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流交鋒
布加迪威龍駛入地下車庫時，感應燈次第亮起，照亮牆壁上斑駁的霉斑。甦晴望著熟悉的樓道口，忽然想起上個月暴雨夜，她抱著生病的父親在積水中攔車，卻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豪車濺了滿身泥水。此刻身邊這輛價值千萬的超跑，反倒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先去我家坐坐？"林羽停好車，注意到甦晴攥著衣角的手，"伯父的病，我聯系了國外的專家。"
甦晴猛地抬頭，眼眶瞬間濕潤。父親的尿毒癥已經拖了三年，她白天在酒店端盤子，晚上去便利店兼職，連透析費都湊不齊。"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她聲音哽咽，"你現在已經..."
"因為你是唯一在我最落魄時，還願意相信我的人。"林羽輕聲說，記憶里那個偷偷塞給他雞蛋的少女，與眼前疲憊卻倔強的身影重疊，"還記得畢業那天，你在我課本里畫的向日葵嗎？"
甦晴破涕為笑，伸手抹掉眼淚。電梯數字跳到17層時，林羽突然按住開門鍵。門縫里傳來摔碗聲和男人的叫罵︰"廢物！連三千塊房租都交不起！明天再不搬走，老子把你扔出去！"
熟悉的聲音讓甦晴渾身發冷。她沖出去，正看見房東張彪一腳踹翻病床上的父親，點滴瓶在地上滾出長長的血跡。"爸！"甦晴撲過去護住老人，後背被張彪踹得生疼。
"住手！"林羽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上前拽住張彪的衣領，將這個膘肥體壯的男人直接抵在牆上。黑卡從指間滑出，在張彪眼前晃了晃，"知道這卡能做什麼嗎？"
張彪臉色瞬間慘白。他經營的小貸公司，背後靠山正是上午資產被凍結的王強。此刻看著林羽身後虎視眈眈的保鏢，突然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林...林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他撲通跪下，"醫藥費我全包，求您饒命！"
林羽松開手，張彪癱坐在地。他蹲下身子，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黑卡︰"這些卡，每張都有五百萬額度。"他將卡塞進甦晴父親顫抖的手中，"找最好的醫生，換最好的藥。"
深夜的醫院走廊，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林羽靠在窗邊，看著手機里不斷彈出的消息。王強的父親親自打來電話，語氣從威脅轉為諂媚；李悅在朋友圈發長文懺悔，配圖是高中時和他的"合影"；甚至當年開除他的班主任，也突然"回憶"起他的種種優點。
"在想什麼？"甦晴端著兩杯熱咖啡走來，換了件簡單的白襯衫，頭發隨意扎起，倒比穿酒店制服時更顯清麗。
林羽關掉手機，接過咖啡︰"在想，有些人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他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不過這只是開始。王強背後的勢力不會善罷甘休，那張黑卡，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話音未落，電梯間突然傳來騷動。十幾個黑衣人戴著墨鏡，手持金屬探測器闖入，徑直走向甦晴父親的病房。為首的刀疤臉冷笑︰"听說有人在這里藏了不該藏的東西？"
林羽將甦晴護在身後，銀發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袖口的龍紋刺青泛著冷光。"敢動我的人？"林羽的聲音很輕，卻讓空氣驟然降溫。
刀疤臉舉起探測器，紅燈在林羽口袋處瘋狂閃爍。"果然在這里！"他獰笑一聲，"涉嫌非法持有黑卡，跟我們走一趟！"
千鈞一發之際，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雲鼎軒總裁帶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趕到，西裝革履的他對著林羽微微躬身︰"林先生，這是總部簽發的授權書。"他展開燙金文件，"持有至尊黑卡者，享有豁免權。"
刀疤臉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牆灰還難看。他後退兩步，突然掏出手機︰"算你狠！不過這事沒完！"
林羽看著黑衣人狼狽離去，手指摩挲著黑卡邊緣。他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小插曲。暗處那雙眼楮，恐怕已經開始醞釀更大的陰謀。
"害怕嗎？"他轉頭問甦晴。
甦晴搖頭，目光堅定︰"以前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現在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窗外，烏雲遮住了月光。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正在這座城市的陰影里悄然展開。而林羽手中的黑卡，既是打開新世界的鑰匙，也是攪動風雲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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