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靜,一輪清亮的彎月高高掛著,風有些涼,吹走了令人心煩的燥熱。
聞人仄倚在門邊,等鐘虞在院子里把石桌石凳、吃食碗筷全擺好才走過去,沒力氣地掛在他身上。
鐘虞摟著他笑,“凳子好像多擺了一個。”
聞人仄才不管他多擺少擺,上了癮一樣,粘在他身上不松開。
鐘虞沒辦法,只好抱著他坐腿上。
又一陣涼爽的風穿過,樹葉沙沙地響著。
鐘虞突然意識到,今夜好像太過安靜了,他拍拍聞人仄的頭,聞人仄從他頸窩里拔出來,挺直身子,手搭著他脖子,“做什麼?”
鐘虞借著月光細細打量他,好像更瘦了,眼下還有些青黑,還不如他這個在外奔波的人,“這些時日都在這兒睡?”
“嗯。”聞人仄指尖摸著他下巴上的胡茬,不長,有些扎手,“把它刮掉,不舒服。”
鐘虞抬著他下巴打量,是有點紅,“行,一會兒就刮。”
被他這一打岔,鐘虞都忘了要說什麼,眼楮瞟到池塘才想起來,笑了下,就揉聞人仄的臉,揉面團的那種揉法,“哎!池塘里的青蛙呢?這麼安靜,不會啞巴了吧。”
嗯,沒啞巴,就是太吵了,去見閻王了。
聞人仄還沒斥責他的可惡行徑就被堵住了話頭,他眼神游移,拉下那兩只作怪的手繞到自己腰後,“抱緊點兒,都快掉下去了。”
“哎呀!恐怕不是啞巴了,是被我家的老虎給吃了!”鐘虞做出一副驚恐又心疼的模樣,聞人仄不高興地眯起眼楮,眼珠子黑黝黝地瞧著他,語氣是橫的,還有點嬌,“不讓?”
“哪敢哪敢?”鐘虞一看他這副樣子,原本的逗弄心思忘得一干二淨,抱著人就親,邊親邊笑,“你就是把我吃了都行。”
“我才不吃。”聞人仄不樂意讓他親,捂著嘴,“疼,你不許親。”
鐘虞這才想起自己得意忘形了,胡茬還在呢。
“行行行,不親就不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哼!”聞人仄偏頭不看他,“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原諒你,我還生氣呢。”
嘖!在這兒等著呢!
鐘虞搖搖頭,心里軟得要命,架都不會吵!哪有人嘴上說著氣,身體卻緊緊纏著不放開的。
簡直是把弱點捧著往人手上送。
聞人仄看他不當回事,沒好氣地捏他鼻子,“我說真的,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到了,再也不敢了。不過——”鐘虞攤著手,一副苦惱的樣子,眉眼卻是笑著的,“我好像把你教壞了。”
聞人仄就想起這人之前也是這麼威脅他的,愣了下,接著沒忍住跟他對著笑,“活該!”
“餓不餓?”鐘虞夾起一段脆藕喂給聞人仄,看他腮頰鼓動著,等他咽下去,拿手帕給他擦嘴角,“好吃嗎?”
鮮脆的蓮藕蘸著些微酸甜的汁液,很是清爽。
聞人仄這些時日沒什麼胃口,這會兒卻食指大動,他拽著鐘虞的衣袖搖晃,“好吃,還要。”
看來筷子也多擺了一雙,鐘虞听話地夾起藕片,就要喂給他,藕片剛要踫到嘴唇就打了個彎,送到自己嘴里。
聞人仄正等著呢,看他這樣,直接惱得咬上去,吃到了外面的一小點兒,然後就被吻了個結結實實。
這不是蜻蜓點水的吻,酸甜的汁液在嘴里炸開,不知被吞入了誰的腹中。
嘴唇親得都有些麻了,鐘虞才把人松開,粘稠的眼神仿佛拉著絲,難舍難分。
今天的鐘虞有些不一樣,情動得過于急躁,聞人仄感受著,只當他是久別重逢,情不自禁。
聞人仄也很想,飯不吃了,胡子也不覺得扎了,胳膊摟上鐘虞的脖頸,軟軟的在他耳邊喘,“進屋里……”
鐘虞這時卻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嚴肅又正經,那玩意,還能面不改色地給人夾菜。
聞人仄又氣又惱,兩只眼楮委屈地瞪著他,就是不張嘴。
鐘虞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己吃了。
他滿上酒,雄黃酒,本來該在五月五喝的,一口下去,又辣又苦,他眼角有淚,“端午,沒能陪你一起,喝雄黃酒了嗎?”
聞人仄看著他這樣,不知為什麼,心里發酸,軟了神色,把人摟緊,“喝了。”
上官燕那日一直在這院里等著堵他,說了兩句,就被他氣跑了,留下了酒和粽子。
“還吃了粽子。”
“有這個嗎?”鐘虞拿出一個黃色的布頭小老虎,隱隱能聞到丁香、白芷等藥物的香氣。
聞人仄看到過,那日黃昏時他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一些小蘿卜戴過,但他沒有。
“沒有。”
鐘虞給他系在腰間,“現在有了。驅蟲驅毒,可避邪穢。”
聞人仄臉有些紅,他看一眼那個小老虎,抬起頭來,眼波在鐘虞面上流轉,聲音甜滋滋的,“阿虞,你把我當小孩兒哄呢。”
鐘虞親他,“不行嗎?喜歡嗎?”
聞人仄說不出反話,湊到他耳邊,很小聲很小聲,穿透進去,刮撓著鐘虞的心,“喜歡,喜歡阿虞。”
鐘虞用力把他按在懷里,不讓他看自己狼狽的神情,聲音仍是帶著笑意的,“那……我們成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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