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廉價旅館里。
劉強正對著芭比娃娃的微型監控顯示器破口大罵,
“媽的,操!是‘禿鷲’那幫王八蛋。”
“竟敢搶老子的生意,截老子的胡,那他媽是五百萬,五百萬啊!!”
他眼睜睜看著“禿鷲”的人打暈甦暖暖,迷暈唐糖,扛著麻袋揚長而去。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不行!
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得不到,那幫搶食的王八蛋也別想好過!。
一個惡毒而瘋狂的念頭瞬間涌上劉強的腦海,他猛地沖下樓,不顧路人異樣的目光。
一把搶過一個正在路邊打電話的年輕人的手機,一邊遞出50塊錢。
“喂!你干嘛?”
年輕人大怒,當看到錢的那一刻,臉上的忿忿消散不少,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什麼時候都適用。
當你用錢擺不平時,那肯定是你的錢不夠多。
劉強不理他,用最快的速度按下那個他十分反感的號碼——110!
電話接通,劉強立刻用一種驚慌失措、氣喘吁吁的語調對著話筒大喊︰
“喂!警察嗎?我要報警,我看到了,有兩個穿著像物業維修工的男人。
他們綁架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特別可愛,還打暈了一個年輕女人。
對!剛發生,他們開一輛沒牌照的灰色面包車跑了,往……往西邊去了,事發地址在……快!你們快去啊。”
飛快地說完關鍵信息,劉強不等接警員細問,猛地掐斷電話,把手機塞回還沒反應過來的年輕人手里。
然後像條泥鰍一樣,迅速鑽進人群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神經病呀,搶電話只為了報警?”
年輕人拿著手機,對著空氣罵了一句,美滋滋的把錢收了起來。
……
市公安局,接警中心。
接線員小張接到這個語速極快、信息量巨大的報警電話後,神經瞬間繃緊。
綁架?
三歲小女孩?
打暈女人?
沒牌照灰色面包車?
每一個關鍵詞都觸動著警方最敏感的神經,光天化日之下,還有如此歹徒。
她立刻將電話內容整理成緊急警情,上報並同步通知路面巡警及刑偵支隊。
“陸隊!剛接到群眾報警。”
一名警員拿著剛打印出來的警情簡報,快步沖進陸沉的辦公室,“兩名疑似假冒物業人員的男子,綁架一名三歲左右穿黃裙女童,並打暈一名年輕女性,駕駛無牌灰色面包車向西逃竄?”
正對著白板上錯綜復雜的線索苦苦思索的陸沉,聞言猛地抬起頭。
三歲女童?
年輕女性?
無牌灰色面包車?
瞬間,他腦海出現唐糖和甦暖暖,這不正好完美重合?
唐糖被綁架了?
甦暖暖被打暈了?
這怎麼可能?
唐糖可是化勁宗師、用奶瓶砸暈歹徒的小可愛啊,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陸沉的腦海︰除非對方極其狡猾,用控制甦暖暖的方式來要挾唐糖,讓她不敢反抗。
陸沉感覺自己瞬間猜到了真相。
“立刻出發!!”
他幾乎是咆哮著下令,一把抓起桌上的配槍和車鑰匙,像一陣風一樣沖出辦公室。
“通知所有附近巡邏車,封鎖西出城主要干道,調取周邊所有天網監控,鎖定目標,快!!”
警笛呼嘯而起。
陸沉臉色鐵青,將警車開得幾乎飛起,一路闖過紅燈,疾馳而去。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他死死握住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糖糖,甦醫生……等我!”
而此刻,灰色面包車,正載著昏迷的唐糖,融入了城市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之中。
也是他們運氣不好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數輛警車在車流中穿梭疾馳,死死咬住面包車。
“各單位注意,目標車輛沿中山路向西逃竄,時速超過一百二,強行沖卡,極度危險。”
陸沉對著車載電台怒吼,方向盤在他手中幾乎要捏碎,警車以一個驚險的漂移過彎,緊緊跟上。
前方的面包車如同亡命之徒,完全不顧交通規則,逆行、闖紅燈、沖上人行道,引得沿途一片刺耳的剎車聲和驚呼咒罵聲。
“媽的,這幫瘋狗。”
開車的刑警忍不住罵道,額頭青筋暴起,陸沉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鎖定著目標。
他的心在不斷下沉,對方如此瘋狂,顯然是有恃無恐,必須盡快截停。
每多一秒,糖糖、甦暖暖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在他腦補中,甦暖暖昏迷了,人必定也被帶走了。
這也是他直接根據天網追蹤,而沒有回安全屋查看,而是讓其他同事去了。
“前方路口設置路障,逼停它!”陸沉對著電台下令。
然而,就在警方即將完成合圍的前一刻,輛面包車猛地一個急轉,拐進了一條相對狹窄的老城區公路。
這里道路復雜,岔路極多,監控探頭也相對稀少。
面包車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左沖右突,速度絲毫不減。
“想甩掉我們?”
陸沉咬牙,猛踩油門。
警車緊緊咬住,距離在不斷拉近。
就在這時,面包車駛入一個急轉彎,路邊是茂密的綠化帶和施工留下的臨時圍擋,形成了一個短暫的視覺死角。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兩三秒內。
面包車後門猛地被推開,一個身影抱著那個鼓鼓囊囊的麻袋,以極快的速度滾下車。
瞬間隱沒進旁邊的草叢里,動作干淨利落,顯然演練過無數次。
而面包車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後門被慣性甩上,繼續加速向前沖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于後面緊追的警車只看到面包車拐彎時似乎輕微顛簸了一下,並未察覺這瞬間的人員轉移。
警車一輛接一輛呼嘯著從那個草叢旁飛速掠過,追逐著前方的面包車。
草叢深處,抱著麻袋的男人屏住呼吸,听著警笛聲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
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撥開草叢,警惕地四下張望。
確認安全後,抱著麻袋快步走到路邊被雜草半掩蓋的市政下水道井蓋旁。
他放下麻袋,熟練地撬開沉重的井蓋,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入口和冰冷的鐵梯。
然後,他再次扛起麻袋,毫不猶豫地順著梯子爬了下去,並將井蓋小心地復原。
地面上,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