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海浪輕拍著沙灘。
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鋪開了一條銀色的路。
青苒的翡翠色魚尾在淺水區輕輕擺動，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大半。
但鱗片依然黯淡無光，顯然還需要回到深海靜養。
沈離墨站在岸邊，手指緊緊扣著夏汐顏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有些疼。
她能感覺到他的不安，他的掌心微微發涼。
指節繃得發白，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會隨著海浪消失不見。
“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夏汐顏眼眶發紅，聲音哽咽，“等你的傷完全好了，一定要回來找我。”
青苒伸手揉了揉妹妹的發頂，目光卻落在沈離墨身上。
眼神銳利如刀︰“人類，好好對我們人魚族小公主。”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你要是有半點不軌之心，我們人魚族必會讓你付出代價。”
沈離墨沒有絲毫退縮，他直視青苒的眼楮，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會用我的命護著她。”
青苒盯著他看了幾秒，終于微微點頭。
她最後抱了抱夏汐顏，輕聲道︰“照顧好自己，想家了就回來深海看看我們。”
“嗯！”夏汐顏用力點頭，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
沈離墨撿起掉在地上的珍珠，放進口袋里。
青苒松開手，魚尾輕輕一擺，身影漸漸沒入深藍色的海水之中。
月光下，她的翡翠色魚尾最後閃爍了一下，隨即徹底消失在了海浪深處。
夏汐顏呆呆地望著海面，直到沈離墨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心跳聲又快又重，像是擂鼓一般。
“乖乖……”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手臂收得極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我只有你了。”
夏汐顏轉過身，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放心，我不走！”
她眨了眨眼，湛藍的眸子里盛滿狡黠的笑意，“我還沒吃夠你買的冰淇淋呢！”
沈離墨低笑一聲，額頭抵著她的，終于稍稍放松了力道︰
“明天帶你去吃新出的限定款，草莓巧克力雙拼的。”
“真的？”
夏汐顏眼楮一亮，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餓啦！”
沈離墨看著她歡快的模樣，眼底的陰霾終于散去些許。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輕聲道︰“好，回家。”
海浪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
夜色深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臥室的地毯上，夏汐顏蜷縮在沈離墨的懷里，呼吸均勻。
忽然，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夢境如潮水般涌來。
那是十幾年前的一個傍晚
年幼的夏汐顏躲在礁石後面，銀藍色的魚尾在海水中若隱若現。
她好奇地望著岸邊的人類輪船，那些巨大的鋼鐵怪物發出“嗚嗚”的鳴笛聲，讓她既害怕又向往。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沙灘上坐著一個人類小男孩。
他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衣服髒兮兮的，膝蓋上還有擦傷的痕跡。
最奇怪的是，他一直在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進沙子里。
“他是水做的嗎？那麼能哭？.....有點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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