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真和你說的一樣。”
“比利博格出了辦公室，第一時間查監控去了。”
“這個狗娘養的，果然心里有鬼！”
喬治克里曼對著清潔工遞來的手機屏幕拍了張照片，正是比利博格推開監控室房門走進去的一瞬間抓拍的畫面。
李瑞克離開停尸房的路上臨時起意，隨便找了個清潔工，讓他蹲點守候，看看比利博格會不會第一時間沖進監控室查錄像。
只要比利博格進去，就說明他做賊心虛。
手術台上死掉的那個破產大亨應該是被比利博格故意害死的倒霉蛋。
正常死亡的人無法拾取詞條！
“先生，您答應我的報酬……”清潔工收回手機，一臉期待道。
“老喬，掏錢！”
李瑞克淡淡道。
他現在連老大都不喊了，直接叫老喬，全然不把自己當警局新人。
也難怪，哪個新人第一天上班就能讓二十年摸爬滾打的警局惡霸幫自己跑三個社區外買煎餅果子。
就在走出比利博格辦公室的那一刻，李瑞克和喬治克里曼的身份已經發生了逆轉。
喬治克里曼算是不敢擺譜了，在他和李瑞克之間，他已經分清了大小王。
“我來！”
喬治克里曼也爽快，掏出錢包問道︰“多少錢？”
“500美刀。”清潔工回道。
“500美刀，你怎麼不去搶？”喬治克里曼大吃一驚。
法克！
就拍了張照片，對方怎麼好意思開口要500美刀。
“我們事前說好，蹲點先給100刀，拍到照片另給500刀。”李瑞克笑眯眯道。
其實一開始也沒篤定比利博格就一定會去查監控。
500刀就是張空頭支票，確保清潔工因為貪財能夠履行承諾，蹲在監控室附近守一會兒，不至于先付的100刀打水漂。
這麼個小技巧，也是【金牌龍套】給出的劇本提示。
神級現場不單單在本身的角色上造詣極深，對于各種人物的臨場表現也有很深的理解。
這就是方法派和體驗派的完美結合。
【金牌龍套】讓李瑞克更懂人性。
“你可真夠大方的，500刀夠我上三天班了。”
喬治克里曼狠心抽出5張老人頭綠紙一臉肉疼地塞了出去。
來之前想著抓住比利博格的把柄，狠狠地敲他一筆。
現在生意沒談成，自己已經虧了500刀，還得加上兩張煎餅果子的錢。
從警二十年，一向都是喬治克里曼佔別人便宜，何曾做過這種虧本的買賣？
“老喬，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你要是覺得不爽，就把拍的照片湊近攝像頭給比利博格看看。”
“我打包票，這個王八蛋正在監控室死死盯著我們。”
“他一看到照片就會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
“我要是他，非得把監控室砸了不可！”
李瑞克笑眯眯地搖開車窗，低頭沖著攝像頭看了一眼。
這是挑釁，也是威脅。
他篤定這一刻，比利博格正睜大眼楮看著自己。
【金牌龍套】對人性的揣摩太深了，無形中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影響李瑞克。
可能再過一段時間，不需要任何劇本安排和系統提示，他就能將【金牌龍套】這個史詩級職業徹底吃透，成為本能的一部分。
李瑞克小試牛刀，就逼得比利博格漏出了馬腳。
可以說，這次過招比利博格完敗。
但是作為當事人，比利博格還沒意識到自己輸得有多慘。
喬治克里曼自然不會給比利博格留面子。
之前在比利博格辦公室，他受盡了羞辱。
要不是李瑞克救場，喬治克里曼這輩子都不願踏進蒙特利福音醫院半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黑警報仇，從早到晚。
喬治克里曼听了李瑞克的建議，推開車門，對著後視鏡捋了捋頭發，然後擠出最燦爛的笑容，走到監控探頭前，舉起了手機。
屏幕上就一張翻拍的照片，比利博格氣勢洶洶闖進監控室的背影，被人完美偷拍了下來。
這個時候，監控畫面的另一頭，比利博格後知後覺，終于意識到，自己像是個小丑一樣被人戲耍。
李瑞克手里的那摞文件可能壓根就不是什麼證據。
從他走進自己辦公室開始，對方就在布一個局。
這個局的目的就是讓比利博格做賊心虛自亂陣腳。
可憐的比利博格自作聰明，一步步走進了圈套。
“fuck！”
“fuck！”
“fuck！”
比利博格瘋了一般，抄起椅子沖著監控台一頓亂砸。
這一刻他除了像小丑一樣無能狂怒，狠狠地打砸發泄心里的憋屈和懊悔，其他事啥也做不了。
監控探頭前，喬治克里曼似乎看到了比利博格狼狽的丑態，擺出一副勝利者姿態，掏出不太大的迪克對著牆角撒了泡尿，又沖著攝像頭狠狠豎了根中指。
“瑞克，咱們回局里，這麼多尸檢報告，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扳回一城，喬治克里曼決定快馬加鞭。
比利博格這種蒙特利最頂流的大人物，真要被抓住犯罪把柄，就能狠狠敲他一大筆黑錢。
到時候自己直接退休，去南加州海灣抱著大美妞享福去。
喬治克里曼想到退休後的幸福牲活，興奮地直搓手。
但他轉身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發現副駕駛車門鎖住了。
“瑞克，開門啊！”
喬治克里曼伸手比劃了下。
坐在駕駛位的李瑞克笑眯眯地搖開了車窗，伸手把那摞尸檢報告塞了出去。
“老喬，我還有點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你抓緊找專業人士看一看。”
“回頭有線索通知我。”
“對了，我車還在貝殼街，你幫我開回去。”
扔下車鑰匙，踩了一腳油門，警用別克轟鳴著發動機沖了出去，只留下喬治•克里曼抱著一摞死亡報告在風中凌亂。
臥泥馬！
才第一天，這小子就迫不及待想上位是吧？
老子在蒙特利警局摸爬滾打二十年，什麼時候輪到一個毛頭小子踩在我頭上拉屎？
倒反天罡了屬于是。
一個小小的實習警員，就不知道尊重一下自己這個二十年的老干警嘛？
貝殼街距離這里老幾把遠了。
最起碼幫自己叫輛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