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之後，王義趁著上廁所的機會看了眼電池讀數。
省略號變短了！從六個點變成三個點了！
這樣一看這個充電還不算滿嘛，等槍械基礎課結束，我再去練功機上自動練個幾小時，爭取把省略號全部消掉，看看到底是小數點後多少位數。
那時候就可以估算出充滿電需要多久了。
王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把充進外掛的氣叫“電”了，畢竟圖案是個電池。
在摸清楚金手指的底細之前，還得準備一些別的應對危機的手段，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像昨天一樣面對危險。
王義把手伸進上衣的口袋，拔出瓦爾特PPK手槍。
按照艾爾莎的說法，熱武器只要打得準，一發命中也能重創弱小的魔修。
現在王義還不知道弱小魔修滲透到人道維度來的頻率是多少，自己會不會踫上，但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
艾爾莎說完成全部室內近距離作戰課程，就可以配發實彈，成為“陀槍修士”。
那時候面對危機自己會多一個選擇。
他拉了下套筒，裝模作樣的持槍，然後看著鏡中的自己——還像那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同樣練氣初期的龐建明進了廁所，一眼就看見在洗手台前臭美的王義︰“哦，選了個瓦爾特PPK啊，合理的選擇，听說你力量只有0.6，確實打不來後坐力更大的槍。”
王義看向龐建明，比起剛剛的奚落，他更想了解一些修煉方面的事情，便問道︰“你快要練氣中期了？”
“是啊，不但如此，我的五維增長速度很快，估計注射靈藥越過瓶頸之後，就能直接達到E級的標準，可以加入一支E級小隊參加外勤任務。”
龐建明昂起頭，絲毫不掩飾自豪。
“我會迅速賺取積分，獲得頂級的天材地寶，等我練氣中期大圓滿之後，就能注射最好的靈藥進入練氣後期，到時候我就會成為D級修士，接更危險、報酬更高的任務。
“這樣一來雪球就滾起來了，我會越來越強，把靈根只有22的你甩在身後。”
王義︰“原來如此，這個思路值得借鑒。”
“借鑒？你要五年才能練氣中期，到時候我已經不知道站在什麼高度了。我的思路你只能仰望，借鑒就別想了。”
王義皺眉，反駁道︰“你師父不是說了，太高傲要小心道心崩壞，怕不是你還沒爬上高處，就成了魔修，被你師父滅殺了。”
“哼。”龐建明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廁所。
幾秒鐘後他又回來了，和王義對視了一眼，尷尬的竄進隔間， 啷一下鎖上門。
好家伙，怎麼還有人裝逼裝得連屎都忘了啦。
王義心里嘀咕，別到時候屎拉褲子里道心崩壞，變成魔修——屎魔修。
他一邊想一邊把瓦爾特PPK手槍插進隱形的槍套，整了整衣服準備上自己第一堂槍械課。
————
“今天加入的新人到這邊來，我單獨教你怎麼拆裝你的配槍。”槍械基礎課的張教官是個大嗓門，“其他人開始射擊，先打200發熟悉手感。”
王義都驚了︰“兩百發嗎？”
據說美軍平時訓練一年也就打1000發子彈，這一個下午干出去美軍訓練量的五分之一是不是也太虎了一點？
張教官︰“你們是修士，完全承擔得起這種練習量。別跟那些打100發手就紅腫的凡人一樣！”
然後張教官才發現說話的是王義，便指著他︰“你過來，單獨給你開小灶。”
這時候龐建明已經進入隔間，戴上耳機開始啪啪連射了。
他選的配槍就是塔蘭戰術的TTI 蛇，也就是電影疾速追殺里面男主張威克的配槍。
王義瞥了眼其他人，發現男士們基本都選擇了塔蘭戰術的 蛇——就和艾爾莎說的一模一樣。
而女士們大部分選的都是小巧的五四式或者瓦爾特PPK。
張教官看出來他的想法，便說道︰“量力而行很重要，很多人選了TTI 蛇打不好，又不好意思換槍，現在硬著頭皮僵著呢。
“把配槍拿出來。”
王義拔出了自己的配槍，擺在桌面上。
“瓦爾特PPK結構非常緊湊簡潔，”張教官說，“你照著視頻拆一遍。”
王義昨天已經看過拆PPK的視頻，听到這個命令直接拿起槍輕車熟路的把它拆成零件。
“裝起來。”教官又下令。
王義便一邊回憶昨天視頻的內容，一邊把槍從零件組裝起來。
“很好，這就是瓦爾特PPK，一個新手看視頻就能學會拆卸和組裝的槍，你知道槍手學會組槍的意義是什麼嗎？”
這時候靶場那邊乒乒乓乓的槍聲已經像放鞭炮一樣，王義差點沒听清張教官的問題。他想了想，答︰“為了和成龍比組槍？”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幽默？”張教官冷著臉，把王義的貧嘴頂了回來，“是為了能隨時保養減少故障率，和戰場上快速排障。和魔修對決的時候，哪怕是很弱小的魔修，槍械故障都有可能導致喪命。被魔修煉化了就回不來了！連化神期的大能也沒辦法！”
王義看了眼艾爾莎，小心翼翼的問︰“弱小魔修滲透到人道維度難道很常見？”
“沒錯，有些極端弱小的魔修甚至沒有能力在人道維度之外的地方生活，只能在九鼎的庇護下潛伏，他們還結成了隱秘結社，有地下交易市場。”艾爾莎說，“E級的外勤任務大部分都是掃蕩這種這種隱藏的魔修，你具備基本作戰能力以後，我也會帶著你去參加這種任務見習。”
地下交易市場——王義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網絡小說里的常見橋段。
張教官清了清嗓子，重新吸引王義的注意力︰“接下來我教你怎麼維護槍械。”
他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手機，于是旁邊的“售貨機”吐出一把PPK手槍。
教官拿起來，單手一頓操作，便把槍拆成了零件，在桌上擺好。
接著售貨機又吐出兩個工具箱，教官拿過來，一個擺在自己面前，一個遞給王義︰“仔細看，待會你自己做一遍——不用單手拆槍。這就是你以後每天的功課，只要保養的時候足夠仔細，懷著敬意，你的槍甚至有可能孕育出器靈。”
器靈嗎？
王義︰“然後它就可以自動擊中敵人？”
“那要看器靈有多強大了。一般新生器靈做不到。為了自己的配槍能誕生強大的器靈，必須認真做好保養。下面好好看！”張教官開始展示保養武器的步驟。
王義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看了一遍就差不多記下來，便打開工具箱，有樣學樣。
張教官看著他完整的做了一遍︰“很好，你是我見過最省事的學生，記住，一定要一絲不苟，尤其是上油的時候。潤滑是否到位影響了卡殼的幾率。
“現在拿著你的武器，跟我來，我們用第20號卡位，我來教你基礎的立姿射擊。”
王義提著槍，跟著同樣手持PPK手槍的張教官，來到了20號卡位。
“首先是持槍的姿勢，千萬要記得，在開火之前食指不要進入扳機護圈內——你做得很好。”
開玩笑，王義心想，我上網沖浪的時候經常吐槽那些不會持槍的女COSER“金手指”，自己怎麼可能犯同樣的錯誤。
張教官上前親自調整了一下王義持槍姿勢。
“記住這個感覺。射擊沒有什麼難的，等你打得多了，就會形成自己的習慣，到時候可以適當的自由發揮，我也會教你莫桑比克射擊法。”
教官說著操作了一下卡位旁邊的機器，拿出一盒子彈。
“現在，跟我學上彈。”
接下來王義跟著教官把槍械的一系列基本操作都學了一遍，包括上彈、上膛、退膛，等等。
然後他又在教官的監督下自己重復了二十遍這一系列操作。
這時候龐建明的聲音響起︰“報告，我打完200發了。”
“我也打完了。”有人不甘示弱的說。
“很好，下面進入動目標射擊。”教官看向王義，“新人也跟著大家一起打，不要求你打中，主要是熟悉射擊的感覺。還有在射擊過程中也可以練習裝彈和排障。現在我會釋放目標，裝彈完畢就可以開火。”
說著張教官操作了一下手機，靶場的人形靶就迅速收攏不見了。緊接著一只仿佛蝙蝠的東西從靶場左側的窗口飛出來。
那玩意看見在卡位里待命的修士們，便尖嘯一聲沖過來，卻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
王義注意到“蝙蝠”被阻擋的時候，靶場中有符文亮起。
某種屏障？
張教官看著王義，專門對他講解道︰“這是在畜生道非常常見的妖怪灰翼蝠魍，我們在畜生道建立了牧場飼養他們，定期供應給見習修士做移動靶射擊訓練。”
還能這樣啊？
教官︰“無靈智的妖怪看到你們這些弱小的修士，會本能的發起攻擊，吞噬你們能大大增加它們的修為，早日修煉出靈智。灰翼蝠魍也是如此。
“無器靈的熱武器沒有蘊含氣，沒有靈智的妖怪感覺不到它的威脅，就算被熱武器射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會這樣源源不斷的沖過來。”
教官解說的時候，更多的“蝙蝠”——灰翼蝠魍從“窗口”飛進靶場，這些東西的尖嘯混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它們不斷沖向修士們，又不斷被屏障擋住。
已經有完成裝彈的修士開始射擊。
不斷有“蝙蝠”被子彈擊中，就算是手槍彈也能一下子轟碎它們，王義都不知道該感嘆這妖怪的弱小，還是熱武器的強大。
張教官︰“你也開始吧。”
王義點頭，照著剛剛教官的教導，從盒子里取出子彈壓進彈匣，裝滿之後插進槍里，拉動套筒上膛，舉槍瞄準。
瞄準亂飛的灰翼蝠魍對新手來說太難了，王義隨便瞄準了一下就扣動扳機。
第一次射擊，後坐力大得超過了王義的想象，PPK的槍口向上彈起。
教官︰“手臂要穩，記住剛剛我教你的發力方式。連PPK都無法穩定射擊，那我只能建議你放棄熱武器選擇弩箭作為配槍了。”
王義重新穩住槍口，按著剛剛教官教的，深吸一口氣，在手腕發力，開火。
這次槍口上跳的幅度明顯降低。
“很好，快速射擊，在射擊中習慣槍械。”
“是。”王義應道，開始速射。
因為現在20個卡位里的修士都在自選目標射擊，王義根本無從分辨是否擊中目標，就一股腦的開火。
一梭子子彈打完，手槍套筒進入空倉掛機狀態。
王義取出彈匣，開始裝彈。
他下意識的瞥了眼手腕上的電池圖標，發現昨天擊殺“瘦猴”之後出現的那個淺淺的圖案旁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新圖案，看著像是從蝙蝠演化出來的符號。
嗯？
什麼意思？
難道我剛剛一通亂射，瞎貓踫上死耗子，打死了一只什麼灰翼什麼的，然後就出現了這個符號？
難道我只要擊殺足夠數量的這什麼蝙蝠，就能讓這個符號完全顯現，然後獲得好處？
王義興致更高了，他抬頭看著在靶場里反復沖撞屏障的弱小妖怪，決定好好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