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初雪簌簌落在宮牆之上,卻掩蓋不住未央宮內彌漫的肅殺之氣。三皇叔及其黨羽伏法的消息雖已傳遍大街小巷,但朝堂之上的裂痕如同被雪覆蓋的冰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楚昭寧立于御書房窗前,望著雪中搖曳的宮燈,手中摩挲著從祭壇帶回的半塊燒焦木牌——這枚看似不起眼的信物,竟牽扯出橫跨三代帝王的隱秘。
"陛下,北疆急報。"小皇子的貼身太監匆匆入內,捧著染著雪水的密函,"西域殘余勢力在邊境集結,聲稱要為使團報仇。"話音未落,甦辰已大步踏入,玄甲上還沾著審訊叛臣時的血跡。
"那些漏網之魚開始躁動了。"甦辰展開地圖,朱筆重重圈出北疆防線,"更棘手的是,朝中部分官員仍對嫡長子的謠言將信將疑,暗中串聯藩王。"他的目光掃過楚昭寧,"我們需要徹底斬斷西域與內臣的勾結。"
楚昭寧轉身走向密室,取出初代皇帝的日記。泛黃的紙頁間,一段記載被朱砂反復標注︰"西域狼族覬覦中原久矣,唯有以商路利益分化其心,再以皇室血脈為餌,方可保百年太平。"她忽然想起蒼狼嶺地窖里偽造的族譜,背脊一陣發涼——原來敵人正是利用了先帝設下的"餌",將計就計掀起內亂。
三日後,朱雀大街張燈結彩,朝廷宣稱要舉辦"萬國朝賀"大典。西域使者雖心有疑慮,卻抵不住通商利益的誘惑,帶著使團踏入京城。楚昭寧身著華服端坐鳳輦,懷中幼子好奇地抓著她的珍珠流甦,殊不知這場看似盛大的慶典,實則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當使團行至宣德門前,甦辰突然揮旗,城門轟然落下。暗衛如鬼魅般現身,將西域眾人團團圍住。"貴使不是想看真正的皇室血脈嗎?"楚昭寧緩步走下鳳輦,命人抬出從祭壇帶回的偽造族譜,"這上面的"嫡長子",不過是你們用來顛覆中原的棋子!"
西域首領臉色驟變,怒吼著抽出彎刀。然而未等他有所動作,一名白發老者從使團中走出——竟是消失許久的太醫。"夠了!"老者掀開長袍,露出內里繡著的西域王族徽記,"二十年前,我本是西域安插在中原的細作,卻被先帝的仁厚所感化。"他指向首領,"此人妄圖借血脈謠言分裂中原,根本不配繼承王位!"
混亂中,藏在使團中的死士突然發難。甦辰長劍出鞘,寒光與火把的光影交織。楚昭寧護著幼子退至安全處,卻見一名死士竟突破防線,直取小皇子。千鈞一發之際,太醫撲身上前,替少年天子擋下致命一擊。
"老臣...終于還清先帝的恩情了..."太醫咳著血,從懷中掏出一卷密信,"這是西域現任可汗與叛軍的往來信件..."話未說完,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這場精心策劃的鴻門宴,最終以西域使團全軍覆沒告終。當朝陽再次升起,楚昭寧立于城牆之上,望著北疆方向的地平線。甦辰將染血的披風披在她肩上,兩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長。"昭寧,"他低聲道,"暗衛傳來消息,藩王們仍在蠢蠢欲動。"
楚昭寧握緊幼子的小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經歷了蒼狼嶺的廝殺、朝堂的博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平盛世從來不是歲月靜好,而是有人負重前行。"告訴裴元紹,"她望向遠方,眼神堅定,"加強邊境布防,同時密切監視藩王動向。"
寒風卷起滿地殘雪,卻吹不散她眼中的決然。在這場權力與陰謀的較量中,她早已不是當年初登皇位的稚嫩少女。為了懷中的孩子,為了天下蒼生,她將繼續守護這萬里山河,哪怕前路荊棘遍布,亦要踏出一條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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