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與他的小田鼠

第七十九章 聖誕爐火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咖啡計劃員 本章︰第七十九章 聖誕爐火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噴吐著濃重的白色蒸汽,緩緩駛離甦格蘭高地覆蓋著皚皚白雪的站台,載著歸心似箭的學生們駛向聖誕假期。安比岡斯坐在車窗邊,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地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被冰雪妝點得銀裝素裹的風景。懷中,她的銀色英國短毛貓亞瑟蜷縮著,金色的貓眼半眯著,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光滑的銀色皮毛在冬日蒼白的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她輕輕撫摸著那本古老的羊皮筆記本,指尖劃過封面上凌厲的字跡,心中充滿了對假期的期待和對新學期的憧憬。

    列車最終停靠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站台上人聲鼎沸,蒸汽繚繞,寒冷刺骨的空氣讓呼出的氣息瞬間化作白霧。學生們裹緊了圍巾和斗篷,凍得鼻尖通紅,興奮地涌向站台出口,奔向等候已久的家人。

    安比岡斯抱著亞瑟,琥珀色的眼眸在人群中搜尋著。很快,她看到了父母熟悉的身影。理查德先生穿著厚實的羊毛大衣,臉上帶著溫和儒雅的笑容,深褐色的眼眸中滿是慈愛。理查德夫人則裹著一條溫暖的銀狐毛披肩,優雅美麗,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帶著欣喜和思念。

    “安比!親愛的!”理查德夫人快步上前,溫柔地擁抱住女兒,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吻。“你看起來瘦了!霍格沃茨的伙食不夠好嗎?”她心疼地打量著女兒。

    “媽媽!爸爸!”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開心地回抱母親,然後擁抱父親。“我很好!就是……期末有點忙。”她含糊地說,隨即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但是!霍格沃茨太棒了!發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我迫不及待要告訴你們了!”

    理查德家的馬車內部被魔法拓展得異常寬敞,溫暖而舒適。一家人坐進車里,馬車平穩地駛離喧囂的車站,穿過被節日彩燈和薄雪裝點得格外夢幻的倫敦街道。街邊商店的櫥窗里陳列著精美的聖誕裝飾,巨大的聖誕樹上掛滿了彩燈和鈴鐺,空氣中彌漫著烤栗子和姜餅的香甜氣息,還有孩子們歡快的笑聲。亞瑟趴在車窗邊,金色的貓眼好奇地打量著外面流光溢彩的世界。

    一進家門,巨大的聖誕樹和壁爐的溫暖立刻驅散了寒意。安比岡斯像只快樂的小鳥,拉著父母的手,迫不及待地開始講述︰“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我們這學期新來了黑魔法防御術老師,瘋眼漢穆迪!他講課可刺激了!他還把馬爾福變成了一只白鼬!雖然麥格教授很快就把他變了回來……”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課堂上的趣事,模仿著穆迪粗啞的聲音和蹣跚的步伐,逗得父母忍俊不禁。

    “……還有赫敏•格蘭杰,她簡直是個移動的圖書館!她居然能同時選修那麼多門課!不過她最近好像有點神神秘秘的……”安比岡斯滔滔不絕,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哦!對了!我們的魔藥課!斯內普教授……”提到這個名字時,她的話語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心跳也快了一拍,但她很快掩飾過去,“……他布置的期末報告超級難!不過……我拿到了O!”她驕傲地宣布,臉頰微微泛紅,巧妙地略過了守護神受損和地窖辦公室的秘密。

    晚餐時,豐盛的食物也堵不住安比岡斯的嘴。她一邊享用著美味的烤火雞和布丁,一邊繼續分享︰“……魁地奇世界杯!雖然最後有點混亂,但真的太壯觀了!愛爾蘭隊的找球手林齊,他的俯沖簡直像閃電一樣快!還有克魯姆,他的朗斯基假動作……”她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分享的快樂中。理查德夫婦微笑著傾听,享受著女兒久違的、充滿活力的講述。亞瑟在壁爐邊蜷縮著,偶爾甩一下尾巴。

    晚餐後,一家人坐在壁爐旁,理查德先生用魔法讓留聲機播放著舒緩的聖誕頌歌。安比岡斯依偎在母親身邊,琥珀色的眼眸望著跳躍的火焰,繼續輕聲講述著一些不那麼刺激但同樣有趣的細節,比如弗立維教授在魔咒課上滑稽的示範,或者海格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神奇生物。理查德先生則分享了他最近在魔法部的工作趣聞。壁爐的火光在每個人臉上跳躍,投下溫暖的光影。亞瑟在安比岡斯腳邊蜷成一團銀色的毛球,睡得香甜。

    夜深人靜,安比岡斯回到自己溫暖舒適的臥室。窗外,雪花無聲地飄落,覆蓋著寂靜的庭院。她坐在書桌前,琥珀色的眼眸望著桌上那本斯內普送的羊皮筆記本,以及魔藥報告上那個醒目的O。壁爐的火光在她臉上跳躍。

    她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蘸上墨水,開始寫信。不是給阿斯托利亞的,也不是給父母的。

    收信人︰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

    地點︰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地窖辦公室

    她深吸一口氣,筆尖落在羊皮紙上。這一次,她沒有猶豫。

    教授︰

    聖誕快樂!

    雖然知道您可能並不在意這個節日,但……還是想問候一聲。霍格沃茨的城堡現在一定很安靜吧?希望地窖的壁爐足夠溫暖。

    回家的感覺真好,家里很溫暖,壁爐的火燒得很旺。亞瑟(我的貓)很喜歡它的新窩。我……有點想念霍格沃茨了。

    假期也沒有停止研究。關于“冰魄凝魂劑”中月長石粉末的處理,我有了新的發現,實驗驗證有效,寫在下面︰

    1.魔力引導頻率需與月相周期精確匹配,誤差不超過0.1秒。

    2.研磨時加入微量獨角獸尾毛粉末(需提前用月光草露水淨化),可顯著提升純淨度與魔力親和性。

    3.穩定劑建議選用寒冰花精華(需在零下十五度環境萃取),而非常規的月光苔蘚。

    隨信附上一點我用新方法處理的樣品,希望……對您有用。

    ……

    霍格沃茨的冬天很冷,教授,請多保重身體。

    ……

    (筆尖停頓了很久,留下一點墨漬)

    ……我很想念您的地窖辦公室。還有……您。

    安比岡斯•理查德

    她放下筆,臉頰滾燙。她鼓起勇氣寫下了那些“膩膩歪歪”的話,雖然中間停頓猶豫了很久。她將羊皮紙極其小心地折疊好,然後取出一個小巧精致的墨綠色絲絨盒子。她打開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小瓶處理得極其完美、純淨無瑕、散發著柔和月白色光暈的粉末——正是她信中提到的、用最新方法處理的月長石粉末。份量不多,但純度極高,是她處理得最好的一批。

    她將折疊好的羊皮紙和那小瓶粉末小心地放進盒子里,蓋上蓋子。盒子上沒有任何署名或標記。她用墨綠色的絲帶,極其仔細地在盒子上系了一個簡潔而優雅的結。

    她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寒冷清新的空氣瞬間涌入。她吹了一聲口哨。一只極其迅捷、羽毛呈暗褐色的貓頭鷹無聲無息地從夜色中滑翔而來,落在窗台上。銳利的眼楮看著她。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帶著強烈的緊張和期待。她小心地將小盒子系在貓頭鷹的腿上,輕柔地拍了拍它的頭。“去霍格沃茨,地窖辦公室。交給斯內普教授。”她低聲說。

    貓頭鷹銳利的眼楮眨了眨,無聲地展開翅膀,如同一道暗影,瞬間融入了飄著雪花的、深沉的夜空,朝著霍格沃茨的方向飛去。

    安比岡斯站在窗邊,琥珀色的眼眸久久地望著貓頭鷹消失的方向,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臉頰上。壁爐的火光在她身後跳躍,映照著她泛紅的臉頰和沉靜的側臉。她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也許他會把那封信直接扔進壁爐?也許他會嘲笑她的“想念”?但她還是寫了,把那份心意和研究成果一起送了出去。她嘴角極其輕微地彎起一個帶著忐忑和希望的弧度。

    與理查德莊園的溫馨寧靜截然不同,馬爾福莊園的聖誕夜是極致的奢華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亮如白晝。長長的餐桌上鋪著雪白的亞麻桌布,擺放著純銀的餐具和水晶酒杯。家養小精靈們穿著筆挺的制服,無聲而高效地穿梭,奉上精致得如同藝術品的菜肴。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味、雪茄味和食物的香氣。

    盧修斯•馬爾福鉑金色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灰藍色的眼眸帶著慣有的高傲和審視,端坐在主位。納西莎•馬爾福依舊美麗優雅。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待,他穿著剪裁合體的墨綠色禮服長袍,姿態優雅,眼神時不時地、帶著點探究地飄向坐在他對面的阿斯托利亞。

    阿斯托利亞藍綠色的眼眸沉靜如水,如同最純淨的湖泊。她穿著一條設計簡潔、剪裁優雅的銀灰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她安靜地用餐,動作優雅得體,對盧修斯偶爾拋出的、帶著試探性的關于家族事務或純血統未來的話題,回應得禮貌而溫和,既不熱情附和,也不失禮反駁。她的沉靜與周圍奢華喧囂的氛圍形成一種奇異的對比。

    晚餐後,賓客們在巨大的會客廳里享用著餐後酒和甜點。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終于找到機會,端著兩杯香檳,帶著一絲刻意的從容,走到阿斯托利亞身邊。

    “格林格拉斯小姐,”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慣有的、帶著點小得意的光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隨意而自信,“聖誕快樂。”他將一杯香檳遞給她。

    阿斯托利亞藍綠色的眼眸抬起,沉靜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禮貌的微笑︰“謝謝,馬爾福先生。聖誕快樂。”她接過酒杯。

    “今年的聖誕禮物,”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掃過她白皙的脖頸,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變魔術般從身後拿出一個極其精美、瓖嵌著祖母綠和鑽石的絲絨盒子。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華麗得令人炫目的綠寶石項鏈,鏈身由細密的鉑金絲編織而成,中央瓖嵌著一顆碩大的、切割完美的祖母綠,周圍環繞著閃耀的鑽石,一看就價值不菲。“馬爾福家的傳家寶之一,”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語氣帶著一絲試探,“我想……它很適合你。”

    阿斯托利亞藍綠色的眼眸在看到項鏈時,閃過一絲驚艷,隨即被猶豫和不安取代。她的臉頰微微泛紅。“馬爾福先生,”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這……這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下這麼珍貴的禮物。”她藍綠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歉意看向德拉科,“這份心意……我承受不起。”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預料之中的失望,他臉上的得意收斂了些許,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一絲思索和……不易察覺的懊惱。他顯然預料到這份過于貴重的禮物可能會讓她退縮。他迅速調整了表情,嘴角扯出一個略顯無奈但依舊維持風度的笑容︰“格林格拉斯小姐,馬爾福家從不吝嗇于表達對朋友的欣賞。不過……我理解你的顧慮。”他沒有強求,極其自然地將盒子合上,優雅地收回了手,“或許……是我太心急了。”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探究看著她,似乎在評估她的反應。

    阿斯托利亞藍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松,同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的理解,馬爾福先生。”她微微欠身,聲音柔和了些許,“這份禮物……更適合在更重要的時刻。”她藍綠色的眼眸帶著一絲真誠。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亮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當然,”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重新燃起的興趣和……一絲計劃被打亂後重新規劃的冷靜,“重要的時刻……值得等待。”他意有所指地說,灰藍色的眼眸深深地看著她。他沒有糾纏,優雅地舉了舉手中的香檳杯,“那麼,再次祝你聖誕快樂,格林格拉斯小姐。”他從容地轉身,走向另一群賓客,灰藍色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更加堅定的光芒。看來,他需要換一種策略了。那條華麗的綠寶石項鏈被他隨意地放進口袋,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地窖辦公室內,壁爐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在冰冷的石壁上投下跳躍的陰影。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壁爐火焰,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面前攤開著一份極其艱深的關于“靈魂枷鎖”烙印的古老文獻。辦公室里彌漫著濃郁的魔藥清冽氣息和一種深沉的孤寂。

    一只極其迅捷、羽毛呈暗褐色的貓頭鷹無聲無息地穿過地窖冰冷的空氣,落在斯內普巨大的辦公桌上。它銳利的眼楮看著他,腿上系著一個小巧精致的墨綠色絲絨盒子。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地掃過那只貓頭鷹和那個盒子。蠟黃的臉上肌肉極其輕微地繃緊了一下。他面無表情地解下盒子,貓頭鷹無聲地展開翅膀,飛走了。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那個墨綠色的盒子。沒有署名,沒有標記。但他知道是誰送的。

    他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打開了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小瓶處理得極其完美、純淨無瑕、散發著柔和月白色光暈的粉末——月長石粉末,旁邊是一張折疊整齊的羊皮紙。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猛地一縮,他極其迅速地拿起羊皮紙,展開。凌厲的黑眸銳利地掃過上面娟秀的字跡。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開頭的“教授︰聖誕快樂!”上,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他繼續往下看,當看到“我……有點想念霍格沃茨了”時,他緊抿的薄唇極其輕微地抿得更緊了。他逐字逐句、極其緩慢地閱讀著關于月長石粉末處理的心得,凌厲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極其銳利的精光,那是專業領域看到有價值信息時的本能反應。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那幾行娟秀的字跡,仿佛在確認其可行性。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最後幾行字上︰“……霍格沃茨的冬天很冷,教授,請多保重身體。……我很想念您的地窖辦公室。還有……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那幾行字,瞳孔深處翻涌著極其復雜的情緒——一種更深的、難以名狀的……困擾。一種被強行拉入某種他不習慣、甚至本能抗拒的溫暖氛圍中的不適感。那直白的“想念”像一根細小的針,刺破了他長久以來精心維持的冰冷外殼,帶來一絲陌生的、讓他無所適從的……悸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蕩開一圈幾乎看不見的漣漪,卻攪動了深處的沉寂。

    他緊抿的薄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似乎想發出一聲冷哼,卻最終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他沒有立刻將信扔進壁爐。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重新落在那瓶粉末上。那純度,那魔力波動,遠超他實驗室里任何一瓶!她是怎麼做到的?!這份用心和專業……這份執著,讓他感到一種沉重的……負擔感?或者說……是一種他不敢深究的……觸動?

    他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僵硬的姿態,將羊皮紙重新折疊好,連同那瓶粉末,極其小心地放回墨綠色的絲絨盒子中。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仿佛在對待某種易碎品般的謹慎。

    然後,他沒有隨意放置。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掃過桌面,極其緩慢地拉開辦公桌一個不常用的抽屜。他猶豫了一下,目光在那個盒子上停留了幾秒,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掙扎?最終還是將那個墨綠色的絲絨盒子輕輕地、放進了抽屜的最里面。然後,他極其迅速地關上了抽屜,仿佛在隔絕某種他不願面對的情緒。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重新望向壁爐火焰,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緊握的拳頭極其輕微地松開了。壁爐火焰的 啪聲在寂靜的地窖里顯得格外清晰。窗外,雪花無聲地飄落,覆蓋著霍格沃茨寂靜的校園。冰霜的壁壘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融化,又在悄然回響。一種前所未有的、讓他感到陌生的……寂靜籠罩著他,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讓他感到……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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