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截胡諸葛亮,皇叔對不住了!

第12章心想事成得鄧艾,北望千里邀子龍!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青菜芋子 本章︰第12章心想事成得鄧艾,北望千里邀子龍!

    “少年郎別怕,我不搶你的牛,你叫什麼名字?”

    “為何獨自在此放牛?家中父母呢?”

    面對劉琦一連串的問題,少年結結巴巴說不出幾句話,心急之下少年漲紅著臉說出一句對于他來說最關鍵的話。

    “我叫叫叫鄧...艾艾,你們不....不要....不要搶我的牛!這是.....是陰老爺家的,丟了要.....我要挨打。”

    不等劉琦開口,身旁的張誠眉頭一皺,上前半步,呵斥道︰“小子無知!此乃新任江夏太守劉府君,兩千石的封疆大員!豈會貪你一頭耕牛?好好回話!”

    “太....太守?”鄧艾聞言,頓時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僵住了。

    太守?對鄧艾而言,那是天上一般的人物!

    鄧艾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新野縣令,那還是在去年縣里祭祀祈福時,他擠在人群里,遠遠望見縣令大人穿著官服坐在高台上,周圍衙役肅立,威風八面。

    而眼前這位如此年輕、如此.....溫和的貴人,竟然是比縣令還要大上許多的太守?

    巨大的身份差距帶來的沖擊,讓鄧艾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嘴唇囁嚅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一雙清澈的眼楮里充滿了震驚與茫然。

    張誠見這牧童如此“無禮”,便想再次出言催促。

    但劉琦卻輕輕一擺手,阻止了張誠。

    劉琦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溫和的笑意,耐心地等待著,並沒有因為鄧艾的失態而有絲毫惱怒。

    因為劉琦至少有七八成把握眼前這個結巴少年就是日後偷渡陰平攻滅蜀漢的鄧士載。

    所以說,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當你費盡心機四處尋找時,它偏不出現;當你放下執念準備離開時,它卻悄然出現在你眼前。

    鄧艾神游天外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

    見這位年輕的太守大人依舊微笑著看著自己,目光中並無責怪之意,鄧艾心中頓時被一股巨大的惶恐淹沒。

    “撲通”一聲,鄧艾直接跪在了地上,因為緊張,口吃更加嚴重了︰“草.....草民.....鄧...鄧艾,不...不知是太守.....大人,沖...沖撞了大人,請....請大人恕罪!”

    鄧艾瘦小的身體甚至有些微微發抖。

    劉琦心中暗嘆,上前一步,親手將鄧艾扶了起來,語氣愈發和藹︰“不知者不罪,快起來吧。我叫劉琦,確實是江夏太守。我且問你,家中還有何人?為何獨自在此放牛?”

    感受到劉琦手上的溫度和話語中的真誠,鄧艾的惶恐稍稍減輕,但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結結巴巴地回答︰“爹....爹去...去年死了,娘...娘在河邊替人洗衣....我...我給陰老爺家放牛,換...換口飯吃。”

    劉琦指著地上的“地圖”,語氣里帶著贊賞︰“鄧艾,我看你畫的這地形圖,很有章法,心思縝密,是個人才,在此放牛,實在是埋沒了你的天賦。”

    劉琦頓了頓,拋出了讓鄧艾更加震驚的話︰“你可願跟隨我去江夏?我讓你讀書識字,學習文韜武略,也讓你母親不再辛苦漿洗,可好?”

    聞言鄧艾猛地抬頭,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但卻見劉琦一臉認真,是以又有些遲疑︰“真.....真的?我....我結巴,還..還笨..”

    “結巴不妨事,懂地形便是大本事。”

    劉琦笑著拍了拍鄧艾的肩膀︰“你先去叫你母親來,收拾一下家中財貨,隨後我們一同返回襄陽。”

    鄧艾點了點頭後飛奔跑下山坡,不多時便扶著一位婦人過來。

    那婦人穿著洗得發白的布裙,雖面帶菜色,卻難掩清麗容貌,見了劉琦便屈膝行禮︰“民婦謝氏,拜見太守大人!多謝大人垂憐,收留我母子!”

    “家中……家中並無長物,只有幾身破舊換洗衣物與些許雜物,不敢勞煩大人久候,故未回去取用。我母子……願即刻追隨大人!”

    顯然在路上鄧艾便與母親說了剛才的事情,所以謝氏才會一過來便對劉琦稱謝道。

    劉琦聞言,瞬間明白了。

    從時間上看,謝氏母子根本來不及返回家中收拾財物。

    可以說是,謝氏在確認鄧艾並沒有撒謊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做出了決定。

    舍棄那點可能是一個貧寒之家全部積蓄的微末財物,只為抓住眼前這唯一的、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對于謝氏母子而言,劉琦這個突然出現的太守,確實是遙不可及、一言可定他們生死的“天大貴人”。

    謝氏這是怕稍有耽擱,劉琦這等貴人會失去耐心,改變主意,那鄧艾跳出泥潭的唯一希望就破滅了。

    與兒子的前程相比,那點家當又算得了什麼?

    想通此節,劉琦心中更是感慨,連忙上前一步,親手扶起謝氏,語氣鄭重了許多︰“夫人深明大義,果斷決絕,令人欽佩。”

    “些許家當,不必掛懷,到了地方,一應物什,皆會為你們備齊。快請起!”

    說罷,劉琦便讓親衛將謝氏與鄧艾引去馬車上。

    在馬車上鄧艾或許是少年心性,亦或者是為了在劉琦面前展露自己的天賦,便斷斷續續地說︰“前……前面過了河,有……有片蘆葦蕩,藏……藏人最好……”

    劉琦听著鄧艾言語,心中愈發篤定,這孩子肯定就是日後的偷渡陰平、覆滅蜀漢的鄧士載,而不是同名同姓。

    車隊載著新收的鄧艾母子,繼續沿著通往襄陽的官道上前行。

    劉琦坐在車中,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那份因找到鄧艾而激蕩的喜悅漸漸沉澱,轉而化作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野望。

    “運氣……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劉琦摩挲著下巴,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

    本來出來游玩局勢迷惑蔡瑁,順便踫一下運氣能否找到未來名將鄧艾,卻沒想到自己運氣真的好。

    讓自己在茫茫新野,近乎大海撈針的情況下,竟真讓自己撞見了年幼的鄧艾,這除了用“穿越者氣運”來解釋,不然劉琦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而這份“好運”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劉琦思維上的枷鎖。

    既然我運氣如此之好,心想事成,那麼……為何不將目標放得更遠、更大一些?

    念此,一個名字,浮現在劉琦的腦海——趙雲!

    劉琦根據腦海中為數不多的歷史記憶檢索著關于趙雲此時的信息。

    當前時間是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春!

    劉琦根據模糊記憶中史書記載,此時的趙雲應該在河北一帶活動。

    而趙雲早先依附的公孫瓚已然敗亡,而劉備此時剛剛依附袁紹結束顛沛流離的生活,應當尚未與趙雲重逢!

    換句話說,這位忠勇無雙、心系百姓的超級名將,此刻極有可能還是一位在野狀態的自由之身,徘徊于常山、鄴城等地!

    想到著,瞬間讓劉琦的心髒砰砰狂跳起來。

    鄧艾是未來的瑰寶,而趙雲,卻是當下就能倚為干城的萬人敵!

    若能得趙雲相助,無論是整頓軍紀、訓練士卒,還是將來臨陣對敵,都是對劉琦巨大的助力!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既然天意讓我在此刻想到趙雲,豈能錯失良機?”

    劉琦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冀州與荊州雖相隔千里,但若派遣精干之人,乘騎快馬,晝夜兼程,想來半月之內足以抵達河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一旦等劉備穩定下來,或者是與趙雲相遇,以劉備大漢魅魔的屬性,屆時劉琦再想招攬就難如登天了!

    想到這里,劉琦再無猶豫,立刻揚聲喝道︰“張誠!”

    護衛統領張誠一直在車隊旁警戒,聞聲立刻策馬靠近車窗︰“公子有何吩咐?”

    劉琦語速略快卻清晰地下令︰“你速去挑選幾名最機敏、耐力最好、熟悉北地路徑的護衛,備足盤纏,換上快馬,我有緊要之事需你們去辦!”

    “諾!”張誠毫不遲疑地應道。

    不一會,張誠便領著三名護衛,來到劉琦跟前,等待劉琦命令。

    見人以挑選出來後,劉琦略一思忖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河北冀州常山郡真定一帶,設法尋訪一位名叫趙雲的義士,此人字子龍,乃常山真定人。”

    為了增大護衛找到趙雲的概率,劉琦努力回憶著腦海中關于趙雲早年的記載,盡量描述得詳細些︰“此人早年曾受本郡推舉,率領義從吏兵投奔幽州公孫瓚,因其兄去世曾暫離過一段時間。”

    “公孫瓚敗亡後,他便回到了河北故鄉。據聞,他身高八尺(約合現今一米八五以上),姿顏雄偉,是條極其魁梧的漢子。武藝更是高強,尤其擅長槍法,有萬夫不當之勇。”

    “你等在尋訪時,可多向當地鄉老、游俠兒打听,是否有這樣一位武藝高強、急公好義,卻又心懷大志的趙姓義士。他如今很可能閑居在家,或暫在鄴城一帶活動。”

    “你等找到他後,務必將我的一封親筆信交到他手中!態度務必要恭敬,言明是我劉景升之子、江夏太守劉琦,慕名相邀,共商國是!”

    說著,劉琦取出隨身攜帶的絹布和筆墨,略一沉吟就在馬車上,揮毫疾書。

    劉琦深知趙雲擇主,最重“仁德”與“匡扶漢室”之志,而非單純的利益。

    因此,劉琦在信中並未過多炫耀自身權勢,而是著重筆墨于幾點︰

    自陳志向︰闡明自己身為漢室宗親,目睹漢室傾頹、百姓流離之苦,立志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于水火,而非為一己私利爭權奪地。

    表達仰慕︰稱贊趙雲將軍忠勇無雙、心系百姓的品格(引用其曾勸阻公孫瓚勿擾民等事跡,增加可信度),表達對英雄的渴慕之情。

    描繪願景︰提及自己雖初得江夏,百廢待興,但願以仁政治理地方,撫恤百姓,積蓄力量,以待天時,真正為漢室中興而努力。並提及已開始招攬流民、安置穰城老弱等具體舉措,以示並非空談。

    誠摯邀請︰懇切邀請趙雲前來相助,共圖大業,承諾必以國士之禮相待,使其英雄有用武之地。

    寫罷,劉琦吹干墨跡,將絹布仔細封好,鄭重地交給已準備妥當的張誠。

    “張誠,此事關系重大,成敗皆在于此信能否送達,以及爾等能否展現我等之誠意!切記,找到趙雲後,態度務必要恭敬誠懇!若能請得趙雲南下,你等便是大功一件!”

    劉琦神色肅然地叮囑道。

    “公子放心!張誠必不辱命!縱使天涯海角,也定為公子尋得趙義士,呈上書信!”

    張誠單膝跪地,雙手接過那封信件,眼中滿是決然。

    很快,四騎快馬脫離車隊,如同離弦之箭般,轉向北方,揚起一路煙塵,迅速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劉琦望著遠去的煙塵,心潮澎湃。

    既然歷史已經因劉琦而改變,那為何不改變得更加徹底點?

    反正都已經截胡了諸葛丞相,那這常山趙子龍也給順手截胡了。

    畢竟截胡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想來第二次。

    劉備︰不!我的常勝將軍!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劉禪︰不!四叔!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襄陽城西,荊州軍大營。

    營內旌旗招展,兵甲森然。

    校場之上,經過幾日挑選五千奉命調撥給江夏太守劉琦的軍卒已初步集結完畢,雖隊列尚顯松散,但觀其精氣神,確如劉表手令所言,是久經戰陣的老兵。

    然而,在這看似正常的挑選士卒準備之下,暗流早已涌動。

    營區一側,負責糧秣調度的軍吏正指揮著輔兵和民夫將一袋袋糧食搬上輜重車輛。

    車隊規模不小,足以支撐大軍遠行。

    不過若是有經驗的軍中老卒或者軍吏細數車乘,或是掂量一下糧袋的份量,便會察覺出不對勁。

    一名頭發花白、面容黝黑的老軍侯,眉頭緊鎖地盯著正在裝車的糧隊。

    老軍侯在行伍中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對于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需要多少糧草才能開到江夏,老軍侯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老軍侯卻知道按照荊州軍制規定。

    大軍出行,隨軍糧草必須備齊大軍所需一月之數。

    老軍侯眯著眼,心中默數從面前而過車乘,又估量著每輛車的載重,越算心越沉。

    “不對……這數目不對啊……”

    按老軍侯所點的輜重車輛數量,這點糧草,即便按最苛刻的標準配給,恐怕也只夠這五千人十日之用。

    “看什麼看!趕緊裝車!”一名身著低級軍官服飾、眼神卻帶著幾分倨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對著老軍侯呵斥道。

    此人名叫蔡青,乃是蔡家族人,是張允剛被安插進來擔任管理後勤的軍侯之一。

    老軍侯默然低頭,繼續指揮手下搬運,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糧草數目不對,這不是疏忽,而是刻意為之。

    就在這時,一名名叫王猛的軍侯忍不住大步上前。

    王猛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淺疤,他是靠著軍功一步步升上來的悍卒。

    王猛指著那明顯規模不足的糧車隊,聲音洪亮卻壓抑著怒氣︰“蔡軍侯!赴任江夏,路途遙遠,這點糧草恐怕連走到地方都勉強!”

    “一旦斷糧,軍心渙散,如何應對江東孫策?屆時吃了敗仗,掉腦袋的可是我們這些沖鋒陷陣的弟兄!”

    王猛心里清楚,劉琦是長公子,就算糧草不濟打了敗仗,失地敗軍最多也就是被問責,性命多半無憂,絲毫不影響劉琦的榮華富貴。

    但王猛他們這些底層軍官和普通士卒可就慘了,餓著肚子打仗,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因敗績被軍法處置,死的可是他們!

    這克扣糧草,簡直就是拿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在開玩笑!

    蔡青眼楮一瞪,對王猛這個非蔡氏一系的軍侯毫不客氣,不耐煩的揮手打斷道︰“王猛!你嚷嚷什麼?”

    “糧草數目乃上峰軍令!我等也是按令調撥,你等哪來那麼多廢話!”

    “且後續糧草自會按程轉運,爾等只需管好眼前!若再敢多言,擾亂軍心,休怪我請軍法處置!”

    王猛被蔡青這番仗勢欺人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拳頭緊握,但看著蔡青那有恃無恐的樣子,以及周圍幾名明顯是蔡、張兩家安插進來的軍官投來的冰冷目光,王猛深知再爭辯下去也無用,反而可能立刻遭殃。

    王猛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憤然退下。

    而周圍其余幾位並非蔡氏嫡系的軍侯、隊率們,雖然大多沉默不語,但看向糧車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憂慮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

    他們和王猛一樣,都知道這點糧草意味著什麼,可面對蔡家的權勢,他們人微言輕,除了在心中暗罵,也只能感到深深的無奈。

    劉琦為了麻痹蔡瑁等人,攜美出游,縱情山水,作足了一派紈褲子弟的荒唐模樣。

    此計果然奏效,蔡瑁聞報,心下大定,只道這劉琦終究是爛泥扶不上牆,不足為慮。

    行事便愈發不加遮掩,調撥糧草,安插親信軍官至劉琦麾下,皆明火執仗。

    這一切,自然被有心之人徐庶輕易探听清楚。

    待劉琦“游玩”歸來,徐庶便將這幾日打探到的情報,特別是關于蔡瑁調度軍隊的情況一一向劉琦說明。

    蔡瑁僅撥付十日糧草,其弟蔡和與族佷蔡青等把控軍需,軍中蔡系軍官氣焰囂張,而那日與蔡青有口角摩擦的軍侯王猛,則可作為拉攏、分化蔡瑁勢力的突破口。

    劉琦听罷,心中已有定計。

    恰在此時,劉琦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皂吏捧著文書匆匆進來,躬身道︰“長公子,蔡都督讓我來傳令,五千襄陽兵已備好,還請您盡快過去接手,莫誤了前往江夏的時辰。”

    那皂吏傳完話便縮著脖子走了,連口熱水都沒蹭,像是深怕待久了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劉琦捏著那份調兵詔令,抖了抖,並未在意那皂吏的態度。

    他被蔡、蒯兩家排擠,在這州牧府人盡皆知,所以皂吏也怕被有心之人扣上一頂親近長公子的帽子。

    劉琦深吸一口氣,轉身對屋內看著自己的眾人道︰“時機到了,諸位,隨我去接掌兵馬!”

    諸葛亮羽扇輕搖,眼神沉靜,徐庶按劍而立,面色凝重。

    陳武、李忠等幾個心腹早已披掛整齊,轟然應諾。

    一行人馬快速踏出襄陽城,直奔城外大營。

    等劉琦一行人來到軍營轅門處,只見只有一名蔡家嫡系的校尉領著幾個親兵候著,見劉琦儀仗到來,也只是懶洋洋地抱了抱拳,臉上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末將奉蔡都督之令,在此交接。五千兵馬已點驗完畢,請公子過目。”

    說著這名校尉便側身讓開,露出身後大營大門,語氣敷衍得像是在打發叫花子。

    劉琦心下不悅,但也未發作。

    “有勞校尉了。”

    劉琦不動聲色,“不過,本公子依然要按規程,校閱一番。”

    那校尉嘴角撇了撇,似有譏誚,卻沒阻攔。

    劉琦翻身下馬,帶著諸人步入校場。

    點校場上,五千士卒列陣而立,雖非百戰精銳,卻也軍容齊整。

    有道是人到一萬,無邊無沿,雖然校場內只有五千人,但劉琦望去,卻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劉琦按捺心神,步入校場檢校士卒。

    劉琦沿著隊列一排排近距離觀看,前面幾隊雖也算精銳,但總少了點特別的勁兒,直到走到最後一曲,劉琦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曲五百人的隊伍,比其他隊伍更顯齊整,士兵們連呼吸的節奏都差不多,甲冑上還帶著淡淡的油味——顯然是時常保養,手里的兵器更是比別處的鋒利幾分。

    隊伍最前面站著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濃眉大眼,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隊的軍侯是誰?”劉琦轉頭問跟在後面的這一營校尉王朗。

    王朗一愣,下意識回道︰“回公子、此曲軍候是魏延,義陽人,去年投的軍是個刺頭……”

    “嗯?魏延?”

    “你說他是魏延魏文長?”

    聞言劉琦心里“咚”的一下,差點沒控制住臉上表情。

    難道是後世蜀漢的漢中都督!

    說出那句“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豪言的魏文長?

    “啊,是的,這曲軍確實是魏文長。”

    王朗有些奇怪劉琦的反應,但還是如實回道。

    魏延!果然是他!劉琦心頭狂喜。

    于是劉琦強壓心頭激動,對王朗道︰“把他叫過來。”

    “諾!”

    不一會,得劉琦招呼的魏延便快步來到劉琦跟前,抱拳行禮,︰

    “軍候魏延,見過長公子!”

    魏延語氣不卑不亢,眼神里透著股桀驁,不愧是日後敢口出豪言的魏長文。

    于是劉琦,便當場問了魏延幾個問題,在確認這魏延就是歷史上蜀漢的漢中都督,不是重名後。

    劉琦當場就好一番夸贊,言魏延治軍有方,乃軍中楷模,接著下令︰“賞!黃金五十兩,綢緞二十匹!望文長勤勉用事,日後必有重用!”

    劉琦這話一出,莫說魏延本人愣住了,就連旁邊那王朗和周圍軍士都驚呆了。

    五十兩黃金!這賞賜厚得嚇人!至少王朗從軍十余載到手財物還不及這一半。

    想到這,王朗心中五味雜陳,嫉妒、羨慕一一閃過。

    這魏文長真是走狗屎運了!

    魏延臉上閃過驚愕、疑惑,最終化為激動,他猛地單膝跪地,抱拳過頂,聲音都有些發顫︰“屬下……謝公子厚賞!日後但凡公子有差遣,文長必當效死!”

    周圍的士兵見魏延只是因為練兵有方便受賞,也跟著歡呼起來,看向劉琦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親近。

    諸葛亮在一旁捋著胡須,笑著對徐庶低聲道︰“主公這一手,既得了猛將,又收了軍心,好手段。”

    軍心,就在這一賞一謝間,悄然收攏了幾分。

    徐庶點頭贊同︰“觀這魏延統兵確實是有一手,日後若好好培養,必成大器。只是……”

    “只是……”

    徐庶目視那幾員立在隊列邊緣的軍侯,眉頭微蹙,對諸葛亮低聲續道︰“此數人皆蔡瑁安插的心腹,前番探得,或掌糧草調度,或管營中斥候,各據要職。”

    “今主公雖重賞魏延、收了部分軍心,然此輩在側,終是隱患,他日行軍作戰,恐以‘上峰令’掣肘軍需,或暗中遲滯軍令,更甚者,難保不將我軍動向泄與蔡瑁。”

    “欲使這五千兵馬全然听命,需盡早設法︰或尋故將其調往無關緊要之職,或抓其失職錯處依軍法處置,方能除此內患,令全軍如臂使指。”

    諸葛亮頷首,指尖輕捻羽扇,︰“元直所言極是——此輩不除,軍心動蕩難安,待尋良機便是。”

    很快劉琦檢校完畢,便似不經意般行至糧草堆放之處。

    只見裝有糧食輜重車輛,車隊寥寥麻袋稀疏。

    早已候在此處的蔡青臉上雖恭敬的行禮,但心中皆是輕蔑之意。

    蔡青得了蔡瑁吩咐,又親眼見過這位長公子在這關鍵時候還做出攜美出游的“荒唐”事,心中全無敬意,隨手一指︰“長公子,糧草皆在此處了。”

    劉琦不動聲色,命人打開一袋,確是黃澄澄的粟米。

    接著目光掃射起整個輜重車隊,眉頭微皺,似是隨意地問道︰“蔡軍侯,這些糧車,共有多少?”

    蔡青見狀,心中暗笑,劉琦這紈褲子弟果然不識軍事,面上卻恭敬回道︰“回公子,共四十車,都是上好的粟米。”

    劉琦輕輕嗯了一聲,緩步在糧車之間踱步,目光在車隊間流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中正在飛速計算。

    蔡青站在一旁,起初心中還帶著幾分輕蔑。

    想起前幾日劉琦帶著那對雙胞胎美姬出游時的荒唐模樣,心中冷笑︰這等紈褲子弟,能看出什麼門道?想來就是在做做樣子罷了。

    然而隨著劉琦踱步的時間越來越長,蔡青漸漸覺得不對勁。

    這位長公子的眼神太過專注,手指在糧袋上輕點的節奏,分明是在默算著什麼。

    蔡青的心慢慢沉了下來,難道這劉琦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無能?

    就在這時,劉琦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蔡青似笑非笑的︰“蔡軍侯,按我荊州軍制,大軍出征需備足一月糧草。”

    “這里的糧草,可夠五千將士一月之用?”

    聞言蔡青心頭一緊,但強裝鎮定地笑道︰“備足了,備足了,這里糧食自然是夠的,四十車糧食,都是上好的粟米,足夠大軍一月之用。”

    劉琦停在一輛糧車前,仔細打量著車輛︰“若我所料不錯,這應是軍中標準的糧車,每車可載三十石。”

    “而五千人眾,人日食五升,月食一石五斗。五千人月需粟米七千五百石!七千五百石便需要兩百五十車。而你方才說,這里只有四十車。”

    頓時蔡青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強辯道︰“長公子有所不知,這些是新制的糧車,比往常的更能裝,一車可載八十石......”

    “八十石?”

    劉琦突然打斷蔡青,聲音陡然轉厲,“你可知八十石粟米有多重?”

    “一石一百二十斤,八十石便是九千六百斤!”

    “一車能拉萬斤,新制的糧車難不成是火車不成?”

    劉琦每說一句,蔡青的臉色就白一分。

    待劉琦算完,蔡青已是面無人色,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他們視為草包的長公子,竟能如此精準地算出五千所需糧草數目!

    “陳武!”劉琦厲聲喝道。

    “屬下在!”陳武應聲而出。

    “將蔡青與這一干糧草官全部拿下!”

    劉琦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眾人,“蔡青、王貴、趙括、周林、孫旺,一個都不許放過!”

    陳武得令,立即帶著親兵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去。

    蔡青還想掙扎,卻被陳武一把按住。

    其他五名軍官見狀,紛紛想要逃跑,卻早被劉琦的親兵團團圍住。

    “劉琦!你敢!”

    蔡和嘶聲喊道,“我是蔡都督子佷!”

    “正是因為是蔡都督的子佷,才更要查明真相!”

    劉琦義正辭嚴,“若是有人蓄意陷害蔡都督,污他清名,我劉琦第一個不答應!“

    說話間,陳武已將這六人全部制服,押著他們往點校場走去。

    “全軍集合!”劉琦下令。

    號角聲響起,剛剛解散的士兵們重新列隊。

    當他們看到被押解著的蔡青等六人時,頓時議論紛紛。

    劉琦大步走上點將台,目光掃過全場,聲音鏗鏘︰“將士們!今日,我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接著劉琦在下面士卒好奇的目光中,數落起蔡青的行為。

    隨著劉琦說完,直接點燃了了台下五千士卒的內心憤怒情緒。

    當兵吃糧,天經地義,糧草不足,最先餓死、戰死的就是他們!

    一時間,場下議論紛紛,無數道憤怒的目光射向蔡青等人。

    蔡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打得措手不及,慌忙辯解︰“此乃上峰之令,我等只是依令行事!”

    “上峰之令?”劉琦等的就是這句話。

    劉琦故意提高聲調,話語中充滿“維護”之意,“蔡瑁都督乃軍中宿將,執掌荊州軍事多年,豈會不知軍制,行此自毀長城之事?定是爾等貪鄙小人,從中克扣,還想污蔑都督清名!來人!”

    陳武等幾名親衛應聲而出。

    劉琦根本不給其他人反應時間,厲聲道︰“克扣軍糧,依律當斬!陳武,行刑!”

    “刀下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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