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熱情的劉小慶
夜色裹著京城的寒氣，趙冬雨縮在被窩里，就著台燈暖黃的光，握著鋼筆 “沙沙” 寫個不停。信紙被筆尖戳出淺淺的凹痕，密密麻麻全是字︰“哥，陳玉婷嫂子懷孕了，白彤突然出現……” 寫罷，她把信紙折成小方塊塞進信封，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攥著信一路小跑到郵局，“啪” 地貼上郵票投進郵箱，像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陳晴雲得知女兒懷孕的消息，整個人坐在沙發上直嘆氣。她打心眼里瞧不上女婿拍電影，可架不住人家能給國家掙外匯。
前幾天開會，領導點名表揚趙東來，還號召各單位想辦法創匯。她一個搞醫療的，上哪兒變外匯去？思來想去，她干脆殺到女兒單位，風風火火辦了停薪留職手續。陳玉婷知道後，倒也沒生氣，家里不缺錢，正好安心養胎。
趙冬雨錄完《小花》插曲，三天兩頭請假，跟個 “盯梢員” 似的守著嫂子。她生怕陳玉婷和白彤舊情復燃，可瞧了好些天，嫂子該吃吃、該睡睡，一點異常都沒有，這才不情不願回去上班。
剛到單位，李秀明就湊上來︰“可算見著你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趙冬雨眨眨眼，編起瞎話臉不紅心不跳︰“家里事兒多，佷女身體不好，我哥又不在……” 她這話一出，自己都恍惚覺得哥哥真有個體弱多病的閨女。
李秀明也沒多問，拍了下她肩膀︰“說起來，你哥可太厲害了！昨天放內參片，是他演的《我是誰》，那功夫打得，漂亮極了！”
趙冬雨當場愣住，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 自家大哥啥時候會功夫了？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李秀明見她呆愣愣的模樣，笑道︰“明天還放，你可別再錯過了。”
中午吃飯，趙冬雨正和李秀明嘮著，一個眉眼靈動的女人走了過來。“你好，能坐這兒嗎？”
女人笑容燦爛。李秀明立馬招呼︰“小慶！快坐！” 趙冬雨認得這人，是《小花》主演劉小慶，之前錄插曲時打過照面，不過兩人並不熟，她只是禮貌地點點頭。
劉小慶可不管這些，自來熟地坐下︰“你是趙冬雨吧？你唱主題曲時見過！唱得真好听！是你哥哥寫的？”
趙冬雨謙虛兩句，劉小慶又接著問︰“听說你哥在香港當導演？”
“對，他現在歸僑辦管，拍電影創匯呢！” 趙冬雨答。
劉小慶眼楮一亮︰“昨天看了他的電影，太佩服了！又當編劇又當演員，北影廠沒幾個能比得上！等他回來，你可得給我介紹介紹！”
趙冬雨被夸得心里美滋滋，胸脯一挺︰“沒問題！不過他新電影，我都還沒看過呢！”
“明天還放，咱倆一起去！” 劉曉慶拉著她的手，熱情得不行。
等劉曉慶走了，李秀明輕輕嘆了口氣︰“她呀，就是想通過你認識你哥。”
趙冬雨卻大大咧咧︰“認識就認識唄，我哥說過朋友多了路好走！”
李秀明張了張嘴，終究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 —— 有些女人的心思，哪是這麼簡單。
另一邊，香港長城公司培訓部熱鬧非凡。
石慧和付其數著公司的賬戶上的數額，一拍大腿︰“招人！” 想當年，長城兩棟宿舍樓擠滿了人，後來佐派形勢不好，沒戲可拍，大伙紛紛另謀出路。如今有了趙東來，劇本一部接一部，現在人手明顯不夠用。
趙東來坐在角落里，看著面試的人進進出出，心里直犯嘀咕。那些日後紅透半邊天的明星，要麼在邵氏、tvb，要麼年齡太小。周匯敏、朱因這些小花還沒長開，李連結、計春華也都是小毛孩。于海、于承惠倒是有功夫，歲數也大，可他們撐不起一部電影來。
“下一個！” 門外傳來喊聲。一個小姑娘推門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眉眼含情，笑起來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老師好，我叫臻彩，20 歲，從台北來，之前在工廠打工。”
周主任皺起眉頭︰“灣灣來的？你知道進我們這兒，事業會受限，灣灣那邊還可能威脅你家人嗎？”
臻彩甜甜一笑︰“知道！我們全家正辦移民香港的手續呢！能演戲、進圈子才最重要。”
付其點點頭︰“挺實際！有表演經驗嗎？”
“有！在學校演過話劇！” 臻彩說著，立馬來了段哭戲。眼淚 “唰” 地就下來了，梨花帶雨的模樣，連趙東來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比劉雪樺演苦情戲還動人！就是長得太甜，不太適合演苦情角色。
可惜，《畫皮》的劇本被否了。大伙一算賬，投入太大，萬一血本無歸，剛緩過來的日子又得打回原形。趙東來也不糾結，果斷主推《富貴逼人》，小成本大回報才是王道。
他還惦記著《開心鬼》，可惜合適的女主角都沒長大。不過今天新來的臻彩倒是眼前一亮，青春靚麗，要是能和劉雪樺、鐘楚紅搭戲，把背景改成大學，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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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任卻犯了嘀咕，把付其和石慧叫到辦公室︰“這個臻彩，真的沒問題？別是敵人派來的？”
石慧白了他一眼︰“咱們就是個電影公司，又不是兵工廠，哪來那麼多敵特？”
周主任摸摸鼻子︰“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正說著，趙東來風風火火闖走過來︰“周主任，我得回趟家！”
“戲馬上開拍了，你這時候走？” 周主任急得直拍桌子。
“我老婆懷孕了，必須回去！按我的劇本拍，保準沒問題！” 趙東來滿臉焦急。
周主任一听，立馬換了副笑臉︰“哎喲！恭喜恭喜！快去快回，劇組可等著你呢！”
這邊趙東來急著收拾行李，那邊臻彩被安排和劉雪樺、鐘楚紅住同一層。她拖著行李箱，挨個兒敲門︰“紅姐、雪樺姐，我請你們吃飯！”
“是你呀！那天劉得華的歌迷見面會，我們見過的。”劉雪樺說道。
鐘楚紅擺擺手︰“算了，你剛來沒掙錢，我們請！”
“要不要叫上華仔？”臻彩問道。
“他不在的，最近他女朋友總來找他。家人可能約會去了。”鐘楚紅說道。
劉雪樺一臉不屑的說道︰“他才多大，著什麼急交女朋友呀！”
“別管他了，我們先去吃飯。”鐘楚紅說道。
于是三人說說笑笑去了樓下燒烤攤，點了烤串和啤酒。
臻彩捧著啤酒杯，眼楮亮晶晶的︰“我超喜歡你們演的戲！听說佐派拍戲特別純粹，不用陪酒、不用應酬？”
劉雪樺灌了口啤酒，豪爽地說︰“那當然！只要肯努力，準能出頭！”
臻彩又一臉崇拜地看向兩人︰“那你們和趙先生熟嗎？我看了他所有電影，太厲害了！其實我來長城，就是沖著他！” 她這話一出，劉雪樺和鐘楚紅對視一眼，都沒察覺，這個笑得甜美的小姑娘，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劉得華今天不在宿舍，女朋友阿信又找了過來。倆人出去了，這回她把劉得華直接約到家里。
“華仔，我們明年就結婚吧！”阿信說道。
“結婚？我們結婚要向公司寫申請書的。”劉得華說道。
“申請書？佐派還管這些事嗎？”阿信一臉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我們現在是佐派的人，一切都按照內地的管理辦法走的。”劉得華沒有說實話。長城對于香港本地的員工不像內地管的那麼嚴，結婚只要告訴公司就行。
但是最近阿信可以說步步緊逼，劉得華自然感覺出現在的阿信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感覺阿信現在天天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每天郁郁寡歡。劉得華可以說只要有空就去陪她，還買了很多禮物。可也不見女朋友阿信有多開心。
“那，等你們的負責人回來，你就帶我去見他。把咱們倆的事兒和他說一下，華仔，我真的很愛你。”阿信說完主動摟住華仔的脖子。
自由總會，童岳娟問道︰“那個女孩考進去了嗎？”
劉昌運說道︰“放心吧！會長，臻彩很有潛力的。”
“那邊會不會查到她以前的事？”童岳娟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她那邊的很多資料，島內已經銷毀了。他們可以隨便查，保證萬無一失的。”劉昌運笑道。
“你說那小子會上當嗎？”童岳娟問道。
“除非他不是男人，臻彩那麼漂亮，沒有人不會心動的。我看見她第一眼時，我都想把她娶回家。”劉昌運說道。
“那就通知她，執行一號方案。另外那個劉得華，他身邊的女朋友怎麼樣了？有沒有在跟他鬧？”童岳娟問道。
“那個叫阿信的女孩已經動搖了，生怕會失去劉得華。而且劉得華越火，她心里就越緊張，越患得患失。早晚會爆發的！”劉昌運說道。
“這件事做的很好，要繼續跟蹤這件事，中間不要出現什麼紕漏。另外讓嘉禾聯絡其他公司一起拍電影的事兒，進展如何了？”童岳娟問道。
“本來沒有問題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程龍突然不準備參加了。只要他不考慮參加，那這個項目恐怕難以實現。”劉昌運說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佐派勢大，他們不聯合，早晚會被佐派各個擊破。到時候我們也會陷入無片可引進的境地。”童岳娟說道。
林政英今天總算是把戲拍完了，但是後期剪輯制作還要再等一些日子。他現在有些坐不住了，以前當替身的時候還無所謂。可現在既然當了男主角，自然是希望自己能一炮走紅的。
“阿龍，後期制作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呀？現在戲都已經拍完了。”林政英問道。
“別著急，片子已經送過去了。那邊說要再等一個月，我會催促的。好了，我還要去片場，回頭再聊了。”程龍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程龍離開的背影，林政英就感覺這件事不靠譜呀！哪里有拍完戲不著急上映的？難道自己的前途就這樣完了嗎？
片場內，程龍正在全神貫注的拍《醉拳2》。等拍完幾個鏡頭後，關之林走過來說道︰“阿龍，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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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晚上一起去吃飯？”程龍說道。
“不了，家里有點事要處理。明天吧！”關之林說道。
美女在旁邊，程龍怎麼能不忍得住？他現在和關之林已經好上了。見美女沒心情，問道︰“家里有什麼事？要不要我幫忙？”
關之林搖搖頭說道︰“真的不用，都是小事兒。”
長城公司內，付其說道︰“這個叫黃百明的人沒听說過呀！”
石慧說道︰“今年他拍了一部電影，叫什麼旋渦的，票房撲街的很，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那小趙怎麼還要招攬他？”付其心里很不明白。
“小趙看人一向都很準的，要不明天讓他來這里，我們看看如何？”石慧說道。
第二天，黃百明來到長城公司。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過來的。如果沒有趙東來的出現，黃百明是不會考慮佐派的。
可如今佐派勢大，《人鬼情未了》《致命彎道》《我是誰》幾乎打遍香江無敵手。
他本來想孤注一擲，把自己在洋行的工作辭了，一心想進入電影行業。來長城，也不過想學習一下，然後自己再去開家電影公司。
付其在辦公室接見了黃百明，黃百鳴禮貌的說道︰“付其先生，您好！”
“坐！想喝點什麼？”付其問道。
“不用，我是來面試的。您太客氣了。”黃百明笑道。
“那咱們就聊聊你的特長，听說你善于寫劇本。我這里有個劇本，你拿去看一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付其說完就把趙東來留給他的劇本遞給黃百明。
黃百明接過來一看，片名《開心鬼》！
“付其先生，你這麼相信我的嗎？”黃百明問道。
沒辦法，這年頭的香港電影人，如果知道對方有什麼新戲要推出。他們會在短時間推出一部類似的電影提前上映，這樣就可以讓對手公司的電影失去先機。
如今，這部電影還沒拍呢就給他看，他很是不解。
“沒關系的，我們相信黃先生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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