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的青銅燈盞燃起幽藍火焰,沈清瑤的金絲軟鞭與趙承嗣的長刀激烈踫撞,火星濺落在浸透桐油的木板上,騰起陣陣濃煙。她余光瞥見朱翊鈞被楚昭寧護在中央,少年天子雖面色蒼白,卻仍舉著先帝遺詔高聲呵斥︰"亂臣賊子,還不速速伏法!"
"伏法?"陳顯戴著鎏金面具從頂層緩步而下,袍角掃過燃燒的燈盞,"陛下可知這觀星台下,埋著能炸平半座皇城的火藥?"他抬手示意,暗處涌出數百名黑衣死士,手中的倭刀在火光中泛著冷芒,"而這些人,都是雲淵盟蟄伏十年的棋子。"
沈清瑤的軟鞭突然纏住一名死士手腕,扯下其袖標時瞳孔驟縮——布料內側繡著的蓮花紋,竟與太後寢宮里的屏風暗紋如出一轍。"太後她......"她剛要開口,卻見趙承嗣趁機甩出鎖鏈,將她困在星圖中央的祭壇柱上。
此時,觀星台底層傳來沉悶的腳步聲。漕幫大當家霍天雄的義子霍雲舉著開山斧殺開血路,身後跟著數十名漕幫精銳,他們的衣襟內都藏著沈清瑤連夜繪制的觀星台地道圖。"沈姑娘!"霍雲擲出飛索勾住祭壇柱,"東南角第三塊地磚下有暗道!"
朱翊鈞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先帝遺詔。他望著陳顯面具上若隱若現的龍紋,突然冷笑︰"你以為朕不知曉雲淵盟的真相?"他扯開衣領,胸口赫然紋著半朵白蓮,"當年先帝為保沈氏血脈,特意將雲淵盟一分為二——明處的由太後掌管,暗處的..."他的目光掃過沈清瑤,"則由鎮國公府秘密傳承。"
陳顯的面具出現細微裂痕,他猛地撕下偽裝,露出與先帝七分相似的面容︰"不錯!我乃先帝胞弟!本該是皇位繼承人的人!"他瘋狂大笑,手中火折子即將觸到引線,"今日便讓你們陪葬!"
千鈞一發之際,沈清瑤突然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頸間的火鳳圖騰上。塵封多年的秘術被喚醒,圖騰化作流光沒入祭壇柱,整座觀星台劇烈震動。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暗藏火藥的密室緩緩沉入地下,而真正的暗道在眾人腳下顯現。
"快走!"楚昭寧斬斷沈清瑤的鎖鏈,卻見趙承嗣突然揮刀刺向朱翊鈞。沈清瑤的軟鞭閃電般纏住刀刃,金絲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刀刃上淬著的,竟是能克制沈家血脈的劇毒。
觀星台外,喊殺聲震天。甦辰帶著御林軍精銳沖破封鎖,手中高舉的虎符在火光中熠熠生輝。而在混亂中,陳顯趁機混入人群,臨走前深深看了沈清瑤一眼︰"沈氏血脈果然名不虛傳,但這只是開始..."
當朝陽升起時,觀星台已成廢墟。朱翊鈞癱坐在焦黑的地磚上,望著手中殘缺的遺詔苦笑︰"沈姑姑,看來我們的路還很長。"沈清瑤望著遠方升起的狼煙,握緊了手中的金絲軟鞭——她知道,這場關乎江山社稷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暗處,無數雙眼楮正盯著這場劇變後的京城,等待著下一次出手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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