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太快了，一轉眼就到了冬天。
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新生學堂的壁爐正好砌好了。
靈脈砂岩砌成的壁爐泛著暖黃色的光，陳浩特意在爐口雕了圈花紋。
燒火時火苗順著紋路跳動，孩子們上課時常盯著看，眼楮都不眨。
“小林老師，雪落到醒神花上會凍壞它們嗎？”
小雅舉著凍得通紅的小手，鼻尖上沾著雪花，像只剛從雪堆里鑽出來的小松鼠。
她手里捧著個鐵皮小盒，里面裝著自己收集的雪花，說要觀察它們怎麼變成水。
林溪正給孩子們分發暖手寶 —— 是用靈脈棉絮填的，揣在懷里暖乎乎的。
她走到窗邊，指著窗外的草藥園
“你們看，醒神花的花瓣上有層薄霜，那是它們自己分泌的‘保護膜’。
靈脈植物不怕冷，雪水還能幫它們長得更壯呢。”
窗台上擺著一排小盆栽，是孩子們自己種的安神草。
葉片上也頂著雪花，卻依然綠油油的。
李天明抱著一摞木柴走進來，爐火燒得正旺。
他把柴輕輕放進壁爐，火星子 “ 啪” 跳起來。
“今天巡邏時發現靈月狐在雪地里打滾，”
他拍掉身上的雪，笑著說，“小家伙不怕冷。
還把尾巴當掃帚，掃出了一片圓圓的空地”
孩子們立刻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地問
“李老師，靈月狐會冬眠嗎？”
“它冬天吃什麼呀？”
“我們能給它送靈脈漿果嗎？”
林溪翻開筆記本，指著里面靈月狐的畫像
“靈月狐是靈脈滋養的小獸，不用冬眠哦。
它們冬天愛吃儲存的堅果和漿果。
等會兒下課，我們可以把教室里的干果分給它們一些。”
她特意在畫像旁畫了只抱著堅果的小狐狸，逗得孩子們直笑。
上午的識字課剛結束，老周就推著餐車來了。
餐車冒著白汽，里面是熱氣騰騰的靈麥粥和烤紅薯。
紅薯是用壁爐余溫煨的，掰開後蜜油順著金黃的果肉往下流，甜香飄滿了教室。
“快趁熱吃，” 老周給每個孩子遞紅薯，
“這紅薯是用靈脈泉水澆的，比普通紅薯甜三倍，吃了暖和。”
他悄悄塞給林溪一個最大的，
“林老師講課費嗓子，多吃點潤潤喉。”
林溪咬了口紅薯，甜絲絲的暖意從喉嚨一直流到心里。
她看著孩子們捧著紅薯小口啃，臉頰吃得紅撲撲的。
忽然想起父親筆記里寫的
“冬日的溫暖，是食物的香氣，是爐火的溫度，更是有人惦記的甜。”
現在她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下午的靈脈課改成了室內觀察。
林溪把靈月狐請到了教室，小家伙今天穿了件李娟織的小毛衣，藍色的，領口還縫著個小小的蓮花圖案。
它蹲在講台上，任由孩子們輪流摸它的毛，尾巴卷成蓬松的球，舒服得眯起了眼。
“大家仔細看靈月狐的耳朵，”
林溪指著小獸粉色的耳尖，
“靈脈小獸的耳朵都特別靈，能听到地下靈脈流動的聲音。
它們還能通過耳朵的朝向判斷靈脈能量的方向，這是它們保護自己的本事。”
穿藍衣服的小男孩明明舉手問“那它能听到我們心里想什麼嗎？
我剛才想分它半塊紅薯來著。”
靈月狐像是听懂了，突然跳下講台，跑到明明身邊，用腦袋蹭他的褲腿。
孩子們都笑起來，明明臉紅紅的，趕緊把手里的紅薯遞過去。
小獸叼著紅薯跑到角落，小口小口啃起來。
“它听不到心里的想法，但能感覺到善意，”
林溪笑著解釋，“靈脈生物對善意和惡意特別敏感，你對它好，它就會親近你；
你要是欺負它，它就會躲得遠遠的。
就像靈脈一樣，你好好愛護它，它就給你送能量；
你要是破壞它，它就會生病。”
正講著，教室門被推開。
李天明帶著個穿防護服的人走進來，防護服上還沾著雪花。
“給大家介紹下，” 李天明拍掉身上的雪，
“這是地球來的王博士，專門研究靈脈通訊的，今天剛通過靈脈通道過來。”
王博士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溫和的臉，眼楮里帶著好奇
“孩子們好呀！我帶了地球的禮物給大家。”
他打開隨身的箱子，里面裝著十幾個巴掌大的機器，像小電視一樣，
“這是靈脈通訊器，能接收地球的影像。
以後你們可以通過它看大海、看城市，還能和地球的小朋友聊天。”
孩子們立刻圍了上去，眼楮瞪得圓圓的
“這東西不用插線嗎？”
“能看到真正的大海嗎？
藍色的那種？”
“地球的小朋友也學靈脈課嗎？”
王博士笑著給孩子們演示“這是靠靈脈能量驅動的，不用插線。
來，咱們現在就看段大海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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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按鈕，通訊器屏幕亮起，蔚藍的大海出現在屏幕上。
海浪拍打著沙灘，幾只海鷗掠過水面，看得孩子們 “哇” 聲一片。
“王博士，地球的靈脈現在好起來了嗎？
清蘊草在那邊長得怎麼樣？”
“多虧了你們送的靈植樣本，”
王博士點頭說，“清蘊草在那邊長得很好，已經救治了好多被變異生物咬傷的人。
我們這次來，一是送通訊器。
二是想請你們多送些靈脈木的種子。
地球的靈脈修復需要這種能聚集能量的植物。”
“我們有！” 林溪立刻說，
“草藥園里收了好多靈脈木種子，我這就去拿！”
她轉身就要往外跑，被李天明拉住了。
“外面雪大，讓隊員去取就行，”
李天明笑著說，“王博士好不容易來一次，先暖和暖和，喝杯靈脈果酒再說。”
他對門口的隊員交代了幾句，隊員很快捧著個布袋回來。
里面裝滿了褐色的種子，飽滿圓潤，還帶著淡淡的木香。
王博士接過種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太感謝了！
這些種子能幫我們大忙。
對了，我們發現星絡花的花粉不僅能修復靈脈，還能讓通訊器的信號更強。
這次特意帶了改良後的通訊器圖紙，想和你們一起研究怎麼用靈脈能量增強信號。”
李正這時也趕來了，手里捧著剛烤好的靈麥餅
“王博士快嘗嘗熱乎的，路上辛苦了。
通訊器的事我們晚上開會商量，正好讓陳浩看看圖紙，他對這些機械活兒最在行了。”
雪越下越大，教室的壁爐燒得更旺了。
孩子們圍著通訊器看地球的風景，一會兒驚呼 “高樓好高”，一會兒感嘆 “火車跑得真快”。
林溪和王博士坐在壁爐旁，翻看他帶來的靈脈研究資料。
資料里有地球靈脈修復的照片，清蘊草在雪山下長得郁郁蔥蔥。
旁邊還立著塊木牌，寫著 “新生希望”。
“你看，這是我們用星絡花粉做的信號增強器，” 王博士指著照片，
“樣子不好看，但特別管用。
現在地球和新生之地的通訊延遲縮短了一半，以後視頻通話就不會卡頓了。”
林溪指著資料里的圖紙“我們可以用靈脈水晶當信號接收器。
水晶聚集能量的效果比金屬好，還不容易受天氣影響。
我爸筆記里畫過水晶接收器的樣子，晚上還會發光呢。”
李天明湊過來看圖紙，點頭說
“這法子可行，姐夫能做，靈脈水晶我們有的是。
南脈修復後，那邊的水晶礦脈更活躍了，小張他們昨天還采了不少新水晶。”
晚飯時，老周做了熱騰騰的靈脈魚湯，雪天里喝一碗，渾身都暖和。
王博士喝著魚湯，說這是他喝過最好喝的湯，比地球的營養液香多了。
孩子們吃完晚飯不肯走，圍著通訊器看地球的夜景。
城市的燈光像星星一樣亮，看得他們眼楮都舍不得眨。
“以後每周三晚上，我們都開通視頻課，” 王博士對孩子們說，
“讓地球的老師給你們講外面的故事，也讓你們給地球的小朋友講靈脈的故事，好不好？”
“好！”
孩子們齊聲回答，小雅舉著自己畫的靈月狐畫像，
“我要給他們看靈月狐，告訴他們我們有會听靈脈說話的小狐狸！”
雪停的時候，王博士要回地球了。
靈脈通道在雪地里泛著淡藍色的光，像條通往遠方的光帶。
林溪把一包靈脈漿果和醒神花種子遞給王博士
“這些種子種在靈脈旁邊，開花了能提神，地球的小朋友看書就不困了。”
王博士接過種子，用力點頭
“我一定帶到！
等春天來了，我再來看你們，帶地球的種子過來。”
靈脈通道關閉時，通訊器突然 “叮” 地響了一聲。
屏幕上出現地球小朋友的笑臉，他們舉著畫著玉魚和靈月狐的畫，齊聲喊
“謝謝你們！我們等著櫻花和靈脈的故事！”
孩子們立刻對著通訊器揮手，明明舉著自己做的靈脈木小船
“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
等靈脈通道更寬了，我們坐船去看你們！”
李天明和林溪站在雪地里，看著通訊器上的笑臉漸漸消失，心里暖暖的。
靈月狐從林溪懷里探出頭，對著光帶消失的方向 “啾啾” 叫了兩聲，像是在說 “一路平安”。
回到教室時，壁爐的火還旺著，孩子們正圍著通訊器討論明天要告訴地球小朋友什麼。
有的說要講靈脈修復的故事，有的說要展示自己種的安神草，明明說要教他們怎麼用靈脈草編小籃子。
夜色漸深，雪後的新生家園格外安靜，只有靈脈流動的聲音和壁爐柴火的 啪聲。
林溪整理著今天的課堂筆記，上面畫著靈月狐的耳朵、通訊器的樣子，還有孩子們亮晶晶的眼楮。
李天明坐在旁邊打磨靈脈水晶，水晶在火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他說要做個水晶底座，讓通訊器能穩穩地放在講台上。
“你說，春天的時候，花和靈脈草會不會一起開？”
林溪輕聲問，筆尖在筆記本上畫了朵小小的花，旁邊畫著靈脈草的葉子。
“肯定會，”
李天明放下水晶，看著窗外的雪景，
“靈脈能量會讓它們長得很好。”
壁爐的火光映在兩人臉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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