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共練功第101室，王義看到了傳說中的練功機。
外形看著就像是電動按摩椅，商場里擺的那種，掃碼給錢就能按摩個幾十分鐘。
這時候李教官徑直站到王義面前︰“新來的，是不是覺得練功機看著像按摩椅？”
王義如實回答︰“是。”
“沒錯，”李教官點頭，“它外表確實像是按摩椅，但內在完全不同。你坐上去體驗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數千年修仙大能積累下來的經驗，和量子物理學的結晶！”
什麼玩意？
王義忍不住說︰“你扯上量子物理之後，就散發出一股推銷理療儀的騙子的氣息。”
李教官哈哈大笑。
王義隱約還听見龐建明哼了一聲，大概覺得王義沒見識。
“好啦，實際體驗一下就知道了，我看過你的檔案，22的靈根可能一開始感覺不到氣的運轉，沒關系，等練功機自動引導你體內的氣運轉上一段時間，你就能感覺到丹田開始發熱。”
媽耶，這番說辭更像是在騙人了。
王義一邊內心吐槽，一邊坐上了李教官指的練功機。
“手機插上USB線，和練功機連接。”李教官提醒道。
艾爾莎在旁邊雙手抱胸，像是不打算插手李教官的工作。
王義拿起練功機旁邊掛著的USB線，連接手機，下一刻機器就嗡嗡運轉起來。
“躺平，讓身體完全嵌入到練功機里，放松。”李教官一邊教導一邊用手比劃。
王義照做了，放松全身在機器里躺了十幾秒鐘。
然而他還是感受不到什麼氣的運轉，只能放棄，等待所謂的丹田熱起來。
這時候艾爾莎開口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感覺到氣。”
李教官托著下巴︰“可能是靈根太差了，沒辦法，只能等了。他選的什麼功法？”
雖然是提問，但李教官說話的同時就拿起平板查看王義的資料，下一刻便驚呼起來︰“怎麼是九蛻通天錄？這個功法不是要200積分嗎？哦對！”
教官一拍大腿。
“他昨天滅了個怪物，拿了兩百積分。這可太糟糕了，我們之所以把這個功法設定為需要200積分才能換，就是為了避免新手上來看它名字炫酷，再看說明覺得是個強大的後期功法，就直接修煉。
“你怎麼不阻止他！”
艾爾莎︰“我阻止了，但是他手非常快，啪的一下就兌換了。”
“那你就再申請一門不用積分的功法，強迫他修煉啊！”李教官提高音量。
“哦對，還能這樣。”艾爾莎恍然大悟。
李教官嘆氣道︰“也怪我，沒看好他選了什麼，這個九蛻通天錄，前九重非常難練，收益也低，他現在感受不到氣的流動再正常不過了。
“他還只有22的靈根強度。”
王義坐在練功機里，這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昨天他選擇兌換九蛻通天錄的時候，主要是想著這個功法能自動給“電池”充電。
王義悄悄轉動手臂，看了眼電池圖案。
然後他發現電池圖案上面的百分比從0變成了0.000……01。
臥槽真的運功就能充電？
但是，這一串零里面有個省略號是幾個意思？0.00001%就夠低了，中間還有個省略號，合著我還看不出來這是小數點後第幾位？
百分比數字根本不管王義的思緒，只是默默的變成了0.00……02。
王義決定運三個小時的功，看看能不能把中間的省略號給去掉，確切的知道這是小數點後面第幾位。
于是他閉上眼楮，決定閉目養神一直到自動運功機運轉夠三小時為止。
李教官︰“你可不要想著在練功機上睡一覺就對付過去，雖然睡一覺確實不影響練功機自動練功，但這樣不論如何也無法突破第一重。
“你必須自己感受到氣的運轉，學會自己引導氣，逐漸形成肌肉記憶，隨時隨地氣都在按照功法運轉。
“做到這種程度，我們就可以認為你煉成了第一重。”
王義心想那是我不想感受嗎，我是感受不到。
如此憤憤不平的想著，王義再次看向電池符號，剛好看見數字從9進位變成1。
但是因為是小數點後面的數字，加上又有省略號隱去了到底有多少個零，要不是看到變化的瞬間，王義八成誤以為數字又重新變成01了。
緊接著尾數變成了011，新一輪開始了。
這個九蛻通天錄確實運行起來就能緩慢的“充電”，只是現在充電速度極慢，還不如嗑糖。
王義下定決心，下個月的基礎積分，就換10顆糖全吃了，至少把電池充滿一半。
再下個月自己就能攢出一次滿電，遇到危險也有個底牌了。
至于現在嘛，先試著捕捉到所謂氣的運行好了。
王義又感受了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但是丹田真的如李教官所說熱起來了。
他趕忙對教官說︰“我感覺丹田熱了。”
其他人那邊傳來幾聲笑。
李教官︰“不許笑！好好練你們的功！看看龐建明，人家已經入定了！這樣效率才能高！”
王義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笑聲里確實沒有龐建明。
他也不管那麼多，繼續試著捕捉氣運行的痕跡。
這時候艾爾莎小聲說︰“別著急，既然丹田發熱，說明運功機正在引導你運行功體，有時候你主觀意識可能捕捉不到氣，但是身體會在潛意識的作用下自己運功。”
也就是說，我可能沒練會，但是我的潛意識練會了。
潛意識大人快幫幫我吧！
如果真的潛意識運轉功體了，王義可以通過手上的充電百分比了解到。
他再次看向手臂，發現數字又進位了一次，尾數變成了02，接著021。
慢是真的慢。
王義嘆了口氣，決定順其自然，不再執著的尋找氣的痕跡。
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時候李教官說︰“根據選擇的基礎功法，會有不同的口訣，這些口訣都是認知干涉司編寫的，可以用心理暗示的方式輔助你們運行功體。
“一般坐在練功機上的時候，用不上這些口訣，但有同學一直捕捉不到氣的動向，就可以試著默念口訣。”
王義趕忙抓起手機，看了看九蛻通天錄的口訣，在心里默念起來。
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他還是感覺不到所謂氣的流轉。
這種“僵持狀態”被一陣酷似學生時代下課鈴的聲音打斷了。
李教官︰“很好，上午的練功課到此為止，基礎練功房隨時向你們開放，不過需要申請和排隊。
“如果有同學不擔心暴露自己的五維數值和修煉功法，就可以在這個公共練功房佔一台練功機練功。”
李教官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穿著公司制服的修士推門進來。
“喲，李教官，要延遲下課嗎？”有修士向李教官打招呼，“那我們先去食堂吃飯？”
“不用，新人們今天上午的課結束了。”李教官擺了擺手。
這時候進來的修士看見了艾爾莎︰“咦，艾爾莎在這里？也就是昨天從怪物手中幸存的新人也在？我看看是什麼絕世天才什麼都沒學就能干掉D級修士變化的怪物……”
說話間那人就來到了王義坐的機器前，一眼就看到了顯示在機器屏幕上的靈根數值。
“22的靈根？”他驚訝的高呼起來。
艾爾莎插進來︰“對啊，羨慕吧，我找到了一張長期飯票，可以五年都呆在安全的人道維度。”
“啊？哦，是、是這樣啊。”那修士的話頭成功被艾爾莎引開了，“那，恭喜？”
艾爾莎把王義的手機從機器上拔掉，扔了過來。
機器的屏幕一下子滅了，上面顯示的靈根強度和五維也隨之消失。
艾爾莎︰“走吧，還躺著干啥？去食堂吃飯，我請你吃地龍套餐。”
王義一听立刻從機器上出來，跟上艾爾莎的腳步。
他听見身後傳來交談聲︰“22的靈根，比上次見到的那個27的還弱。”
“我記得格物司的老張就是28靈根，好在火靈根得分比較高，已經在格物司的火工科管了100年爐子了。”
“我也听說了，老張年輕的時候還給魯迅燒過爐子。”
給誰燒過爐子？
是不是還專管溫酒？
這時候上課前跟艾爾莎 過嘴的老頭帶著徒弟靠過來︰“小伙子，真可憐，被當成了飯票！昨天你選功法的時候，她肯定是故意不阻止你，好讓你在練氣期蹉跎更長時間！”
王義想說艾爾莎不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妖，但轉念一想自己認識她也才一天，不好下這個論斷。
這時候艾爾莎說︰“不，我確實是忘記還能免費兌換一本功法強制你學，畢竟只是我第一次帶新人，沒經驗。
“現在你都開始運轉功法了，沒得改了，新人抵抗力再強，也扛不住改換功法的負面影響，只能修煉到可以注射一階靈藥晉升練氣中期再換啦。”
王義“哦”了一聲，知道這功法確實能被動填充電池之後，他完全不後悔這個選擇。
關鍵是怎麼樣才能感受到氣，再讓功法自動運轉起來。
王義這樣想著看了眼電池讀數。
嗯？
還在加？
他拍了拍艾爾莎的肩膀︰“我……你剛剛是不是說，有極少數的情況，人感受不到氣，但潛意識已經能運轉功法了？”
“是啊，極少數情況是這樣啦。大部分情況是，小腦形成了肌肉記憶，把運功變成了和呼吸、以及心跳一樣的本能。”
王義︰“那有沒有功法，就算不運功，也會有被動效果呢？”
“沒有哦。功法的被動效果都是在運轉狀態才有的。”艾爾莎盯著王義眨巴眨巴眼，“怎麼，你感受到功體在運轉了？丹田還是熱的？”
王義感受了一下，丹田涼涼的。
艾爾莎眯起眼楮盯著王義看了半天︰“你身上看不到靈氣流轉，應該還沒有運功。別想了，這種事情急不得。”
王義“哦”了一聲，再次確認百分比符號——確實在增加，可能速度比剛剛在運功機上的時候慢一點。
一個猜想浮現出來︰難道，我這個外掛可以自動運功？只是沒有練功機那麼強？
但是現階段，王義沒有辦法確定這一點，畢竟他連氣都感覺不到。
還是要趕快練到能望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