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鴿子的反應也是極快,轉身就要飛走,可是來不及了。
    海東青早已飛了過去,雙爪各抓住一只鴿子,然後穩穩落地。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所有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而已。
    剛剛大家還在笑話海東青不像猛禽,見到這一幕後,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好家伙,不光人不可貌相,連鷹也不能貌相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俺絕對不會相信這蔫巴巴的鷹這麼厲害!”
    “不愧是鷹中王者啊!”
    “兄弟,你這海東青賣嗎?俺可以出一百塊錢。”
    眾人紛紛贊嘆,更是有人直接開始問價了。
    嚴寬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毫不夸張地說,這只海東青就是一只會下金蛋的雞,別說一百塊了,就算是一萬塊,他也不可能賣啊。
    海東清早就餓極了,此時自然也不客氣,一下就把鴿子的腦袋咬了下來,一仰脖吞了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只鴿子吃完了。
    吃飽了肚子,它立即變得精神起來,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威嚴。
    剛開始,大家還圍在一邊看熱鬧,此時見到海東青那銳利的目光之後,連忙退後了好幾步,生怕被它給傷到。
    “青子,回來!”
    嚴寬招了招手。
    這次,海東青沒有猶豫,馬上就跳到了嚴寬的手上,而嚴寬也喂了它一條肉干。
    只要它听話,就給它獎勵,它以後就會越來越听話。
    這跟馴狗沒有什麼區別。
    海東青已經熟悉了人群,嚴寬也就沒有給它戴鷹帽,架著它走集市上逛了起來,回頭率非常高。
    不管男女老少,肯定都會回頭看上一眼。
    尤其是一些小男孩,見到之後,就走不動道了。
    嚴寬小時候,也跟他們一樣,夢想過左牽黃,右擎蒼,如今也算是夢想成真了。
    “多少錢,開個價吧!”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嚴寬听出是阮小姐的聲音,轉過頭來,果然見到阮小姐正站在不遠處。
    此時,她穿了一身紅色的連衣短裙,戴著夸張的大耳環,脖子上也戴了一串珍珠項鏈。
    現在這個年代,大家的衣服都很單調,一般都是黑灰為主,像阮小姐這樣的打扮,絕對是異類。了。
    別說是在這個年代了,就算是放在四十年之後,也不過時。
    而且,她還留著短發梳著大背頭,更是異類中的異類。
    嚴寬一直都覺得她很像一個明星,此時突然想了起來,很像電影《賭俠》里的龍九。
    不光長相像,就連氣質都一模一樣。
    打扮成這樣站在那里,自然毫不意外地成了萬眾矚目的對象。
    而阮小姐顯然也習慣了,一點都沒在意眾人的目光,直接來到了嚴寬身邊。
    “現在世道可亂,你戴了這麼多值錢的珠寶,難道不怕別人惦記?”嚴寬小聲提醒道。
    “這個值錢嗎?”
    阮小姐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項鏈,說道︰“可是這已經是我最便宜的珠寶了。”
    听了這話,嚴寬也是暗暗撇嘴。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
    這話如果讓別的女人听到,非得活活羨慕死不可。
    她這串珍珠雖然不算大,但勝在每一顆都一般大小,幾乎毫無區別。
    想要集齊這麼多一模一樣的珍珠,都花多少財力物力啊?
    嚴寬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到人群中傳來一道不善的目光。
    他轉過頭去,正好跟那道目光對視。
    只見此人膀大腰圓,皮膚黝黑,雙目湛湛有神,不用看,也知道是個狠角色。
    剛開始,嚴寬還以為他是個歹人,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了。
    “這人一定是阮小姐的保鏢,否則的話,阮小姐估計早就被人搶劫八百次了。”
    阮小姐自然不知道嚴寬心中所想,指了指他手是還海東青,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這個賣多少錢。”
    听了這話,嚴寬也忍不住笑了,“阮小姐,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的。”
    “是嗎?”
    阮小姐顯然對嚴寬的話不以為然,微笑著說道︰“那說明價錢還沒開到位,只要價錢到位,任何東西都能買到。”
    嚴寬也沒跟她爭辯什麼,看來看時間不早了,便說道︰“阮小姐,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要告辭了。”
    “怎麼,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阮小姐細細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高興了。
    “沒有,我哪敢啊!”
    嚴寬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您幫了我那麼多忙,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不想見到你?”
    嘴里這麼說著,他的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這個阮小姐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剛剛那句話,卻分明有幾句撒嬌的感覺。
    他實在招架不住這一招。
    嚴寬有自知之明,當然明白對方不是看上自己了,而是……在做某種試探。
    看到嚴寬有些慌亂的模樣,阮小姐也是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不逗你了,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談正事兒,不如找個地方坐坐吧。”
    嚴寬看了看周圍那麼多人,便點了點頭。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明明就他們兩個談話而已,就聚集了那麼多觀眾,好像他們都沒事要忙似的。
    尤其是那些男人,一一個個恨不得把眼楮丟到阮小姐的身上。
    當然,他們也只是看看而已,根本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倒不是害怕阮小姐的保鏢,而是在阮小姐的面前,他們會自然流露出一種自卑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見到嚴寬竟然跟阮小姐侃侃而談的時候,眾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嫉妒。
    嚴寬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公敵”,跟隨阮小姐,來到了招待所。
    這基本已經是鎮上地標式的建築了,阮小姐包了整整一層,並且重新裝潢過。
    剛一進門,就見到了兩個雕塑,以及整面牆的油畫,裝修更是金碧輝煌,竟然不下于一個五星級酒店。
    就連地面上的毛毯都非常漂亮。
    嚴寬上毛毯前,很自然地脫下鞋子。
    “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就在這個時候,阮小姐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