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爬上梧桐樹梢，林陽的三輪車已經叮鈴 啷停在了華清大學西二門。車斗里的不銹鋼餐車泛著晨光，玻璃櫃里碼著新炸的藕盒，油星子還在滋滋作響——這是他昨晚用系統抽獎的「金陵脆藕秘方」改良的新品，面糊里加了碾碎的炒米，咬下去能听見「 嚓」的脆響。
「瑤瑤，幫我把鹵水罐搬到灶台上。」林陽掀開藍白格子的篷布，瞥見斜後方十米處的麻辣燙攤正冒起青煙。老李頭今天格外勤快，往常總等他開攤才慢悠悠支鍋，今兒個居然搶在七點前就擺好了折疊桌。
甦瑤抱著陶罐的手頓了頓，馬尾辮在晨風中晃了晃︰「他昨天盯著咱們的臊子面鍋看了一鐘頭。」姑娘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短褲，露出勻稱的小腿，這是她特意選的「擺攤戰袍」——方便在人群里穿梭，又不至于被油煙弄髒。
林陽沒接話，低頭引燃煤氣灶。不銹鋼鍋里的骨湯咕嘟冒泡，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正是在這個位置，甦瑤舉著第一碗油潑臊子面，被排隊的學生起哄「校花賣面」的場景。系統提示音適時在耳畔響起︰【檢測到今日人流量峰值，觸發隱藏任務——「煙火官司」︰化解攤位糾紛，獎勵日收入翻倍卡x1】
「老板！來份藕盒加臊子面！」熟悉的鴨舌帽扣在櫃台上，建工系的陳胖子把飯卡拍得啪啪響，「听說老李頭昨天在群里說你用罌粟殼？」
油鍋突然滋啦一聲，林陽捏著漏勺的手緊了緊。斜後方傳來搪瓷盆摔在地上的脆響，老李頭的公鴨嗓穿透晨霧︰「大學生懂什麼！我親眼看見他往湯里撒黑疙瘩！」
人群嘩然。林陽余光掃到甦瑤已經摸出手機，指尖懸在的撥號界面——這是他們早商量好的對策，遇到惡意舉報直接走正規流程。果然，五分鐘後，穿制服的姑娘踩著小高跟擠進人群，胸前的工牌晃著「市監局」三個字。
「蔣姐！」甦瑤眼楮一亮，認出是上周來抽檢的專員，「您嘗嘗我們的新藕盒？」她快手快腳裝了半盒，遞過去時故意露出腕間的銀鐲子——那是去年中秋，蔣翠芳女兒滿月時送的賀禮。
蔣翠芳接過盒子的瞬間，林陽已經舀了半碗骨湯︰「湯是凌晨三點熬的筒骨，配了十三種大料，您看。」他掀開調料盒，八角桂皮在晨光下泛著油光，唯獨沒有傳說中的罌粟殼。老李頭突然擠到前排，油漬斑斑的圍裙蹭到蔣翠芳的制服︰「他肯定藏起來了！昨天我親眼——」
「李叔，您昨天在隔壁奶茶店對賬到十點，怎麼看見我凌晨三點的灶台？」林陽打斷他，直接敲了敲餐車的監控屏。三個月前系統獎勵的「全方位記錄儀」正閃著紅點，鏡頭清晰拍到他昨夜熬湯的全過程。人群里響起低低的驚呼，有學生舉起手機開始直播。
蔣翠芳的檢測棒在湯里攪了攪，屏幕顯示「0違禁添加」。老李頭的臉漲成豬肝色，突然抓起麻辣燙的湯勺︰「那他的臊子面為什麼這麼香！肯定加了——」
「因為用了潼關的菜籽油。」甦瑤突然開口，從圍裙兜里掏出個玻璃瓶，「去年暑假我們去陝西收的，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辣子。」她擰開瓶蓋，辛辣的香氣混著芝麻香撲面而來，幾個圍觀的學生當場咽了咽口水。
鬧劇在晨光中收場。老李頭訕訕收攤時，林陽的攤子前已經排起二十米的長隊。系統提示音連響三聲︰【任務完成！獎勵日收入翻倍卡已存入背包】【檢測到1000+人氣值，解鎖「夜市霸主」稱號】【宿主今日積分︰2350，可兌換「黃金寶箱」】
「瑤瑤，今晚想吃什麼？」林陽擦著汗，把最後一份臊子面推給蔣翠芳——這是特意留的，加了雙倍臊子。甦瑤正低頭數錢，听見這話突然抬頭，睫毛上沾著油星子︰「你上次說的曉風柳岸...房租有著落了嗎？」
晨光忽然變得溫柔。林陽想起上周系統抽獎的「杭城江景房一年使用權」，指尖摩挲著兜里的鑰匙扣︰「夜市那邊談好了，下周就能支起固定攤位。」他沒說的是，昨夜抽到的「完美包子食譜」，正是甦瑤小時候最愛吃的南翔小籠。
收攤時，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甦瑤忽然指著三輪車斗笑出聲︰不知哪個學生塞了束野花，沾著露水的雛菊旁，貼著張便利貼︰「謝謝校花姐姐的藕盒！祝早日開分店！」
林陽發動車子的瞬間，系統突然叮咚︰【檢測到宿主首次單日積分破兩千，額外獎勵——「攤位永久使用權華清大學西二門）」】。他側頭看甦瑤，姑娘正把雛菊插進礦泉水瓶，發梢沾著骨頭湯的香氣。
夜市的燈火次第亮起時，林陽的新菜單已經寫滿小黑板。晚風掠過搪瓷碗，帶走最後一絲煙火氣，卻把兩個人的笑聲，永遠留在了這個蟬鳴漸起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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