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地宮沒有絲毫危險,也許這件事讓聞人仄的所作所為像個笑話,但他不後悔。
昨夜這人分明與他打得一樣的主意,只不過被自己搶先一步而已,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有去無回,他都不希望是鐘虞去面對。
嘴唇很疼,鐘虞一向都是溫柔的,幾乎沒這麼對過他,聞人仄有些委屈,但卻不敢再火上澆油,只能默默承受著,直到鐘虞冷靜下來。
鐘虞放開他,眼神銳利,在他身上掃了一圈。
今夜月光很亮,鐘虞又是習武之人,輕易就能看清聞人仄的面色,見他面色紅潤、衣衫整齊,悄然松了口氣。
緊接著,氣憤和酸澀一齊涌上來,他心口堵著塊大石一般,喘不過氣來。
鐘虞退後,眼神也冷,有些疏離的樣子。
聞人仄見他這樣,一下就慌了,他寧願鐘虞像剛才一樣懲罰他,也不願對方疏遠他。
他小心地湊過去,拉住那片衣袖,“我錯了……你別不說話……”
鐘虞只想自己此時是個瞎子聾子,不看那副可憐可愛的樣子,不听那些擾亂心神的聲音。
他確實很氣,氣他自作主張,氣他一意孤行,但他更怕,怕他遭遇危險,怕他喪命于此!
得讓他長個記性!這個念頭瘋了一樣佔據著上風。
鐘虞都不知道自己竟能這般狠下心。
他抽走了那片衣袖,別開眼,不去看他惶恐委屈的眼楮,轉身離開。
聞人仄下意識就要追過去,卻被一句話定在原地,“別跟過來,別逼我出劍!”
這是他唯一一句話,一句話就徹底擊潰了聞人仄的防線。
他驚惶不安地看著那個身影,看著那個人消失在眼前,寒意瞬間沁入五髒六腑,凍得他牙齒打顫,淚水再也關不住,洶涌而下。
鐘虞沒走多遠,腦子里全是剛才聞人仄失魂落魄的樣子。
等等,他腳步慢下來。
他努力回想著剛才聞人仄的面色,疲憊的,微微紅潤的,身上不似往日的溫涼,反而有些熱。
想起昨夜把人折騰得不成樣子,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轉身大步飛奔回去。
“阿澤!”
沒有人,怎麼會沒有?鐘虞腦子里一瞬閃過很多危險的可能,心一下懸起來,搖搖欲墜。
他閉上眼,深呼吸,企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對了,昨夜的幄帳——
他一刻不停地趕回去,果然遠遠看到帳前裹著毯子的人影,心一下落了回去,他腳步慢下來。
他們隔得不遠,他卻好像走了很久才走到他身邊。
聞人仄蜷縮著,看起來很冷,身子一直在抖,听見動靜扭過頭來,他的眼楮有些紅,顯然是哭過了,但看到他立刻露出笑意,討好的、小心翼翼的那種笑意。
鐘虞嘆口氣,掌心踫著他的額頭,果然有些燙,他想凶一些,但裝不出來,話一出口又輕又柔,“怎麼不進去?外面這麼冷。”
聞人仄毯子也不要了,直接撲到鐘虞懷里,把他衣衫都蹭濕了,“我怕你回來又要走。”
鐘虞拿劍把毯子挑起來,給他裹緊,“怕我跑了,在外面等著抓我?”
聞人仄揪著他的衣領,把臉埋起來,不說話。
鐘虞當他默認了,想起剛剛這人的遲鈍,有些憐愛,“我跑了你也不知道,離這麼近才發現。”
聞人仄不藏了,用他那雙比兔子還紅的眼楮委屈哀傷地偷偷瞧著鐘虞。
“不跑!跑不動。”鐘虞認命地嘆口氣,拿哄小孩子的那種口吻,“你還在這兒,我能跑去哪兒?”
聞人仄那雙眼楮還是眨也不眨盯著他,看不夠似的。
鐘虞攬著他的背和腿彎,連著毯子一起抱起來,走入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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