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相聚
飛機剛落地,趙東來就大步流星沖向接機口。遠遠瞧見陳玉婷裹著件米色大衣,鬢角別著枚小巧的發卡,眉眼間盡是溫柔笑意。
他二話不說張開雙臂,一把將人摟進懷里,下巴蹭著她發頂,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想我沒?” 陳玉婷臉頰緋紅,下意識往他懷里鑽了鑽,全然忘了小姑子還在一旁。
“行了行了!哥,你倆能不能收斂點?別淨給我撒狗糧。” 趙冬雨撇著嘴,作勢要捂眼楮,臉上卻掛著促狹的笑。
陳玉婷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從趙東來懷里掙脫,耳尖通紅。趙東來卻厚著臉皮,攬著媳婦的肩膀︰“走!今天必須去全聚德,吃頓熱乎的烤鴨!”
“別呀!” 趙冬雨急得直跺腳,“嫂子現在懷著孕,大夫說了不能吃太油膩!”
趙東來挑眉,伸手彈了下妹妹腦門︰“胡說!你哥我當大夫多少年了?少吃兩口不礙事!”
陳玉婷也被逗笑,輕輕拽了拽他衣角︰“就听你哥的,我也饞這口好久了。”
飯桌上,趙東來給陳玉婷挑最嫩的鴨皮,又往妹妹碗里夾了塊鴨腿肉。
趙冬雨嚼著鴨肉含糊不清地說︰“哥,我明天帶個朋友來家里,你可得好好招待!”
“哦?什麼朋友這麼重要?” 趙東來擦了擦嘴。
“劉小慶!就是演《小花》的那個!” 趙冬雨眼楮亮晶晶的,“她可崇拜你了,听說你回來,非要來見見!”
趙東來心里 “咯 ” 一下,這名字他再熟悉不過。後世那位叱 影壇的 “武則天”,可沒少在娛樂圈掀起風浪。不過眼下,她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演員。想起妹妹說劉小慶套近乎的手段,他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 這女人,怕是打著小算盤呢。
第二天一早,趙東來就帶著陳玉婷去探望甦母和甦琳琳。
剛進家門,就瞧見甦母戴著老花鏡,正坐在縫紉機前納鞋底。“舅媽!” 陳玉婷快步上前,扶著老人起身。甦母瞧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笑開了花︰“哎喲,快讓我好好看看!”
轉頭又拉著趙東來的手,“你小子,可得把玉婷照顧好!”
正說著,甦琳琳從里屋出來,眼神閃過一絲黯淡。她結婚也有些日子了,肚子卻遲遲沒動靜。
趙東來瞧出她的心思,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舅舅和大哥還在南邊?”
甦母嘆了口氣︰“邊境現在很緊張,他們哪有功夫回來……”
從甦家出來,趙東來心里沉甸甸的。他掏出鋼筆,給李默寫了封信。這年頭,多一個可靠的關系,就多一份保障。
等回到家,劉小慶已經到了,正站在客廳里,手里提著一盒點心和幾斤隻果,局促地打量著四周。
“趙導演!” 劉小慶眼楮一亮,主動伸出手,“我是劉小慶,冬雨的好朋友!久仰大名!” 趙東來笑著握了握,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濃眉大眼,皮膚微黑,透著股不服輸的勁兒,倒和記憶里那個野心勃勃的影後有幾分相似。
飯桌上,劉小慶瞧著滿桌硬菜,紅燒獅子頭、蔥燒海參、油燜大蝦,驚得差點咬了舌頭。自己今天帶的禮物未免寒酸了些,人家請自己,自己送的是什麼玩意兒?
她在北影廠食堂啃窩頭啃習慣了,哪見過這場面?趙冬雨熱情地給她夾菜,陳玉婷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 從進門起,這女人的眼神就沒從趙東來身上挪開過。
趙東來先開口問道︰“《小花》上映了?”
“上映了,很不容易的。”劉小慶說道。
“听說汪廠長為了讓你調進北影廠,花了八萬塊?”趙東來問道。
以前一直都有這個傳聞,說北影廠為了劉小慶這個好苗子,花了八萬塊的轉讓費給八一廠。今天他就想證實一下!
劉小慶還沒說話,妹妹趙冬雨說道︰“是呀!這事現在全廠都知道了,老廠長還讓我們不要到處去說呢!”
一旁的劉小慶別提多驕傲,心說︰老娘就是中國最好的演員。自己值這個價!
這可是1978年呀!8萬塊?趙東來通過復利公式,再算上通貨膨脹率。這八萬塊相當于花了上千萬的轉讓費。
趙東來算完賬笑著說道︰“老廠長看來魄力不小呀!”
“那是,小慶姐絕對這個。”趙冬雨伸出一根大拇指來說道。
“趙導演,听說您在香港拍的電影場場爆滿!” 劉小慶放下筷子,眼里閃著崇拜的光,“您下一部作品什麼時候開拍?我…… 我特別想跟您學習!”
趙東來心里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明年有部戲打算和北影廠合作的,主角已經定了,不過有個女配的角色,你要是願意……”
“願意!我當然願意!” 劉小慶激動得差點站起來,“只要能參演,讓我做什麼都行!”
趙冬雨送走劉小慶後,陳玉婷終于繃不住了,醋意十足地說︰“她就是來攀關系的!你還真答應給她角色?我就四個字評價她,阿諛奉承,趨炎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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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來摟著媳婦哄︰“她演技確實不錯,拍戲嘛,合適最重要。”
“我不管!反正你少跟她來往!” 陳玉婷氣鼓鼓地別過頭。
趙東來無奈地笑了,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遵命,夫人!”
趙冬雨送走劉小慶後進來就听見他們倆的對話,眼楮亮晶晶地問︰“哥,你明年真要回來拍戲?”
趙東來摸了摸她的頭︰“當然!商業片拍膩了,也該拍拍文藝片嘍。”
他腦海中浮現出《廬山戀》的畫面,要是能把朱琳、宮雪、劉小慶湊到一部戲里,那可真是 “神仙打架”。後世抖音里的網友把朱林和宮雪稱為80年代最美的兩位女演員,號稱北朱林,南宮雪。自己拍個戲,要是把這兩位湊一塊,那絕對讓後世網友給自己磕一個。
“主題曲還讓我唱唄?再給我加個小配角!” 趙冬雨撒嬌道。
“行!明年就帶你進軍電影圈!”趙東來說道。
回到香港,長城公司里一片忙碌。辦公室里,周主任付其和石慧都在。
周主任見著趙東來,急得直拍大腿︰“可算把你盼回來了!電影都拍一半了,你趕緊去片場盯著!”
趙東來擺擺手︰“按劇本拍錯不了!對了,蕭芳芳怎麼答應回來拍戲的?”
石慧放下劇本,嘆了口氣︰“她媽以前逼著她去佑派拍戲,拿了我們佐派的錢就毀約了。芳芳想去念書,她媽死活不同意。
現在她媽人不在了,我跟她說,去美國留學得花錢,臨走前幫我們拍部戲,多給些酬勞。她一想也是,反正不打算再拍戲了,更不用在乎什麼左右了,她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趙東來恍然道。
“對了,那個劉得華,現在好像在談戀愛。他才多大就談戀愛?你有空和他聊一聊,把精力盡量放在工作上。”周主任說道。
“知道了!”趙東來說道。
晚上,劉得華、鐘楚紅、劉雪樺和臻彩收工回來。
劉雪樺眼尖,老遠就喊︰“東哥!你啥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她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沒大沒小了,嘴里也能喊東哥了。
鐘楚紅也笑著打趣︰“就是!提前說一聲,我們好給你接風洗塵!”
劉得華站在一旁,恭敬地喊了聲 “東哥”—— 在這兒,他不僅有戲拍、有歌唱,還有分的房子。這不比在tvb過的好?
臻彩站在角落,眼神怯生生的。上次面試匆匆一面,她不敢太過張揚。趙東來卻朝她招了招手︰“走!今天我請客,樓下燒烤還是大酒樓,隨便挑!”
趙東來這麼說,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官方人員,掙的沒他們多。怎麼能讓他出血呢!
趙東來要是知道大家的想法,肯定會說︰老子早就實現財富自由了,還用得著你們替我著想?
眾人哄笑著選了樓下燒烤攤。烤串香氣四溢,啤酒泡沫翻涌,氣氛熱鬧極了。
臻彩等大家都敬過酒,才舉起酒杯,聲音甜甜的︰“我是新人,以後還請趙先生多多照顧。”
趙東來盯著她靈動的眼楮,突然想起《開心鬼》的劇本︰“明年有部戲叫《開心鬼》,我覺得你可以演女主角。”
臻彩眼楮瞬間亮了,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多謝趙先生!我一定努力好好演!”
趙東來見臻彩喝的急,憋的臉都紅了,他說道︰“哎呦,酒不是這樣喝的。趕緊吃口菜!”
劉雪樺也連忙給她夾菜,臻彩吃了幾口,臉色才慢慢好轉。
“我看你形象好,聲音也不錯。你歌唱的怎麼樣?”趙東來問道。
鐘楚紅一听,立馬問道︰“她聲音好听嗎?說話就像個小孩子。”
劉雪樺說道︰“是呀!我也覺得臻彩說話像小孩子,怎麼唱那些情情愛愛的歌曲?”
“那就唱小孩子的歌曲嘍!”趙東來說道。
“啊?我唱小孩子的歌?”臻彩疑惑道。
“當然了,物盡其才嘛!我現在就給唱一首,你們听听怎麼樣?”趙東來說道。
劉得華舉手說道︰“我去我屋里拿吉他!”
趙東來說道︰“把你那套電吉他拿下來。”
劉得華自從開始了唱歌之路,于是就很努力的學習聲樂。還學了吉他,很是努力。可惜就是沒什麼天賦,吉他彈的很爛。他只能靠後天的努力。
劉得華把那套電吉他搬了下來,找老板把電源通上。老板也很熱情的,沒事就能看見佐派的大明星。還能听他們唱歌,自然是開心嘍。
趙東來試了試琴弦,彈了兩下就開始了。
他彈的自然是後世範曉宣的《稍息立正站好》了。
他唱歌的時候還特意裝嫩,發出好像是小男孩的聲音。劉得華,鐘楚紅和劉雪樺全傻眼了,臻彩和燒烤店老板都笑噴了。
臻彩捂著肚子說道︰“趙,趙先生。你不要搞笑了。這歌我是不會唱的啦!”
趙東來放下吉他說道︰“你必須唱!公司不是天天都有戲。而且全靠拍戲,你們掙的有點少。就像華仔一樣,演不了主角,可以唱歌嘛!他現在估計一年除去給公司的錢,他一年也有這個數。”他比出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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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楚紅說道︰“不公平嘛!我也要唱歌的。”
趙東來說道︰“你跟雪華一年兩部戲,還不夠你們倆臭屁的?華仔現在太年輕,當不了主角,我才讓他唱歌的。至少讓你們掙的錢差不多吧!我不希望你們的收入差距太大,回頭哪天因為這個讓大家離心離德。”
臻彩為難的問道︰“趙先生,你真要我唱這種歌嗎?”
“必須唱!來吧!跟我學!先唱這首《稍息立正站好》。”趙東來說完把歌唱寫給了臻彩。
你還別說,臻彩的嗓音還真適合唱這種類型的歌曲。唱出來給人一種童真與活力,其他人不自覺的也跟著一起打拍子唱。
臻彩學完這首歌後,她說道︰“趙先生,你是不是家里有孩子呀?”
“對呀!我有個女兒。明年該上小學了。”趙東來說道。
臻彩說道︰“能做你的女兒真好!她一定很幸福。”
趙東來听到這里嘆口氣說道︰“還行吧!前幾年但是經常陪著她,這兩年就沒空陪她了。”
“那她也是最幸福的小孩了。自己的爸爸這麼有才,她長大了肯定會理解你的。”臻彩說道。
吃完飯,趙東來幫著華仔一起把吉他搬回屋里。
劉得華說道︰“東哥,我一個人就行的。”
“我有事跟你說呀!”趙東來說道。
“哦!”劉得華立馬把吉他收好,然後讓趙東來先坐下,他去給趙東來倒水。
趙東來端起水喝了一口問道︰“你女朋友交往多久了?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三連問把劉得華問的有些措手不及,因為他是真沒有想過。
“東哥,我們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不過真正交往也就不到一年。”劉得華說道。
“你有多愛她?或者說,你覺得她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別重要?”趙東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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