他的金瞳開始旋轉，空間扭曲的波紋在身前凝聚。
壯漢掙脫時間減速，憤怒地捶打胸膛。他的皮膚開始變成青灰色，體型又膨脹了一圈。“我要把你們砸成肉醬！”
華 的金瞳突然停止旋轉。壯漢周圍的空間如同鏡子般碎裂，無數空間裂縫交錯劃過他的身體。青灰色的皮膚上瞬間出現數百道血痕。
“還沒完呢。”唐彬的雙手按在地面。
壯漢身上的傷口突然開始倒流——不是愈合，而是回到受傷前的狀態。這種違背常理的現象讓他的身體機能瞬間紊亂，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
“現在！”唐彬大喊。
華 的匕首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刺入壯漢的右眼。匕首貫入大腦的瞬間，華 打了個響指。
“空間爆裂。”
壯漢的頭顱像西瓜般炸開。無頭尸體晃了晃，重重倒地。
戰斗結束，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負傷。白羽的血祭反噬最嚴重，整條左臂已經無法動彈。唐彬再一次變成了病殃殃的狀態。華 的空間跳躍使用過度，金瞳不斷流血。甦墨的右臂被毒爪劃傷，傷口處泛著詭異的藍色。
“不能停留。”甦墨撕下衣角包扎傷口。
白羽用劍支撐身體︰“去哪？”
“異獸巢穴！”甦墨轉身朝著黑霧彌漫的遠處走去。“讓天塹徹底亂起來，我們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