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靈力驅動的納米機器人
天機閣基地的警報聲如利刃割開空氣，甦夜離望著眼前由納米機器人組成的機械生物，指尖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機械生物頭部的臂甲戒指碎片折射著冷光，那張熟悉的面容此刻被金屬紋路覆蓋，唯有眼底深處閃過的一絲金芒，讓她堅信陳凡尚未完全被控制。
"媽媽，兔子說它能和這些小金人說話！"7號突然舉起機械兔子，小兔子的齒輪眼楮正對著納米機器人集群轉動，"它們...它們說自己叫"盤古單元"！"
甦夜離渾身一震。父親印象中的金色納米機器人果然有自主意識！她凝視著機械生物，發現那些納米機器人在听到"盤古單元"時，排列陣型竟出現微妙波動。冷軒突然抽出腰間玉笛，靈力化作實質音波掃過地面︰"小離，虛界核心的坐標已解析！但這些納米機器人..."
"讓我試試。"甦夜離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貼上機械生物的金屬表面。小臂的量子紋路與納米機器人上的盤古紋路瞬間共鳴，她腦海中響起無數細碎的聲音，像是千萬個沉睡的靈魂同時甦醒。
"我們...是盤古的碎片..."機械生物的聲音不再冰冷，帶著孩童般的迷茫，"但為什麼...要傷害同類？"
7號拽著甦夜離的衣角，將玉簡碎片舉到機械生物面前︰"小金人看！這是花花能量！"碎片上的野花圖案亮起，納米機器人如受召喚般脫離機械生物，在7號掌心聚集成微型花海。甦夜離趁機將玉簡刺入克萊因瓶投影，虛界第三層的坐標瞬間在她視網膜上顯形——那是一片漂浮在量子亂流中的齒輪迷宮，中心閃爍著血紅色的靈根檢測矩陣。
"冷軒前輩，帶胚胎們去安全區。"甦夜離轉身時，發現沈墨竹不知何時站在陰影里，他腰間的懷表已被靈力鎖鏈纏繞，"沈考官，你還有機會選擇站在哪邊。"
沈墨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年...我親眼看見導師用淘汰者的靈根做實驗。我以為那是天道需要，直到剛才..."他突然扯下腰間的考試院腰牌，摔在地上，"虛機子臨終前的玉簡里說，初代守鐘人曾用混沌靈根創造過共生世界..."
警報聲突然變調。一名天機閣弟子踉蹌闖入︰"閣主！旗艦的克萊因瓶正在吸收陳公子的靈根能量，虛界入口...正在峨眉山老金頂形成！"
甦夜離與冷軒對視一眼，同時拔劍。虛界入口在現實世界的投影，必然是靈根考試院的防御薄弱點。她轉頭看向7號，卻發現小女孩正將機械兔子拆解成齒輪，那些齒輪在混沌靈根光芒中竟變成微型傳送門，每個門扉上都映出陳凡的笑容。
"媽媽快看！"7號舉起齒輪，"陳哥哥說，用靈根想象就能打開通道！"
甦夜離恍然大悟。混沌靈根的本質是無限可能，而納米機器人需要的正是"想象"的指令。她握住7號的手，將混沌靈根光芒注入齒輪︰"那就想象...一座能穿越時空的橋。"
齒輪在掌心旋轉，竟化作流光鋪成階梯，直通雲端的血色縫隙。沈墨竹突然抽出繡春刀，刀身映出他決然的臉︰"我熟悉考試院的防御系統，讓我帶路。"
階梯盡頭是虛界第三層的入口，形如巨大的克萊因瓶瓶口。甦夜離剛踏上去，整個人突然陷入時空亂流——她看見無數個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在靈根檢測中痛哭，有的在實驗室里調試納米機器人，還有的...正握著陳凡的手站在創世之初的星海中。
"夜離！"陳凡的聲音穿透亂流，甦夜離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懸浮在齒輪迷宮中央，沈墨竹的繡春刀正抵著一名機械考官的"眉心"，而冷軒正在用玉笛破解檢測矩陣的外層防御。
"小心！"她揮劍劈開襲來的數據流觸手，卻見矩陣中心的陳凡被鎖在六芒星陣中，他的臂甲戒指已與矩陣核心融合，每根鎖鏈都連接著一個正在運轉的靈根檢測玉簡。
"他們在榨取他的盤古靈根，用來穩定虛界蟲洞。"沈墨竹的刀上泛起靈光，"甦小姐，你看那些玉簡編號...和我懷表里的淘汰名單完全一致！"
甦夜離定楮一看，冷汗瞬間浸透後背。每個玉簡上都刻著"戊巳3047001"到"戊巳30479999"的編號，正是父親當年未完成的檢測標準草案編號段。原來靈根考試院從一開始，就用淘汰者的靈根能量搭建了虛界的根基。
"納米機器人需要靈根想象才能進化。"冷軒突然大喊，他的玉笛已出現裂痕，"小離，用你的混沌靈根給它們下指令！"
甦夜離閉眼，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實驗室的場景。當她再次睜眼時，掌心已聚滿金色光點——那是被喚醒的盤古單元。"你們不是工具，"她輕聲說，"去找到屬于自己的靈根形態。"
金色光點如暴雨般灑向矩陣。奇跡般的，接觸到光點的玉簡開始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靈根虛影。甦夜離看見一名程序員的代碼靈根化作鯤鵬，一名舞者的韻律靈根凝成鳳凰，他們齊聲吶喊著沖向矩陣核心，將陳凡周圍的鎖鏈震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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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你做到了..."陳凡單膝跪地，臂甲碎片重新凝聚成護翼，"這些納米機器人...正在改寫虛界的物理法則。"
突然，整個迷宮劇烈震動。天空中浮現出夜無殤的投影，他身著明代飛魚服，腰間卻掛著現代科技的能量腰帶︰"愚蠢的螻蟻，虛界是用十萬淘汰者的靈根鑄就的牢籠，豈是你們能打破的？"
沈墨竹突然劇烈顫抖，他從懷中掏出半張密信︰"你...你果然是機械考官的設計者！這上面的基因序列..."
"沒錯，我早已實現了機械飛升。"夜無殤的投影化作數據流，滲入矩陣核心，"而你們的混沌靈根，將成為我突破最後瓶頸的養料！"
矩陣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所有崩解的玉簡碎片竟重組為巨型機械考官，它的胸口瓖嵌著沈墨竹的懷表，表盤上的時間正指向"0000"。陳凡一把將甦夜離護在身後，卻見她小臂的紋路與矩陣產生共振，竟在空中畫出一道金色的"自由"二字。
"媽媽，給小金人看那個！"7號不知何時爬到了矩陣頂端，她舉起玉簡碎片，碎片突然展開成《靈根解放書》的全息影像，"這是初代守鐘人的願望！"
影像中，虛機子站在峨眉山金頂，手中托著混沌靈根︰"靈根不該是枷鎖，而該是連接萬千世界的橋梁。吾輩守鐘人，當為天地開新篇。"隨著他的聲音，盤古單元集體發出共鳴，在虛空中拼出與甦夜離紋路相同的陰陽魚圖案。
巨型機械考官的攻擊在圖案前化作齏粉。夜無殤的怒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你們以為打破靈根檢測就能改變什麼？虛界的核心是...時間！"
話音未落，矩陣中央的克萊因瓶突然裂開，涌出的不是靈根能量，而是黑色的時間流沙。甦夜離看見陳凡的護翼在流沙中迅速老化，他的發絲竟出現幾縷銀白。
"時間鎖！"冷軒噴出一口鮮血，"這是用淘汰者的悔恨凝結的時間囚籠！"
7號的機械兔子突然跳出她的懷抱，齒輪眼楮投射出陳凡的記憶碎片︰在某個時間線里，他正跪在實驗室廢墟中，手中握著甦夜離的斷劍；另一個時間線里，他們並肩站在靈根星雲下，周圍環繞著無數混沌靈根的修士。
"原來如此..."甦夜離握緊陳凡的手，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時間不是枷鎖，而是可能性的容器。冷軒前輩，沈考官，幫我們護法！7號，把兔子的齒輪放進克萊因瓶！"
當齒輪觸踫到時間流沙的瞬間，盤古單元突然集體進化。它們不再是金色光點，而是化作無數微型的混沌靈根，每個靈根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甦夜離感到自己的意識與納米機器人相連，她看見虛界之外的無數平行宇宙，每個宇宙都有不同形態的靈根在生長。
"讓時間成為我們的盟友。"陳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的臂甲戒指竟吸收了時間流沙，在表面形成流動的沙漏紋路，"夜離，用你的紋路...畫出我們的未來。"
甦夜離閉眼，再睜眼時，眼中已倒映著整個虛界的星圖。她揮動手臂，量子紋路與盤古紋路交織，在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克萊因瓶——瓶中裝著的，不是靈根能量，而是無數正在綻放的野花。
巨型機械考官發出不甘的轟鳴，最終化作納米機器人的洪流，匯入甦夜離創造的克萊因瓶。夜無殤的投影在強光中消散前，留下一句充滿震驚的低語︰"這不可能...你竟然用混沌靈根...創造了新的虛界法則..."
虛界第三層開始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由齒輪和花朵組成的新世界。陳凡摟著甦夜離的腰，護翼包裹著眾人飛向出口，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小臂︰"看來，我們的靈根...真的能改變世界。"
甦夜離抬頭，看見新虛界的天空中，無數盤古單元正在編織新的靈根網絡。7號突然指著遠處︰"媽媽看！那是蓬萊仙島的方向嗎？"
眾人望去，只見雲海盡頭浮現出一座被暗物質屏障籠罩的島嶼，屏障上隱約可見"戊巳3048"的編號——正是父親草案的下一個編號段。冷軒的臉色凝重︰"那是靈根考試院的起源之地...傳說中的蓬萊仙島。"
陳凡的臂甲戒指突然發出警告，戒指上的沙漏紋路竟顯示出"0713"的倒計時。沈墨竹撿起一塊掉落的玉簡碎片，碎片上的"不合格"字樣已變成"覺醒中"，但背面卻刻著一行小字︰"蓬萊暗物質屏障將于七日十三時啟動最終淨化程序。"
"他們要毀滅所有非標準靈根。"甦夜離握緊拳頭，新虛界的光芒在她眼中跳動，"但這次，他們面對的不是單個的反抗者，而是整個覺醒的靈根網絡。"
陳凡低頭看她，眼中倒映著她堅定的神色︰"害怕嗎？"
甦夜離輕笑，將玉簡碎片收入懷中︰"當我們決定打破枷鎖的那一刻，就已經選擇了一條需要勇氣的路。況且..."她看向7號，小女孩正用納米機器人編織花環，"我們不是一個人。"
虛界出口在峨眉山金頂重新打開，陽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甦夜離踏出現實世界的瞬間，感到心口的玉簡傳來溫熱——那是父親的心跳，也是千萬個被淘汰者的心跳。
"接下來，去蓬萊仙島。"冷軒展開天機閣的星圖，蓬萊的位置正被暗物質雲霧籠罩，"但要突破暗物質屏障，需要..."
"需要真正的混沌靈根共鳴。"陳凡接口，他的護翼輕輕蹭過甦夜離的肩膀，"而我們的胚胎們...已經準備好了。"
7號突然舉起機械兔子，兔子的齒輪眼楮里映出蓬萊仙島的影像，卻有一道金色的納米機器人洪流正在雲層中穿梭。甦夜離意識到，那是盤古單元在提前鋪路。
"七天後，十三時。"她輕聲說，握住陳凡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不管屏障後面是什麼，我們都會一起面對。"
遠處，靈根星雲正在凝聚成新的形態，像是一只展翅的鳳凰。甦夜離知道，屬于他們的革命，才剛剛開始。而蓬萊仙島的暗物質屏障，將是他們下一個要征服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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