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花蘭撫了撫青瓷茶盞,“我這錢任憑墨卿相公設春台局、打將牌,只是不能教那些贓官惡吏白白得了去。”
林彥秋烹茶的手頓了頓,起身在象牙紗扇上輕撢了撢︰“這倒不必憂心。東廠錦衣衛正在查辦長蘆鹽運案,我觀李文杰新任兩淮巡鹽御史,必欲以嚴辦鹽梟來邀功朝廷,他的算盤已是打得叮當作響。”
青瓷梅瓶里的梨花簌簌墜落,肖花蘭拂開鬢角的鴉青發絲,雲錦束腰襦裙的裙裾輕輕碾過花梨木矮案。
她腰背間氣息都拔高了幾分,銀鍍金雲雁簪在發間簌簌作響︰“罷了,你且說詳細些罷。這般大事,你且有些甚關節?”
林彥秋仰頭飲盡琥珀色的花雕,玄色斜襟長衫浸透酒香,玉雕餃穗帶鉤輕輕叩在金磚地面上︰“肖娘子急甚?這樁買賣,少說得待冬至過後方能開張。下頭的市井細務我管不得,上頭的門路,好歹能遞一遞帖子。”
他指尖撫過腰間犀角扇柄,清冷的月光下泛起噬血的寒芒︰“李文杰欲動府城拆建,離不得藩庫銀兩,那可是戶部掌印大人一句話的事。”
窗欞外傳來更漏滴答,肖花蘭忽然正色端詳起這個平素嘻笑的青年。
她從未見過林彥秋眼底竟藏了這樣狠戾的凌霜雪色,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