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面車子的引擎聲開始由遠及近地響起,一道道車燈非常晃眼,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向這里匯聚。
看著窗外不斷匯聚的車燈和人影,我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我回頭看向黃媛,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一種強烈的保護欲,讓我必須保護她,絕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听著彪哥一道道殺氣騰騰的命令。
“劉剛。”他開口,語氣不容置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我立刻安排人送你和黃媛去絕對安全的地方,躲過這幾天。等事情平息了,你們再回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彪哥沒給我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二,你跟我一起去。有些事,你避不開。你就得讓他們知道,動你女人的代價是什麼!有事光靠我是不夠的,你得自己立起來!”
他的話像錘子一樣砸在我心上,一股血性猛地沖上了頭頂。
青春沒有售價,玩命就在當下!
我深吸一口氣,但聲音卻異常堅定︰“彪哥,我跟你去!”
彪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但隨即變得嚴厲︰“想清楚了?可能會見血,甚至可能沒命。”
“我想清楚了。”我咬牙道。
“好!”彪哥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阿鬼,給他找件趁手的‘家伙’。”
阿鬼很快拿來一根沉重的合金短棍,棍身冰涼,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將短棍緊緊攥在手里,搖了搖頭,指著阿鬼手中的短把子︰“給我那個!”
阿鬼看了眼自己手上,隨後一笑,將短把子遞到我手上,“兄弟,會用嗎?”
“叫剛哥!”彪哥在一旁面無表情道。
阿鬼微微欠身,“是,剛哥。”
我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沒有仔細去看保險在哪里,我握緊、抬手、對準頭頂上方的頂棚,扣動扳機!
槍口猛地向上一跳。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猛然在空曠的倉庫里炸開!
聲音遠比想象中巨大,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一股硝煙味瞬間彌漫開來,細小的灰塵簌簌落下。
然後我手腕一翻,將槍口朝下,拇指似乎無意中按下了某個卡榫,彈夾“ 噠”一聲滑落,被我另一只手接住。
整個動作談不上多麼標準流暢,甚至帶著點生澀的模仿痕跡,但卻有一種不管不顧的莽撞和狠厲!
黃媛緊抓住我的手,直搖頭︰“劉剛,我不讓你過去。”
我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說︰“今天的事情,彪哥是為了我們,我不能置之不理。”
見我如此說,黃媛才不舍的放開手,“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隨後對阿鬼說︰“麻煩找輛車,把黃媛送回去。”
看著黃媛依依不舍的上了車,我轉過身對彪哥說︰“走吧!”
彪哥沒有多余的動員,只一揮手︰“出發!”
外面的空地上停了十幾輛車,站著不下五十人,個個面色冷峻,無聲地整理著手里的鋼管、砍刀、甚至還有幾把被鋸短了槍管的獵槍。
看到彪哥出來,所有人立刻停下動作,目光聚焦過來。
這場面遠比電影里看到的更具壓迫感。
人群沉默而迅速地上車。
我和阿鬼坐上一輛越野車的後座。
車隊如同暗夜的幽靈,朝著沙包和吹雞所在的城南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引擎的轟鳴。
阿鬼閉目養神,仿佛只是去赴一場普通的約會。
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我們的車開到了沙包的窩點,位于近郊的一處物流園。
車隊如同暗夜中的狼群,悄無聲息地分散開,將物流園的幾個出口隱隱包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繃感。
彪哥率先跳下車,聲音冷靜地分配任務︰“阿全,你帶幾個兄弟去堵後門。其他人跟我從正面進!”
彪哥掏出短把子,語氣冰冷︰“動手!”
呼啦一下,一大幫人沖入物流園大門。
“砰!”
房門被踹開!
房間里,沙包和吹雞驚愕地站起身,桌上還擺著幾瓶酒。
他們顯然沒料到攻擊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沙包反應極快,猛地從桌下抽出一把噴子!
但我們這邊的人,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他!
“放下!”彪哥的聲音如同炸雷。
吹雞臉色慘白,下意識地想往窗口靠。
整個房間被雙方人馬擠滿,一時間劍拔弩張!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沙包舉著那把鋸短了槍管的獵槍,手指緊扣在扳機上,額角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地掃視著突然闖入的我們。
吹雞則像一只受驚的老鼠,縮在沙包側後方。
“阿彪!你他媽找死!”沙包嘶吼道,槍口微微晃動,試圖威懾住我們。
彪哥面沉如水,他手中的手槍穩穩地指著沙包,聲音冰冷︰“沙包,為了條商業街,你玩得夠大的。動槍殺我?還勾結這個香港爛仔?”
他說話間,輕蔑地瞥了一眼吹雞。
“少廢話!成王敗寇!今天要麼你們滾出去,要麼被我干倒!”沙包顯然已經豁出去了,情緒極度激動。
我一下子站到彪哥的身前,舉起槍跟沙包對在一處。
沙包眼角抽了抽,“媽的,小子你不怕死啊?!”
我冷冷道︰“命,誰都只有一條,動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在死寂的房間里響起,是從吹雞褲兜里傳出來的。
他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是…是七叔……”他聲音發顫,看向彪哥。
彪哥冷笑一聲︰“接啊,開免提。讓七叔听听,你都干了什麼好事。”
吹雞的手指顫抖著,幾乎拿不住手機,最終還是按下了接听鍵和免提鍵。
一個蒼老但卻極具威嚴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了出來,帶著濃重的港腔,瞬間壓過了房間里的緊張氣氛︰
“吹雞,你個�蚺] ︿閬顛硐迪用 を。浚 br />
吹雞面色一僵︰“七…七叔……我。”
“我乜我!”七叔的聲音怒不可遏,“阿彪是我世佷!我讓你去內地是賺錢,不是讓你和地頭蛇勾結搞自己人!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吹雞面無人色,冷汗瞬間濕透了襯衫︰“七叔…我…我唔系…系沙包他…”
“收聲!”七叔厲聲打斷他,“我唔理你咩理由!現在立刻給我跪下向阿彪認錯!他說怎樣就怎樣!否則,不用阿彪動手,我就派人過來清理門戶!你的家人,我也不會放過!”
吹雞徹底崩潰了,噗通一聲真的跪在了地上,手機掉落在一邊,對著彪哥的方向涕淚橫流︰“彪哥!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是沙包逼我的!不關我事啊彪哥!”
這一幕讓沙包目瞪口呆,他顯然沒料到吹雞背後的老大會如此干脆利落地拋棄他,甚至反過來施壓。
“廢物!”沙包對著跪地的吹雞“砰”地開了一槍,吹雞頓時腦漿崩濺死在當場。
這一幕,把我們在場這些人全都一驚。
剛剛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我的眼前被爆頭了。
隨後,沙包槍口死死對準我,“媽的!就算只剩老子一個,今天也要拉你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