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薄霧在窗欞上凝了一層細霜,屋子里還殘留著夜的寒意和一絲甜膩的氣息。
陳冬河醒了。
他微微側頭,看著窩在自己臂彎里的人兒。
李雪白皙的臉頰還帶著酣睡後的紅暈,幾縷烏黑的發絲貼在汗濕的頸側,呼吸均勻綿長,溫熱的身體緊緊依偎著他。
昨夜的溫存似乎耗盡了她的力氣,睡得格外沉。
以他如今這副被系統淬煉過,仿佛有使不完勁兒的體格精力,確實把自家這初經人事的小媳婦折騰得不輕。
他手臂緊了緊,將那溫軟馨香的身子更密實地擁在懷里,粗糙的大手輕輕撫過她光滑的脊背。
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她沉靜的睡顏,心底一片安穩平和,仿佛這樣擁著看上一生一世也甘願。
窗外傳來幾聲早起的麻雀嘰喳,更顯得屋里靜謐溫暖。
院子里傳來 的腳步聲和壓低嗓門的說話聲。
是爹娘起來了,在掃院子里的雪。
李雪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正好撞進陳冬河帶著笑意,灼灼的目光里。
她頓時羞得不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把腦袋縮進帶著陽光曬過味道的被子里。
又本能的往他溫熱的懷里使勁拱了拱,只留下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陳冬河低笑著,胸腔震動。
手臂一用力,就把那溫軟馨香的人兒整個抱到了自己身上。
那豐盈柔軟的觸感緊貼著胸膛,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鎖骨。
他故意逗她,手指卷著她一縷汗濕的頭發。
“又害臊啦?往後就是我老陳家正經八百的媳婦了,哪能總這樣羞羞答答的。”
他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和滿足。
“昨兒晚上……不是挺勇敢的麼?跟個小老虎似的。要不再來一回?趁著爹娘還沒催……”
李雪一驚,小手慌忙捂上他的嘴,聲音帶著又急又軟的羞惱,從指縫里透出來。
“你……你這人!昨兒夜里還沒鬧夠?大清早的又想欺負人?”
雖是埋怨,那眼底卻漾著初為人婦的瀲灩水光,波光粼粼,看得陳冬河心頭又是一蕩。
陳冬河笑得胸膛微微震動,結實的手臂收得更緊,將滿懷的溫軟嵌在懷里,眯著眼享受這份熨帖到骨子里的滿足。
“不夠,哪能夠呢?我要欺負你一輩子!誰讓你稀里糊涂就上了我這條賊船呢?”
他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嗅著她身上混合著自己氣息的甜香。
李雪心里灌滿了蜜糖似的甜,忍不住從被子里探出半個腦袋,那雙春水般的眸子仿佛要將人溺斃。
她飛快地在陳冬河帶著青色胡茬的下巴上啄了一下,才小聲嗔道,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快起吧,看看都啥時辰了。再賴著……一會兒我都沒臉出屋去見叔和嬸了!”
她听到外面掃雪的沙沙聲更近了,心中又羞又急,不由的催促起來。
陳冬河忍不住笑出聲,聲音清朗,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
“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何況我媳婦俊成這樣,怕啥?!”
兩人又在暖和的被窩里溫存嬉鬧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李雪硬是把陳冬河先推出了被窩,自己害羞得不肯當著他的面穿衣裳。
陳冬河只好先穿戴整齊出了屋,嘴角噙著笑,滿心都是甜滋滋的滋味,腳步都輕快了幾分,仿佛踩在雲朵上。
王秀梅見兒子紅光滿面,精神頭十足地出來,樂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手里正攪著黃澄澄的苞米面糊糊,鍋里冒著熱氣。
“兒啊,你爹一早就張羅去了,找你三叔合計,得趕緊通知左鄰右舍親戚朋友!”
“我和你爹做主了,就後天,給你倆辦酒席!肉菜管夠,讓大伙兒都跟著沾沾喜氣!”
“事兒要辦得響當當!讓咱村老老少少都認認,小雪就是咱老陳家的兒媳婦了!”
“看日子那些老規矩都免了,得先把名分定下!領證的好日子,你倆小年輕自己挑個順心的就行,咱們山里人沒那麼多講究!”
她聲音洪亮,透著當家主母的爽利和不容置疑。
這話里的潛台詞再明白不過——催著他們早點把證領了,生娃抱孫子,給老陳家開枝散葉。
陳冬河哪能不明白爹娘的心思。
他心里也是一樣的念頭,小雪就是他認定了要過一輩子的女人,恨不得明天就把她名字寫進自家戶口本。
“成!”
他爽快地應下,抓起一個還溫乎的窩窩頭狠狠啃了一口,苞米面的粗糙口感此刻也格外香甜。
“待會兒我進山溜溜。家里辦大席,肉菜咋也得風風光光。還有……得去小雪姥爺舅舅家報喜!”
他盤算著,熊肉雖然夠分量,但野味席面,還得有些山雞 子才顯豐盛,顯得他這新女婿有本事。
王秀梅一拍大腿,眉開眼笑。
“讓你三叔去!他是長輩,登門才顯得鄭重。他那嘴皮子,跟抹了香油似的,死的都能說活,準能成!這事兒包他身上!”
陳冬河扒拉完早飯,回屋又和李雪膩歪著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
直把自家小媳婦逗得粉面含春,才心滿意足地背起背囊,帶上狩獵的家伙事兒出了門。
也就是為了避免家里人起疑心,否則這些東西他全得扔進那個神奇的系統空間里。
後天要擺大席,肉菜必須得管夠。
家里雖然存著兩百多斤熊肉,可全村人來吃,恐怕還是緊巴。
他打算進山走一趟,多弄些好獵物回來。
新媳婦過門第一頓席,可不能寒酸了。
這關乎幾家人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