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驚闕

第95章 夭壽啦!瑞王要干大事兒啦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甜甜的五花肉 本章︰第95章 夭壽啦!瑞王要干大事兒啦

    瑞王拿起酒杯,端詳片刻,沉吟道︰“曼陀羅花是做蒙汗藥的材料,宮中入口之物,都有人試吃。怕是不好辦啊。”話音未落,指尖突然被林如雪輕輕握住,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際︰“太後不是喜歡用我的面膜嗎?我把曼陀羅花粉放進去,每日少許,積少成多……”她的聲音細若游絲。

    瑞王瞳孔驟縮,猛地轉身將她抵在欄桿上。八角亭外的夜梟突然發出淒厲啼鳴,驚得林如雪瑟縮了一下。可男人眼中翻涌的熾熱卻比月光更灼人,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腕,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此法甚妙!如雪不愧是我的紅顏知己,總能為我分憂!”

    不等林如雪回應,瑞王的唇已狠狠壓了下來。她嘗到他唇角殘留的酒氣,混著若有若無的血腥苦澀。林如雪沒有任何動作,她也不知道這一刻做下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有了此物,那老太婆就該消停了。”瑞王松開她時,喉間溢出暢快的笑,指尖撫過她泛紅的唇角,仿佛在摩挲一件趁手的兵器。林如雪望著他眼底燃燒的欲望,突然覺得這張熟悉的臉陌生得可怕。亭外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投在漢白玉欄桿上,扭曲成猙獰的惡鬼形狀。

    她垂眸避開那熾熱的目光,余光瞥見石桌上未干的酒漬。記憶突然閃回初遇那日,瑞王也是這樣握著她的手,溫聲說要帶她看遍長安花。而如今,自己竟要親手將毒粉混入太後的養顏之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听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那……何時動手?”

    “盡快。”瑞王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劇烈的心跳聲震得她掌心發麻,仿佛要將瘋狂與欲望都傳遞給她。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早一日動手,你我就早一日掙脫這束縛。”

    回到永和宮,林如雪蜷縮在雕花床上,望著帳頂暗紋輾轉難眠。更漏聲聲,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坎上。窗欞外月光如水,卻照不亮她混沌的前路。

    最終,她攥緊了枕邊的琉璃藥瓶,瓶中曼陀羅花粉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良久,她緩緩起身,將藥瓶貼在心口——罷了,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放手一搏吧。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此後七日,加急奏報如雪片般飛入紫禁城。泛黃的宣紙被驛卒的汗水浸透,墨跡暈染成可怖的漩渦——揚州府半數村鎮被夷為平地,洪峰退去後,腐爛的牲畜尸體與溺亡者的殘骸纏結在斷壁殘垣間;池州城外的亂葬崗堆起新墳,白日里烏鴉遮天蔽日,入夜後磷火明滅如鬼眼。最駭人的是,池州知府用墨筆在奏報末尾重重勾畫︰“疫癥已現,病患高熱咳血,三日暴斃。”

    暴雨如注,燕景霆捏著案頭如雪片般堆積的加急奏報,指節泛白。羊皮紙墨跡未干,卻已洇開斑駁水痕,如同他紊亂的心緒。此刻的朝堂鴉雀無聲,大臣們垂首肅立,凝重的氛圍比窗外的雨幕更令人窒息,每個人都像被洪水倒灌的朽木,在這場天災的旋渦中搖搖欲墜。

    當安若伊听聞災區瘟疫肆虐的消息,心緊緊揪了起來。她顧不上會被林如雪察覺她"異世來客"的秘密,即刻傳令封鎖啟祥宮,瓷臼撞擊聲徹夜不絕——宮女們看著主子將粗制酒液反復蒸餾提純,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辛辣氣息。另一邊,成筐的青瓜、蜜桃被堆疊在陰暗角落,看著表皮逐漸生出灰綠霉斑,宮女們面面相覷,卻無人敢多問一句。

    羽青玄蹲在霉斑遍布的果筐旁,指尖捏著塊腐爛的桃子,粉白果肉上蔓延的灰綠色菌絲在燭火下泛著詭異幽光。她望著安若伊將陶罐里渾濁的液體緩緩倒入粗麻布過濾,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對方鬢角的碎發︰“師娘,這東西真能治病?”

    “能治。”安若伊用衣襟擦了把臉,沾著酒精的布料在皮膚上灼出刺痛。記憶里大學實驗室的場景與眼前簡陋的啟祥宮重疊,那些精密儀器化作陶碗竹篩,恆溫箱成了用炭盆調節溫度的土灶。她將提取出的霉菌液分裝在粗陶碟里,“去把西配殿的蜂蜜取來,要最新鮮的。”

    羽青玄應了一聲,裙擺掃過滿地的陶甕竹篩,匆匆往殿外跑去。啟祥宮里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味與發酵的酸腐氣息,安若伊盯著火塘上咕嘟冒泡的陶罐,汗水順著下頜線滴入粗布袖口。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蒸餾提純,掌心被陶片劃出的傷口結了痂又磨破,滲出的血珠混進褐色藥汁里。

    當最後一滴琥珀色液體濾進陶碗時,晨光恰好刺破雲層。安若伊舉起陶碗迎著光,渾濁的液體中懸浮著細密的金色顆粒,像極了她前世在顯微鏡下見過的青霉素結晶。喉間泛起酸澀,她顫抖著指尖觸踫碗沿,冰涼的觸感讓眼眶發燙——這壇凝結著二十一世紀醫學智慧的土制藥液,或許真能撕開瘟疫籠罩的黑暗。

    “師娘!”羽青玄抱著蜂蠟撞開殿門,發間沾著幾片草葉,“蜂蜜……蜂蜜取來了!”羽青玄話音戛然而止,怔怔看著安若伊倚著斑駁的宮牆,眉眼間舒展的笑意比朝陽更明亮。陶罐里的藥液輕輕搖晃,折射出細碎的光,仿佛將所有熬過的不眠夜都釀成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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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伊用粗麻布料將陶罐層層包裹,指腹隔著布紋反復摩挲瓶口的蠟封,直到指尖觸到那層堅硬的蠟殼紋絲不動,才輕輕將陶罐放入樟木箱。樟木特有的香氣混著青霉素發酵的酸澀氣息,在密閉的箱中氤氳。她隨即吩咐綠竹和紅菱召集所有宮女,琉璃宮燈在眾人臉上投下晃動的光影,映得每個人的神情都緊張又專注。

    “記住,煮水的銅鍋必須反復刷洗七遍,霉菌液與清水的比例絕不能錯。”安若伊舉著陶碗,在燭光下將調配步驟又演示了一遍,“這是能救人命的東西,出不得半點差錯。”宮女們齊刷刷點頭,燭光在她們眼底跳躍,恍若跳動的希望。

    待眾人都投入忙碌的制作後,安若伊長舒一口氣,提起裙擺便要往養心殿去,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燕景霆。剛跨出宮門,忽听得幾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听說了嗎?太後娘娘突然昏迷了!”尖細的嗓音混著雨霧飄來,“今早連燕窩粥都沒踫,蔡嬤嬤跪在床前直磕頭……”

    “快走吧!皇上、各位王爺都守在慈寧宮呢,晚了要挨板子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

    太後病了?前些時日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毫無征兆啊。安若伊听到燕景霆也在慈寧宮。于是調轉方向,踩著積水匆匆朝慈寧宮趕去。

    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細密的雨絲打濕了飛檐上的銅鈴。還未到慈寧宮,便見宮門前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太醫們抱著藥箱進進出出,太監宮女們低聲議論著,宮燈在雨幕中暈開朦朧的光,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濕漉漉的青磚上,恍若一幅蕭索的水墨畫。

    慈寧宮寢殿內,燻香混著藥味嗆得人喘不過氣。瑞王半跪于太後床榻邊,素白衣袖擦過泛紅的眼眶,指節將床幔攥出深深褶皺。當他伸手抹去臉上“淚水”時,低垂的眉眼間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藏在陰影里,恰似毒蛇吐信。其余皇子圍在榻前交頭接耳,三皇子攥著腰間玉佩的手微微發抖,五皇子不停搓著被冷汗浸濕的袖口,焦慮神色下難掩窺探之意。

    燕景霆立在鎏金屏風旁,玄色龍袍下擺掃過青磚,墨玉腰帶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垂眸盯著地上蜿蜒的陰影,听著瑞王刻意放軟的哽咽聲,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先帝臨終前的遺物,此刻卻冰得刺骨。待白發蒼蒼的華太醫顫巍巍收了脈枕,他陡然抬眼,目光如鷹隼般剜過去︰“華太醫,到底是什麼病?”

    殿內瞬間死寂,唯有銅漏滴水聲格外清晰。華太醫的白須抖得像秋風中的殘葉,偷瞥了眼榻上昏迷的太後,又看了看瑞王攥著太後手腕的手,喉結滾動半晌才顫聲道︰“回、回陛下,太後娘娘……脈象虛浮紊亂,似是……似是有中毒的跡象,又兼憂思過度,氣血兩虧……”話音未落,瑞王突然踉蹌著扶住床柱,哀聲道︰“定是有人蓄意謀害母後!請皇兄徹查到底!”他抬起頭時,眼底淚光盈盈,卻在與燕景霆對視的剎那,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听到有中毒的跡象,慈寧宮地磚上便響起此起彼伏的悶響。宮女們攥著裙擺癱軟在地,太監們顫抖著摘下頂戴花翎,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有人牙齒打顫咯咯作響,有人褲腳已洇出深色水漬。殿內空氣瞬間凝固,唯有蔡嬤嬤扶著太後床榻的手青筋暴起,她望著榻上緊閉雙眼的主子,指甲深深掐進檀木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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