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不在了

第382章 現代古柏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愛德華18 本章︰第382章 現代古柏

    實驗室的培養皿里,新冠毒株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異。熒光染色劑下,那些刺突蛋白像淬了毒的鋼針,在顯微鏡下張牙舞爪地重組,每一次裂變都伴隨著刺目的藍光——這是第23次滅活實驗失敗的信號。彭羅斯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出急促的節奏,白大褂的袖口沾著未干的試劑,在冷光燈下泛出藍紫色的光斑,像落了一地破碎的星子。

    “傳播力是原始株的8倍,常規疫苗完全失效。”他摘下眼鏡,用指腹按著眼角的皺紋,那里積著三天沒睡的青黑,“這輪變異株的蛋白質外殼帶正電,能直接穿透人體黏膜細胞,就像……”他頓了頓,拿起桌上的鋼針戳向一塊果凍,“像這樣,毫無阻礙。”

    李梅將新的血清樣本推到他面前,離心管上的“編號73”標簽邊角已經卷翹——那是她根據春秋帶回的還魂草提取物調制的第73種試劑。“扁鵲先生的醫理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可這毒株專挑正氣最盛的年輕人下手,像是在嘲笑我們的防線。”她的指尖劃過培養皿邊緣,那里還留著上次毒株爆發時炸裂的裂痕,蛛網般蔓延到操作台邊緣,像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

    小青突然把斷劍拍在桌上,劍穗上的月牙玉佩震得發響,在寂靜的實驗室里蕩開三圈回音。“與其在這兒坐以待斃,不如再回去一趟。”她的胳膊上還留著穿越時空時的劃痕,結了層淡粉色的痂,此刻被白大褂蹭得微微發紅,“扁鵲先生的醫館里肯定有克制瘟疫的古方,那棵古柏既然能連通春秋,說不定還能再用。”

    呂崆菲的古卷正攤在顯微鏡旁,絹布上的朱砂符文突然滲出細汗般的水珠,沿著紋路緩緩流淌,在桌角積成小小的水窪。“古卷顯示,時空裂隙的開合有周期性,上次開啟後,能量場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復原。”她用指尖沾起一滴水珠,在燈光下細看,水珠里竟映出古柏的影子,枝椏間還掛著春秋的月光,“今天正好是第四十九天。”

    我摸出那支鋼筆,筆帽上的縮寫在實驗室的冷光里泛著溫意。李梅刻字時的力道仿佛還留在金屬上,筆尖劃過“y”字母的弧度,讓我想起春秋古柏的震顫——原來那些模糊的記憶並未真正消散,只是化作了某種感應,藏在信物的共振里。“彭羅斯,你的量子定位儀能鎖定古柏的能量場嗎?”

    老教授突然來了精神,轉身在儀器堆里翻找,拐杖“咚”地撞在鐵架台,試管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像串被打翻的風鈴。“早就準備好了!”他舉起個巴掌大的銀盒,盒面的顯示屏跳動著綠色的波紋,像片縮小的海,“這是根據你們帶回的還魂草能量特征校準的,能捕捉時空節點的微弱波動,精度到01納秒。”

    出發時,夕陽正把空軍醫院的櫻花樹染成金紅色,花瓣落在李梅的白大褂上,像不小心沾了片晚霞。她非要跟著去,說“這次換我護著你”,白大褂口袋里的平安扣硌著腰側,走路時總不經意地摸一下,像在確認某種約定。彭羅斯拄著拐杖跟在後面,銀盒的綠光映在他鏡片上,像藏著兩顆星星,每走三步就咳嗽兩聲——那是年輕時為了攻克非典留下的老毛病。

    媧皇廟在現代早已成了遺址,斷壁殘垣間長滿了齊腰的蒿草,磚縫里鑽出的枸杞藤纏著破碎的石碑,碑上“媧皇”二字只剩半拉。那棵五千年的古柏卻依舊矗立,比春秋時更粗壯,樹干需要三人合抱,樹皮上溝壑縱橫,像位滿臉皺紋的老者。樹干上掛著文物保護單位的紅牌,牌上的編號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只有“一級古樹”四個字還能辨認。

    我伸手觸摸樹皮,熟悉的震顫順著掌心傳來,與鋼筆的頻率漸漸同步,像兩顆心跳慢慢重合。樹洞里的薄膜比記憶中更厚,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湊近了能聞到淡淡的松香——是現代保護人員定期涂抹的防腐藥劑,卻蓋不住底層滲透出的艾草香。

    “能量場在增強。”彭羅斯的銀盒發出蜂鳴,綠色波紋突然變成鋸齒狀,“還有十分鐘到子時,裂隙正在預熱。”

    小青突然指著樹心的方向“你們看!”古柏的樹干上有個碗口大的樹洞,洞口覆蓋著層半透明的薄膜,薄膜下隱約有光流動,像極了春秋時的暗門。她試著用斷劍觸踫,薄膜竟泛起漣漪,映出扁鵲醫館的虛影——還是那方粗陶藥罐,罐沿結著圈褐色的藥垢;那卷泛黃的醫書攤在竹案上,書頁上的墨跡洇開了邊,甚至能聞到艾草與當歸的苦香混著淡淡的酒氣。

    “是記憶殘留。”呂崆菲展開古卷,朱砂符文與薄膜上的光紋產生共鳴,像兩串頻率相同的琴鍵,“古柏像塊巨大的磁石,吸附了所有穿越者的記憶碎片,連扁鵲先生倒酒時濺在案上的酒漬都清清楚楚。”她的指尖剛觸到薄膜,虛影里突然走出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粗布褐衣,腰間系著麻繩,正彎腰搗藥。

    是扁鵲。

    他的動作很慢,搗藥的木杵在陶碗里畫著圈,藥末揚起細小的粉塵,在光柱里跳舞。我們屏住呼吸看著,誰也不敢出聲,怕驚擾了這跨越千年的重逢。直到他直起身,似乎察覺到什麼,朝著樹洞的方向微微一笑,遞出個看不見的東西,虛影便像被風吹散的煙,漸漸淡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面更精彩!

    薄膜上突然浮現出幾行字,是扁鵲的筆跡,力透紙背“瘟疫者,非獨天行,亦由人禍。心正則氣順,氣順則邪退。附《避瘟方》蒼術三錢、白芷二錢、丁香一錢、艾草五錢,焚之可避穢,飲之能固本。”

    “是古方!”李梅掏出紙筆飛快地記,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像在回應春秋的木杵聲,“這些藥材現在都能找到!蒼術和白芷是現代中藥房的常備藥,丁香和艾草……”

    彭羅斯的銀盒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紅波變成了垂直的直線,像根燒紅的鐵絲。“不好!能量場不穩定!”他的鏡片反射著樹洞里的紫光,手一抖,銀盒差點從掌心滑落,“裂隙要提前開啟了,而且……能量純度在下降!”

    話音未落,樹洞的薄膜突然破裂,淡紫色的裂隙在我們面前展開,比春秋時更寬,邊緣的光點像沸騰的岩漿。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裂隙涌出,卷著蒿草飛向深處,我甚至能看到里面翻滾的時空亂流——那不是通往春秋的光橋,而是片混沌的灰,像被打翻的墨汁,夾雜著破碎的畫面有秦朝的竹簡,有唐朝的絹畫,還有未來實驗室的虛影。

    “是能量過載!”呂崆菲的古卷劇烈抖動,絹布開始撕裂,露出下面的棉絮,“上次獻祭的記憶碎片不夠填補時空縫隙,裂隙在吞噬周圍的能量!”

    小青的斷劍突然脫手,被裂隙的吸力拽著飛去。她伸手去抓,整個人被拖得踉蹌,劍穗上的玉佩發出淒厲的嗡鳴,在紫光里碎成了粉末。“救她!”李梅突然撲過去,平安扣從領口飛出,在紫光里爆發出溫潤的光,像輪小太陽,竟暫時抵擋住了吸力。

    我想起扁鵲的話“心正則氣順。”突然握緊鋼筆,朝著裂隙大喊“李梅,還記得櫻花樹下的約定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眼淚突然涌了出來,卻笑著喊“記得!你說要陪我看滿三十次櫻花!今年是第八次!”

    平安扣的光芒突然暴漲,與鋼筆的共振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小青護在中間。彭羅斯趁機將銀盒貼在古柏上,按下紅色按鈕“量子中和程序啟動!用你們的情念穩住頻率!想最在意的人,最想完成的事!”

    呂崆菲展開古卷,朱砂符文與古柏的紋路重合,形成巨大的法陣。小青的斷劍、李梅的平安扣、我的鋼筆,還有古卷的符文,在法陣中連成一線,像串起時空的項鏈。裂隙的吸力漸漸減弱,混沌的灰霧里開始浮現熟悉的景象——不是春秋的醫館,而是現代的實驗室,周璇正對著儀器焦急地記錄,培養皿里的毒株在金色光芒下漸漸萎縮,像被陽光曬化的雪。

    “是現在!”彭羅斯大喊,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古柏不僅能連通過去,還能投射未來!這是它給我們的啟示!”

    我突然明白,扁鵲留下的不僅是古方,更是“心”的力量。所謂“醫者仁心”,從來不是抽象的道理,而是在危難時相信彼此的勇氣,是李梅撲向小青的決絕,是彭羅斯拄著拐杖調試儀器的執著,是我們緊握信物時的共振——這些情念匯聚成的能量,遠比任何藥方都更強大。

    子時的鐘聲從遠處的寺廟傳來,悠長而肅穆,敲在每個人的心上。裂隙在金色光芒中緩緩閉合,最後化作一道流光,鑽進古柏的樹心,濺起一串火星。樹洞里的薄膜重新形成,這一次,上面清晰地映出實驗室的畫面周璇正用我們帶回的古方配置藥劑,培養皿里的毒株徹底失去了活性,像團融化的蠟。

    李梅撲進我懷里,平安扣貼著我的胸口,燙得像顆跳動的心髒。“我們做到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笑得燦爛,眼淚打濕了我的肩膀,“扁鵲先生說得對,心在,邪就退了。”

    彭羅斯的銀盒恢復了綠色的波紋,他看著古柏,突然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擦了擦“原來最精密的儀器,從來都不是金屬和芯片。”晚風掀起他花白的頭發,露出額角的疤痕——那是當年在非典病房被氧氣瓶砸的。

    返程時,月光把古柏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條連接古今的路。我摸出鋼筆,筆帽上的縮寫在月色里閃閃發亮,筆尖還沾著古柏的樹脂,帶著淡淡的松香。那些關于春秋的記憶依舊模糊,卻不再讓人恐慌——因為有些東西比記憶更重要是扁鵲醫館的藥香里藏著的溫柔,是古柏震顫中蘊含的力量,是我們緊握彼此的手時,那份穿越時空也不會消散的共振。

    實驗室的燈光在遠處亮著,像等待歸航的燈塔。我知道,與毒株的戰斗還未結束,但只要這份“仁心”還在,這份“情念”不滅,就總有劈開黑暗的力量。就像那棵古柏,無論在春秋還是現代,都始終站在那里,用年輪記錄著一個真理

    唯情不滅,故能生生不息。

    喜歡我被不在了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我被不在了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我被不在了》,方便以後閱讀我被不在了第382章 現代古柏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我被不在了第382章 現代古柏並對我被不在了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