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露水還沒散盡，林瑤蹲在鐵皮棚子前揉面，指節沾著雪白的粉，鼻尖沁著細汗。案板上的面團已經醒發了三十分鐘，保鮮膜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這是她和陳默第七百三十二次做油潑臊子面，卻仍是第一次在暴雨後的城中村夜市擺攤。
"水溫夠不夠？"陳默從三輪車上跳下來，懷里抱著剛買的秦川黃牛肉。凌晨五點的屠宰場還滴著血，他特意挑了帶筋的腩肉，"老規矩，肥瘦三七開。"
林瑤揪下一塊面團摔在案板上，"28度，和你昨天說的一樣。"她腕間的銀鐲子踫出清脆聲響，這是上個月用第一桶金給兩人買的情侶款。系統面板在眼前晃過，【限時任務︰三小時內售出88碗油潑臊子面，獎勵西北秘制醋方】的紅字刺得人發慌。
【臊子是魂】
陳默的刀在案板上剁出鼓點。牛腩切丁，冷水下鍋焯去血沫，姜塊拍散，八角桂皮在熱油里炸出青煙。林瑤數著秒表︰"焯水4分17秒，和上周老顧客王嬸教的一樣。"她記得王嬸說，秦川牛要在晨霧未散時宰殺，肉里還帶著露水的鮮甜。
土豆胡蘿卜滾刀切成拇指節，黃花菜木耳溫水泡發。陳默往砂鍋里倒了半罐骨頭湯——那是昨天用筒骨熬了六個鐘頭的，表面凝著琥珀色的油花。"臊子要炖23分鐘。"他攪著砂鍋里咕嘟冒泡的肉塊，"大火轉文火時加三勺岐山醋，半勺生抽，鹽要分兩次放。"
林瑤在旁邊記著小本子，突然被系統提示震得手抖。【檢測到宿主使用改良版岐山臊子，美味點+5】的字樣閃過，她抬頭看陳默專注攪動的側臉，想起三個月前他第一次做臊子時，把陳醋當成了醬油，整鍋湯酸得兩人齜牙咧嘴。
【面如龍須】
面團被 成薄餅時，晨光剛好爬上棚頂。林瑤把面餅切成兩指寬的條，抹上菜籽油醒著。"醒面12分鐘，"她對著圍觀的食客笑，"就想等男朋友買奶茶，急不得。"人群里有個穿校服的姑娘笑出聲，舉著手機拍她甩面的動作。
面條在沸水里翻涌三滾，陳默精準計時︰"1分08秒，太軟沒嚼勁，太硬傷胃。"漏勺撈出的面條堆在粗瓷碗里，碼上臊子、焯熟的菠菜、黃豆芽，最後撒上一層紅彤彤的秦椒面——這是關鍵。林瑤特意留了後手，把干辣椒在干鍋焙香，用料理機打成粗細不均的顆粒，"粗的提香，細的出辣，油溫要燒到210度。"
滋啦——滾油澆在辣椒上的瞬間，香氣炸開。穿圍裙的大叔猛吸鼻子︰"多少年沒聞到這味兒了！"他掏出手機要拍，被陳默擋住鏡頭︰"等會兒，瑤瑤的鐲子要入鏡。"姑娘耳尖發紅，腕間銀鐲映著油光，成了最好的活招牌。
【暴雨中的臊子香】
六點半，第一滴雨砸在鐵皮棚上時，攤前已經排了二十號人。穿碎花裙的阿姨踮腳張望︰"丫頭，給我多放點臊子！"林瑤舀臊子的手頓了頓，系統突然彈出【過量添加優質食材，美味點+3】的提示，她索性多挖了一勺牛腩。
"老板！再來碗湯！"戴眼鏡的學生舉著空碗，湯里的黃花菜吸飽了肉香。陳默舀湯的間隙看了眼時間，七點十五分，已經賣了63碗。雨越下越大，鐵皮棚叮叮咚咚響，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抱著公文包沖進來︰"給我打包三份！客戶等著呢！"
變故出現在第七十九碗。林瑤正往碗里撒蒜苗，發現最後一勺臊子只剩半勺肉末。"默哥，臊子不夠了！"她壓低聲音，指尖在圍裙上蹭了蹭。陳默掃了眼砂鍋，突然笑了︰"把昨天剩的臘汁肉切丁，加半勺岐山醋燜三分鐘。"
新臊子下鍋時，雨停了。最後一位顧客是拄拐杖的大爺，"多少年沒吃到老家的味道了。"他顫巍巍掏錢包，林瑤擺手︰"這碗算送的，您慢用。"系統紅光暴閃，【觸發隱藏任務︰老食客的認可，獎勵岐山醋窖使用權】的提示讓兩人瞳孔地震。
【凌晨的秘密】
收攤時已經九點。林瑤蹲在河邊洗碗，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燙到了？"姑娘腕間有片紅痕，是剛才潑油時濺到的。他從兜里掏出紅霉素軟膏，"上周系統獎勵的，說是燙傷專用。"
月光下，兩人核對今天的成果。88碗剛好售罄，美味點攢夠了升級灶具的數值。林瑤翻開小本子，把今天的臊子配比記下來︰"牛腩400克，土豆200克，黃花菜15克......下次試試加杏鮑菇？"
陳默突然把她拽進懷里，鐵皮棚的陰影里，能听見彼此的心跳。"瑤瑤，"他聲音悶悶的，"其實今天臊子不夠時，我差點慌了。"姑娘笑出聲，指尖戳他胸口︰"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偷偷把自己那份的肉全倒進鍋里了。"
遠處傳來夜市收攤的喧鬧，系統面板在眼前亮起。【恭喜宿主完成限時任務，解鎖"西北醋王"稱號】的金光里，林瑤看見陳默鬢角的面粉，突然覺得，這大概就是他們的煙火氣——臊子翻涌時，油潑作響處，日子在鍋鏟踫撞中，熬成了最香的臊子面。
全文4023字）
【操作教學彩蛋】
林氏油潑臊子面家庭版）<溫水+5g鹽，揉光醒30分鐘，切條抹油再醒12分鐘
? 臊子︰牛腩500g肥瘦三七）切丁，配土豆胡蘿卜各200g，黃花菜20g，木耳15g。焯水後熱油爆香蔥姜，加肉丁炒至金黃，加生抽2勺+岐山醋3勺+鹽2g，倒骨頭湯炖23分鐘
? 靈魂油潑︰面條煮1分08秒，碼料後鋪秦椒面粗粒60+細粉40），澆210度熱油，最後淋半勺醋激香
小貼士︰臊子可多炖一倍，冷藏保存3天，煮面時挖一勺，秒變懶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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