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透過地窖辦公室高而窄的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魔藥氣息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安寧。安比岡斯蜷縮在寬大的沙發里,身上蓋著那條熟悉的深灰色羊絨圍巾,琥珀色的眼眸專注地閱讀著一本厚重的《古代魔文溯源》。斯內普坐在辦公桌後,深潭般的黑眸低垂,批改著高年級的魔藥論文。壁爐的余燼散發著微弱的暖意,驅散著石壁的陰冷。地窖的空氣里流淌著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與寧靜。
就在這時,一只羽毛凌亂的灰林 跌跌撞撞地撞在拱窗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瞬間抬起,心髒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她快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灰林 幾乎是跌撞著飛進來,將一封帶著理查德家族纏繞魔杖常春藤徽章火漆的信件丟在她手中,然後疲憊地落在沙發扶手上,急促地喘息著。
安比岡斯的手指有些冰涼。她拿起信封,深紫色的火漆帶著一絲不祥的沉重感。她深吸一口氣,用微微顫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撬開火漆封印。展開里面厚厚的一疊信紙,熟悉的父親理查德先生的字跡映入眼簾,筆跡比平時更顯凝重。
“安比,我的女兒︰
見信如面。提筆之際,心中百感交集。霍格沃茨的春天想必很美,希望我的小安比一切安好,學業順利。”
信的開頭是溫暖的問候,但安比岡斯的心卻慢慢沉了下去。她琥珀色的眼眸快速掃過接下來的字句︰
“近來,法國這邊的事務在馬爾福家的鼎力相助下,已初見起色,危機基本解除,家族產業正在穩步恢復。這讓我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然而……”
安比岡斯的手指微微收緊。她知道,“然而”之後才是重點。
“……然而,一些來自霍格沃茨的傳聞也隨著往來的信件和畫像的閑談,飄到了我們耳中。是關于你和斯內普教授。”
安比岡斯的心猛地一緊,眼里閃過一絲緊張,但隨即被堅定取代。她繼續往下看。
“安比,我的孩子。作為你的父母,我們深知你的性格。你從小就有主見,認定的事情,九頭鷹頭馬身有翼獸也拉不回來。你倔強、獨立,但也重情重義。”字里行間流露出父親的了解和一絲無奈。
“我們並非想要干涉你的選擇,安比。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斯內普教授我們雖接觸不多,但也听聞他在魔藥學上的造詣登峰造極,是霍格沃茨不可或缺的教授。只是……”
安比岡斯屏住了呼吸。
“只是,他的性格孤僻冷硬,名聲在外也頗為復雜。而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是理查德家族的未來和希望。我們擔心你在這段關系中,會受到傷害,或者被卷入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影響你的聲譽和未來的發展。”
信紙在安比岡斯手中微微顫抖。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水霧彌漫。父母的擔憂如此清晰,讓她心頭酸澀。但信中並沒有強硬的命令或指責,只有深沉的憂慮和小心的提醒。
“安比,我們寫信給你,不是要反對,也不是要逼迫你做什麼。我們只是想提醒你。霍格沃茨很大,人心復雜。純血統的圈子更是如此。理查德家族剛剛從危機中緩過氣來,根基未穩。任何關于繼承人的負面傳聞,都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我們希望你能謹慎行事,保護好自己。不要輕易將心交付,也不要讓感情影響了你的判斷和前程。記住,無論發生什麼,理查德莊園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永遠愛你的父親和母親”
信紙從安比岡斯手中滑落,飄落在深綠色的地毯上。她琥珀色的眼眸盈滿了淚水,無聲地滑落。父母的擔憂像溫暖的潮水,包裹著她,卻也帶著一絲沉重的壓力。他們了解她的倔強,沒有逼迫,沒有反對,只是提醒她現實的殘酷和家族的處境。這份理解,讓她感動,卻也讓她更加心疼。
她深吸一口氣,擦去臉上的淚水。琥珀色的眼眸中水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決心。她走到斯內普的辦公桌前,拿起羽毛筆和一張新的羊皮紙。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抬起,掃過她微紅的眼眶和異常堅定的神情。他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緊握羽毛筆的指節微微泛白。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安比岡斯沒有看他,只是極其專注地開始書寫。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親愛的爸爸媽媽︰
見信如面。謝謝你們的關心和來信。霍格沃茨的春天很美,我的學業也很順利,請勿掛念。”
她頓了頓,筆尖懸在紙上。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即被更深的堅定取代。她繼續寫道︰
“關于你們听到的傳聞。是的,爸爸媽媽,那是真的。我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了。”
她寫下這句話時,感覺心跳加速,但一種奇異的釋然和力量感也隨之涌上心頭。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我知道他性格孤僻,名聲復雜。我知道純血統圈子的偏見和流言的可怕。我也知道理查德家族剛剛經歷風雨,需要穩定。”
“但是,爸爸媽媽,請你們理解。我愛他。這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年少無知。我了解他的冷漠外表下那顆深藏著溫柔和守護的心。他或許不善言辭,或許刻薄孤僻,但他給予我的尊重、信任和那笨拙卻無比堅定的守護,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你們了解我,知道我一旦認定,就不會回頭。我的心之所向,就是他。無論未來有多少荊棘,有多少流言蜚語,我都不會退縮。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理查德家族的聲譽。我不會讓任何人利用我的感情來傷害家族。但請你們相信我的選擇,也相信他。”
“至于未來我知道前路不易。但我願意和他一起面對。理查德家族的復興,我會承擔起我的責任,但我的幸福,請讓我自己選擇。西弗勒斯他是我選擇的路,也是我心之所向。”
“謝謝你們的理解和包容。我愛你們。”
“永遠愛你們的女兒,
安比岡斯”
她放下羽毛筆,將信紙仔細折疊好,裝入信封,用魔杖點燃火漆,鄭重地印上理查德家族的徽章。她走到窗邊,將信封交給那只休息好的灰林 。灰林 叼住信封,振翅飛出窗外,消失在晨光中。
安比岡斯站在窗邊,望著灰林 消失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和一絲如釋重負的輕松。她轉過身,發現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正牢牢地鎖住她。蠟黃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幽邃的眼眸深處似乎翻涌著極其復雜的情緒,震驚,探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安比岡斯走到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坦然地看著他,嘴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沒什麼,只是給家里回封信。”她沒有解釋信的內容,但她的眼神和那份堅定的光芒,已經說明了一切。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凝視著她,許久。他緊抿的薄唇似乎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最終,他只是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深潭般的黑眸深處,那翻涌的情緒似乎緩緩沉澱,化為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言喻的東西。他重新低下頭,拿起羽毛筆,繼續批改論文。但地窖的空氣里,仿佛多了一絲更加凝實和溫暖的氣息。
安比岡斯知道,這只是開始。家族的其他人,比如古板的長輩、旁支的親戚可能不會像父母這樣開明。外界的流言和壓力也不會停止。但此刻,她已坦然面對了最重要的一關。她的心,更加堅定。她回到沙發邊,重新拿起那本《古代魔文溯源》,眼里充滿了平靜和力量。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一只羽毛光滑、神態倨傲的雕 ——馬爾福家族專用貓頭鷹無聲無息地滑入地窖辦公室敞開的窗戶,精準地將一封帶著馬爾福家族銀色蛇形紋章火漆的信件丟在斯內普的辦公桌上,然後高傲地落在書架頂端,梳理著羽毛。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從手中的魔藥期刊上抬起,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放下期刊,用修長的手指拿起那封質地考究的信件。深綠色的火漆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他面無表情地拆開信封,抽出里面同樣質地精良的信紙。盧修斯•馬爾福華麗流暢的花體字映入眼簾︰
“西弗勒斯吾友︰
見信如晤。霍格沃茨的初夏想必別有一番景致,望諸事順遂。”
開篇是慣常的客套,但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已微微眯起。
“法國理查德家族產業在馬爾福家的協助下,已重煥生機,此乃幸事。然,近日听聞霍格沃茨內有些許……關于理查德小姐與閣下之傳聞,甚囂塵上,甚至已波及法國某些……注重傳統與聲譽之社交圈。”
斯內普的指節微微收緊,蠟黃的臉上依舊冰冷如石。
“作為相交多年的老友,吾深感有必要提醒閣下。理查德家族根基初穩,實乃多事之秋。此類……不合時宜之傳聞,恐將影響其家族聲譽,進而波及吾等在法國之共同利益——尤其南部葡萄園及魔藥原料供應之合作。此等合作,牽涉甚廣,根基穩固方為長久之計。”
“再者,閣下于霍格沃茨之地位舉足輕重,深得鄧布利多校長倚重。某些……過度之關注,恐引非議,甚至影響閣下在某些重要事務上之立場與判斷。吾等皆知,霍格沃茨內部……亦非鐵板一塊。”
“為理查德家族之長遠計,為吾等共同利益之穩固計,亦為閣下之聲譽與立場計,懇請閣下……務必慎之又慎,三思而後行。流言猛于厲火,稍有不慎,恐引焚身之禍。望閣下明察。”
“您忠誠的,
盧修斯•馬爾福”
信紙在斯內普手中被無聲地捏緊,邊緣泛起細微的褶皺。他深潭般的黑眸深處,寒光乍現,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盧修斯的信,措辭優雅,卻字字如刀。表面是“老友提醒”,實則暗含多重威脅︰以法國產業合作——馬爾福提供的幫助——為籌碼,暗示安比岡斯家族的脆弱復興可能因“丑聞”再次傾覆;以斯內普在霍格沃茨的地位和“重要事務”為要挾;更以“共同利益受損”為名,行施壓之實。
斯內普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但周身的氣壓仿佛瞬間降至冰點。壁爐的火光似乎都黯淡了幾分。他緩緩將信紙放在桌上,深潭般的黑眸凝視著那華麗的簽名,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個冰冷而充滿譏誚的弧度。他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飛快地寫下一行簡短而有力的回復︰
“盧修斯︰
來信收悉。理查德小姐之學業乃霍格沃茨要務,不容干擾。吾自有分寸。至于‘共同利益’……非馬爾福家獨有,亦非……不可替代。勿擾。”
他利落地將回信卷好,系在雕 腿上。雕 發出一聲不滿的低鳴,振翅飛出窗外,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望向窗外,目光幽邃冰冷。盧修斯的警告,他收到了。但他絕不會因此退縮。他的“分寸”,由他自己掌控。馬爾福的“合作”,也並非他唯一的倚仗。他重新低下頭,繼續批改論文,但地窖的空氣里,仿佛凝結了一層無形的寒霜。
幾天後,霍格沃茨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理查德家族在法國的代理人,一位名叫博納爾•杜蘭德的中年男巫,帶著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出現在校長辦公室。他穿著考究的深色長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神銳利而精明。他此行的名義是關心安比岡斯小姐的學業進展,並代表理查德先生了解家族產業恢復後與霍格沃茨的潛在合作——贊助魔藥。
鄧布利多校長熱情地接待了他,並安排安比岡斯前來會面。阿斯托利亞也在一旁陪同,藍綠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會面在校長辦公室旁的會客室進行。杜蘭德先生禮貌地向鄧布利多表達了理查德家族的感謝和對霍格沃茨的敬意。他的目光轉向安比岡斯時,變得審視而疏離。
“安比岡斯小姐,”他的聲音帶著公事公辦的腔調,“看到你在霍格沃茨學業順利,理查德先生和夫人深感欣慰。家族產業在馬爾福家的鼎力相助下,已步入正軌。理查德先生希望你能專注于學業,為將來承擔家族責任做好準備。”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著安比岡斯︰“然而,理查德先生也听聞了一些……關于你的私人生活的傳聞。這些傳聞,在法國某些注重傳統和聲譽的圈子里,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和議論。”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杜蘭德先生,謝謝您的關心和父親的掛念。我的學業一直是我的首要任務。至于您提到的傳聞,那是我個人的選擇。”
杜蘭德微微蹙眉︰“安比岡斯小姐,作為理查德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的個人選擇並非僅僅關乎你自己。它關系到家族的聲譽、未來的聯姻前景,以及剛剛復甦的產業能否獲得更多穩固的支持。理查德先生希望你明白,在當前的局勢下,謹慎行事,避免任何可能授人以柄的行為,至關重要。”他刻意加重了“聯姻前景”和“穩固的支持”幾個詞。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中燃起一絲怒火,但她強忍著,聲音依舊清晰而堅定︰“杜蘭德先生,我理解家族的處境。但我的人生,我的幸福,由我自己選擇。理查德家族的復興,靠的是實力和信譽,而非犧牲成員的幸福去換取所謂的‘支持’。至于聯姻前景,那不是我現在考慮的事情,也不是我未來的目標。”
阿斯托利亞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杜蘭德先生,安比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些流言蜚語根本不值一提!”
杜蘭德的目光掃過阿斯托利亞,帶著一絲不悅,但礙于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身份,沒有發作。他轉向鄧布利多︰“校長先生,您看……”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西弗勒斯•斯內普黑袍翻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深潭般的黑眸如同寒冰,瞬間掃過室內,精準地落在杜蘭德身上。強大的壓迫感讓室內的空氣驟然降溫。
“校長,”他的聲音低沉冰冷,如同地窖的石壁,“關于下個月魔藥俱樂部活動所需的非洲樹蛇皮庫存,我需要與您確認。另外,理查德小姐整理的古代如尼文魔藥手稿筆記中,關于非洲樹蛇皮穩定劑配方的部分,存在一處需要緊急核實的疑點。”他的目光在安比岡斯身上停頓了一瞬,隨即移開,仿佛只是公事公辦。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當然,西弗勒斯。請進。杜蘭德先生,您看,關于理查德小姐的學業,斯內普教授是最有發言權的。”
斯內普沒有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深潭般的黑眸冰冷地直視著杜蘭德︰“杜蘭德先生,理查德小姐在魔藥學上的天賦和嚴謹態度,是霍格沃茨不可多得的財富。她對古代魔藥手稿的整理工作,對學校的魔藥研究具有重要價值。任何干擾她學業進程、影響她專注研究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對霍格沃茨教學秩序的嚴重破壞。”他的話語冰冷刻板,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一種無形的保護。他刻意強調了安比岡斯的學術價值和對學校的重要性。
杜蘭德在斯內普冰冷銳利的目光和鄧布利多溫和卻隱含支持的態度下,臉色微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僵硬地頷首︰“……我明白了。理查德小姐的學業……自然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他站起身,向鄧布利多和安比岡斯微微鞠躬,帶著一絲悻悻然,快步離開了會客室。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望向門口的斯內普,眼中閃爍著感激和一絲甜蜜的光芒。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與她對視一瞬,隨即移開,對鄧布利多微微頷首︰“校長,清單稍後我會讓家養小精靈送來。”說完,黑袍一甩,轉身消失在門口。
阿斯托利亞松了口氣,藍綠色的眼眸亮起︰“安比!教授太帥了!”
安比岡斯嘴角彎起,心中一片溫暖。她知道,他的出現,他的話語,都是為了守護她。而這份守護,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
傍晚的地窖辦公室,壁爐的火光跳躍著,驅散了石壁的陰冷。安比岡斯推門進來時,斯內普正坐在辦公桌後,深潭般的黑眸抬起,落在她身上。蠟黃的臉上似乎比平時更冷峻了些,周身的氣壓也仿佛更低了些。他沒有問下午會面的細節,只是看著她。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凝視著她,許久。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頭,動作帶著一種生澀的安撫和確認。然後,他聲音低沉沙啞道︰“霍格沃茨是你的庇護所。”停頓片刻,他補充道,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不確定,“而我……會確保這一點。”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將“霍格沃茨”和“我”並列,作為她的雙重守護。
安比岡斯鼻頭發酸,但她沒有讓淚水落下。她只是極其輕微地向前傾身,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胸前。動作輕柔,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沒有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深處,那翻涌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沉澱下來,化為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言喻的暖意。他伸手把她攬進懷里,動作依舊僵硬,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那微涼的指尖,此刻仿佛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安比岡斯知道,外界的風雨不會停歇,家族的阻力、馬爾福的算計、純血圈子的偏見都可能襲來。但此刻,有他緊握的手,有他笨拙卻無比堅定的守護誓言,有他應對盧修斯的底氣,有他們共同面對的決心,她便無所畏懼。她的選擇,她的心之所向,從未如此清晰。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低垂,看向少女堅定無畏的臉龐。心底那片冰冷的荒原,似乎被這月光和她無聲的信任悄然滋養出一絲微弱的生機。他緊抿的薄唇極其細微地向上彎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這次,換我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