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仔琦留下兩人在外面警戒和處理,帶著其余人緊跟在我身後。
樓梯間里光線昏暗,安靜得能听到我們自己的腳步聲。
我們迅速而上,在三樓扇貼著福字的防盜門前停下。
里面,里面隱約傳來男女的調笑聲。
我對著蝦仔琦使了個眼色。
蝦仔琦眼神一厲,後退兩步,抬起手中仿五四!
“砰——!!!”
一聲巨響,老舊的防盜門應聲彈開!
震耳欲聾的踹門聲余音未散,我們一行人已如狂風般沖入屋內!
客廳狹小,裝修俗艷,空氣中彌漫著香水氣味。
正對著門口的臥室房門沒關,里面的景象一覽無余。
一張凌亂的大床上,一個精瘦頭發稀疏,眼窩深陷的中年男人猛地坐起身,他光著上身,肋骨根根可見,胸口和手臂上蔓延著青黑色的粗糙紋身,脖頸上還掛著一條明晃晃的金鏈子。
在他身旁,一個年輕五官精致,身材非常好的女人嚇得尖叫一聲,猛地抓過皺巴巴的被子裹住自己。
“刁.老四!”我站在臥室門口,冷冷地喊出他的名字。
刁.老四眼神一縮,下意識就想往枕頭底下或者床邊摸去。
“別動!”蝦仔琦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鋼管帶著風聲,精準地抵在了他的咽喉前。
刁.老四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你們干什麼的?”
我慢慢走過去,目光掃過床上那片狼藉和那個女人驚恐的臉,最後落在刁.老四那張臉上。
我捋著手中冰冷的刀鋒,盯著刁.老四那張強作鎮定的臉,“刁.老四是吧?有筆賬,該結清了。”
刁.老四一愣,眼珠子轉了轉,擺出老.江湖的架勢︰“我欠的賬多了,我知道你要的哪筆?”
我淡淡一笑,吐出幾個字︰“我只要永發貨場那筆錢。”
刁.老四眉頭擰緊,帶著試探問︰“你是……鐵路幫的人?”
他顯然還抱著僥幸,想摸清我的底細。
我冷哼一聲,“鐵路幫?早讓我掃干淨了。”
這時,刁.老四竟然還想盤腿坐穩,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煙盒,試圖找回一點場面。
我一巴掌狠狠扇過去,直接將那煙盒打飛,香煙散落一地。
“我跟你說話,你就認真听我訓話!”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只跟你說一遍!貨場那筆錢,連本帶利二十萬,今天必須結清。否則……”
我的刀尖輕輕在他的胸口劃了一下,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語氣冰冷,“我讓你以後都躺在這張床上,再也起不來。”
刁.老四捋了下本就不多的頭發,眼神陰鷙地盯著我︰“你嚇唬我?”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掏出那張皺巴巴但字跡清晰的欠條,在他眼前晃了晃,“今天結清,欠條我當你面撕了。兩清。”
刁.老四顯然沒被我完全嚇住,他神色反而淡然了一些,帶著點耍無賴的口氣︰“你讓恆健自己過來。我跟他們的事,我跟他當場說清。”
我眯起眼楮︰“這麼說,就是不打算給了?”
“沒說不給!”刁.老四道,“今天你們人多把我堵在這,我沒話說。但你要明白一點,誰要我都給,我刁.老四以後還怎麼混?”
我笑了,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那你以後,就不用再混了。”
說完,我沖站在一旁的子龍使了個眼色。
子龍面無表情抽出****,朝著他走過去。
刁.老四一眼認出子龍,罵道︰“我草擬媽子龍,是你出賣老子是嗎?老子……”
沒等他說完,子龍已經上去。
子龍的動作精準而冷酷,鋒利的刀刃每次落下,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細微切割聲。
刁.老四渾身繃得挺直,額頭和脖頸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瘦削的臉頰滾落。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喉嚨里發出低沉嗚咽,硬是沒叫出聲。
他身旁那個漂亮女人早已嚇得面無血色,雙手死死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流淌,身體抖得厲害。
子龍連切了刁.老四兩根手指,刁.老四雖然痛得幾乎暈厥,眼神卻依舊狠毒地盯著我們,帶著一種老.江湖的硬撐。
我皺了皺眉,看向子龍,語氣平淡地問︰“你這樣切,要切到什麼時候?”
子龍停下手,抬頭看向我,“要不,剛哥,我直接把他捅了?”
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刁.老四那張因劇烈疼痛而扭曲的臉,“他不是喜歡玩.女人嘛?那就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子龍瞬間會意,上去兩個兄弟,直接將刁.老四仰按在床上。
刁.老四也急了,口中大罵︰“你們要干什麼!你們快……放開老子……”
子龍膝蓋頂住他大腿,將刀劍抵在他小腹下,“讓你絕了念想!”
此時,女人嚇得失聲尖叫。
蝦仔琦上去一把扯住女人的長發,拾起床上的枕巾套將她的嘴堵上。
刁.老四也慫了,直接喊道︰“別……別動手!我給!我給……”
我對子龍一抬手,子龍立刻會意,面無表情地站起身。
我將欠條“啪”一聲拍在刁.老四的胸膛上,紙張與他汗濕的皮膚黏在一起。
我的聲音不高,但帶著威壓,“現在,立刻結清。”
刁.老四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汗水順著瘦削的臉頰滑落。
他眼神閃爍,“兄…兄弟,我現在手上真…真沒那麼多現錢,我……”
“子龍。”
我沒等他說完,只是淡淡地喊了一聲名字。
“別,別!”
沒等我說完話,刁.老四立刻叫住,“我認栽,我給…你等我拿電話,讓我兄弟把款打過去。”
我俯下身,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慘白的臉頰,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早這麼做,何必讓我費這麼大勁?打吧。”
刁.老四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顫抖著手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幾乎讓他握不住手機。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
“喂!立刻…立刻給永發貨場那邊打款,打二十萬過去!對,二十萬!…別他媽問為什麼!我讓你打你立刻就打!馬上!!” 他聲嘶力竭,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和屈辱都發泄在這通電話上。
掛斷電話,他像虛脫一樣癱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不敢看我的眼楮。“打…打了,很快…很快就能到。”
房間里只剩下那個女人壓抑的啜泣和刁.老四粗重的喘息聲。
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點燃一支煙,靜靜地等待著款項到賬的消息。
就在這時,一件讓我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子龍繞過床腳,向著那個驚恐的女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