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與他的小田鼠

第一百章 心之所向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咖啡計劃員 本章︰第一百章 心之所向

    初夏的霍格沃茨,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陽光的氣息,卻也悄然流淌著另一種無形的暗流——關于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與斯萊特林五年級學生安比岡斯•理查德的流言,已從竊竊私語發酵成了城堡里半公開的秘密。然而,這秘密的表面,卻籠罩著一層奇異的平靜,如同被施了強力靜音咒的湖面,底下暗涌,水面卻波瀾不驚。

    這份平靜,很大程度上源于馬爾福家族的陰影。納西莎•馬爾福夫人,這位以優雅和手腕著稱的純血貴婦,在得知兒子德拉科提及的校內流言後,並未直接出面,而是通過帕金森家族以及其他幾個依附于馬爾福的斯萊特林家族傳遞了清晰而冰冷的暗示︰理查德家族目前是馬爾福家族在法國某些產業上的合作伙伴,對其聲譽的損害,等同于對馬爾福家族的不敬。任何公開的、有損理查德小姐名譽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對馬爾福家族權威的挑戰。這份來自高塔的警告,如同無形的韁繩,勒住了潘西•帕金森等人最惡毒的舌頭。公開的挑釁和尖銳的諷刺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更隱蔽的孤立、冰冷的眼神交匯,以及偶爾擦肩而過時,從潘西•帕金森和米里森•伯斯德鼻腔里發出的、充滿惡意的輕哼。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掃過走廊盡頭安比岡斯獨自走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他不再像過去那樣,帶著潘西等人公然上前嘲諷。他灰藍色的眼眸里帶著審視和一絲評估。

    “理查德,”德拉科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拖長腔調,在安比岡斯即將拐入通往圖書館的走廊時響起,恰到好處地攔住了她的去路。“看來馬爾福家的‘友誼’……確實為你擋掉了不少蒼蠅?”他微微揚起下巴,語氣里混合著試探和不易察覺的優越感。

    安比岡斯停下腳步,琥珀色的眼眸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她沒有絲毫慌亂,嘴角甚至彎起一個禮貌卻疏離的弧度。“馬爾福家的幫助,理查德家族銘記于心,德拉科。”她的聲音清晰而穩定,“至于蒼蠅……”她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不遠處假裝整理書包的潘西,“我想,真正的斯萊特林更應關注如何提升自己,而非他人的私事。”她的話語得體,既表達了必要的感謝,又巧妙地回擊了那些躲在暗處的惡意,更強調了自身的價值與格調。說完,她微微頷首,脊背挺直,步履從容地從德拉科身邊走過,留下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楮。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帶著清冽魔藥氣息的冰冷氣壓籠罩了這段走廊。斯內普如同黑色的幽靈,無聲無息地從另一側拐角出現。他那雙幽邃如寒潭的黑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精準地掃過德拉科,以及更遠處那幾個探頭探腦的斯萊特林學生。潘西和米里森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迅速低下頭,假裝專注于手中的羊皮紙。

    斯內普沒有停留,黑袍翻滾,大步流星地朝著安比岡斯離開的方向走去。冰冷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再次掃過那些窺伺的學生,無聲的警告清晰無比︰她是我的領域,妄議者後果自負。

    安比岡斯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冰冷氣壓靠近,身體微微一僵,隨即一股暖流涌上心頭,驅散了所有因流言而產生的寒意。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沉靜的甜蜜和安心。她沒有側頭看他,只是挺直了脊背,更加坦然地在他的無形庇護下穿過走廊。那些隱蔽的、帶著惡意的目光,在斯內普那無聲卻極具壓迫感的警告下,如同陽光下的薄霧,瞬間消散無蹤。

    溫室里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陽光烘烤植物的暖香。斯普勞特教授溫和的聲音在講解著泡泡豆莢的培育要點,學生們圍在長滿各種奇異植物的苗床旁。

    安比岡斯正小心翼翼地用銀質小刀修剪著一株脾氣暴躁的毒觸手藤蔓的枯葉,動作輕柔而精準,避免觸踫到那些分泌著粘液的、微微顫動的氣根。她的專注和靈巧吸引了斯普勞特教授的注意。

    “做得非常好,理查德小姐,”斯普勞特教授微笑著走近,圓圓的臉上滿是贊許,“你對植物的敏感度很高,修剪的力度和位置都恰到好處。斯萊特林加五分。”

    安比岡斯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帶著溫和的笑意︰“謝謝您,教授。”她注意到不遠處潘西•帕金森正笨拙地試圖給一株尖叫草松土,結果不小心踫到了它的根睫,那株草立刻發出刺耳的尖嘯,嚇得潘西手忙腳亂地後退,差點撞到旁邊的苗床。米里森在一旁想幫忙,卻顯得更加笨拙。

    潘西的臉漲得通紅,憤恨地瞪了一眼安比岡斯這邊,顯然認為安比岡斯看到了她的窘態。安比岡斯只是平靜地移開目光,繼續專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

    就在這時,溫室門口的光線被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擋住了。斯內普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里,黑袍與周圍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形成鮮明對比。他那雙深潭般的黑眸掃視著溫室內部,目光在安比岡斯身上略微停頓了一瞬,看到她安然無恙且專注于學習,隨即又移開,最終落在斯普勞特教授身上。

    “波莫娜,”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冰冷,打破了溫室里原本輕松的氛圍,“關于下個月溫室需要提供的魔藥原料清單……”

    斯普勞特教授有些驚訝地轉過身︰“哦,西弗勒斯!當然,我們到那邊談。”她指了指溫室另一端安靜的角落。

    斯內普微微頷首,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掠過安比岡斯,然後才邁步走向斯普勞特教授。他經過潘西身邊時,那株尖叫草似乎感應到了更強烈的冰冷氣息,尖叫聲瞬間拔高了一個八度,潘西的臉更白了,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撫卻毫無效果。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言語,但那眼神中的冰冷足以讓潘西僵在原地。他無聲地走過,留下潘西在刺耳的尖叫聲中狼狽不堪。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她知道他並非專程來找斯普勞特教授,至少不完全是。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巡視和守護。她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繼續低頭修剪藤蔓,心中一片安寧。

    幾天後,一封帶著格林格拉斯家族銀色獨角獸紋章火漆的信件送到了安比岡斯手中。格林格拉斯夫婦,阿斯托利亞的父母,將在周末前來霍格沃茨探望女兒,並誠摯邀請安比岡斯共進午餐。

    周六中午,霍格莫德村“三把掃帚”樓上雅致的包廂內。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灑在鋪著白色亞麻桌布的餐桌上。格林格拉斯先生沉穩威嚴,格林格拉斯夫人優雅而敏銳,湛藍色的眼眸帶著溫和卻不容忽視的洞察力。阿斯托利亞坐在母親身邊,藍綠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鄧布利多校長也應邀出席,半月形眼鏡後的藍眼楮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午餐在禮貌而略顯拘謹的氣氛中進行。格林格拉斯夫人優雅地切割著盤中的小羊排,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安比岡斯,親愛的,利亞在家里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學業上也給了她很多幫助。真是個好孩子。”她頓了頓,湛藍色的眼眸溫和地看向安比岡斯,“听說你家里前段時間在法國遇到了一些小麻煩?希望一切都安好?”

    安比岡斯放下刀叉,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坦然,迎上格林格拉斯夫人探究的目光。“謝謝您的關心,格林格拉斯夫人。確實遇到了一些挑戰,但多虧了朋友們的及時援手,尤其是馬爾福先生和夫人的慷慨幫助,危機已經基本化解,家族正在穩步恢復。”她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承認了困難,也強調了轉機和馬爾福的幫助。

    格林格拉斯夫人微微頷首,嘴角帶著優雅的笑意︰“馬爾福家確實樂于助人。”她話鋒一轉,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霍格沃茨總是充滿了活力,也難免有些有趣的傳聞。利亞這孩子,心思細膩,最近似乎有些擔心你呢。”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安比岡斯。

    阿斯托利亞立刻接口,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媽媽,安比她很好!那些傳言都是無聊的人瞎編的,安比才不會被那些影響!”她藍綠色的眼眸懇求地看著母親。

    安比岡斯感激地看了利亞一眼,隨即再次看向格林格拉斯夫人,琥珀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閃躲︰“夫人,霍格沃茨很大,總有些無稽之談在流傳。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及誰值得我信任和守護。”話語隱含深意,目光堅定如磐石。

    鄧布利多適時地舉起南瓜汁,聲音溫和地插話︰“安比岡斯在魔藥學上的天賦和堅韌品格,確實令人印象深刻。她整理的古代如尼文魔藥手稿筆記,連我們的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夫人都贊不絕口。霍格沃茨為有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學術和未來規劃,無形中為安比岡斯做了有力的背書。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西弗勒斯•斯內普黑袍翻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深潭般的黑眸如同寒潭,瞬間掃過包廂內的所有人。

    “校長,”他的聲音低沉冰冷,如同地窖的石壁,“關于下個月魔藥俱樂部活動所需的非洲樹蛇皮庫存,我需要與您確認。”他的目光在格林格拉斯夫人探究的眼神和安比岡斯身上略微停頓了一瞬,隨即移開,仿佛只是公事公辦。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當然,西弗勒斯。請進,我們正好在討論一些關于學生潛力的話題。”

    斯內普沒有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動作帶著一種刻板的禮節,僵硬地對格林格拉斯夫婦頷首致意。然後,他那雙幽邃的黑眸轉向安比岡斯,聲音依舊冰冷刻板,帶著慣有的訓誡口吻︰“理查德小姐,你下午提交的關于緩和劑劑量精確控制的論文不要遲到。”他刻意加重了“不要遲到”幾個字,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安比岡斯臉頰微紅,但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了然和甜蜜的光芒。她恭敬回應︰“是,教授。”

    斯內普不再多言,對鄧布利多再次頷首,黑袍一甩,轉身消失在門口,如同他來時一樣突兀。

    包廂內陷入短暫的寂靜。格林格拉斯夫人湛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和深思。她優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格林格拉斯先生沉穩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斯內普的出現和那生硬得近乎刻意的“訓誡”,比任何言語都更清晰地宣示了某種不容置疑的關系和管轄權。阿斯托利亞偷偷松了口氣,嘴角彎起一絲笑意。鄧布利多則笑眯眯地又抿了一口南瓜汁。

    傍晚的地窖辦公室,壁爐的火光跳躍著,驅散了石壁的陰冷。安比岡斯推門進來時,斯內普正坐在辦公桌後,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抬起,落在她身上。蠟黃的臉上似乎比平時更冷峻了些,周身的氣壓也仿佛更低了些。他沒有問午餐的細節,只是看著她。

    安比岡斯走到他身邊,沒有解釋下午格林格拉斯夫人的試探,也沒有提斯內普的“及時”出現。她只是輕聲說︰“謝謝你,西弗勒斯。”她明白他出現的原因,也明白他此刻沉默下的在意。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凝視著她,許久。他伸出手,用指腹格外笨拙地拂過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生澀的安撫和確認。然後,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沒有人可以逼迫你做任何事。”這是他對她選擇的絕對尊重,也是他守護的底線——給她自由,但絕不容許她被迫屈從。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瞬間濕潤,她主動握住他微涼的手,將臉頰輕輕貼在他掌心。動作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我知道。”她輕聲說,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無比堅定,“我的心在這里。”這是最明確的回應——她的選擇是他。

    深夜,萬籟俱寂。安比岡斯獨自來到天文塔頂。銀白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古老的石欄和遠處的黑湖、禁林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清輝之中。夜風微涼,拂動著她的發絲。

    她靜靜地倚在石欄邊,望著月光下的霍格沃茨,心中一片安寧。身後,樓梯口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但嘴角已不自覺地揚起。

    斯內普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陰影里。他沒有走近,只是站在那里,那雙幽邃的黑眸望著月光下少女柔和的輪廓。

    安比岡斯轉過身,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她沒有說話,只是朝他伸出手。

    斯內普沉默了片刻,深不可測的黑眸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最終,他緩緩從陰影中走出,走到她身邊。他沒有握她的手,而是與她並肩而立,一同望向月光下靜謐的城堡和波光粼粼的黑湖。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卻不再冰冷,而是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與安寧。

    巨大的喜悅和安寧在安比岡斯心中涌動。一只閃爍著銀光的鼬鼠守護神悄然浮現,在她身邊輕盈地跳躍、懸浮,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幾乎是同時,一只優雅靈動的銀色牝鹿守護神也無聲地出現在斯內普身側。它沒有靠近銀鼬,只是靜靜地站立著,溫順地低下頭,溫潤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兩只守護神在銀白的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他們主人之間無聲卻深刻的聯結與守護。牝鹿溫順地守護著銀鼬,銀鼬靈動的光芒也映照著牝鹿沉靜的輪廓。

    月光下,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被拉長,投射在古老的石地上。沒有親密的擁抱,沒有熱烈的言語,只有沉默的陪伴和空氣中流淌的、深沉而安寧的情感。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中映著月光,也映著他冷峻的側影。她知道,前路或許仍有荊棘,外界的審視或許不會停止。但有他在身邊,有他笨拙卻堅定的守護,有他給予的尊重與自由,她便無所畏懼。她的心,早已做出了選擇。

    斯內普深潭般的黑眸低垂,看著月光中少女柔和的輪廓。心底那片冰冷的荒原,似乎被這月光和她無聲的信任悄然滋養出一絲微弱的生機。守護她,不再是沉重的責任,而是他心之所向。他緊抿的薄唇極其細微地放松了些。月光照亮了他蠟黃臉上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柔和輪廓。

    心之所向,雖遠必至。他們的路,才剛剛開始,但方向已然清晰。月光如水,守護神的銀輝交織,無聲地訴說著永恆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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