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
“現在就給我查！”
“從這兩個人進醫院開始，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所有監控拼在一起，一秒都不能落下。”
監控室。
比利博格死死盯著監控畫面中的李瑞克和喬治克里曼。
他現在煩躁不安，感覺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極大威脅。
尤其是李瑞克，對方看似稚嫩又顯得老辣的手段讓比利博格心緒不寧。
“喂，給我轉沙力曼市長，我有事找他。”
“沒有預約，告訴他我是比利博格，讓他趕快給我回話。”
“草死你個臭婊子！”
比利博格打了個電話，市長辦公室新來的女實習生竟然連他都不認識，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狠狠罵了句還不解氣，情緒失控把手機猛地摔在了桌子上。
剛剛上市的最新款高配愛瘋17，就這麼摔了個稀巴爛。
這質量看起來也不咋樣啊！
安全主管嚇了一大跳，精神緊繃地只能瘋狂切監控畫面。
從李瑞克兩人前腳離開比利博格的辦公室，到兩人一路上走出醫院。
幾十個監控攝像頭實時切換畫面，最終在路邊一輛老款別克車上定格。
“這兩人怎麼還不走？”
比利博格現在疑神疑鬼。
透過監控攝像頭，看到李瑞克兩人坐在車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尤其是那厚厚一摞文件，總讓比利博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會真是自己手腳不干淨，在醫院留下了什麼把柄吧？
難道有內鬼在背後偷偷調查自己，今天正好把搜集到的資料一股腦都交了出去……
比利博格若有所思。
這時，安全主管總算把過去幾個小時的錄像調了出來。
喬治克里曼沒什麼好看，進了醫院啥也沒干，一屁股坐進了比利博格的辦公室。
打了個盹，連一杯咖啡都沒喝，老老實實等著比利博格做完手術，然後被當作小丑一樣羞辱。
“喬治那個廢物不用管，重點是這個年輕人。”
比利博格湊近另一台電腦屏幕，開始回看錄像。
李瑞克進了醫院之後，目標就很明確，先是直奔急診室，分別看了兩具尸體，停留了不短時間。
“去找人查查，408和409都是誰的病人，怎麼死的問清楚。”
這兩個死者都跟比利博格沒關系，所以不是太在意。
但是當李瑞克進了停尸房，比利博格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今天他做了三台麻醉手術，兩台都很成功，另一台出了點事故，患者死在了手術台上。
李瑞克進入停尸房的時間點，死掉的那個患者正好也被送去了停尸房。
可惜停尸房是獨立監控，安保室看不到，得打條子去院長辦公室單獨調出來。
加速監控視頻，李瑞克差不多在停尸房待了一個小時。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摞文件。
然後便是一路氣定神閑，在幾十個監控的接力下，進了比利博格的辦公室……
後面的事情比利博格一清二楚，直到眼下這個時間，路邊的監控探頭仍然牢牢將那輛該死的老款別克鎖定。
“喬治克里曼去哪兒了？”
比利博格再次看向實時監控畫面，發現車里只剩李瑞克一個人。
他悠哉悠哉躺在車里，雙腿敲在方向盤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翻來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停尸房拿出來的文件，難道是驗尸報告？
想到這種可能，比利博格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醫院里的常駐驗尸官好像叫約瑟夫，能力稀松尋常，過去十年自己經手的醫療事故，從來沒出現過問題。
除非最近他發現了什麼，並且暗中搜集了證據，恰好今天交給了監控里的這個年輕警察……
比利博格越想越怕，整個醫院能抓住他把柄的人，唯有約瑟夫可能性最大。
他覺得事情的真相距此不遠了。
他又想到自己幾十年的老底被人翻個底朝天，從此身敗名裂，還要面對牢獄之災。
一輩子奮斗的心血全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實習警員給毀了。
這種可怕淒慘的下場讓比利博格面色越發凶狠。
就在此時，消失的喬治克里曼終于出現，他手里提著兩袋熱氣騰騰的食物，和李瑞克狼吐虎咽吃了起來。
“是唐人街的煎餅果子，一套全家福只要10美刀，比麥當勞的炸雞漢堡好吃，而且很有營養。”
安保主管眼尖，竟然從模糊的畫質中認出了雜糧煎餅，看來平時沒少吃。
“要你多嘴，我不知道是吃的嘛？”
比利博格一臉厲色，嚇得安保主管噤若寒蟬。
很快，兩人就吃完了。
李瑞克繼續翻看那份文件，剩下那一摞扔在喬治克里曼手里。
這個老雜毛哪里看得懂死亡報告，翻書比翻臉還快，時不時轉頭不知道跟李瑞克在說什麼。
比利博格越看越是自我懷疑。
肯定是那份尸檢報告有什麼問題，要不然李瑞克不會翻來覆去看個沒完。
難道是今天的麻醉手術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紕漏？
“先生，又來一個人！”
突然，監控畫面中走進一道人影，敲開了車窗，跟車里兩人交談了幾句，然後掏出手機遞了進去。
比利博格全身汗毛乍起，他現在已經陷入深度自我懷疑。
這個時候，哪怕李瑞克脫光衣服在路上裸奔，比利博格也認為對方在針對自己。
“這個人我好像認識，是醫院的清潔工！”安保主管道。
比利博格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心里頓時拔涼拔涼。
又是驗尸官，又是清潔工，李瑞克這是暗中調查了多長時間？
怕不是有備而來，想要整死自己。
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什麼背景，年紀輕輕如此老辣，暗中調查游刃有余，就算自己手腳再干淨，也經不住這樣查。
監控中，手機重新遞了回來，喬治克里曼又掏出錢包，抓了一把鈔票塞給了清潔工。
這特麼就是在給對方好處費。
接下來的一幕，讓比利博格出離憤怒。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就是小丑本丑，被人當猴一樣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