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見飄心中喜六最終章

第十二章左眼又顯血絲(二)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風流蕭書生 本章︰第十二章左眼又顯血絲(二)

    蕭琰騎馬離開清河鎮時,晨光正透過雲層灑在官道上,可他心頭的陰霾卻並未散去。掌心攥著那枚從暗格中取出的 “蕭” 字玉佩,玉佩邊緣的稜角硌得指節生疼,就像十年前韋若雪跪在他面前時,那雙滿是絕望的眼楮,深深嵌在他的記憶里。左眼眼角的血痂雖已干涸,卻總在騎馬顛簸時傳來陣陣刺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下蠕動,提醒著他這場恩怨遠未結束。

    “駕!” 他夾緊馬腹,棗紅馬似乎也察覺到主人的焦躁,加快了步伐。本想直接前往京城復命,將韋家冤案的證據呈給陛下,可腦海里卻反復浮現出莊園涼亭下的暗格 —— 那錦盒里除了信與玉佩,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異香,當時急于弄清真相,竟忘了細查。還有韋若雪消失前,左眼黑洞里流出的黑血,落在地上腐蝕出的小坑,那絕非普通冤魂所能做到,倒像是被某種邪術所控。

    思及此,蕭琰猛地勒住韁繩,棗紅馬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他回頭望向清河鎮的方向,遠處的天際線隱約可見韋氏莊園的輪廓,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像極了初次見到時的詭異模樣。左眼的刺痛突然加劇,眼白處的血絲竟再次蔓延開來,比昨日更加細密,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滴在馬鞍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罷了,若不查清此事,即便到了京城,也難心安。” 蕭琰輕嘆一聲,調轉馬頭,朝著韋氏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帶著一絲寒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短劍,劍鞘上的紋路被掌心的汗水浸濕,變得有些滑膩。

    再次抵達莊園時,已是正午時分,陽光透過斷壁殘垣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可莊園內卻異常陰冷,連一絲風都沒有,枯黃的藤蔓靜止在斷牆上,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蕭琰翻身下馬,剛踏上莊園的青石板路,左眼的刺痛就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麻木,仿佛眼球被塞進了冰窖。

    他緩步走向涼亭,昨日掀開的石板仍放在一旁,暗格暴露在外。彎腰仔細查看,暗格內壁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符號呈暗紅色,像是用鮮血繪制而成,形狀扭曲,既不像文字,也不像圖案,倒像是某種祭祀用的圖騰。指尖輕輕觸踫符號,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至全身,蕭琰猛地縮回手,指尖竟沾了一絲黑色的粉末,湊近鼻尖一聞,粉末帶著一股腐朽的腥氣,與韋若雪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這些符號究竟是什麼意思?” 蕭琰皺緊眉頭,左眼的麻木感越來越強烈,視線開始微微模糊。他強撐著站起身,環顧四周,突然發現莊園的西北角有一座從未注意過的閣樓,閣樓的窗戶破碎不堪,門板歪斜地掛在門框上,像是隨時會墜落。

    好奇心驅使著他朝著閣樓走去,每走一步,地面的青石板就發出一聲沉悶的 “咯吱” 聲,仿佛地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閣樓外的石階上布滿了青苔,濕滑難行,蕭琰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階,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直沖鼻腔。

    左眼的麻木感突然消失,劇烈的刺痛再次襲來,血絲如潮水般涌滿眼白,視線里的閣樓瞬間變了模樣 —— 門板上的破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朱漆大門,門上掛著兩個紅燈籠,燈籠上寫著 “韋府” 二字,鮮艷的紅色像是用鮮血染成。閣樓內傳來絲竹之聲,夾雜著男女的歡聲笑語,像是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宴席。

    “這是…… 幻覺?” 蕭琰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卻絲毫未變。他伸手推了推朱漆大門,大門 “吱呀” 一聲緩緩打開,里面的場景讓他渾身一震 —— 閣樓內張燈結彩,賓客滿座,韋若雪穿著一身大紅嫁衣,正坐在主位上,發髻上插著那枚梅花銀簪,笑容溫婉。而她身邊坐著的男子,竟與蕭琰有七分相似,眉眼間帶著幾分威嚴,正是他已故的父親,蕭策。

    “父親?韋若雪?你們……” 蕭琰失聲開口,聲音在閣樓內回蕩,可在場的賓客卻仿佛沒有听到,依舊談笑風生。韋若雪端起酒杯,朝著蕭策遞去,笑容依舊溫婉,眼底卻藏著一絲冰冷的殺意。蕭策接過酒杯,正要飲下,韋若雪突然抬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朝著蕭策的胸口刺去。

    “不要!” 蕭琰驚呼著沖上前,卻穿過了韋若雪的身體,撲了個空。眼前的景象瞬間破碎,閣樓恢復了破敗的模樣,絲竹之聲與歡聲笑語消失不見,只剩下灰塵在陽光中飛舞。蕭琰踉蹌著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柱子,才勉強站穩。

    左眼的刺痛漸漸緩解,血絲也慢慢消退,他抬手摸了摸眼角,指尖沾著的鮮血已經干涸。剛才的幻覺太過真實,父親與韋若雪的互動,絕非憑空想象。難道父親與韋若雪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糾葛?韋家滅門案,真的只是奸臣陷害那麼簡單嗎?

    就在這時,閣樓的角落里傳來一陣 “沙沙” 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動。蕭琰握緊短劍,緩緩朝著角落走去,只見一個黑影蜷縮在那里,渾身裹著破舊的黑袍,頭埋在膝蓋里,看不清模樣。

    “誰在那里?” 蕭琰沉聲問道,短劍的劍尖指向黑影。

    黑影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臉上的皮膚干癟發黃,像是脫水已久的尸體。他的左眼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黑洞,黑洞周圍的皮膚紅腫不堪,還沾著干涸的血跡。“蕭…… 蕭家人……” 老人的聲音沙啞干澀,像是用砂紙摩擦木頭,“十年了…… 終于等到蕭家人來了……”

    蕭琰心中一緊,左眼的刺痛再次傳來,一絲血絲順著眼角滑落︰“你是誰?你認識我父親?”

    “認識?何止認識……” 老人冷笑一聲,聲音里滿是恨意,“我是韋家的老管家,韋忠!當年蕭策屠我韋家滿門時,我躲在柴房的地窖里,親眼看到他下令殺人,親眼看到若雪小姐被他帶走…… 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不可能!” 蕭琰厲聲反駁,“我父親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屠門這種事!韋家滅門是奸臣陷害,陛下已經查清了!”

    “查清?哈哈哈……” 韋忠大笑起來,笑聲淒厲,“陛下查清的,不過是奸臣想讓他看到的!蕭策當年帶走若雪小姐,是為了用她的左眼做藥引,治好他自己的怪病!你以為你左眼的血絲是怎麼來的?那是蕭策的遺傳病!每隔十年,就要用一雙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左眼做藥引,否則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韋忠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蕭琰的腦海里炸開。他想起父親生前,每到十年之期,就會閉門不出,臉色蒼白如紙,像是重病纏身。他想起自己從小就有左眼出血的怪病,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難道…… 韋忠說的是真的?

    左眼的刺痛突然變得無比劇烈,血絲瘋狂蔓延,整個眼白都變成了鮮紅色,視線里的世界一片血紅。“不…… 這不是真的……” 蕭琰踉蹌著後退,手中的短劍 “ 當” 一聲掉在地上。

    “不是真的?” 韋忠站起身,一步步朝著蕭琰走去,“你看看你自己的左眼!你再摸摸你腰間的玉佩!那玉佩是用若雪小姐的生辰八字煉制的,用來壓制你體內的邪氣!蕭策當年屠我韋家,就是因為若雪小姐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她的左眼是最好的藥引!”

    蕭琰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玉佩,玉佩此刻竟變得滾燙,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皮膚生疼。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疤痕,疤痕的形狀,竟與韋若雪銀簪上的梅花一模一樣。

    “想起來了嗎?” 韋忠的聲音越來越近,“當年若雪小姐把你從戰俘營救出來時,你為了活命,親手挖走了她的左眼!你以為你是為了逃生,其實是蕭策早就安排好的!他知道若雪小姐對你有好感,故意讓你陷入絕境,讓你親手挖走她的左眼,這樣你就會永遠欠他的,永遠替他保守秘密!”

    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漠北戰俘營的寒夜,韋若雪溫柔的眼神,她遞給他的饅頭,她擋在他身前時的背影,還有他手中那把沾著鮮血的匕首,以及韋若雪倒在地上時,那雙充滿絕望的眼楮……

    “啊 ——!” 蕭琰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左眼的鮮血洶涌而出,順著臉頰流下,滴在地上,與韋忠腳下的黑血融為一體。他終于明白,自己一直活在父親編織的謊言里,自己親手毀掉了那個對自己最好的人,親手欠下了一筆永遠無法償還的血債。

    韋忠看著蕭琰痛苦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笑容︰“蕭策已經死了,可他的罪孽還沒還清!你是他的兒子,你就要替他還債!若雪小姐的冤魂還在這莊園里,她在等你,等你用自己的左眼,來換她的安寧!”

    話音剛落,閣樓外傳來一陣 “嗒、嗒” 的木屐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蕭琰猛地抬頭,看到韋若雪穿著一身白衣,站在閣樓門口,長發披散,臉上蒙著白紗,手里拿著一雙木屐。她的左眼依舊是一個黑洞,黑洞里流出的黑血,在地上匯成一條小溪,朝著蕭琰的方向流來。

    “蕭琰,我等你很久了。” 韋若雪的聲音細碎而冰冷,“當年你挖走我的左眼,今天,我要拿回來。”

    蕭琰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跑。他緩緩閉上眼楮,左眼的刺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知道,這是他欠韋若雪的,是蕭家欠韋家的,這筆血債,終究要用他的左眼來還。

    木屐聲越來越近,韋若雪的手輕輕撫上蕭琰的左眼。蕭琰能感覺到一陣冰冷的觸感,緊接著,左眼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整個眼球都被生生挖走。他沒有睜開眼楮,只是靜靜地站著,鮮血順著臉頰不斷流下,滴在地上,與韋若雪的黑血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詭異而悲涼的畫面。

    當疼痛消失時,蕭琰緩緩睜開右眼。韋若雪站在他面前,臉上的白紗已經取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左眼的位置,赫然是一只明亮的眼楮,正是當年被他挖走的那只。她看著蕭琰,眼神里沒有了恨意,只剩下一絲釋然︰“蕭琰,謝謝你。”

    說完,韋若雪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閣樓里。韋忠看著這一幕,臉上的恨意也漸漸消散,他朝著韋若雪消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一步步走出閣樓,消失在莊園的廢墟中。

    蕭琰獨自站在閣樓里,右眼望著窗外的陽光,左眼的位置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黑洞,不斷有鮮血流出。他撿起地上的短劍,踉蹌著走出閣樓,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父親的罪孽還沒有結束,韋家的冤案雖然昭雪,但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著他去揭開。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左眼的鮮血不斷流下,滴在官道上,形成一串鮮紅的腳印,像是在訴說著這段跨越十年的恩怨情仇。蕭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只留下那座廢棄的莊園,在陽光下靜靜矗立,仿佛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蕭琰拄著短劍走在官道上時,右眼的視野總覺得空落落的。左眼的傷口纏著浸血的布條,每走一步,布條與皮肉摩擦就傳來一陣鈍痛,可比起心口的沉重,這點痛倒顯得微不足道。棗紅馬跟在他身側,不時用腦袋蹭蹭他的手臂,像是在安慰,它蹄子踏過的地面,還殘留著昨日從莊園帶出的黑血痕跡,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暗光。

    離開莊園已有半日,可韋若雪消失前釋然的眼神,韋忠佝僂著背影遠去的模樣,還有父親蕭策隱藏了十年的秘密,像無數根線纏在他心頭,越收越緊。他本想直接前往京城,將韋家冤案的全部真相呈給陛下,可走了沒多遠,左眼的傷口突然開始發燙,纏著的布條下,竟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 —— 那是以往靠近 “髒東西” 時才有的感覺,可此刻他明明離莊園已經很遠了。

    “怎麼回事?” 蕭琰停下腳步,伸手摸向傷口,指尖剛踫到布條,就被燙得縮回手。布條下的皮膚像是燒紅的烙鐵,隱約有紅光透出,順著布條的縫隙,還能看到一絲暗紅的血絲在蠕動,和他左眼未失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棗紅馬突然嘶鳴起來,前蹄不安地刨著地面,朝著莊園的方向揚起腦袋。蕭琰順著它的目光望去,遠處的韋氏莊園上空,竟飄著一層淡淡的血霧,血霧中隱約能看到一道縴細的影子,正朝著他的方向揮手 —— 那身影的輪廓,分明是韋若雪。

    “她不是已經……” 蕭琰心頭一震,左眼的刺痛驟然加劇,紅光透過布條愈發刺眼。他突然想起韋忠說過的話,父親用韋若雪的左眼做藥引,而自己的左眼本就帶著蕭家的遺傳病,如今韋若雪的左眼雖歸位,可自己傷口里殘留的 “邪氣”,似乎還在與莊園產生感應。

    “必須回去看看。” 蕭琰咬了咬牙,調轉方向,朝著莊園的方向踉蹌走去。棗紅馬緊跟在他身邊,蹄子踏過的地面,那些殘留的黑血突然開始發燙,順著地面的裂縫,朝著莊園的方向蔓延而去。

    再次抵達莊園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血霧籠罩在莊園上空,斷壁殘垣在血霧中若隱若現,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蕭琰剛踏上莊園的青石板路,左眼的傷口就 “噗” 地一聲,滲出一縷鮮血,鮮血在空中飄了幾寸,竟朝著莊園深處飛去,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

    “是在帶我去什麼地方?” 蕭琰握緊短劍,順著鮮血的方向走去。青石板路上,原本枯黃的藤蔓此刻竟泛著暗紅的光,藤蔓的紋路里,似乎有鮮血在流動,指引著他朝著莊園的後院走去 —— 那是他前兩次都未曾去過的地方。

    後院的景象比前院更加破敗,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瓦礫,牆角堆著幾具早已腐朽的棺木,棺木的蓋子都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蕭琰剛走到一口棺木前,左眼的傷口突然劇烈疼痛起來,傷口處的紅光暴漲,照亮了棺木內壁 —— 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和之前在閣樓暗格看到的圖騰一模一樣,只是這些符號的顏色更鮮艷,像是剛用鮮血繪制而成。

    “這些符號到底是什麼?” 蕭琰湊近查看,指尖剛踫到棺木,符號突然亮起紅光,一道血色的虛影從棺木中飄了出來。虛影穿著一身鎧甲,面容模糊,可身形卻與父親蕭策極為相似。

    “父親?” 蕭琰失聲開口,左眼的傷口再次滲血,血絲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細線,與血色虛影連接在一起。

    虛影緩緩轉過頭,聲音沙啞而模糊︰“琰兒…… 別再查了……”

    “為什麼?” 蕭琰追問,“韋家滅門是不是你做的?你用韋若雪的左眼做藥引,到底是為了什麼?”

    虛影沉默了片刻,緩緩抬起手,指向後院的一口枯井︰“真相…… 在井底…… 但你要記住,有些真相…… 比死亡更可怕……”

    話音剛落,虛影突然消散,棺木內壁的符號也隨之暗了下去。蕭琰看著那口枯井,井口布滿了蜘蛛網,井壁上長滿了青苔,隱約能听到井里傳來 “滴答” 的水聲,像是有人在井底滴水。

    左眼的傷口還在發燙,殘留的血絲不斷朝著井口飄去,像是在催促他。蕭琰深吸一口氣,找來一根枯木,小心翼翼地探向井底,枯木觸到井底時,傳來一陣 “ 嚓” 聲,像是踩碎了什麼東西。

    他借著傷口處的紅光,低頭看向井底 —— 井底鋪滿了破碎的瓷片,瓷片上畫著一些圖案,圖案里有一個穿著嫁衣的女子,正被一個鎧甲男子挖走左眼,而女子的眉眼,正是韋若雪,男子的面容,赫然是年輕時的蕭策。

    “這是……” 蕭琰的心髒猛地一縮,左眼的刺痛再次襲來。他突然注意到,井底的角落里,放著一個木盒,木盒上刻著 “蕭氏秘錄” 四個字。

    他用枯木將木盒勾了上來,打開木盒,里面放著一本泛黃的冊子和一枚青銅令牌。冊子的第一頁,寫著蕭家遺傳病的秘密︰“蕭氏一族,每代男子皆患‘血瞳癥’,十年發作一次,發作時左眼溢血,痛不欲生,若不用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左眼為引,便會化為嗜血厲鬼,屠戮四方……”

    蕭琰繼續往下翻,冊子上記載著父親的字跡︰“嘉靖二十三年,吾血瞳癥將發,恰逢韋家有女若雪,陰年陰月陰日生,本欲求其左眼為引,卻不料韋家遭奸臣陷害,誣陷韋家通敵。吾借機帶走若雪,本想保她性命,待病愈後送她回家,可奸臣卻派人追殺,若雪為護吾而死,吾無奈,只得取其左眼保命…… 後屠韋家滿門,實為斬草除根,防奸臣利用韋家後人報復……”

    “原來如此……” 蕭琰的手不住地顫抖,冊子上的字跡漸漸模糊,右眼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與左眼傷口的鮮血混在一起。他終于明白,父親並非無情,只是被遺傳病和奸臣所迫,而韋若雪的死,竟是為了保護父親。

    就在這時,莊園上空的血霧突然散去,一輪明月升起,照亮了整個後院。井底的瓷片突然發出紅光,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圖案 —— 圖案里,韋若雪穿著嫁衣,笑著將一枚梅花銀簪遞給蕭策,而蕭策手里,拿著一枚與他腰間一模一樣的 “蕭” 字玉佩。

    “蕭琰……” 韋若雪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溫柔而平靜。蕭琰抬頭,看到韋若雪的虛影站在月光下,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左眼明亮如初,“我早就知道真相了,當年在戰俘營,我故意讓你挖走我的左眼,是為了讓你活下去,也為了讓你父親能繼續活著,查清韋家被陷害的真相……”

    蕭琰愣住了,右眼的淚水洶涌而出︰“若雪,對不起…… 我一直誤會了你,誤會了父親……”

    “別說對不起。” 韋若雪的虛影緩緩靠近,伸手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淚水,“我從未怪過你,也從未怪過你父親。如今奸臣已除,韋家冤案昭雪,我也該安心了。只是…… 蕭家的血瞳癥還沒解決,這枚青銅令牌,能找到治愈血瞳癥的方法,你一定要好好利用它,別再讓蕭家的人重蹈覆轍……”

    韋若雪將青銅令牌遞給蕭琰,虛影漸漸變得透明︰“蕭琰,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這太平盛世。”

    “若雪!” 蕭琰伸手想抓住她,卻只抓到一片空氣。韋若雪的虛影徹底消散,月光下,只剩下他獨自站在枯井旁,手里拿著青銅令牌和那本秘錄。

    左眼的傷口突然不再疼痛,殘留的血絲也漸漸消失,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像是被月光洗禮過。蕭琰低頭看向傷口,布條下的皮膚竟開始愈合,雖然左眼再也回不來了,但那困擾了他多年的刺痛,終于徹底消失。

    棗紅馬走到他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臂,發出一聲溫和的嘶鳴。蕭琰撫摸著馬的鬃毛,抬頭望向明月,心中的陰霾終于散去。他知道,父親和韋若雪的心願已經完成,而他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 他要帶著青銅令牌和秘錄,前往京城,找到治愈蕭家血瞳癥的方法,然後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第二天清晨,蕭琰騎著棗紅馬,離開了韋氏莊園。陽光灑在他身上,溫暖而明亮,左眼的傷口已經愈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他回頭看了一眼莊園,斷壁殘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平靜,仿佛所有的恩怨都已隨風而逝。

    官道上,蕭琰的身影漸漸遠去,他手里的青銅令牌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指引著他走向新的未來。而那座廢棄的莊園,依舊矗立在原地,見證著這段跨越十年的恩怨情仇,也等待著下一個被命運牽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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