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爬上魔都大學的梧桐樹梢，林陽的三輪車已經叮鈴 啷停在了三食堂後巷。車斗里的竹蒸籠冒著熱氣，混著昨夜新腌的梅干菜香——這是系統今早6點突然彈出的任務︰【校花所在處，黯然銷魂時】，附贈特級炒飯食譜和一包據說是“來自2005年新界老壇”的梅干菜。
“林老板今天換花樣了？”扎雙馬尾的學妹踮腳張望，校服領口還別著“美食社”的徽章。林陽剛把鐵鍋架上煤氣灶，就瞥見斜後方奶茶店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藍白條紋圍裙上沾著昨夜炸串的油星，頭發睡得翹起一撮——難怪甦瑤總說他像“剛出土的兵馬俑”。
“瑤瑤學姐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穿淺綠旗袍的身影穿過晨霧，手里拎著兩罐蜂蜜柚子茶，正是傳說中“三年零緋聞”的魔都大學第一校花甦瑤。她腰間別著的木質鑰匙扣晃了晃，那是上周林陽用烤串簽子雕的小兔子。
“系統說今天要賣夠三百份。”甦瑤遞過茶罐，指尖蹭過他手背上的燙痕，“需要我扮托嗎？”自從三個月前在兒童醫院門口賣桂花糖藕時，她徒手劈開鬧事醉漢的折疊凳，林陽就知道這姑娘絕非普通大學生。昨夜整理食材時，他無意中看見她枕下的泛黃信紙，落款是“蜀中青城”。
鐵鍋爆響的剎那，梅干菜的焦香裹著蛋液升騰。林陽突然想起系統新手禮包里的“滿級顛勺術”，手腕一抖，金黃的飯粒在晨光里劃出弧線。排隊的學生突然騷動——三個穿藏青長衫的中年人逆著人流走來，為首者腰間的玉佩刻著半朵蓮花，正是昨夜信紙上的印記。
“甦瑤，跟我們回去。”玉佩男人的聲音像淬了冰。林陽下意識擋住攤位，鍋底的炒飯滋啦糊了一片。甦瑤的指尖在旗袍盤扣上摩挲，那是他們第一次在醫院門口賣牛肉丸時，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這位大叔，先來份炒飯？”林陽抄起長柄勺，梅干菜混著金華火腿的油潤香氣突然炸開。他瞥見系統面板瘋狂跳動的積分——【特殊食客︰青城派首徒陸明軒，好感度50→+10】。陸明軒的喉結動了動，盯著鍋里油亮的飯粒︰“江湖兒女，豈為口舌之欲折腰？”
“可師叔祖臨終前，最想吃的就是師娘做的梅干菜炒飯。”甦瑤突然開口，指尖撫過鐵鍋邊緣的木紋，“那年在青城山，您抱著發燒的我翻三座山找郎中，路上說等我病好，就帶我去市集吃……”她的聲音突然哽住，林陽看見陸明軒握劍的手松了松。
中午十二點，三百份炒飯售罄時，系統叮咚彈出【隱藏任務完成︰化解師門恩怨】。獎勵是城郊曉風柳岸別墅的一年使用權，附帶一張泛黃的紙——正是甦瑤昨夜的信紙，背面多了行小楷︰“若遇良人，不必歸山”。
暮色漫過校園時，林陽蹲在三輪車旁修漏油的油管。甦瑤抱著保溫桶走來，旗袍下擺沾著食堂阿姨硬塞的豆瓣醬。“他們說明早來學炒飯。”她遞過溫熱的綠豆湯，“陸師兄說，師門新收的小師妹們，吵著要吃會跳舞的蛋炒飯。”
林陽笑出聲，突然握住她沾著面粉的手。遠處傳來夜市的喧囂，三輪車的ed燈牌“陽記深夜食堂”在晚風里晃啊晃。他想起三個月前在中衛高廟擺攤時，那個塞給他二百塊紅包的姑娘，原來有些溫暖，早在宿命里埋下了伏筆。
“明天去幼兒園賣糖葫蘆？”甦瑤晃了晃新得的別墅鑰匙，“系統說那邊有個‘萌娃特攻隊’任務。”
“先把今晚的殘局收拾了吧。”林陽指著滿地的空飯盒，突然瞥見她旗袍領口的銀鏈子——墜子是半塊雕花玉佩，和陸明軒的那半，剛好拼成一朵完整的蓮花。
夜市的煙火漫上來時，鐵鍋又響起滋啦的爆響。這次是加了雙倍芝士的黯然銷魂飯，月光落進鍋里，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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