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與七位老婆

第七十章 武大郎因禍得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老李尋歡 本章︰第七十章 武大郎因禍得美

    夜色褪去,天光微亮,陽谷縣城從死寂中緩緩甦醒,街面上開始有了零星的行人和小販的叫賣聲,仿佛昨夜西門府那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從未發生過。只是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以及某些深宅大院中緊閉的門戶,無聲地訴說著不尋常。

    金海在李瓶兒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渾身衣衫破爛,布滿血污,臉色因失血和疼痛而顯得蒼白,但那雙眼楮卻異常明亮,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慶幸以及對未來的思量。李瓶兒同樣發髻散亂,衣裙沾滿塵土,俏臉上帶著疲憊與驚魂未定,但扶著金海的手臂卻堅定有力,眼神中除了後怕,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找到了依靠的復雜情愫。

    “武大哥,我們先回酒樓嗎?”李瓶兒低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金海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街角,沉聲道︰“先回去,李嫂和孫大哥定然急壞了。而且……鄆哥那孩子,還不知怎麼樣了。”他想起那個機靈又忠心的少年,心中不免擔憂。

    兩人互相攙扶著,終于回到了金狀元酒樓後門。只見後門虛掩著,里面透出焦急的踱步聲和低語聲。

    金海推開門的瞬間,守候在門內的李嫂和老孫頭如同驚弓之鳥般猛地抬起頭。當看清是渾身浴血、模樣狼狽卻安然歸來的金海,以及他身邊同樣狼狽不堪的李瓶兒時,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和如釋重負!

    “大郎!!”

    “掌櫃的!您可回來了!!”

    李嫂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撲上來想扶住金海,又怕踫到他的傷口,手足無措。老孫頭也是眼圈發紅,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漢子,此刻也激動得嘴唇哆嗦,連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天爺開眼啊!”

    但他們的喜悅很快被另一重擔憂取代。李嫂急切地向後張望,聲音帶著顫抖︰“大郎……娘子呢?金蓮娘子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她……她是不是……”後面的話她不敢說出口,生怕听到最壞的消息。

    金海的心也沉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金蓮她……昨夜似乎被人救走了,但具體去向不明。我們也在找她。”

    這話如同冷水澆頭,讓李嫂和老孫頭臉上的喜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憂慮和恐懼。連娘子都下落不明,這……

    就在這時,金海猛地想起一事,急忙問道︰“李嫂,孫大哥,你們可見到鄆哥回來?”

    兩人都是一愣,茫然搖頭。李嫂道︰“沒有啊,鄆哥不是跟著娘子一起出去的嗎?一直沒見回來啊!”

    金海的心猛地一緊!鄆哥也沒回來!那孩子難道也遭遇了不測?他想起昨夜在西門府後門,鄆哥被陸虞侯擊暈帶走……

    “不好!鄆哥可能還被關在西門府!”金海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身上傷痛,急道,“孫大哥,快,隨我去西門府要人!” 他絕不能丟下那個忠心耿耿的少年。

    李瓶兒卻輕輕拉住了他,冷靜地道︰“武大哥,你傷勢沉重,不宜再動。西門慶此刻想必已成驚弓之鳥,不敢再節外生枝。我去!我畢竟……畢竟曾是他府中之人,我去要人,他不敢不給。”

    金海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說得有道理,此刻自己確實不宜再露面刺激西門慶。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囑咐道︰“一切小心!若事不可為,速速回來,我們再想他法。”

    李瓶兒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和發髻,深吸一口氣,臉上恢復了平日的幾分清冷,轉身便向著西門府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晨曦中顯得有些單薄,卻又帶著一種決絕的力量。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金海坐在後堂的椅子上,李嫂小心翼翼地為他清洗、包扎傷口。看著那些深可見骨的刀傷和青紫的棍痕,李嫂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老孫頭則緊握著拳頭,在門口焦急地踱步,不時向外張望。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就在金海幾乎要按捺不住,準備親自前去接應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只見李瓶兒安然返回,而她身後,跟著一個同樣衣衫髒破、臉上帶著擦傷、但眼神依舊靈動的少年——正是鄆哥!

    “鄆哥!”金海驚喜地站起身,牽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但臉上卻滿是欣慰的笑容。

    “武大哥!李嫂!孫大叔!”鄆哥看到眾人,尤其是看到金海雖然受傷但還活著,激動得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他快步上前,聲音帶著哽咽,“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原來,李瓶兒返回西門府後,西門慶果然如同驚弓之鳥,听說她只是要帶走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廝,連面都沒敢露,直接讓管家放人,只求盡快送走這尊“瘟神”。鄆哥被關在馬房一夜,又冷又餓,還擔驚受怕,此刻重獲自由,見到親人,自是激動不已。

    眾人重逢,自是又是一番唏噓和慶幸。然而,潘金蓮下落不明,依舊是壓在每個人心頭的一塊巨石。酒樓內的氣氛,在短暫的喜悅後,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金海眉頭緊鎖,努力回憶著昨夜所有的細節,試圖找到一絲線索。就在這時,他的手指無意中觸踫到了袖袋里那個硬硬的小紙團——是那個神秘的大頭娃娃黑衣人塞給他的!

    他心中一動,連忙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已經被汗水微微浸濕的紙團。展開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卻清晰可辨的字跡︰

    “尊夫人安好,藏于景陽岡下酒坊密室。”

    景陽岡下酒坊密室!

    金海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是了!應該昨夜那黑衣人將他救出後,便將她帶到了那里暫避!金海不免疑惑那黑衣人為何對酒坊如此熟悉,尤其是那密室,是金海偷偷叫人挖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次金蓮被藏到到了那里!但是黑衣人是誰呢?對他的酒坊如此熟悉。

    “有消息了!金蓮有消息了!”金海激動地聲音都有些發顫,將紙條遞給眾人傳看。

    李嫂、老孫頭、鄆哥聞言,都是大喜過望!李瓶兒看著那紙條,眼中也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更多的是為金海感到高興。

    “快!快去接娘子回來!”李嫂抹著眼淚催促道。

    金海此刻也顧不上傷勢了,立刻就要動身。老孫頭和鄆哥堅持要一同前去,金海拗不過,加上也確實需要人手照應,便答應了。李瓶兒則主動留下,與李嫂一同收拾殘局,準備熱水、干淨衣物和吃食,等待潘金蓮歸來。

    金海在老孫頭和鄆哥的攙扶下,乘坐一輛雇來的簡陋騾車,急匆匆出了城,再次趕往景陽岡下的五糧液酒坊。

    到達酒坊時,已是日上三竿。酒坊依舊寂靜,仿佛無人來過。金海忍著痛,熟門熟路地帶著孫把式和鄆哥來到後院那間庫房,挪開酒壇,拉起石板。

    “金蓮!金蓮!你在里面嗎?”金海朝著幽暗的階梯下方喊道,聲音因激動和擔憂而微微顫抖。

    密室內先是寂靜了片刻,隨即傳來一個帶著驚恐和不確定的、微弱的女聲︰“是……是誰?”

    是潘金蓮的聲音!

    “是我!金蓮!武大來了!”金海連忙應道,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轟然落地!

    只听密室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潘金蓮那窈窕卻顯得憔悴不堪的身影,出現在了階梯下方。她發絲凌亂,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血絲和未干的淚痕,顯然這一夜她獨自在這黑暗的密室里,經歷了怎樣的恐懼和煎熬。

    當她借著從入口透下的天光,看清了站在上面、雖然渾身是傷、血跡斑斑卻真實活著的金海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如同受盡了委屈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金海!

    “大郎!大郎!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她泣不成聲,淚水迅速浸濕了金海破爛的衣衫,嬌軀因後怕和激動而劇烈顫抖著。

    金海也緊緊抱住她,感受著她溫軟的身體和真實的存在,鼻尖一酸,眼眶也濕潤了。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沙啞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娘子,都過去了……我們都沒事了……”

    鄆哥和老孫頭看著這劫後重逢、相擁而泣的夫妻二人,也忍不住背過身去,偷偷抹了抹眼角。

    良久,潘金蓮的情緒才稍稍平復。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仔細打量著金海身上的傷,心疼得如同刀絞︰“大哥,你……你怎麼傷成這樣?疼不疼?”

    “皮外傷,不礙事。”金海勉強笑了笑,替她捋了捋額前散亂的發絲,“走吧,我們先回家,回去再說。”

    一行人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這處充當了臨時避難所的密室,乘坐騾車返回了金狀元酒樓。

    回到酒樓,自然又是一番悲喜交加的景象。李嫂見到潘金蓮安然歸來,抱著她又哭又笑。眾人七手八腳地幫忙,為金海重新仔細清洗包扎傷口,又伺候潘金蓮和李瓶兒梳洗更衣,準備熱騰騰的飯菜。

    經歷了一夜的生死掙扎和恐懼,此刻坐在熟悉的後堂,喝著熱粥,眾人才真正有了一種重回人間的踏實感。

    然而,當最初的激動和慶幸過去,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潘金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多次落在了安靜坐在一旁、低眉順目的李瓶兒身上。

    她不是傻子。昨夜李瓶兒冒險前來送信示警,她已經知道了。而今天,又是李瓶兒跟著金海一起回來,兩人之間那種歷經生死後難以言喻的默契和聯系,以及金海對李瓶兒那份不經意的維護,她都都已心知肚明。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逐漸清晰,讓她的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澀。

    她愛金海嗎?答案是肯定的。經過開餡餅店的風雨同舟,經歷酒樓被焚的患難與共,再到這次生死關頭的彼此牽掛,她早已將這個男人視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最堅實的依靠。金海待她,也與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武大郎截然不同,他給了她尊重、愛護和一個女人渴望的安穩。這份感情,在磨難中早已深深扎根。

    可是,李瓶兒呢?這個同樣命運多舛、美貌不輸于自己的女子,她與大郎之間,顯然也已有了超越尋常的情誼。是感激?是同情?還是……男女之情?潘金蓮不敢深想,卻又無法不去想。

    接下來的幾天,酒樓暫停營業,眾人都在安心養傷和恢復。金海的傷勢在玉牌殘留能量的滋養和他自身強悍的恢復力下,好得很快。潘金蓮則細心照料著他的起居,但眉宇間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愁和掙扎。她時而對李瓶兒客客氣氣,時而又會下意識地流露出一些女主人的疏離。

    李瓶兒何等聰明,自然感受到了潘金蓮復雜的心態。她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她對金海,感情確實復雜。有同情,有感激,有在黑暗中看到同病相憐者相互取暖的依賴,也有那夜在清河縣意亂情迷下產生的肉體牽絆和一絲真正的心動。但她從未想過要取代潘金蓮的位置,更不願因為自己而破壞這個剛剛歷經劫難、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家。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主動幫著李嫂做些雜事,對潘金蓮更是恭敬有加。

    金海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對李瓶兒,有情,有義,也有責任。若非她數次冒險相助,自己恐怕早已死了不止一次。尤其是在西門府地牢外,她不顧名節、不畏生死地坦然承認一切,只為保全他的那份決絕,深深震撼了他。這份情義,他無法辜負。但潘金蓮是他的結發妻子,在他最微末時不離不棄,此次又因他受盡驚嚇,他對她的愛和責任,同樣深重。

    這微妙而尷尬的僵局,持續了數日。終于,在一個月色清朗的夜晚,潘金蓮主動來到了金海的房中。

    她坐在床沿,看著傷勢已好了大半的金海,沉默了很久,才幽幽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大哥……瓶兒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金海心中一震,知道該來的終究來了。他嘆了口氣,沒有隱瞞,將李瓶兒如何數次相助,尤其是昨夜在西門府如何不顧自身維護他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潘金蓮,也包括了二人之間那復雜難言的情感。

    潘金蓮靜靜地听著,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嫉妒嗎?是的。她傷心嗎?也有。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一絲理解。她理解李瓶兒身處牢籠渴望掙脫的絕望,理解在生死關頭迸發出的情感,更理解金海對那份厚重情義的無法割舍。

    若是從前那個一心只想攀附權貴、虛榮自私的潘金蓮,斷然容不下此事。但經歷了這許多,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她深知這個男人的好,也深知在這個世上,能有一個如此真心待自己、又能干重情的丈夫是多麼不易。難道要因為嫉妒,將他推開,或者將這個家再次推向風雨飄搖嗎?

    她想起了李瓶兒平日里的溫婉忍讓,想起了她看著金海時那隱藏著愛慕與卑微的眼神……或許,這個家,多一個人真心真意地對大郎好,也並非完全是壞事?至少,在未來的風浪中,能多一個人與他並肩而立。

    內心經歷了激烈的天人交戰後,潘金蓮長長地、仿佛卸下千斤重擔般舒了一口氣。她抬起淚眼,看著金海,聲音雖然依舊帶著哽咽,卻透著一股釋然和決斷︰“大哥……瓶兒姑娘……也是個苦命人。她對你有情有義,更是數次救你于危難……若……若你心中也有她,便……便給她個名分吧。”

    金海愣住了,他沒想到潘金蓮會如此通情達理,甚至主動提出此事。他握住潘金蓮的手,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愧疚︰“娘子……我……委屈你了。”

    潘金蓮搖了搖頭,淚水卻流得更凶︰“只要大哥心里,永遠有我的位置,便不委屈。”

    第二日,金海將潘金蓮的決定告訴了李瓶兒。李瓶兒聞言,先是難以置信,隨即淚如雨下,對著潘金蓮便要行大禮,被潘金蓮連忙扶住。

    “姐姐……”李瓶兒聲音哽咽,充滿了感激和羞愧,“妹妹……妹妹日後定當盡心竭力,侍奉姐姐和大哥,絕不敢有半分逾越……”

    潘金蓮看著她真誠的眼淚和卑微的姿態,心中最後那點芥蒂也消散了。她扶起李瓶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嘆道︰“罷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同心協力,好好過日子吧。”

    自此,金海便有了第二位妻子——李瓶兒。雖然外界或許會有流言蜚語,但在金狀元酒樓這個小天地里,經過一番波折和掙扎,一個新的家庭格局,終于在劫難之後,以一種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悄然形成。前路或許仍有風雨,但至少此刻,這個家,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溫馨與對未來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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