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截胡諸葛亮,皇叔對不住了!

第13章蔡瑁暴怒!折了美人又折兵!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青菜芋子 本章︰第13章蔡瑁暴怒!折了美人又折兵!

    “刀下留人!”

    一聲暴喝傳來,只見蔡和匆匆騎馬趕到

    本來與劉琦交接的是蔡和,只不過想拖延片刻給劉琦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慢了半個時辰才趕來。

    只是讓蔡和萬沒想到劉琦如此殺伐果斷,竟要直接殺人。

    蔡和來到點將台前躍下馬背,疾步上台,試圖阻攔︰“長公子!蔡青乃軍中骨干,豈可因區區糧草小事擅殺?若動搖軍心,誰人來負此責!”

    劉琦卻看都不看蔡和,只對陳武斷然揮手︰“斬!”

    刀光閃過,血濺五步。

    蔡青等人頭滾落台下,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旋即,那些非蔡系的軍官眼中,爆發出復雜的神采,有驚駭,更有一種積郁已久的快意。

    蔡和更是直接僵在原地,內心翻江倒海。

    蔡和錯愕于劉琦的狠辣,這與之前那個只知玩樂的紈褲形象判若兩人,一時間一絲寒意從心底升起。

    但隨即,蔡和心底一股更大的屈辱和憤怒淹沒了那絲恐懼——劉琦這分明是在打他蔡和的臉,打整個蔡家的臉啊!

    蔡和指著劉琦質問︰“劉琦!你……你豈敢如此!”

    劉琦面無懼色,迎著蔡和的目光,朗聲道︰“蔡將軍!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此乃軍中常識。我依軍制斬此貪瀆之輩,何錯之有?莫非蔡將軍認為,克扣軍糧,致使軍心渙散,是應該的?”

    劉琦語帶譏諷,卻句句佔住大義。

    “還是說,蔡將軍認為,這真是蔡瑁都督下的命令?想來都督明察秋毫,定是這等小人污蔑!”

    蔡和被噎得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親口承認這就是蔡瑁的指令,那蔡家將在荊州威信掃地。

    蔡和臉色鐵青,只能將被打落牙齒向肚中咽。

    劉琦見狀,又故作懊惱地一拍額頭︰“哎呀,方才一時激憤,忘了追問被克扣的糧草去向。”

    “叔父,如今糧草只夠十日,叫我如何赴任江夏?若因此貽誤軍機,父親面前,我該如何交代?還請叔父速速調撥足額糧草與我。”

    蔡和被氣得渾身發抖,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強壓心中怒火,隨便說了一個說辭。

    冷硬回道︰“軍中府庫已無余糧,長公子還是自行設法吧。”

    “自行設法?”

    劉琦“焦急”道,“大軍數千張嘴,豈能空著肚子行軍?”

    蔡和冷哼一聲︰“軍庫已盡,長公子或可去尋那掌管州郡財賦的府庫試試,恕末將愛莫能助!”說罷,蔡和拂袖而去,背影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看著蔡和離去,劉琦臉上哪還有半分焦急,唯有一絲計成的笑意。

    劉琦早已得諸葛亮回報,憑借其與龐家、蒯家的姻親關系,已借到部分糧草,雖不足以支撐全程,但足夠大軍抵達江夏。

    劉琦此舉,一是立威,二是要讓蔡瑁吃個啞巴虧,三是借機清除異己。

    接著劉琦目光掃過台下軍官,最終落在身形魁梧、面色剛毅的王猛身上。

    劉琦緩步走下點將台,在一眾軍官目光下,親切地拍了拍王猛的肩膀,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遭幾人听清︰“王軍侯,此番多虧你暗中告知糧草虛實,否則我幾被小人蒙蔽,壞了我軍大事!”

    王猛聞言一愣,他何時向長公子透露過此事?

    但王猛畢竟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這是長公子在逼他站隊,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王猛已是“自己人”。

    王猛心中瞬間權衡利弊,以長公子今日展現出的果決與手段,加之其名正言順的身份,值得投效。

    是以,王猛並未出言反駁,只是將身子挺得更直,抱拳沉聲道︰“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這一認,在旁人眼中,坐實了王猛已效忠劉琦。

    而劉琦這一連串的舉措,讓全軍上下對劉琦刮目相看。

    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拉攏該拉攏的,打擊該打擊的,這位長公子的手段,遠超他們想象。

    當天晚上,軍營中的氣氛已大為不同。

    士兵們領到了足額的晚餐,對劉琦的擁護更增一層。

    軍官們則各懷心思,蔡系親信惴惴不安,而其他軍官則開始認真考慮自己的立場。

    而大營的中軍大帳內,劉琦與徐庶、諸葛亮等人正在商議下一步行動。

    “公子今日之舉,大快人心!”

    護衛統領陳武難掩心中興奮,“那些蔡家的走狗,現在一個個都老實了。”

    徐庶卻相對冷靜︰“主公,立威已成,但糧草問題尚未徹底解決,孔明雖籌措到部分糧草,但只夠當下應急之用,支撐我軍抵達江夏已屬勉強。”

    “長遠來看,我軍欲在江夏立足,抗衡孫策,乃至…圖謀更遠,穩定的糧秣輜重來源,方是根基所在。”

    劉琦點頭︰“元直所言極是。所以我打算明日親自拜訪章陵太守蒯良。”

    “蒯良?”

    陳武疑惑,“他不是蒯越的族弟嗎?而蒯家與蔡家關系密切,他肯幫我們?”

    劉琦聞言,卻是微微一笑,︰“仲烈(陳武表字)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蒯良與蒯越,雖為同宗兄弟,但秉性志向卻大有不同。”

    劉琦站起身子,望著帳外一隊巡視軍營而過的士卒,緩緩道︰“蒯越(字異度)機敏而重利,一心扶持琮弟,聯姻蔡氏,是為在未來的權力格局中,為蒯家謀取更多、更高的權位,其行進取,甚至可說激進。

    “而蒯良(字子柔)此人…”

    “如今身居章陵太守,兼領州府治中、簿曹從事,參贊機要,身居數職其地位在荊州已屬頂尖。”

    “加上族兄蒯越乃荊州別駕,于他而言,蒯家已是荊州頂尖世族,再進一步,無非是前往許都虛領九卿,看似尊榮,實則遠離根基,反不如在荊州實權在握。”

    徐庶聞言點頭,補充道︰“公子所言極是。蒯子柔看重的是荊州大局的穩定,是蒯家現有地位和產業的保全。”

    “而廢長立幼,自古便是取亂之道,一個內部紛爭不斷、強敵環伺的荊州,絕非蒯良所願見到。”

    州府別駕一州最高屬官,權柄僅次于州牧的要職,可代行州事,總攬政務。

    而州府治中乃州牧首席佐官,主管全州文書案卷,參贊機要,簿曹從事則掌管全州錢糧簿書,審核財政收支。

    這兩職一管機要文書,一管錢糧賦稅,皆是州郡實權要害。

    蒯家兄弟二人分掌機要,可謂顯赫。

    “正是如此。”

    劉琦眼底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此前他默許蔡瑁、蒯越所為,非是與我個人有怨,而是因我過往行徑,在他眼中不堪扶持,難保荊州穩定。”

    “但如今我展現出的決斷與手段,便是要讓他看清楚,我劉琦絕非池中之物!”

    “只要我能讓他相信,投資于我,遠比扶持琮弟、坐視蔡瑁獨大更能維護荊州穩定、保障他蒯家利益...”

    劉琦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屆時,便非是我去求他施舍糧草,而是他不得不慎重考慮,該如何在我劉琦這里,為蒯家謀一個更安穩的未來。這其中的主客之勢,早已悄然易位了。”

    第二天清晨,劉琦只帶少數隨從,輕車簡從的來到蒯良府前。

    如劉琦預料中的般,蒯良雖然初時態度冷淡,但卻沒有將劉琦拒之門外。

    劉琦心中了然,能見到蒯良本身,就已是一種信號。

    劉琦清楚,若非自己近來的所作所為讓這位蒯子柔對自己的看法悄然有所改觀,依蒯良往日性子,明知劉琦是為棘手的糧草而來,根本連門都不會讓劉琦進。

    蒯家門房將劉琦引至蒯良書房前,便悄然離去。

    劉琦抬腳走進蒯良書房內,只見書房內沉檀微香,四壁列滿竹簡帛書,漆木案幾光可鑒人,一派累世清貴、不彰自威的氣象。

    但見蒯良正坐于主位,見劉琦進來,並未起身,只是微微拱手,語氣帶著一絲听不出多少真心的歉意︰“有勞公子移步內堂,老夫偶感不適,未能親迎于門外,還望公子勿怪。”

    劉琦心知此蒯良乃客套之言,自不會點破,從容還禮道︰“先生言重了,是琦冒昧來訪,擾了先生清靜。”

    “公子請坐。”

    蒯良伸手一引,目光掃過身旁的紅泥小爐與茶具,“晨間濕氣尤重,且飲杯熱茶稍祛潮意。”

    說著,蒯良執起溫在爐上的陶壺,不緊不慢地為自己與劉琦各自斟了一盞。

    白汽裊裊,茶香淡淡,在兩人之間沉默地彌漫開來。

    二人略作寒暄後,劉琦不再迂回,直接道明來意,懇請蒯良從襄陽府庫中調撥三個月糧草以解江夏軍需之急。

    蒯良聞言,面露難色,嘆息道︰“非是良不肯相助公子,實是襄陽府庫亦顯空虛,一時之間,哪里湊得出這許多糧草?”

    “不如公子先行一步前往江夏,良這里加緊籌措,不日便派人送至軍前,如何?”

    蒯良此言听起來合情合理,實則多為推脫敷衍,內里更藏著一分試探,想看看劉琦這位長公子究竟有多少斤兩,是否值得他壓下重注。

    若劉琦還是舊日那般庸懦或無甚見地,自然休想從他這里得到一粒米。

    劉琦心中暗罵︰“此等托詞,騙得了誰!”臉上卻不動聲色,反而展顏一笑,端起案幾上茶水細細慢飲。

    溫熱的茶湯入喉,劉琦心念急轉︰““府庫空虛?呵呵,這推脫之辭太過假了。”

    “欲要破局,須得另尋蹊徑……究竟該如何切入,方能切中他蒯氏一族的要害?”

    劉琦放下茶盞,目光直視蒯良,語氣平和︰“蒯先生此言,未免過于謙遜了....”

    “襄陽乃荊州之根本,錢糧集散之中樞,若說此地糧倉空匱,豈非成了天大的笑話?”

    劉琦目光直視蒯良,點明對方理由之蒼白,不足以取信。

    見蒯良聞言後,只是垂下眼瞼,慢條斯理地撥弄著盞中茶沫,依舊不語。

    劉琦心下一凜,眉頭微蹙,頓時明白了。

    蒯良這是在考校我呢!

    若我只有這點識破虛言的小聰明,卻拿不出安邦定國的真知灼見,不能讓劉琦看到我值得扶持的價值,今日自己便是說破天去,恐怕也休想從蒯良這里得到一粒糧食。

    劉琦心念電轉,話鋒隨即一轉,不再糾纏于糧草數字,反而提起了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在荊州州府中的顯赫官職,點明蒯家已是荊州首屈一指的世家,地位尊隆。

    蒯良听聞此言,瞥了劉琦一眼,抬手捋了捋胡須,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謹慎︰“此皆賴明公(劉表)信重,委我兄弟以重任,敢不盡心竭力?”

    隨即,蒯良又話帶機鋒地訴說起身居高位的不易,每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

    劉琦順勢接過話頭,神情轉為肅穆︰“琦此次請命赴任江夏,一則為家父分憂,盡人子之孝;二則為盡荊州長公子之責,保境安民。”

    “我輩既食漢祿,亦當有心匡扶社稷。如今江夏之勢,關乎荊州全局。”

    “若能驅逐孫策,則荊州門戶得固。然眼下我軍糧草不繼,寸步難行。”

    “萬一讓孫策在江夏站穩腳跟,其兵禍必然蔓延至荊州腹地!屆時,受損的又豈止我劉氏一家?”

    劉琦聲音漸沉,目光灼灼︰“荊州若陷入動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蒯家乃荊州柱石,與荊州休戚與共,榮損一體。還望先生以大局為重,莫因些許顧慮而因私廢公啊!”

    劉琦這番話語,先是表明心志,展露其身為繼承人的擔當與視野。

    接著再陳明利害,點破雙方實為唇齒相依的關系,最後近乎直言警告蒯良,咋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往日內斗就算了,如今孫策都佔據江夏了,再內斗下去只會讓孫策得利,到時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蒯良听完,並未如尋常官吏遭晚輩脅迫那般面露慍色,反而陷入了沉默。

    良久,蒯良執起陶壺,將劉琦案前那已微涼的茶盞緩緩注滿,目光中審視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言喻的復雜神色,其中夾雜著一絲欣賞。

    “公子能見人所未見,言人所不敢言。這份洞察與膽魄……好,很好。”

    蒯良輕輕一拍案幾,似是下定了決心。

    “罷了!江夏危局,確然關乎荊州全局,不容有失。于公于私,老夫都難以坐視。”

    蒯良話語微頓,目光看向劉琦,弦外之音清晰可辨,“此番調撥糧草,是為解江夏燃眉之急,亦是望公子能借此東風,站穩腳跟,莫要……辜負了這番周折與期望。”

    “良,便設法從府庫中,為公子調撥出三月之糧。”

    言罷,蒯良神色一肅,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還望公子,莫忘今日馳騁江夏、護衛荊州之志,勿負我荊襄士民之望。”

    劉琦迎上蒯良意味深長的目光,從容拱手︰

    “先生厚望,琦,謹記。”

    糧草之憂,至此方解。

    糧草雖得,但劉琦心中卻無半分松懈。

    該因蔡瑁調撥給劉琦的五千人軍中有一人讓劉琦如鯁在喉。

    那就是統軍校尉王朗。

    論其才干與履歷,確無可指摘,王朗並非靠阿諛奉承蔡瑁上位,而是靠實打實的軍功累積。

    當年荊南張羨禍亂時,王朗時任軍司馬,曾率本部五百人固守孤城旬月,親冒矢石,身被數創而不退,最終等到援軍,里外合擊,大破賊寇,一舉穩定了荊南局勢。

    此等悍勇與堅韌,便是徐庶這幾日暗中查訪後,也不得不道一聲“真斗將也”。

    然而,問題便出在此處。

    王朗這一身功勞,每一次關鍵的擢升,背後都清晰地烙印著蔡瑁的提攜之力。

    是蔡瑁將王朗從一介勇夫拔擢為統兵上千的別部司馬,又是他在王朗荊南立功後,力排眾議,將其超拔為這統領五千精銳的統軍校尉。

    可以說,沒有蔡瑁,便沒有王朗的今日。

    在旁人眼中,王朗身上早已深深打上了“蔡氏”的烙印。

    此次蔡和、蔡青等人膽大包天,僅運來十日之糧,企圖貽誤軍機。

    王朗身為統軍校尉,主管營中軍務統籌,他當真會毫不知情?劉琦絕不相信。

    知情不報,其心可誅!

    然則,劉琦當下卻動王朗不得。

    王朗是憑著實打實的軍功一步步晉升至此,軍中將士有目共睹。

    劉琦若僅因內心猜忌,無過而罰,便貿然罷黜一位有功的統兵校尉,在其他將校眼中豈非成了賞罰不明、任性而為之主?

    “且讓他再待些時日。”

    劉琦目光幽冷,心中已然定計,“待到此番江夏局勢稍定,便尋個由頭,或明升暗降,或調任閑職,總要將這五千兵馬,牢牢握于自己掌中才能安心。”

    心念既定,劉琦回到軍營立刻升帳議事。

    帳內,劉琦、諸葛亮、徐庶三人核心在列,而王朗也應召立于下首。

    “王校尉。”

    劉琦目光掃過王朗,語氣平淡無波,“營中士卒操練,近日如何?”

    王朗踏前一步,拱手回報,言辭簡練,條理清晰,確是一副干練之才的模樣。

    他自然也感受到劉琦那股若有若無的疏離與審視,但王朗面色沉靜,仿佛渾然不覺。

    听完匯報,劉琦不置可否,然而話題卻陡然一轉︰“蔡青等吞沒糧草之事,王校尉此前竟未察覺異常麼?”

    王朗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低頭道︰“屬下失察,請主公責罰,後勤輸送,向來就由蔡都督麾下別部直轄,屬下確難插手,亦未曾想蔡將軍族人竟會……”

    王朗話語適時止住,未盡之言,便是將責任推向了蔡氏等人的專橫,與自己被排除在外的無奈。

    劉琦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罷了。日後軍中一應事務,無論隸屬,凡有異常,皆需即刻來報!若再‘失察’,軍法不容!”

    “屬下遵命!”王朗沉聲應道。

    輕輕敲打之後,劉琦不再看王朗,轉向諸葛亮與徐庶︰

    “糧草已備,然我軍對江夏敵情,仍是一抹黑。孫策動向不明,貿然行軍如盲人夜行,此乃兵家大忌。”

    徐庶聞言,當即言簡意賅地獻策道︰“主公,斥候此行,當聚焦三事︰其一,探明孫策主力動向與兵力部署,此乃用兵根本”

    “其二,設法聯絡江夏潰散的黃祖舊部,若能收編,可𥪕b謨Α!br />
    “其三,必須查明江東軍糧道所在,此為其致命要害。知己知彼,方能決勝。”

    徐庶這三個建言集收集敵情,聯絡黃祖舊部、探查江東軍糧道于一體,目標明確,直指要害。

    “元直之言甚善。”

    諸葛亮頷首,繼而拾遺補缺“斥候需精悍機警之輩。可多攜金帛,以備收買眼線之需。”

    “好!”

    劉琦拍板,目光卻越過王朗,直接投向侍立帳下的陳武,“陳武,此事交由你親自去辦!即刻從軍中,尤其是魏延部中,挑選善戰知地形之士,組三支精銳斥候,即刻出發!”

    “諾!”陳武領命,大步出帳。

    劉琦這番安排,核心軍機完全繞開了王朗。

    王朗靜立一旁,垂首不語,恍若未聞。

    劉琦這才仿佛想起王朗,吩咐道︰“王校尉,你負責整軍備戰,督促各部操練,待斥候回報,隨時听候調遣。”

    “屬下領命!”

    王朗拱手,神色平靜的退出了大帳。

    看著王朗離去的身影,諸葛亮輕搖羽扇︰“此人沉穩,喜怒不形于色,可見非庸才,主公暫用之策,乃老成之舉。”

    “且讓他再領幾日兵,待到此間事了,或江夏到了江夏再做打算。”

    劉琦言語之間,便決定了王朗未來的結局。

    而此時,襄陽城中蔡府內。

    一盞青銅酒爵被狠狠砸在蔡和面前地上,力道之大竟將青銅酒爵摔得變形,潑濺開來的酒液散發著醇香酒氣。

    廳堂內,侍女僕役早已屏息靜氣地退至廊下,恨不得連呼吸都停止,深怕被人注意到。

    蔡瑁胸膛劇烈起伏,一雙眼楮里充滿了怒火死死盯著站在面前、面如土色的蔡和。

    “廢物!蠢材!我蔡氏怎會生出你這等無腦之徒!”

    蔡瑁怒吼咆哮聲震得梁上灰塵都簌簌落下。

    蔡和渾身一顫,膝蓋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板上。

    “我先前再三叮囑,糧草可按最低軍制,撥付一月之數,既可扼其咽喉,又不授人以柄?”

    “你倒好!十日!只調撥區區十日糧草!你是怕劉琦找不到由頭發作嗎?!”

    吼的蔡瑁聲音幾乎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般。

    蔡和哆哆嗦嗦地辯解︰“大……大哥息怒!我……我是看那劉琦驟然得權,便帶著美人出游,一副紈褲敗家之相,想來他根本不識軍務……少二十日糧草,他定然看不出來……誰……誰曾想……”

    “看不出來?!”

    蔡瑁猛地打斷蔡和,一步踏過案幾,走到蔡和跟前,指著蔡和的鼻子怒罵︰

    “他非但看出來了,而且還算得清清楚楚!四十車糧,五千人月需幾何,他分毫不差!”

    “還更當著全軍之面,斬了蔡青,這是在打我的臉啊!你告訴我,這是紈褲子弟能做出來的事?!”

    蔡和啞口無言,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蔡和此刻才恍然醒悟,劉琦那幾日的攜美出游,根本就是劉琦精心策劃的迷魂陣!

    自己,連同整個蔡家,都被那小子看似荒唐的行徑給麻痹了!

    蔡和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想辯解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只能伏低身子,以頭觸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顫聲道︰“小弟……小弟愚鈍!小弟萬死!實是……實是被那劉琦的偽裝所騙,以為他……”

    “蠢貨!你們以為我心疼的是蔡青那幾個廢物嗎?!”

    蔡瑁的怒火並未因蔡和的請罪而稍減,反而因想到了什麼般更加惱火。

    聞言蔡和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不解和一絲僥幸——難道大哥並非因族人被殺而如此震怒?

    只見蔡瑁在廳內急促地踱步,怒氣沖沖的︰“他們死了也就死了,蔡家旁支子弟多得是,找個由頭再安插進去便是!真正讓我心痛的,是王朗!是王仲宣啊!”

    王朗?蔡和愣住了。

    蔡和當然知道王朗,一個不算他們核心圈子,但大哥一直頗為倚重的統兵校尉。

    蔡和之前只以為大哥是氣損失了幾個親信,沒想到大哥真正在意的,竟是這個“外人”?

    見蔡和面露不解,蔡瑁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

    “王朗此人,他是一刀一槍,從最底層的軍士拼殺上來的,練兵、行軍、扎營、布陣,無一不精,無一不曉!!”

    “如今倒好……如今這五千兵馬給了他劉琦,連帶著王朗這等扎實可靠的統兵之才也一並送了過去……”

    “損失王朗一人,其痛堪比折損五千精兵!劉琦小兒,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一想到自己苦心挖掘、著力培養,本用以維系和提升荊州軍戰斗力的核心將領,如今卻要為潛在的對手劉琦效力,蔡瑁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蔡瑁那沉痛無比的語氣,像一把錘子砸在蔡和心上。

    蔡和涕淚交加︰“大哥!是我蠢!是我有眼無珠!我……我當時認為那劉琦是個廢物,只想讓他更難受些,沒想……沒想竟壞了大哥事情!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蔡和一邊哭訴,一邊竟抬起手,左右開弓狠扇自己耳光,清脆的“啪啪”聲在寂靜的廳堂里格外刺耳,臉頰很快紅腫起來,指印清晰可見。

    “夠了!”

    蔡瑁一聲爆喝,打斷蔡和的動作。

    蔡瑁看著狼狽不堪的族弟,眼中怒火雖然未熄,但蔡瑁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打爛你的臉,難道能把王朗打回來?能把那五千精銳打回來?于事無補!”

    蔡瑁重重坐回榻上,手指揉著刺痛的額角,“劉琦……他馬上就要去江夏了,太守之位,開府之權,天高皇帝遠!屆時他手握實權,內有諸葛亮、徐庶輔佐,外有兵馬錢糧,再想動他,難如登天!”

    蔡瑁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最讓他感到無力的事實︰“一旦他在江夏站穩腳跟,擊退孫策,甚至只是僵持不下,其聲望、實力都將飛速膨脹。屆時,他若以長子之名攜江夏之威歸來,這荊州……還能由我等說了算嗎?”

    廳內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迫近的危機。

    “大哥難道……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那對美人,她們……”蔡和話未說盡,但意思很明顯,是否還能寄希望于之前的美人計,在江夏從內部腐蝕劉琦。

    提到凝香、凝露,蔡瑁的心中更是滴血。

    那對並蒂蓮般的西域嬌蕊,本是蔡瑁留著攀附朝廷權貴,或是待自己大權獨攬時納入房中盡情享用的絕世珍品。

    如今倒好,白白送給了劉琦!

    不僅沒能消磨其心志,反而成了劉琦麻痹自己的工具,甚至可能……可能真的被劉琦享用了!

    一想到那對姐妹花在劉琦身下承歡的模樣,蔡瑁就妒火中燒,幾乎要噴出血來。

    “張子綱!張允!誤我!誤我甚矣!!”

    若非張允獻上這看似高明的“美人計”,蔡瑁怎會忍痛割愛?

    若非相信此計能奏效,蔡瑁又怎會放松警惕,讓蔡和這等蠢貨去執行至關重要的糧草任務?

    真是賠了美人又折兵。

    就在蔡瑁于襄陽府中為痛失臂膀、賠了夫人又折兵而暴怒不甘之際,數百里外的江夏,戰火已燃,局勢正以驚人的速度演變。

    時間回到數日前。

    長江之畔,喊殺聲震天。

    孫策親冒矢石,于萬軍之中突入黃祖旗艦,手起刀落,陣斬黃祖!主將既亡,黃祖部曲軍心瞬間潰散,在孫策軍的猛攻下或逃或降,不到半個時辰便徹底瓦解。

    此戰,孫策采納周瑜之計,以多次佯敗驕敵之心,誘使黃祖出城追擊,終在預設埋伏圈內一舉功成,堪稱經典。

    而黃祖戰敗身死的消息,比孫策的大軍更早抵達江夏郡治沙羨城。

    城內頓時大亂,恐慌蔓延,投降之聲四起。幸得劉表十年治理,恩澤尚存,城內忠于劉表的守軍迅速以鐵血手段斬殺言降者,勉強穩住陣腳,推舉出一名校尉臨時指揮。

    然而,當孫策大軍兵臨城下,將黃祖首級高懸示眾時,這好不容易凝聚的軍心如同冰雪遇陽,頃刻崩潰。

    守軍望風而降,逃亡者不計其數。

    周瑜見狀,立刻建言總攻。

    孫策從之,大軍如潮水般涌上城頭,半日之內,沙羨易主。

    站在沙羨殘破的城牆上,孫策眺望西方荊州腹地,眼中是大仇得報的快意與開拓疆土的雄心。

    周瑜雖面帶倦色,目光卻依舊睿智,,提醒道︰“伯符,沙羨雖下,然江夏未定,荊州未平,不可懈怠。”

    孫策點頭稱是。

    次日江東軍軍議,戰果清點完畢︰傷亡千余,殲敵三千,俘獲萬人,繳獲糧草軍械無數,戰船百余艘。

    眾將歡欣鼓舞,黃蓋、韓當等孫堅舊將更是盛贊周瑜謀略之功。

    周瑜謙和應對,將功勞歸于孫策神勇與將士用命。

    隨後,孫策下令于城外設壇,以黃祖首級祭奠亡父孫堅。

    儀式上,孫策跪地灑酒,聲音沉痛而激昂︰“父親在天之靈可見?孩兒已取仇敵之首級!”

    孫策此舉雖極大地鼓舞了己方士氣,卻也震動了整個江夏。

    江夏各世家豪強反應不一︰有的痛罵孫策殘暴,深感忌憚,也有的則看到了機遇,暗中遣使歸順,但更多的則持觀望態度。

    消息傳至安陸黃氏宗族,舉族悲憤恐慌。

    族老黃承彥強忍心中悲痛與怒火,一面怒斥族人慌亂,一面下令緊急征召私兵、加固安陸,準備死戰。

    果然不出黃承彥所料,孫策心中的仇恨並未因斬殺黃祖而熄滅。

    郡守府內,孫策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計劃︰“黃祖一人之血,難洗父仇。我欲進軍安陸,徹底鏟除黃氏宗族!”

    周瑜聞言,立刻勸諫︰“伯符不可!安陸非戰略要地,水道不利我軍,黃家必拼死抵抗,代價巨大。”

    “當務之急,是趁劉表未及反應,速派精銳西進,千里突襲江陵!”

    “一旦奪取江陵,便可割裂荊州,震動荊南四郡,使其生亂,屆時霸業可圖!復仇之事,可暫緩。”

    但黃蓋、韓當等孫堅舊部情緒激烈,堅持認為父仇不共戴天,斬草務必除根,且此舉能彰顯孝道、鼓舞士氣。

    面對戰略大局與血親復仇、麾下重臣意見分歧,孫策內心掙扎良久,最終做出了一個充滿風險的決定——分兵。

    “黃蓋、韓當,命你二人率三千兵馬,北上攻打安陸,為我父復仇!”

    “公瑾,你率三千兵馬留守沙羨,鞏固後方,防備襄陽。”

    “我自率主力西進,突襲江陵!”

    周瑜臉色頓變,力陳分兵乃兵家大忌。

    但孫策決心已定,他既要顧及軍中老將情緒與孝道名分,亦不願放棄爭奪江陵的戰略機遇。

    次日,孫策大軍一分為三,各自開拔。周瑜立于沙羨城頭,望著遠去的船隊,心中憂慮深重。

    長江之上,千帆競渡,卻奔往不同方向,為這場征伐埋下了不確定的種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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