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半分猶豫。
鐘虞的神色有些茫然，他剛剛听到了什麼？他把人推開些許，看著聞人仄的眼楮，“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好，我們成親。”聞人仄與他對視，認真鄭重地重復了一遍。
鐘虞這才意識到他答應了，“你……”
不是不想成親嗎？怎麼改變主意了？
鐘虞閉上嘴，準備好的勸告全沒用上，他本應該松口氣，心里卻為這份怪異隱隱不安。
“義父說，三日後大婚，其他的他會操辦，我們無需操心。”
“嗯。”聞人仄仿佛早就知道，一點也不驚訝，“但婚服我已經備好了。”
“什麼？”鐘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甚至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聞人仄嗔怪地瞧著他，“你在想什麼？我只是不想在山莊成親，又不是不想與你成親，婚服趕制耗時，自然要早早準備。”
"哦，哦。"
鐘虞松了口氣，面色古怪，這場大婚好像被他義父和阿澤聯手安排好了一樣，他半點手都插不上。
“阿虞，我們要成親，你不開心嗎？”
狐疑的聲音傳來，鐘虞立刻打起精神，笑起來，“怎麼會，與你成親，我欣喜還來不及呢，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你和我義父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聞人仄正思索著，鐘虞拿起一塊水晶糕，遞到他嘴邊，“再吃一些，這個是我特地去楊長老那拿的，他最拿手的就是這水晶糕。”
晶瑩剔透的糕點里瓖嵌著細碎的紫色荷花花瓣，看著小巧玲瓏，聞人仄微微咬下去，有少許回彈，甜而不膩，清涼爽口，還有些許荷花的清香，是不錯，他三兩口就解決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幾份糕點、涼菜很快解決了。
“你怎麼吃這麼少？”
“晚膳已經用過了，現在是陪你用。”
聞人仄啞然，摸他肚子，仿佛好奇那麼多東西都吃到哪里去了，拍了拍，頗為豪氣，“吃再多，我也養得起。”
鐘虞被他逗笑，“哪里學來的？”
這不是一個問句，也許是被上官燕帶壞了，也許是跟別人學的……
阿澤更活潑了，與人相處也仿佛平和溫柔了許多，那些冷漠防備、天真殘忍仿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鐘虞溫柔地撫著他的發絲，拿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脈脈地看著聞人仄，“這樣就很好，以後要好好吃飯，乖乖吃藥……冬天就在江南住，北方太冷了，夏天倒是可以往北走，沿著京河一路乘船，岸邊瞧著什麼有趣，就停下看一看。听說京都宮殿巍峨，市井繁華，可別看花了眼。京都多才子佳人，若是有才貌出色的——”
鐘虞手指撫上聞人仄的側臉，看著他乖乖听自己說話的樣子，喉間涌上一股酸意，雄黃酒余留的辛辣與苦澀仿佛也一齊沖了上來，。
“……可要看仔細一些，別被人輕易騙了去。”
聞人仄瞧著他，眼神那麼清澈，帶著向往，臉貼上他的手心，帶著幾縷發絲在他手心蹭著，話里帶著霸道，“不會有，你不許看別人。”
他以為他們兩人會一起去，也好。
鐘虞揉亂他的發絲，面上輕松地笑，“好，不看，只看阿澤”
這個世間也許沒那麼好，但也沒那麼壞，至少，容得下他的阿澤。
他的阿澤那麼好，那麼好，一定會長樂永康，福澤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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