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炸響的剎那,沈清瑤手中先帝密信的朱砂字跡突然滲出暗紅血珠。護城河底傳來鐵鏈拖拽聲,她俯身望去,只見漆黑水面倒映出兩張重疊的面容——一張是陳顯的金色面具,另一張赫然是先帝年輕時的臉。
"沈姑娘!"甦辰拽著她急退三步,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釘入青石板,箭尾紅綢繡著的白蓮紋正在雨中暈開血色。二人翻身上馬,卻見御林軍校尉趙承嗣率百人將他們圍在巷口,此人腰間令牌與昨夜刺客如出一轍,靴底還沾著漕幫碼頭特有的紅泥。
與此同時,乾清宮內,朱翊鈞劇烈咳嗽震落案上奏折。藥碗里的參湯泛起詭異油花,他突然掀翻碗盞,盯著地磚縫隙里的蓮花狀水漬冷笑︰"好個釜底抽薪,想讓朕暴斃在血祭之前?"他握緊先帝玉佩,對著暗處道︰"去請沈清瑤,就說朕要見...皇太叔。"
冷宮深處,太後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暗格里的先帝手札被冷汗浸濕,泛黃紙頁間夾著半片帶齒痕的玉玨,正是當年沈雲川孩童時摔碎的信物。老嬤嬤顫抖著捧來右丞相的"問候"——青瓷碗里,三顆帶發的頭顱正在冷水中沉浮。
當沈清瑤夜探漕幫密室時,牆上壁畫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她用軟鞭挑開剝落的牆皮,露出下面新刻的血字︰"血祭三要素——龍血引、玉玨合、九星連"。腳下青磚突然翻轉,她險之又險避開陷阱,卻在機關深處發現一具穿著御賜蟒袍的焦尸,頸間掛著雲淵盟的半塊金牌。
此刻的右丞相府,陳顯正將密信投入火盆。跳動的火苗映出信中內容︰"沈清瑤已掌握玉玨線索,速啟動九星燈陣"。他望著牆上先帝遺像冷笑,忽然從暗格取出鎏金面具,面具背面密密麻麻刻著皇室成員生辰八字——朱翊鈞的名字旁,赫然畫著滴血的紅圈。
更漏聲中,沈清瑤在朱雀大街救下被追殺的欽天監監正。老人臨死前塞給她半張星圖,圖上北斗七星的勺柄,竟指向紫禁城西北角的天文台。她翻牆而入時,正撞見趙承嗣將一盞刻滿蓮花紋的銅燈,對準夜空中若隱若現的熒惑守心天象。
紈褲帝業第四卷 三章 星淵血祭
銅燈底座突然裂開,九根青銅鎖鏈破土而出,將沈清瑤困在陣中。趙承嗣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右臉頰猙獰的白蓮刺青︰"沈姑娘,這九星鎖龍陣,專為皇室血脈所設。"他轉動燈座,地面浮現出巨大的八卦圖,十二道血槽正緩緩注入紅色液體。
乾清宮內,朱翊鈞突然嘔出黑血。藥匣夾層里的銀針盡數發黑,他望著窗外不斷聚攏的烏雲,突然扯開龍袍露出胸口——那里不知何時出現了蓮花狀的青紫胎記。"原來朕才是血祭的祭品..."他輕笑出聲,指尖撫過先帝玉佩,上面的雲紋竟在月光下化作流動的血線。
漕幫密室的焦尸突然睜開雙眼,腐爛的嘴唇翕動著吐出半截密詔。沈清瑤展開殘卷,字跡被尸水腐蝕得支離破碎,唯有"以假亂真"四字清晰可辨。她瞳孔驟縮,終于明白為何先帝遺詔會離奇失蹤——當年被燒死的鎮國公,根本就是替身!
右丞相府的地窖里,陳顯正在調制血藥。百口大缸中浸泡著皇室宗親的生辰八字,他將太後送來的半塊玉玨投入鼎爐,火焰瞬間化作詭異的幽藍色。"當年先帝用沈雲川做誘餌,如今我便用他的血脈完成真正的血祭。"他舉起盛滿黑血的玉杯,杯壁倒影里,自己的面容竟與先帝年輕時別無二致。
子時三刻,九星連珠天象現世。沈清瑤掙脫鎖鏈沖向天文台,卻見朱翊鈞渾身纏滿符咒,被綁在巨大的蓮花狀祭壇中央。趙承嗣手持青銅刀,刀尖正對著少年皇帝的心髒︰"沈姑娘來晚了,血祭一旦開始,誰也無法阻止!"
千鈞一發之際,太後突然撞開宮門。她白發凌亂,手中緊攥先帝遺詔︰"陳顯!你以為自己真是先帝私生子?"她撕開衣襟,胸口刺著與焦尸相同的雲淵盟印記,"當年先帝為保沈氏,讓孿生兄弟替死,而你...不過是先帝安排的棋子!"
陳顯的鎏金面具應聲而碎,露出布滿疤痕的臉。他瘋狂大笑,將血藥潑向祭壇︰"棋子又如何?今夜過後,雲淵盟將重現人間!"話音未落,九星燈陣爆發出刺目金光,朱翊鈞身上的胎記突然燃燒起來,整個紫禁城都籠罩在血色月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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