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剛剛開始打獵的時候,大家都嫉妒他,幾乎不跟他說話。
    可是自從他把打來的野豬肉分給大家,村民們對他的態度就又改觀了。
    接著,他又教大家辨藥、采藥,帶著全村人致富,更是讓他的威望水漲船高。
    如今,他在村子里的威望,可一點都不比趙玉田低。
    此時見到嚴寬,眾人都笑著打招呼。
    當見到他手上的鷹之後,更是嘖嘖稱奇。
    “這鷹可真俊啊,還是你有本事,連這猛禽都能馴服!”
    “你可當心著點,別讓啄了眼楮。”
    還有一些小孩子,也圍到嚴寬旁邊,眼巴巴地盯著海東青,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
    “想摸嗎?”
    嚴寬早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隨口問道。
    孩子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可是當看到海東清的利爪尖喙之後,臉上又露出了些許恐懼的神色。
    嚴寬笑了笑,重新給海東青戴上鷹帽,又將兩只爪子牢牢抓住,遞到了孩子們面前。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孩子,大著膽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就立即大叫著跑開了。
    其他孩子也有樣學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嚴寬也十分開心,覺得做個不掃興的大人,挺好的。
    這鷹一直養在四爺家里,所以妹妹和大壯雖然知道,但從來沒有見過。
    此時,見到嚴寬胳膊上那只神駿的海東青,孟大壯看了看他手里的伯勞,頓時覺得不香了。
    嚴小玲則是有些害怕,只敢躲在孟大壯的身後,偷偷看上一眼。
    家里沒有鷹舍,嚴寬指揮著孟大壯,用木板做了個簡易的。
    之後,回到屋子里,吹了聲口哨,伸出食指,便有一只小鳥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正是他養了一月有余的伯勞。
    這鳥是他從小養大的,用不著訓練,天然就跟他親近。
    其他的伯勞,一個月大時,喙還是軟的,而這只伯勞,喙已經變得十分堅硬,而且還帶了一些彎鉤,這是為了方便捕獵。
    上次嚴寬跟它玩的時候,竟被它啄了一下塊肉下來。
    “小家伙,憋壞了吧?”
    嚴寬用另一只手指,摸了摸伯勞的頭,它很舒服地閉上了眼楮,把腦袋仰了起來。
    從它的臉上,嚴寬能明顯感覺到它的享受。
    玩了一會兒之後,嚴寬便帶著它來到了院子里透氣。
    門口有一根木頭的電線竿子,上邊每天都落滿了麻雀。
    也不知道為什麼,麻雀非常喜歡成群結隊落在電線桿上。
    就在前不久,麻雀把電線給弄短路了,搞得村里停了三天電。
    經過連續幾個禮拜的捕麻雀行動,村里的麻雀果然變少了,但也只消停了幾天而已,現在又漸漸變多了。
    見到嚴寬盯著麻雀,嚴小玲眼楮一轉,說道︰“哥,正好你跟大壯哥都有伯勞,不如比個賽唄。”
    “好啊,比什麼?”
    一听要比賽,孟大壯一下子來了興趣。
    嚴小玲指了指電線上的麻雀,說道︰“就比比誰的伯勞鳥抓的麻雀多,輸家要給贏家一塊錢做懲罰,俺身為裁判,也得拿五毛錢的辛苦費。”
    听了這話,嚴寬忍不住笑了。
    這個小財迷,還真是一點都不藏啊。
    “好啊!”
    孟大壯幾乎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了。
    這段時間,他可沒閑著,一直都在訓練他的小伯勞。
    嚴寬也是點了點頭。
    他絲毫不懷疑伯勞的捕獵能力,只是想驗證一下四爺說過的“甩麻雀”,是不是真那麼有意思。
    孟大壯也不廢話,摸了摸伯勞的頭,說道︰“大塊頭,別給你哥丟人,快上吧。”
    那伯勞也果真听話,立即就向電線上的麻雀飛了過去。
    那麻雀也不傻,感覺到危險,立即四散而逃,但還是晚了一步,直接就被小伯勞給抓住一只。
    伯勞的體型很小,沒辦法抓住獵物飛行,只能隨它一起緩緩落下地面。
    “哈哈,哥,你輸了!”嚴小玲開心地拍起了手,看起來比孟大壯還要高興。
    孟大壯心里藏不住事兒,一臉得意地說道︰“哥,你沒想到吧,你不在家的時候,俺倆早就訓練過大塊頭抓麻雀了,一抓一個準兒。”
    “這麼說來,你們兩個是故意設局,要騙我錢嘍?”嚴寬故作生氣地問道。
    “什麼叫騙啊?這叫未雨綢繆,難道你想耍賴?”嚴小玲道。
    “我的伯勞還沒出手呢,你怎麼知道我輸了?”嚴寬反問道。
    “來不及了!”
    嚴小玲嘿嘿一笑,說道︰“你看,那些麻雀早就被嚇走了,一說半會兒不會回來,你讓伯勞去哪兒抓麻雀。”
    嚴寬抬起頭來,果然見到那些麻雀正在附近飛來飛去,就是不往下落。
    而且剛才被驚動之後,它們的警惕性也會提高。
    現在想抓它們,可難了。
    此時,孟大壯和嚴小玲都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了,正商量著一會兒贏了錢,去買什麼好吃的。
    “別高興太早!”嚴寬淡淡地說道。
    “怎麼,你還不認輸啊?”
    嚴小玲咳嗽一聲,把手背在身後,人小鬼大地說道︰“哥啊,你沒听說過什麼叫做人力有時窮嗎?承認自己失敗沒什麼的,輸給了我倆,也不丟人。”
    “對,不丟人。”孟大壯在一邊附和。
    嚴寬也不說話,看準一只從頭頂飛過的麻雀,立即助跑兩步,用扔標槍的姿勢,把伯勞扔了出去。
    他這一下用了十成力,伯勞雖然很輕,但也被扔了六七米遠。
    “哥,你干什麼?輸了比賽,也不用把伯勞摔死吧?”孟大壯有些急了。
    他也經常喂養嚴寬這只伯勞鳥,早就已經有感情了。
    然而,他預料中的那一幕並沒有出現。
    只見那伯勞在半空中恢復身體的支配權,立即向距離它最近的麻雀飛去。
    此時,那小麻雀才反應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正好被伯勞抓住,同樣落在了地面。
    見到這小家伙,第一次捕獵,就這麼成功,嚴寬也十分高興,對這小家伙愛不釋手。
    孟大壯更是張大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