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青竹峰的靈氣如絲如縷，融入我運轉的《九霄煉神訣》之中。一夜吐納，神清氣爽。
“小子，今日去見那林道仁，莫要失禮數，也別露馬腳。”吳師的聲音在我識海中響起，帶著一絲難得的鄭重。
我應道︰“弟子曉得。只是，吳師，您說這位林長老，他會如何指點我？他若深究我的功法……”
吳師“嗤”一聲︰“他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深究。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刨根問底，那是自尋煩惱。他更看重的，是你這塊璞玉的潛力。”
“潛力麼……”我喃喃自語，心中對即將到來的會面，既有期待，也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吳師又道︰“不過，也別掉以輕心。他今日所言，或許會顛覆你對這修仙界的認知。準備好接納新的東西吧。”
“顛覆認知？”我心頭一凜。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金色的霞光灑滿青竹峰。我依照昨日執事弟子的指引，來到林道仁長老的洞府“青松居”外。
“弟子李玄霄，奉師尊之命，前來聆听教誨。”我朗聲通報，聲音在山谷間回蕩。
片刻後，洞府石門無聲開啟，一道平和的聲音傳出︰“進來吧。”
我整整衣衫，邁步而入。青松居內，布置簡雅，一縷淡淡的松香縈繞鼻尖。林道仁長老盤膝坐于一蒲團之上，雙目微闔，淵𦨴岳峙。
“弟子拜見師尊。”我恭敬行禮。
林道仁緩緩睜開雙眼，溫和地注視著我︰“玄霄，坐。”
我依言在下手處的蒲團坐下。
“你昨日與王磊一戰，為師都看在眼中。”林道仁開口，聲音平緩，“你那《裂空拳》，是你自創？”
我心中一動，答道︰“回師尊，是弟子情急之下，結合自身所學，胡亂打出，不成章法。”
林道仁微微頷首︰“雖顯粗疏，卻也頗具威力，尤其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難能可貴。你如今是半步築基，這等進境，著實驚人。”
他話鋒一轉︰“你所修功法，根基異常扎實，遠勝同階。這等奇遇，當真羨煞旁人。”
我心中微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弟子不過是運氣好些，得一些機緣。”
林道仁淡然一笑︰“修仙路上，機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為師不會探究你的隱秘，你只需謹記，道途艱難，唯本心不移，方能走得長遠。”
吳師在我識海中輕哼︰“算他識相。”
“是，弟子謹記師尊教誨。”我心中稍安。
林道仁繼續道︰“你如今修為雖已至半步築基，但心境的打磨，尤為重要。沖擊築基期，不僅是靈力的積累，更是心神意志的蛻變。”
“心神意志？”我凝神傾听。
“然也。”林道仁解釋，“許多修士靈力足夠，卻因心魔叢生，或道心不穩，最終功虧一簣，甚至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他屈指一彈，一道溫和的靈光沒入我的眉心︰“這是一篇《靜心凝神訣》，雖非高深功法，卻能助你平息雜念，穩固心境，對你日後築基大有裨益。”
我只覺一股清涼之意遍布識海，精神為之一振︰“多謝師尊賜法！”
林道仁擺擺手︰“此乃小道。你可知，這玄元宗之外，是何等廣闊的天地？”
我一怔，恭敬道︰“弟子愚鈍，只知宗門之外，便是凡俗世界，以及一些……妖獸盤踞的山林。”
林道仁聞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凡俗世界不過滄海一粟。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域，名為東勝神州，而玄元宗，也只是神州浩土之上，無數修仙宗門中的一個。”
吳師在我識海中插話︰“小子，听著，這老頭要開始給你畫大餅，不過這餅，倒也真實。”
“無數修仙宗門？”我心神震動，這番話語，無疑為我打開一扇全新的大門。
林道仁頷首︰“不錯。強大的宗門，如過江之鯽。更有傳承萬古的聖地、隱世不出的古老家族，其底蘊之深厚，遠非你我所能想象。”
“東勝神州之外，更有無垠星海，三千世界，萬族林立。妖族、魔族、鬼族、靈族……強者如雲，大能輩出。”
我听得心馳神往，原來自以為已經踏入的修仙界，不過是冰山一角。
林道仁繼續道︰“便說我們這東勝神州，除人族宗門，亦有廣袤無垠的妖獸山脈，其中不乏堪比金丹、元嬰老怪的強大妖王。更有諸多凶險與機遇並存的秘境，上古戰場，每一次開啟，都會引得無數修士趨之若鶩，也埋葬不知多少天驕俊彥。”
“原來如此……”我深吸一口氣，消化著這些驚人的信息。
“你如今在宗門內嶄露頭角，固然可喜，但切不可因此自滿。”林道仁語氣嚴肅，“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的眼界，要放得更遠些。”
吳師嘿嘿一笑︰“這老小子，倒有幾分見識。小子，他說的這些，還只是皮毛。真正的宇宙之大，等你以後慢慢體會吧。”
我誠懇道︰“師尊教誨，弟子銘記在心。弟子定會努力修行，不負師尊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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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你能有此心，為師甚慰。你那《裂空拳》，雖有氣勢，但變化不足，略顯剛猛。宗門藏經閣對你開放前三層，你可去尋些精妙拳法、身法戰技，觸類旁通，完善自身。”
“弟子正有此意。”我答道，這與吳師之前的提點不謀而合。
林道仁又道︰“至于築基，你根基已穩，只需按部就班積累靈力，打磨心境，待水到渠成之日，再沖擊瓶頸。宗門亦有‘築基丹’，待你準備妥當，為師可為你爭取一枚。”
“築基丹！”我心中一喜，這可是輔助築基的珍貴丹藥。
“不過，”林道仁話鋒一轉，“丹藥終究是外物，自身根基與心境才是根本。莫要過分依賴。”
“弟子明白。”
一番詳談，足足持續兩個時辰。林道仁深入淺出地為我講解諸多修行關隘，以及對敵經驗，讓我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臨別之際，我再次躬身行禮︰“今日得師尊一番指點，弟子茅塞頓開，對日後的修行之路，亦有更清晰的認知。多謝師尊！”
林道仁捋須笑道︰“孺子可教。去吧，好生修煉，莫要懈怠。”
走出青松居，我只覺心胸豁然開朗，先前因實力暴漲而略微有些浮動的心境，也徹底沉澱下來。
吳師的聲音帶著幾分贊許︰“小子，這林道仁的指點，還算中肯。他對你這‘修行之路’的提點，也頗為用心。”
我重重點頭︰“是啊，吳師。林長老的指點，讓我對這修行之路看得更清，也更有信心！”
吳師道︰“信心是好事，但路，終究要一步步走。先回洞府，將今日所得，好生消化一番。”
“嗯！”我應一聲，腳步輕快地向我的“听雨軒”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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