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北疆草原,寒風裹挾著沙礫呼嘯而過。楚昭寧身披玄色大氅,站在雁門關的城牆上,望著關外綿延數里的西域營帳。篝火在暮色中明明滅滅,宛如蟄伏的巨獸雙眼,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與牛角號交織,在空曠的原野上蕩起令人不安的回響。
"報!"傳令兵疾馳而來,甲冑上凝著霜花,"西域新可汗親率五萬鐵騎,已在黑水河扎營,距關隘不足百里!"甦辰展開泛黃的輿圖,指腹重重壓在標注著"河套平原"的位置,那里用朱砂畫著醒目的箭頭︰"他們避開了裴元紹在河套設下的防線,改道從更北方的戈壁灘突襲。"
城牆下,百姓們正忙著將糧草輜重運往關內。老人們佝僂著背搬運麻袋,孩童們抱著陶罐穿梭其中,年輕男子則手持農具,隨時準備協助守軍。楚昭寧看著這一幕,想起江南運河畔的商賈與朝堂上的明爭暗斗,此刻北疆的戰火卻將所有暗流都燒得赤裸——這才是真正關乎生死存亡的較量。
夜幕降臨時,西域營帳突然亮起無數火把。楚昭寧舉著千里鏡望去,只見可汗的黃金大帳前,巫師正在進行祭祀儀式。他們將牛羊的鮮血潑灑在羊皮鼓上,口中念念有詞,鼓聲如悶雷般滾過草原,驚起一群寒鴉。"這是開戰的前兆。"甦辰握緊腰間長劍,"他們想借著夜色,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果然,子時三刻,馬蹄聲如暴雨般襲來。西域騎兵舉著彎刀,潮水般涌向關隘。城牆上的守軍立刻點燃烽火,箭矢如雨般射向敵軍。楚昭寧看著火光中廝殺的士兵,耳邊是兵器踫撞的鏗鏘聲與傷員的慘叫聲。一名西域騎士突破防線,直取城門,卻被甦辰凌空躍起,一劍封喉。
激戰正酣時,遠處傳來悠揚的號角聲。楚昭寧心頭一震——是援軍!小皇子親自率領的京城精銳踏著夜色趕來,明黃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殺!"少年天子的聲音穿透戰場,龍紋劍揮出寒光。西域軍隊頓時陣腳大亂,開始節節敗退。
然而,就在局勢逆轉之際,意外發生了。西域巫師突然取出一支青銅號角,吹奏出刺耳的聲響。原本已經後撤的騎兵們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突然調轉馬頭,再次發起沖鋒。他們的眼楮泛起詭異的紅光,仿佛失去了痛覺,哪怕被箭矢射中也依然瘋狂地向前沖。
"這是西域的"血魂咒"!"甦辰咬牙切齒,"用活人獻祭,控制士兵的心智!"他揮劍砍倒一名近身的騎兵,卻見對方脖頸處烙著與蒼狼嶺叛軍相同的狼頭印記。楚昭寧握緊軟劍,心中涌起一陣寒意——原來西域從未放棄過他們的陰謀。
關鍵時刻,裴元紹率領的河套守軍從側翼殺出。他們點燃事先準備好的火油,火牆瞬間將西域軍隊一分為二。混亂中,楚昭寧看到可汗的身影。她毫不猶豫地搭弓射箭,箭矢劃破夜空,正中可汗的肩膀。西域軍隊見首領受傷,終于全線崩潰,開始倉皇逃竄。
戰斗結束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楚昭寧望著滿地的尸體,血腥味混著硝煙彌漫在空氣中。甦辰渾身浴血地走到她身邊,手中還握著帶血的長劍︰"雖然擊退了敵軍,但西域不會善罷甘休。"他指向遠處的草原,"他們一定會卷土重來。"
楚昭寧點點頭,目光堅定︰"傳令下去,加固城防,儲備糧草。同時派人密切監視西域動向,一旦發現異常,立刻上報。"她轉身望向關內,那里是無數百姓的家園,"無論他們來多少次,我們都要守住這片土地。"
寒風再次呼嘯而過,吹干了戰士們臉上的血跡。楚昭寧知道,這場北疆保衛戰只是開始。暗處的敵人依然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而她和甦辰,還有小皇子,將繼續守護這萬里山河,哪怕前方是無盡的戰火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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