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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異常出現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寒寺敲鐘人 本章︰第440章 異常出現

    篝火的余燼早已熄滅,只留下一圈焦黑的痕跡和冰冷的石塊。當第一縷慘淡的灰白色天光勉強穿透鉛灰色的厚重雲層,將這片死寂的營地照亮時,我逐一敲響了帳篷。

    “起來了!準備出發!”

    聲音在冰冷稀薄的空氣里傳不了多遠,但足以驚醒里面睡得並不安穩的人。

    帳篷里傳來一陣的響動,夾雜著壓抑的哈欠和因為寒冷而不自覺的牙齒打顫聲。拉鏈被艱難地拉開,一張張睡眠惺忪、被低溫凍得發青的臉探了出來,眼神里還殘留著昨夜恐怖故事的陰影和並未完全驅散的疲憊。

    “好……好冷啊……”小雯的聲音帶著哭腔,哆哆嗦嗦地把自己裹得更緊。

    “快!動起來!喝點熱乎的!”我已經重新燃起了一小堆篝火,上面架著的鋁鍋里,雪水已經化開,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我將能量棒掰碎扔進去,又撒了些脂肪粉末,攪合成一鍋能熱量的糊糊。

    沒人有心情挑剔。眾人圍攏過來,用凍得發僵的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啜吸著那滾燙卻沒什麼味道的流質食物。冰冷的身體汲取著這點微不足道的熱量,臉上總算恢復了一絲活氣。

    老刀和大鵬已經開始檢查裝備,冰鎬、冰爪、繩索、安全鎖、上升器……他們動作熟練,表情嚴肅,一言不發。沉重的氛圍取代了昨日出發時那點可憐的興奮感。

    張皓試圖再次鼓舞士氣,他揮舞著拳頭,聲音在風中有些變調“兄弟們!姐妹們!歷史等著我們去創造!神隱峰就在眼前!加油!”

    回應他的,只有幾聲稀稀拉拉、有氣無力的“加油”,更多的是沉默和壓抑的喘息。梅里雪山的陰影和迪亞特洛夫的噩夢,如同兩座無形的大山,比眼前這座真實的雪山更沉重地壓在他們心頭。

    我冷眼旁觀,心中了然。指望這群烏合之眾登頂?簡直是天方夜譚。專業登山隊都在這里折戟沉沙,更何況是這幾個心懷鬼胎的大學生、兩個目的不明的攝影師和兩個雖然有點經驗但絕非頂尖高手的向導?他們能走到哪里,完全取決于這座山的“心情”和我們願意“保護”他們到何種程度。

    但這話自然不能說破。

    吃完簡單的早餐,收拾好營地,將所有垃圾打包帶走——這是老刀和大鵬堅持的原則——一行人終于再次踏上征途。

    真正的攀登,從現在才算開始。

    天空是一種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的鉛灰色,仿佛一塊巨大的、冰冷的鐵板壓在頭頂。狂風毫無征兆地再次變得猛烈起來,它不再是嗚嗚的哭泣,而是變成了尖利的嘶吼,卷著堅硬冰冷的雪粒和冰晶,如同無數細小的鞭子,瘋狂地抽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手上,哪怕隔著防風鏡和面罩,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疼痛和沖擊力。

    空氣變得愈發稀薄,每一次吸氣都像是肺部在灼燒,冰冷的空氣刺得氣管生疼,卻無法足夠的氧氣,讓人頭暈目眩,四肢發軟。氣溫低得可怕,呵出的氣瞬間變成冰霧,掛在眉毛、睫毛、帽檐和衣領上,凝結成厚厚的白霜。

    腳下的路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覆蓋著厚厚積雪、坡度越來越陡的冰坡和岩石。每向上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冰爪!踩穩!重心壓低!”老刀在前方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聲音一出喉嚨就被狂風撕碎,傳到最後面已經微不可聞。

    他和大鵬輪流在前面探路,用冰鎬艱難地破開冰面,打下岩釘,鋪設路繩。後面的人則需要將安全鎖扣在路繩上,依靠手臂和腿部的力量,一點點向上挪動。

    “慢點!注意腳下!看清楚再落腳!”大鵬不時回頭提醒,他的臉色凝重得嚇人。

    那幾個大學生早已沒了之前的嘰嘰喳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因為恐懼而死死抓住路繩、指節發白的手。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晃晃,驚險萬分。小雨和小雯已經哭了出來,眼淚剛流出來就凍在了臉上。

    兩個攝影師劉淼和周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沉重的相機包此刻成了巨大的負擔,每上升一段都需要停下來大口喘氣,臉色煞白。

    我們五人混在隊伍中間。我、趙雲、甦雅都刻意表現出吃力但還能堅持的樣子,呼吸急促,動作“笨拙”地跟著隊伍。黑疫使則一如既往地沉默,仿佛這惡劣的環境對他毫無影響,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最不耐煩的是齊天。

    這種對于凡人來說堪稱極限挑戰的攀登方式,在他眼里簡直慢得如同蝸牛爬。他好幾次看著前面那哆哆嗦嗦、半天挪不動一步的大學生,金色的瞳孔里戾氣閃動,抓耳撓腮,恨不得直接拎起他們飛上去。

    我不得不時刻用眼神警告他,甚至暗中傳去一絲極其微弱的神念壓制,才讓這猴子勉強按捺住性子,學著我們的樣子,“艱難”地攀爬,嘴里無聲地嘀嘀咕咕,估計沒少罵娘。

    “等等!”走在隊伍中後段的甦雅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微微蹙著眉,伸出手,似乎在感受著空氣中那幾乎不存在的濕度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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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小雅姐?”跟在她後面的小雯帶著哭腔問。

    甦雅沒有立刻回答,她閉目凝神了片刻——在外人看來,她只是累得在休息——實際上,她正在極力調動那被嚴重壓制的、源自枯寂淨流雙修而對水汽的微弱感知力。

    幾秒鐘後,她睜開眼楮,指向左前方一片看起來毫無異常的雪坡“那邊……感覺不太對。下面的結構好像很空,可能有暗裂縫。”

    老刀和大鵬聞言,立刻警惕起來。大鵬小心翼翼地用冰鎬延長桿向前探去,輕輕敲擊。

    咚咚……咚咚…… !

    突然,冰鎬桿頭敲擊的地方,雪面猛地向下塌陷了一小塊,露出下面深不見底的、幽藍色的冰裂縫!雖然開口不大,但一旦失足踩空,後果不堪設想!

    “操!真有暗縫!”老刀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指揮隊伍,“向右繞!避開那片區域!都小心點!”

    眾人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條隱藏在厚雪下的死亡陷阱,看向甦雅的目光里多了幾分驚異和感激。

    “小雅姐,你好厲害!這都能感覺到?”張皓驚訝道。

    甦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剛才那一下細微的感知,在這片壓制力極強的區域,消耗了她不少心神“沒什麼,以前……徒步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有點經驗罷了。”

    隊伍繼續緩慢而艱難地向上蠕動。狂風、低溫、缺氧、陡峭的冰壁……每一樣都在瘋狂地消耗著眾人的體力和意志。休息的頻率越來越高,每次休息的時間卻越來越短,因為一旦停下來,寒冷就會迅速帶走體內那點可憐的熱量。

    我們像是一群在巨大冰冷牆壁上艱難爬行的螞蟻,渺小,無助,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確定的危險。鉛灰色的天空仿佛永遠沒有盡頭,而那座隱藏在雲霧之上的峰頂,似乎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影。

    投石問路的“石子”,正在被這座山毫不留情地打磨、消耗著。

    狂風似乎永無止境,像一頭無形的冰冷巨獸,持續不斷地咆哮著,將鋒利的冰粒狠狠砸在沖鋒衣上,發出 啪的碎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稀薄而冰冷的空氣灼燒著肺葉,的氧氣卻少得可憐,大腦因缺氧而陣陣發暈。身體早已麻木,只剩下機械地邁步、揮鎬、扣鎖、拖拽著沉重如灌鉛的雙腿向上挪動。

    時間失去了意義,只有無盡的冰壁和仿佛永遠不會改變的鉛灰色天空。

    就在隊伍的氣氛壓抑到幾乎要斷裂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老刀猛地停下腳步,他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冰壁上,用戴著厚手套的手艱難地抹開面罩上的冰霜,掏出那張被塑料膜保護著、此刻卻依然有些發僵的地圖,借著昏暗的天光,反復比對著周圍幾乎一模一樣的冰蝕地貌和遠處幾個模糊的山脊輪廓。

    看了足足有好幾分鐘,他才終于直起身,用冰鎬敲了敲身後的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示意後面的人停下來。

    “到……到了!”他的聲音透過呼嘯的風聲傳來,嘶啞而疲憊,“今天……就到這里!預定的c1營地……大概就在這附近了!大家分散開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避風處扎營!記住!別跑遠!視線不好,容易走丟!互相保持在能看見的範圍內!”

    這指令如同天籟。隊伍里立刻響起一片如釋重負的喘息和幾乎癱倒的聲音。

    那幾個大學生幾乎是立刻癱坐在雪地里,連動彈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老刀和大鵬雖然也累,但還強撐著,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我們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假裝疲憊地靠在冰壁上,實則暗中感知著周圍的環境。那股詭異的壓制力依舊存在,甚至隨著海拔的升高,變得更加沉重粘滯。

    很快,浩子和林濤那邊發出了呼喊“刀哥!鵬哥!這邊!這邊有個冰凹,好像能避風!”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在一處巨大的冰岩後面,有一個天然形成的、不算太深但足夠寬闊的凹陷處,三面被冰壁環繞,確實是一個相對理想的扎營點。

    “就這里了!快!動作快起來!趁著天還沒完全黑!”老刀立刻下令。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極致的疲憊。眾人掙扎著爬起來,互相攙扶著,挪到那個冰凹里。雖然依舊寒冷,但至少狂風被擋住了大半,讓人能稍微喘口氣。

    扎營的過程比昨天更加艱難。手指凍得不听使喚,帳篷桿冰冷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白茫茫的霧氣。但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效率反而奇高。沒多久,幾頂顏色鮮艷的帳篷再次如同頑強的小花,開在了這片冰冷的絕壁之上。

    幾乎是在帳篷拉鏈拉上的瞬間,里面就傳來了沉重的倒地聲和幾乎立刻響起的、因極度疲憊而發出的鼾聲。那九個普通人,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們的帳篷最大,擠五個人雖然有些勉強,但也足夠了。

    一鑽進帳篷,拉上拉鏈,將絕大部分風雪呼嘯聲隔絕在外,內部狹小的空間里立刻彌漫開彼此呼吸的白氣和一種緊繃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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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娘的……”齊天第一個忍不住,壓低聲音罵了一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鬼地方!憋死俺老孫了!走路跟蝸牛爬似的!一身本事半點用不上!”

    “確實古怪。”我沉聲開口,眉頭緊鎖,“這壓制之力,絕非尋常。並非陣法,也非結界,倒像是……這片天地本身的規則就在排斥我等身負力量之人。越是掙扎,壓制越強。”

    趙雲盤膝坐下,臉色凝重“雲亦感覺體內真氣運行滯澀異常,十成力量發揮不出一二。此地大凶,我等須得萬分謹慎。”

    黑疫使發出低啞的輕笑,兜帽下的陰影晃動著“呵呵……規則排斥?有點意思。但是小子,你說的不對,不似規則之力,而像是某種……古老的侵蝕意識?看來這座山,藏著不小的秘密啊。連齊天大聖都吃了癟,嘖嘖。”

    齊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禿驢閉嘴!信不信俺老孫就算只剩一成力氣,也能把你那兜帽薅下來當抹布!”

    黑疫使絲毫不怵,反而笑嘻嘻地回道“猢猻就是猢猻,只會逞匹夫之勇。本座早就參悟了,對付你這種莽夫,最簡單的嘴臭,就是最極致的享受。”

    “你!”齊天齜牙,眼看就要撲上去。

    “好了!”我低喝一聲,制止了這兩人無時無刻不在的斗嘴,“都什麼時候了!此地詭異遠超預期,我們實力被壓制到如此地步,若真遇到什麼凶險,陰溝里翻船絕非戲言!”

    我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都收起你們的傲氣!從現在起,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發現事不可為,立刻撤退!這座山就在這里,跑不了,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見我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連齊天也悻悻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趙雲鄭重點頭。黑疫使兜帽動了動,算是默認。甦雅輕輕握住我的手,低聲道“安如,你也別太擔心,我們在一起,總能想到辦法的。”

    帳篷內暫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外面風雪的嗚咽和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

    夜幕徹底降臨。暴風雪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狂風卷著更大的雪片,瘋狂地拍打著帳篷,發出令人心悸的咆哮,仿佛要將這小小的庇護所連同里面的人一起撕碎吞噬。

    眾人草草吃了些冰冷的壓縮干糧和融化的雪水,誰也提不起興致再多說什麼,恐懼和疲憊寫在每一張臉上。

    突然,大鵬的聲音響起,讓大家都出去,眾人出去後,只見大鵬臉色難看地擺弄著手里的衛星電話和gps定位儀。

    “怎麼了鵬哥?”張皓不安地問。

    大鵬沒有回答,只是反復開關著設備,用力拍打著,最後臉色鐵青地抬起頭,聲音干澀“……全都沒信號了。電話打不出去,gps也定不了位。徹底失靈了。”

    一句話,如同冰水澆頭,讓整個隊伍本就低迷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什……什麼?失靈了?”

    “怎麼可能?這可是海事衛星電話!”

    “是暴風雪太強干擾了嗎?”

    “那我們……我們不是徹底和外面失去聯系了?”

    恐慌開始蔓延。

    “必須撤了!”老刀猛地站起來,語氣斬釘截鐵,“設備失靈,天氣極端,再往上走就是送死!明天一早,不管天氣如何,必須下撤!”

    “可是……萬一明天天氣好轉呢?”浩子還有些不甘心。

    “沒有萬一!”大鵬低吼道,“在這種地方,失去聯系就意味著死亡!我們不能拿所有人的命開玩笑!”

    支持立刻下撤和猶豫觀望的聲音頓時吵作一團。最終,還是求生的本能佔據了上風。大家達成一個脆弱的共識如果明天天氣依舊如此極端,沒有任何好轉跡象,那麼就立刻放棄攀登,全隊下撤。

    這個決定讓眾人心中稍安,但也帶來了更深的無力感和恐懼。他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各自返回帳篷,試圖在狂風咆哮中獲取一點可憐的睡眠。

    輪到攝影師周琨值夜。他把自己裹得像粽子,抱著保溫杯,縮在冰凹入口處一塊相對背風的石頭後面,艱難地對抗著寒冷和睡意。

    直到半夜,只見他渾身發抖,連滾帶爬地沖回營地,瘋了一樣地把所有帳篷都拍響,語無倫次地喊著“黑影!外面!有東西!很高的東西!看著我們!一眨眼……一眨眼又沒了!”

    被他驚醒的眾人先是嚇得魂飛魄散,出帳篷後擠在一起驚恐地望向無盡的黑暗,但除了風雪,什麼也看不到。

    我隨後出帳篷,問他怎麼了。周琨大喘氣之後才開口

    “我不是在守夜嘛,到了後半夜,風雪似乎小了一些,但能見度依然極低。我當時使勁揉了揉被凍得發麻的臉,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外面混沌的黑暗。就在這一瞬間,我看到”

    他的動作僵住了,眼楮猛地瞪大,瞳孔因極度驚駭而收縮,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暗中給他順去一絲法力。周琨這才冷靜下來,繼續開口。

    “在距離營地大約幾十米外,風雪彌漫的黑暗中,似乎矗立著幾個……模糊的、極其高大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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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黑影的輪廓完全不似人形,異常瘦長,甚至有些扭曲,就那樣靜靜地、無聲無息地立在風雪中,仿佛亙古以來就存在于那里,正默默地……凝視著這片微弱的營地燈火!我當時嚇得心髒幾乎停跳,猛地眨了下眼楮,再定楮看去——風雪依舊,黑暗依舊。那幾個詭異的黑影……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我被凍僵後產生的幻覺。”

    “周哥,你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張皓聲音發顫地安慰道。

    “是啊,這種天氣,產生幻覺很正常……”老刀也強自鎮定地分析,但他自己的臉色也白得嚇人。

    “肯定是看錯了,趕緊回去睡覺吧,別自己嚇自己。”眾人紛紛附和著,與其說是安慰周琨,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他們寧願相信那是幻覺,也不敢去想象另一種可能。

    周琨自己也漸漸冷靜下來,看著外面空無一物的風雪,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驚魂未定的眾人再次散去,但這一下,誰還能睡得著?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到了換班時間。張皓打著哈欠,哆哆嗦嗦地出來接替另一個值夜的林濤。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張皓隨口問道。

    林濤搓著手,一臉困倦“沒……就是太冷了……感覺好像才過了半小時似的……”

    張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腕表,臉色猛地一變“半小時?你胡說什麼呢!你值了整整兩個小時了!超時了都快!”

    “什麼?!”林濤也愣住了,連忙抬起自己的手腕看表,又湊過去看張皓的表,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時間,對不上了!在他的感覺里,只過去了不到半小時,但實際上,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

    這下子,連最後一點僥幸也消失了。

    如果說周琨可能是眼花,那這種集體性的時間感知錯亂,又該如何解釋?

    營地里的氣氛徹底降到了冰點,一種無聲的、冰冷的恐懼扼住了每個人的喉嚨。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穩住他們。

    “都別自己嚇自己!”我提高聲音,語氣盡量顯得鎮定和不容置疑,“極端環境下的低溫缺氧,本來就會導致判斷力下降、感官失真、時間感知錯亂!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周琨看到的很可能是風吹起的雪霧形成的錯覺,時間感錯亂更是常見!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保存體力!都回帳篷里去!別再胡思亂想!一切等天亮再說!”

    我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力量,暫時壓下了眾人的恐慌。他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接受了這個“科學”的解釋,驚疑不定地、一步三回頭地鑽回了各自的帳篷。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一旦帳篷拉鏈拉上,我、趙雲、齊天、甦雅、黑疫使,五人極有默契地再次聚集到了我的帳篷里。

    每個人的臉色都無比凝重。

    “不是幻覺。”我率先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時間被干擾了。”趙雲沉聲道,“雖感知模糊,但雲確信,方才那片區域的時光流速,定然出現了異常。”

    “還有那黑影……”甦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雖然一閃即逝,但我好像……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極其冰冷惡意的注視。”

    齊天呲著牙,火眼金楮在昏暗的帳篷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鬼地方,果然有髒東西!裝神弄鬼!”

    黑疫使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呵呵……規則排斥,設備失靈,幻影窺視,時間扭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座山,是在‘消化’我們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嗎?”

    “都閉嘴。”我打斷他們,“從現在起,誰都不許真正入睡。打坐調息,保持最高警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帳篷內再次陷入死寂。五人圍坐,氣息內斂,如同五尊石雕,所有的感官都被提升到極致,默默對抗著外界的嚴寒風雪,以及那隱藏在黑暗深處、蠢蠢欲動的未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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