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瞪著眼吼道︰“沙包,你特麼開槍你也得死!”
咕嚕——
我看到沙包的喉結動了動。
“媽的!一起死!”他嘶吼著,手指就要扣下扳機!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冰涼!漆黑的槍口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死亡的氣息瞬間貫穿了我的心髒!
我甚至能看清他因瘋狂而扭曲的嘴角和顫抖的手指!
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
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哇!嗚哇!嗚哇——”
由遠及近,尖銳刺耳的警笛聲突然劃破夜的寧靜!
聲音越來越近,明顯是開進物流園來了!
沙包臉色巨變!
樓下傳來巨大的擴音器聲音︰“里面的人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雜亂的腳步聲和呵斥聲從樓下傳來,顯然警察已經控制了整個物流園。
沙包臉上的凶狠徹底變成了絕望和瘋狂︰“阿彪你報警?!你他媽壞了規矩!”
“規矩?”彪哥冷冷地看著他,“跟你這種想要我命的人,不用講規矩。而且,清理你這種渣滓,本來就是警察的事。”
“你他媽……”沙包雙眼赤紅,眼眶似乎還含著淚光。
彪哥走到我身邊,低聲道︰“把家伙扔掉。”
沙包狂吼一聲,似乎還想做困獸之斗,但已經晚了。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全副武裝的特警如同神兵天降,瞬間涌入!
“不許動!放下武器!”
“舉手!趴下!”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屋內每一個人。
沙包徒勞地試圖抬起槍口,立刻被好幾束紅外瞄準點鎖定在胸口,他僵住了,最終,那把槍“ 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被猛沖上來的警察狠狠按倒在地,銬上了冰冷的手銬。
彪哥和我們的人也配合地舉起手,被警察暫時看管起來。
我看得出警察對彪哥和對沙包的態度明顯不同,只是程序性的控制。
我看著被押出去的沙包,他經過我身邊時,投來怨毒至極的一瞥,但一切都已無法改變。
我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這才感覺到後背也早已被冷汗濕透。
警察開始收隊,押著垂頭喪氣的沙包及他們的一眾黨羽,陸續上車,警笛聲再度響起。
我不懂彪哥為什麼要以身入局,但是當我們到達警局的時候,我才明白,不是每個人進到這里都是同一種待遇。
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懂得,有些時候,黑和白不是簡單能定義的事情。
……
我和彪哥從局子出來時,門口早已停放著好幾台車等著我們。
走出來時,彪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嚇到了吧?以後這種場面,得多習慣。江湖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我艱難地點點頭,喉嚨發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被安排在一輛車上送回去。
路上,我給黃媛打了個電話,原來她沒有回廠,而是被安排在一間賓館里住著,而且一直都還沒有睡。
我讓車直接將我送到了黃媛所在的賓館。
在看到黃媛時,她的臉上盡顯擔心。
“劉剛,我擔心死你了,你有沒有怎麼樣?臉上誰打的?”
看到黃媛都快哭出來了,我安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我擔心死你了!你電話也不接.......”
說著,黃媛還真哭出來了。
看到她這樣子,我心頭頓時涌上一股柔情。
說句不要臉的話,我對黃媛就抱著談一場戀愛的想法和她交往的。
至于後面什麼的,我根本都沒有去想過。
隨著接觸,我發現黃媛對我是真好,我有時都覺得她愛我勝過了愛她自己。
但理智告訴我,不要因為這些做出任何改變,以免越陷越深。
因為彪哥說得對,我所處的世界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多一份牽掛,就意味著多一份未知的風險。
道理我雖然都懂,可我一時真的很難做到。
我幫黃媛擦了一下眼淚,語氣柔和道,“彪哥幫我解決了事情,好了,都過去了,吹雞那家伙以後再也不會找咱們麻煩了。”
是的,吹雞已經被沙包爆頭了。
黃媛柔聲道,“劉剛,你可不可以別在道上混了,我有點害怕……”
我也不想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但我已經沉浸在這種生活所帶來的巨大改變中了。
風險和利益永遠是共存的!
沒有現在的工作,我那十幾萬塊錢恐怕幾年都掙不到。
嘗過肉的美味,就很難再去吃素了!
“好,我答應你,以後只工作,盡量不參與打架了。”
黃媛點了點頭,我倆四目相對,她眼楮里沒有了之前的淚水,取而代之的是燃燒著某種火焰的情緒。
有劫後余生的極度亢奮,有壓抑太久急需宣泄的沖動,還有一種近乎野性的……我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佔有欲。
但我還沒出手,她卻先發起總攻,踮起腳尖,帶著一股狠勁吻了上來。
這個吻毫無章法,甚至磕踫到了牙齒,充滿了鹽味的咸澀和一種不管不顧的瘋狂,更像是一種確認,確認我還活著,我們都在,危險真的過去了。
“我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我不!”
我被她的情緒徹底點燃。
積壓了一整夜的恐懼、憤怒、腎上腺素飆升後的虛脫,以及最後那直面槍口死里逃生的極致刺激,所有情緒都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我用力回應著她,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我們從門口糾纏著,跌跌撞撞地倒進柔軟的大床上。
衣物在喘息和 聲中凌亂地散落在地毯上。
她騎跨在我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長發散亂,臉頰潮紅,跳動著野性火苗的眼神亮得驚人。
她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聲音沙啞而帶著一種令人戰栗的魅惑︰“剛才……我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現在……我要感覺你……真的在……”她的話語破碎,被更激烈的動作所取代。
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她起伏的脊背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那麼的潤而且......緊實。
汗水很快打濕了我們的皮膚,在空調房里帶來一絲涼意,卻又迅速被更灼熱的體溫蒸發。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壓抑不住的喘息和嗚咽,以及皮膚踫撞發出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在空曠的套房里回蕩。
她瘋狂大膽,仿佛要榨干彼此最後一絲力氣,在這場近乎野蠻的親密中,確認彼此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絲激烈的浪潮終于緩緩退去,我們相擁著倒在大床上,精疲力盡渾身濕漉,只剩下劇烈的心跳和喘息在寂靜中彼此呼應。
她趴在我胸口,手指無意識地在我胸前輕輕劃過,然後抬起頭,眼神已經恢復了部分清明,但仍留有狂野後的余燼和一絲脆弱。
“劉剛……”她輕聲喚道,聲音有些啞。
“嗯?”我摟緊她。
“……永遠也別離開我。”她說著,聲音里帶了一絲後怕的哽咽,但隨即又更緊地抱住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回抱她,用一個吻封住了她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